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火力壓製
吳凡宇轉身離開站著的山頭,轉到了一個公路上日本人看不到的角落,隨後,朝著另一座山一路狂奔。
滇湎公路盤山而下,如同一根木棒上反複捆綁的繩索,圍著這座大山繞來繞去,盤環不止。
因其坡陡,有的地方上下筆直。僅十幾米的距離,本可幾大步跨下。但是,車不是行人,想要下來,便不能顛覆,隻能順其道而行。
因此,從上層的公路,下到十幾米外的下層公路上,就要盤繞出很遠,有時長達三公裏之數。最終,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又回到仰頭可及的一個土坎之下,似乎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點。
繼續往下走,從山頂到山下,也就幾十公裏之距,也要盤上盤下地行進個不停。對於下邊的一個目標,看上去很近,卻遲遲到達不了。上下山,沒有個半天時間,很難下得來,這便是滇緬公路的難行之處。
因此,這時行進過來的日軍車隊,又像一條蟲子,一直在滇緬公路上盤繞著。
日軍的著眼點,是怒江上的通惠橋。
橋是壞了,可江還在哪,仍可以渡,隻要渡過江,日軍突進中國大西南的目的一樣能達到。
當吳凡宇看到這支車隊時,立即想到日本人想要幹什麽。
再看眼前,不存在中國軍隊的阻擋,而日本人簡直像是身處在他們自己的國家內,什麽都不用怕,什麽也不用管,沿著現成的公路,走的大搖大擺,如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轉遊,消遙而由自在。
必須阻止。
吳凡宇想到這,什麽也不顧了,離開現場,朝著另一個方向,能阻止日軍車隊前進的地點迅跑。
吳凡宇看中了一個山頭,那個山頭正對著盤山公路,而且,它的視角,正好能看到日軍車隊的頭車,而後麵的車隊卻看不到他。
有了這個想法後,吳凡宇便從山上向下狂奔,奔向了他選定的那個地點。
山的陡峭,對車隊行進很難,對人也是如此。因此,吳凡宇下來時,便是連縱帶跳,幾次險些摔下溝去。
吳凡宇顧不了這些,他要與日本人爭時間,比速度,如果日軍車隊下了山路,到了平路時,他便很難阻止住。
他現在隻有一人一槍,想要阻止住百人的車隊,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必須要拚命。
吳凡宇一路狂奔後,有的地方直接采取滾坡,管他什麽蒿草荊棘,還是高坎,能滾則滾,能跳就跳。
還有,吳凡宇的肉身還夠他折騰,山民的特性,獵人的特質,為這個強悍的靈魂提前做好了準備。如果是一個奶油小生似的青年,他這麽折騰,真有可能散了架。
十幾分鍾後,吳凡宇先期到達了他要埋伏的地點。
吳凡宇對原地稍稍進行了整治。用刺刀挖出一個簡易工式,搭好了步槍依托物,再把自己簡單進行了下偽裝。
他不這樣做不行,他隻一個人,沒有人給他掩護,如果與日本人打起來,過早暴露,那他也就沒有後場,甚至連撤走的可能性都沒有。
吳凡宇的唯一目的就是給日軍車隊設製障礙,阻止住日軍前進勢頭。
從這裏看過去,他與公路隔著一溝,想要在公路上設障礙,最好的辦法是挖溝,堆放石頭,或者埋雷等等,總之,有什麽辦法想什麽辦法,隻要能把公路破壞掉就行。
可惜,距離這麽遠,這些他都做不到,即使是他在公路上也做不到,因為,他沒有這些條件,更別說是去埋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麽,他用什麽辦法來阻擋住日軍的車隊呢!
吳凡宇在剛才觀察的的過程中,他已經想好了對策。
辦法就是以日軍裝備來對付日軍,用日軍的頭輛裝甲車做為障礙。
想的不錯,但那是日軍的車,怎麽可能聽吳凡宇擺布。
然而,吳凡宇自有吳凡宇的辦法。
行進在車隊最前麵的,是日軍的一輛鐵甲車。這輛車四周圍全都被厚厚的鐵板包著,別說是步槍,就是重機槍也打不透,除非是火箭筒,反坦克炮,或者直瞄火炮等。
這些,吳凡宇全都沒有,目前,他身上隻有一支三八式步槍和從日本人身上搜刮來的幾十發子彈。
而這些武器裝備在裝甲車麵前,如同赤手空拳般,對鐵甲車一點破壞作用也起不到。
但吳凡宇想好了辦法,通俗一點說,這叫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招。他敢想,便敢做,也許真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沒多久,吳凡宇簡單地做好了準備。
想要做成這件事,吳凡宇的本體可不會,這全是吳和平的靈魂在發揮著重要作用,由他指導,提振,發揮到了吳和平特戰隊員的應有水平。把後時代的軍人能力,用在此處打擊日本人,自然是綽綽有餘,很多方麵,加上了後代人的靈智,說是附加了科技知識也不為過。
吳凡宇做好這些後,把槍架在依托物上,專等著日本人的車隊到來。
現在,他麵臨著一個問題,步槍沒有瞄準鏡,隻能是用步槍自帶的瞄準具,準星缺口和眼睛三點一線。如此一來,難度相當地大。
從這裏看過去,射擊距離早就超出了有效射程,而且還沒有瞄準具進行調整,更無法計算風速,提前量等等。
再加上山區風向的不特定,特別是從溝下麵時不時刮過來的風,百分之百會影響子彈飛行方向。
等等,一切的不可能全都擺在了吳凡宇麵前。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吳凡宇必須一槍解決問題,也就是說,當他開槍後,必須讓鐵甲車停下來,不能前行,不能離開那個山角,也不能折下山去,否則,他的意圖全都達不到,起不到阻止車隊前進目的。
這些問題對吳凡宇而言,全都擺在那,而他竟然視而不見,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一支沒有瞄準鏡的步槍,在遠距離射擊中,他的作用發揮能起到狙擊作用嗎?讓我們拭目以待。
遠遠看過去,盤山公路蛇一樣逶迤而下。
車隊像是一堆依附於其上的蟲子,在蛇身上緩緩而行,從蛇尾逶迤到蛇中部,再繼續朝著蛇頭方向前行。
車隊在忽隱忽現中,再次被一座山頭擋住,看不到其行進實體,轉而,又露出其全身,接著又延緩至下一段,眼看就要到了吳凡宇等待的那個緩坡轉彎處。
不久,車隊行行近。最先露出的,是行進在最前麵的開路裝甲車。
裝甲車上駕著一挺口徑50毫米重機槍,槍口依服於兩塊鋼板間,槍手躲在鋼板後麵,透過缺口瞄準前方。
這樣設計完全是為了保護人槍安全。隻要操作機槍的人腦袋不露出來,前麵的敵手很難擊中他,如果這名槍守縮在鋼板之後,什麽樣的武器能穿透呢!除非被火炮擊中,步槍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另一個可能,就是子彈能準確進入缺口,必定能讓機槍手一槍斃命。
而駕駛室的駕駛員更在重點保護之列。
他的視野隻是一具很小的窗口,駕駛員隻能是依據著這小小的窗口透向外麵觀察視線。為了不被外麵的火力擊中,窗口麵積做的能多小就多小,隻要不影響駕駛就行。
除了這兩上部位外,車裏的人員從外麵幾乎看不到,子彈也打不到,這便是起名烏龜殼之故。
總之,這是一輛全部被鐵板包裹起來的能夠行走的鐵棺材。
麵對這樣一具特殊怪物,對於當時的中國軍隊而言,在戰場上,很難拿出解決它的辦法。
最有效的途徑,就是依靠爆破手,挾著炸藥包,潛身過去把他炸掉。
可想而之,在敵方火力的打擊下,想要靠近他,該有多難。
這樣一具鐵櫃,放在吳凡宇眼中其實什麽都不是,因為他與現在的坦克比起來,簡直就是兒童玩具,可在特定時期,他就相當於高技術立品,領先於中國軍隊幾十年。
沒辦法,對付這樣的玩藝,中國軍隊沒有趁手的家夥式,隻能是依靠簡易步槍和炸藥包。
吳凡宇碰到的就是這個難題,炸藥包沒有,火炮更沒有,想要在前麵埋上一顆地雷都不可能,最終的辦法,還是要靠手裏的這支三八步槍。
事上難題千萬個,就看你有沒有心,如果有,辦法總是會被想出來的。
吳凡宇就想出了兩個方案。
一打駕駛員,二擊輪胎。如此才能讓鐵甲車停下。
當鐵甲車爬上一道小陡坡,緩緩轉過山彎時。
這時,他沒辦法不降低速度,路麵窄,車速快,很容易打不過方向盤,打急了,不是撞山,就會下溝,因此,隻有緩下車速,才可以平穩地移正車頭。
鐵甲車轉過車頭,剛剛把車頭擺正,駕駛員的窗口恰好與吳凡宇射擊視線成為了一線。
如果有瞄準鏡在,別說是八倍以上,隻要有4倍或著低一些的都可以,吳凡宇定然會看到駕駛裝甲車的日軍司機眼睛,有了這個底數,這一槍過去,百分之百會命中目標。
可惜,吳凡宇沒有,他隻能看到黑洞洞的一道小窗口,至於窗口裏麵的情形看不到。也不需要看到,那裏定然會是駕駛員的一雙眼睛。
吳凡宇毫不遲疑地朝著裝甲車頭上的視野窗扣動了板機。
多虧吳和平的前世對彈道有研究,了解子彈飛行的曲線,以及受風力影響的角度,還有火藥推力作用等等方麵的知識,因此,他在沒有瞄準鏡配合調整的情況下,憑著大腦的計算,排除了各種幹擾,準確地實現了他要實行的操作目的。
三八步槍子彈瞬時飛躍過空間後,一頭鑽入裝甲車窗口。
隻聽“噗”的一聲,駕駛室內的日軍的左眼被洞穿。
剛好此時,日軍駕駛員正在打方向盤,車頭正開始向裏掉轉。
於是,失去操縱的裝甲車頭在發動機的強推下,一頭撞向了靠裏的土崖。
如果是向右,不受控製的裝甲車肯定會掉進懸崖。由此,實現了吳凡宇提前預計到的可能。
裝甲車無法向前,但仍在工作的發動機卻被駕員的一隻腳踏住,所以車輛無法停下來。
隨後,裝甲車輪繼續狂轉著,車頭對著土崖一陣咆嘯。
於大的動力也沒用,因為他根本不可能穿過崖壁,隻能發著倔脾氣幹嚎,瞎撞。
機器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本來槍聲已經驚動了車上日軍機槍手,加之車輛的異狀,讓他很快意識到,裝甲車被人襲擊了。
機槍手提高了警惕,四處尋找。可是,除了這一槍外,槍聲又停了下來。
他不得不想,子彈是從哪來的。由於沒注意到,現在再去找目標,困難很大。對方不開槍,甭想確定來襲方向。
這不是槍戰遊戲,上麵還加上一個槍聲來源方向。
但是,日軍作戰經驗豐富,很快便判斷出了方向。日軍機槍手開始意識到,必是剛才掉轉裝甲車車頭時,受到了敵人攻擊,如此說法,子彈必是來自於車頭的正前方。
於是,他把目光鎖定在吳凡宇隱身的那道坡頂上。
卻定懷疑對像後,日軍機槍手不再猶豫,掉轉槍口,朝著吳凡宇隱藏地點便是一頓猛烈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