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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7章、死守橋頭

  康美心裏這個美啊!如果他打通了這條通道,日軍就可長期直入大西南,如果拿下整個中國,康美的功績將會名留日史,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不僅光耀山下家的袓宗遺風,還能為他們家的後代記下不可磨滅的一筆,功績之大,有可能會獲得天皇的“不死丹書”等等。麵對如此大的成績,康美自然會高興的手舞足蹈。


  不過,山下興奮是興奮,但也隻能是壓在心裏,他手下還有近千名日本兵呢!如果他控製不住,這些日本兵跟著一起哄,呼拉一下子全都跑進江內,有船沒船的全都跟著一起下,那得淹死多少啊!


  這可不是他沒根沒據的在瞎猜,對於手下這些日本兵,康美太了解,隻要打了勝仗總會狂歡一陣子,這一時期,基本上是無智,什麽行為都可能會發生。看著衝上對岸的日本兵取得戰績怎麽能不眼紅,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這些日本兵回不顧一切地撲下水去。


  日本兵很多是漁民,自小會水性,所以他們不怕水。


  但這是江水,不是海,沒那麽平緩,水下還有湍急的暗流,人一下去,往往會被卷走。無論是在水麵,還是下沉,都可能會被淹死。


  正如那句老話,“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如此一來,不知會有多少日本兵會被衝走,死的稀裏胡塗。


  日本兵不清楚,可康美心裏明白,所以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盡量把興致壓到最低。


  但他還是忍不住。在他看來,隻要日軍過了橋,拿下東山陣地,大西南的大門便徹底向他敞開,甭管中國軍隊有多少在前麵等著,都會被日軍的鐵流衝垮。如此一想,接下來便沒什麽難題,這麽大的功績,還不值得慶祝一番嗎?


  見康美半天不語,身邊的勤務兵悄悄遞過一杯清酒。


  康美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接過酒瓶,嘴對嘴便大喝了幾口。


  “太爽了”康美輕聲地喊了一聲。他覺得,這幾口酒,足可以壓下他那跳動煩燥不安的心,也好使他冷靜下來,要仔細想一想,中方會有什麽舉動。


  日軍能打,有飛機大炮坦克這些現代武器。可中方人多,殺不光,也打不完,不知到要拚到什麽時候,如果在這時,在東山之外,出現了遠超過日軍的人數和戰力,康美想繼續進入中國內地的打算,就要暫緩。


  康美把最後一口酒壓到肚子裏,把酒瓶遞給勤務後,對身邊的參謀人員發下指令,


  “向惠通橋前進。”


  日本兵不解,我們不是已在惠通橋了嗎!怎麽還說前進惠通橋。


  這名參謀不解地看著康美不動。


  康美有些光火,


  “怎麽,沒聽到我命領嗎!”


  “聯隊長,我們已在惠通橋了,”


  參謀哭喪著臉說。


  這句話提醒了康美,對啊,我已經占領惠通橋了,還要去哪!


  這也難怪,即然稱的上是惠通橋,最起碼要有橋在!沒橋在江麵上,還怎麽說他是惠通橋呢!

  橋麵已經被中國工兵炸毀,江麵上自然沒有橋,下麵沒有,淩空也沒有,連幾條鐵索都斷了,從兩崖看過去,中間全都透空,就剩下相對的崖壁。


  這還叫橋嗎!因此,康美口誤,把這檔子事給忘了。


  沒橋,怎麽辦,就不過江了嗎!


  自然不能。如果想過江,那就得從水上走。可他手裏眼下隻那麽凡隻橡皮艇,而且還在對岸。如果用這些工具渡河,那得渡到什麽時候,更保況,大部隊還在後麵,還有大批物資需要動輸,沒有橋怎麽成,

  於是引出一個問題,想過橋,那就得架橋。


  這是一座懸在半空中的鐵橋,哪能說架就架,不僅要器材,還得要裝備,不具備這些條件,架橋太難了。


  沒辦法,難也得架。於是康美隻能讓攻上對麵的日軍守住東山,其他的人從對岸架橋過去。


  架橋需要時間,必不可少,還有可能要冒槍林彈雨。


  如此一來,對中方而言,進行阻擊有了時間。


  而此時,正有一支援軍向這裏急趕。


  馮斌已得到消息,所以,他要在援軍到達之前,守住惠通橋,不管有沒有橋,日軍都不得從這裏通過。


  援軍在路上,馮斌和他的士兵們也需要堅守。


  日軍好像也得到了什麽消息,因此,在攻打東山的同時,也加緊了架橋行動。


  因此,日軍繼續猛攻,中方不多的兵力顯的太弱,明顯日軍占據著優勢,繼續打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因此,就有人產生了不同想法。但他們沒有這樣做,隻是想過,卻沒有做過。。


  此時逃走,或許能留下一條性命;如果死守橋頭不退,十之八九都要成為日本人的炮灰。


  對麵的日軍過不了江,但各種炮火從沒停歇過。小小的東山陣地被日軍炮火翻了個遍,橋頭上的中方陣地也不能幸免。


  看著越死越多的戰友,士兵們如何不恐懼。一時間,人心慌慌。


  麵對出現的混亂,馮斌不僅要做思想工作,還要以身做則,給士兵們做出個樣子,打擊敵人,蔑視敵人。在種種辦法之下,士兵的情緒總算被穩住。


  人人明白了一個道理,肩上的責任重大。現在的死,對於他們而言隻是一條命而已,如果陣地丟失,被日被人打通這道大門,明天死的便會是成千上萬的中國人,而且國家有可能淪陷,國和家很可能會跟著沒了。


  聯想到這些,這些士兵們還會惜命嗎!


  死不足惜,保住了大橋,就等於挽救了成千上萬中國人性命,也會讓中國被外族降服的曆史不在重演。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擋住日軍,絕不讓日軍過江。


  馮斌從望遠鏡裏看到,對岸的日軍在準備架橋工具。


  得出一個結論,日軍是在準備架橋。


  如果橋架上,大批日軍便可過來,危害之大,嚇死每一個現場的人。


  這時,另岸的橋頭,正有一夥日軍出現。


  在這夥日軍身後,跟著的則是日軍工兵部隊,他們的任務是架橋。


  這是康美的打算。既然野田已經占領了東岸,接下來便可以讓工兵部隊迅速修好大橋。隻有大橋修好了,他的重裝車隊才能從這裏過江。


  惠通大橋雖遭破壞,但炸毀的隻是橋麵,橋墩依然建在,還有兩根鐵索,隻要把鋼板鋪上去,大橋雖說簡陋,卻仍然可用。康美正是看中這一點,才讓日軍加緊修橋。


  攻過來的日軍本以為對岸的中國軍隊已被野田打敗,不會再有強大的抵抗,稍加一個衝擊就可以把這些人全部消滅,所以,他們衝鋒的也很大膽。


  日軍快速向橋頭接近。


  在另一邊,馮斌則讓機槍手做好了準備,嗣機朝敵人開火。


  當日軍接近橋頭時,馮斌這裏信依然保持沉默,始終沒有朝敵人開火。那他在等什麽?

  馮斌想,日軍想架橋,就得有人過來,那時再打效果更好。


  日軍並不傻,他知道對麵有中國軍人守著,雖然還看不出是多少守軍,但是有人在那裏。既然有人,那就有危險,所以,日軍在這裏架了兩挺機槍,準備以此來掩護工兵架橋。


  就這樣,雙方在斷橋兩岸呈對峙狀態,誰都不先開火。這就是誰先開火誰得死的道理。


  很快,後麵的工兵上來了,他們手裏抬著鋪設大橋用的鋼板,一上來,便準備把鋼板朝橋麵上搭。


  馮斌一見,知道火候已到,便命令機槍手朝著日軍工兵射擊。


  這裏的捷克式機槍突然一響,頓時便在對麵有四五個日軍工兵栽下橋麵。後麵的日軍發現這裏有人射擊,便就地臥倒進行躲藏。


  瞬間,日軍的兩任機槍也響了,強大的火力迅速把中方的機槍壓製住。捷克式機槍射手不等縮回頭來,便被日軍機槍子彈打中。


  日軍工兵見有自己人掩護,便不顧一切地繼續架橋。


  馮斌急了,高喊,“弟兄們,打,絕不能讓鬼子架橋。”


  中國士兵都知道架橋後的危害性,所以人人不怕死地露出頭來,朝著工兵射擊。


  暗堡內的機槍手換了一個人之後,騰出手來,專門對付敵人重機槍。別看日軍機槍火力猛,但他們缺少掩體,這樣一來,便和中方的捷克式機槍打了個平手。隨後,也有一名日軍機槍手被中方幹掉。


  在中方士兵不要命的拚命打擊下,日軍工兵及保衛者頂不住了,開始向後撤退。


  西岸上的康美大佐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切,隨後命令裝甲車支援橋上的日軍。


  一輛鐵甲車轟隆隆地朝著橋頭駛過來。對於這個大家夥,馮斌和他的戰友們從沒見過,也不知他的威力如何。但他們認為,隻要你過來,我們就拿槍掃你。當鐵甲車接近斷橋處的火力範圍之後,馮斌命令機槍手對準鐵甲車掃射。


  子彈打在鋼板上發出叮叮當當響聲,但絲毫沒能阻止住鐵甲車的行進速度。


  鐵甲車行到一定位置後,開始調整炮管,朝著橋頭堡的中方陣地瞄準。


  這個時候,馮斌等人也有些納悶,不明白這個大家夥怎麽就不怕子彈,他上麵那個煙囪一樣的粗管子怎麽還會動,他究竟想幹什麽。


  正在眾人不解時,鐵甲車上的炮管不動了,隨後冒出一股白煙,而後橋頭堡的頂蓋上便受到重重一擊


  “轟”


  躲在裏麵的馮斌就覺得胸口上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隨後他這個人便整個地飛到了後麵,撞翻在地。


  等他清醒時看到,橋頭堡的前麵露出一個很大的洞,堡內是煙霧迷漫,三個士後包括機槍手在內全部犧牲。


  到這時,馮斌才這道對麵這個鐵家夥不好惹,不但子彈打不穿,而且他還回放屁。這一屁竟然把這麽遠的,用水泥築成的碉堡轟了一個大洞。


  “這是什麽家夥,這麽厲害。”


  馮斌非常氣惱,但他也顧不得多想,趕緊爬到洞口中處向外偷看。這一回他可不敢露頭了,擔心這個鐵家夥再給他一炮。


  日軍鐵甲車轟完這個碉堡後,沒有繼續開第二炮,他們認為這一炮足能讓碉堡裏的人全部斃命,因此沒有打第二炮的必要。


  此後,日軍對麵的橋頭確實靜了下來,在硝煙散盡後,也沒看到一個人影。


  在橋頭上指揮的一名日軍軍官喊叫一聲之後,又有數十個工兵衝了上來,抬著鋼板,準備繼續架橋。


  碉堡被炸後,馮斌知道了日軍鐵甲車的厲害, 他即不敢硬碰硬,還得防止日軍架橋,怎麽辦!他隻好把剩下的人分散開,讓他們盡量離開碉堡,躲到外麵,找好位置,專等著日軍工兵上來。為了減小傷亡,他告訴手下人,不見鬼子工兵絕不開槍。


  現在,多消滅幾個鬼子不是目的,隻有把日軍工兵全都幹光了,讓鬼子沒有可用之人,那才是最妙的一招。


  馮斌囑咐完這些人後,自己抱了一挺捷克式輕機槍趴在被炸的豁口上,專等著日軍上來。


  這夥日軍是打勝仗習慣了,走到哪他們都沒吃過虧,到現在還沒把中國軍隊放在眼裏。今天雖說有點小挫折,但經過一番處理,估計現在問題全部解決。所以就不害怕接下來還會有什麽情況發生。何況跟前還有鐵甲車在保護,相信對手再沒有膽量和他們較量。


  於是,橋麵上的工兵們繼續架橋。


  這一次,馮斌沒有在工兵一上來時就打,他要找準一個時機。什麽時機,就是工兵們全部展開作業時再打,到那時,他們手腳被纏住,想跑都跑不了。


  果然,這些工兵們有的騎上了橋墩,有的手裏使上了工具,大橋上開始叮當作響。


  馮斌看看時候到了,再一次叮囑士兵們,每人找準一個目標,瞄準了再打。聽我命令。


  “打”


  馮斌打字一出口,突然間在東岸橋頭上便有二十多處冒出了火光,緊接著,日軍守著的這斷橋麵上的這些工兵,凡是露出腦袋和身體的基本全部被打中。


  “噗通,噗通”一個個日軍工兵淩空掉入江水中,隨著水流被裹走,沒有掉下橋的,也是當場趴下,起不來了。


  橋麵上的日軍遭到襲擊後,鐵甲車裏的日軍急了,他們準備用火力掩護,可是,攻擊他們的人不在一個點上,用炮轟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消除。他們隻能用機槍糊亂地掃。


  馮斌有了上一次經驗後,他知道這個鐵甲車不好惹,自己也惹不起,那就隻有躲。接著下令,

  “撤。”


  馮斌再一次把部隊撤到了鐵甲車上的炮火和機槍打不到的地方。


  日軍吃了虧,康美大佐大為惱火,命令鐵甲車把對麵的支那人統統消滅。


  這一次,日軍不敢再派工兵上去了,他們要先掃蕩清對麵的中方火力後再說。


  “咚,咚”鐵甲車上笨拙的炮管在不斷扭動,打完一處,接著再打第二處,用清除據點的辦法,想要把所有障礙全部掃清。


  這樣打下去,康美覺得還是把握不大,於是,他電告野田,從東山向橋頭發起攻擊。


  正當野田準備帶人下山時,卻發現在公路上出現了很多中國軍人。


  “大佐,公路上發現大量中國軍人。”野田趕緊電告康美。


  此時出現中國大部隊,那就意味著中國援兵到了。不過,康美並沒有把中國軍隊放在眼裏,告訴野田,先不要管橋頭了,守住東山,截住中國軍隊,等他帶主力部隊過江後,再把這夥中國軍隊一舉消滅。


  夜色降臨,江水放亮,與黑糊糊的群山形成了一明一暗。惠通橋東岸的橋頭上,國民黨軍旗還在飄揚。雖然經過了炮火的洗禮,但在江麵白光的映照下,依然顯的鬥誌昂揚,充分展現出了一個民族的不屈精神。


  陶勇剛拿下望遠鏡,對參謀長許誌說,“看來,大橋還在我們手裏。”


  “那就先拿下東山,”許誌說。


  “再派一個營支援橋頭,防止萬一。”陶勇剛說。


  “好”許誌說,“我帶人去。”


  說完,許誌走了。


  陶勇剛又把目光放回到東山上,問身邊的一名參謀,“準備的怎麽樣了?”


  “準備完畢,就等您下命令。”


  “好,趕早不趕晚,今天晚上就動手。”


  夜幕徹底覆蓋了東山上下,但在日軍守衛的山頭上,日軍升起了幾堆篝火,通過望遠鏡,還能依稀看見日軍哨兵的影子。


  山上有光亮,卻將山下掩映的更加黑暗。黑暗中,幾十條人影正在潛身向山上悄悄行進。偶爾,雜草發出清脆的響聲。每當出現響聲,都有人輕聲地斥責一句,不要發出聲響。


  隨後,這支隊伍又靜下來,繼續悄悄向山體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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