沒有形體美麗的吸血鬼空殼
從「是什麽」這個問法來看,戰場原想必也已經察覺到,那女孩是某種存在了吧。更何況,女孩始終以一種連戰場原都瞠乎其後的銳利眼神,集中視線死瞪著忍野,這點稍微有感覺的人,應該都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啊,不用在意那個。”
我搶在忍野之前,先向戰場原說明道
“她隻是坐在那邊而已,什麽也沒辦法做——所以什麽也不是。既沒有影子也沒有形體。沒有名字也沒有存在,她就隻是這樣的一個孩子。”
“不不不,阿良良木老弟。”這時忍野插嘴說:“沒有影子跟形體,而且沒有存在,這些你說的沒錯,不過名字我昨天幫她取好了。畢竟她在黃金周有好好為我工作,而且沒有一個可以稱呼的名字說真的實在非常不方便。再加上,要是一直沒有名字的話,無論經過多久她還是會一樣凶惡。”
“咦——取了名字啊,叫什麽名字呢?”
雖然這話題會把戰場原冷落在一旁,但出於興趣,我還是問了
“取名叫,忍野忍。”
“忍——嗯。”
充滿日本風味的名字。
不過這種時候,叫什麽其實都無所謂。
“心字頭上一把刀,很適合她的好名字對吧?姓氏就直接用我的,正好當中也有個忍字,雙重的忍字帶有三重的意義。以我來說,這名字取得感覺還不賴,我相當中意呢。”
“挺好的不是嗎?”
其實,真的叫什麽都無所謂。
“我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就從「忍野忍」或「忍野誌乃」兩者當中選一個。不過比起言語上的統一,我更優先考慮了語感的好壞,而漢字的排列稍微有點像那位班長妹的調調,對我來說分數更高。”
“感覺不錯啊。”
我發誓真的叫什麽都無所謂
呃,當然,誌乃應該不包括在內。
“所以——”戰場原終於感到不耐煩地說:“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麽啦。”
“所以剛才就說了——什麽都不是。”
吸血鬼的落魄下場
美麗吸血鬼的空殼
跟她說這些也沒用吧?反正這跟戰場原無關,是我個人的問題。是我從今以後一輩子,都必須繼續背負的業障。
“什麽也不是嗎,那就算了。”
“…………”
真是個淡泊的女人
“我的祖母經常說,性情淡泊一點也沒關係,隻要能長得身強嘴賤就好。”
“身強嘴賤是什麽東西。”
張冠李戴亂造成語
就像把危地馬拉講成瓜地喇嘛一樣的感覺。
“重點是——”
戰場原黑儀將視線從原吸血鬼、肌膚白皙,現名忍野忍的金發少女身上,轉向忍野咩咩。
“聽說你可以幫我。”
“幫你?怎麽可能。”
忍野以慣用的語氣,開玩笑似地說道。
“是你自己救自己的,小姐。”
“…………”
喔喔。
戰場原眼睛瞇成一半了。
露骨地在表示懷疑。
“截至目前為止——已經有五個人對我說過相同的話了。而那些家夥全部都是騙徒。你也跟他們同類嗎?忍野先生。”
“哈哈——這位小姐,精神相當好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啊?”
怎麽連你也用那種挑釁的方式說話。這招用在羽川之類的對象,或許會有效果,然而對戰場原卻完全無效。
她是遇到挑釁會先發製人直接還擊的類型。
“哎呀,好了好了。”
逼不得已,我隻好出麵調停。
強行介入兩人之間。
“別多管閑事,我會殺了你。”
“…………”
剛才這個人,非常若無其事地說要殺死我
為何怒火會波及到我身上來啊
這女人簡直就像一顆已經點燃了的燃燒彈
“算了,不管怎樣——”
忍野相形之下,顯得輕鬆自在。
“如果不告訴我詳細經過,就沒辦法繼續說下去吧。我可不擅長讀心術之類的東西。我非常喜歡聊天,因為我本性是個長舌公嘛。不過我會嚴守秘密的,放心放心。”
“…………”
“呃,啊,那就由我先來,做個簡單的說明——”
“不用了,阿良良木。”
戰場原再度出聲,打斷了正準備說明大致情況的我。
“我自己來講。”
“戰場原——”
“我自己可以講。”
她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