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假做真時
村子裏來的日本兵不多,基本沒設崗哨。吳家大院裏有四個,另外兩個不知跑哪去了。
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沒有,雞飛了,狗跑了,連各家圈裏養的,院子裏撒著的豬都不知被趕到了哪。
整個村落看起來就想沒人住一般。
村子東頭,通往山裏的路口上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是那叫石頭的村民,女人不認識,即不是這村裏的媳婦,也不是這村子的姑娘家。
走近一細看,這個姑娘是吳凡宇打扮的。
還別說,粉嫩的臉,加上一對彎眉大眼,在頭巾蒙上頭上的短發之後,還真像一個漂亮的小女生。身上的花格襯衫雖然不合體,但有胸部肌肉挺著,看上去,還真有成熟女人的味道,如果不認識吳凡宇,光這樣看,怎麽看都覺得他是漂亮的有點出邊,比村裏的任何一家姑娘媳婦長的都俊巧。
兩人出子山口,快接近村莊時,石頭還不放心,問吳凡宇,“少爺,你這一招行嗎,鬧不好,會出人命的。”
石頭一點不懷疑吳凡宇殺日本人的能力,但他害怕日本人手裏的槍,萬一走火,那也是要傷人的。特別是那領頭的,不僅有長槍,腰裏還別著一把王八蓋子一樣的槍。就是吳凡宇奪了長槍,他要是用那個短的可怎麽辦!
吳凡宇滿不在乎,像是沒聽見石問話,繼續打聽著村子裏的情況,問石頭:“你確定院子裏隻有四個鬼子?”
“我出來時,是隻有四個。一共來了十個鬼子,但不知這倆家夥跑到哪,興許這會也回院子裏了。”石頭不敢打保票。時間過了這麽長,沒準那兩日本兵真的回去了呢!
吳凡宇沒有說話,心裏盤算著,如果這樣的話,吳家大院裏就有六個日本兵。六個日本鬼子他不怕,怕就怕在他們手裏有人質。如果用人質要協,問題可就難解決。
見吳凡宇不說話,石頭有點急,“少爺,要是六個鬼子全在院子裏,你可怎麽辦呢!”
他心裏很清楚,被押著的村民們不敢動手,即使不是人質,他們也不敢動手。這些隻知道種地的農民,每年殺豬都要請屠夫,殺隻雞都免強,讓他們殺人,可不敢。
雖說日本兵很壞,但那也是人啊!所以,他們萬難會動手幫忙,除非生命被逼迫到最後那一刻。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們能不能反抗,還真的很難說。
魯訊的小說裏所寫下的,當外國人當街槍斃中國人時,看熱鬧的中國人顯的很麻木,覺的這與自己無關,還都擠著看熱鬧。此時的中國人裏,不乏這樣的人。讓他們反抗,真的很難。很可能寧可被鬼子殺頭,都不知道反抗為何物。
想到這,吳凡宇不在指望村民們能幫上什麽忙,一切都靠自己,到時候,他們別幫倒忙就行。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村口。看看四周無人,石頭有點擔心日本人是不是走了。
“少爺,日本人會不會走了。”
“不會,”吳凡宇心裏很清楚,日本人來的目的就是搶物資,捎待著要搶女人。物資肯定搶到一些,但也不會這麽快離開,因為女人還沒到手。
日本人在村裏沒遇到反抗,他們怕什麽呢!日本人像來是欺軟怕硬,這是天下人共知。到現在為止,日本人很怕美國人,也怕餓國人。為什麽呢!因為他們打日本人打的夠狠,無論是在蘇聯解放中國東北,還是美國人跳島與日本人海上作戰,真接滅了日本,更別說扔原子彈了。而那時,中國的國民黨軍都忙於收複失地,根本就沒有以戰勝國的架式踏入日本本土,所以日本國民沒有在日本見過中國士兵的麵,因此也認為打敗他們的是美國和蘇聯。
基於這樣一種認識,即使是中國的八年抗戰把他們打的窮的就差賣褲子,那也不服,硬要裝出一種強者姿態,死不成認。這便是那種欺軟怕硬的怪胎心裏。
所以,如果是強者,那就要強到讓對手害怕,讓他從骨子裏知道你不好惹,否則,表麵上的順從,時機一到,便有可能反水。
此時,雖說他口中說日本人沒有離開,但心裏也在犯嘀咕,萬一日本人把人質和物資押走了怎麽辦,如果去日本人的營房去救人,這個難度可是超大。
甭管怎麽說,還是先去看看。
兩人加快腳步,轉眼間便到了吳家大院。
別的地方沒有崗哨,可吳家大院有。因為這裏暫時成了日本人的立腳之地,他們不能不加小心。
吳凡宇遠遠便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兩名日本兵。
看見來人,兩個日本兵警惕地端起了槍,小心提防著。他們認識去找人的石頭,看到他隻帶來一個女人,顯的很是不滿。等吳凡宇和石頭到了近前後,一個日本兵說,
“你的,怎麽就找來一個女人。”
那意思是說,我們人多的很,一個女人不夠。
石頭敢緊說,“太君,山上的人全都跑光了,找不到,就找到這一個。”石頭不笨,隻在山上這功夫,就學會了吳凡宇怎麽欺騙日本人。
這個時候,吳凡宇是不能說話的,一切都得靠他來周旋。
一個日本兵上前打量吳凡宇,見她長的很俊,突然發狂地笑,“一個的好好,這個的,大大地好。”
說著,伸手便要摸吳凡宇的臉。
吳凡宇一扭頭閃開了。
這個日本兵有點火,“巴嘎,竟敢不服從皇軍,”嚷嚷著,顯得挺生氣,重新端起槍,準備嚇唬吳凡宇。
另一個日本兵上前拉住他,“小野君,別忘了規矩,第一次還是留給左滕君吧!”
“左滕,巴嘎,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比我早來幾天。”看樣子,這日本兵不服。
“小心,他可是大隊長的親戚。”那個日本兵勸說小野。
外麵的吵嚷聲驚動了裏麵的兩個日本兵,倆人全都走了出來。
一個日本兵看到小野兩人在吵,大聲斥責:“你們,在嚷什麽?”
小野沒有說話,另一個日本兵獻殷勤地說,“左滕君,花姑娘地有。”
被叫做左滕的日本兵看到了男扮女裝的吳凡宇,立時來了興致,淫笑著說,“花姑娘的好,帶進來。”
他連台階都沒下,便讓人帶進去。
日本兵押著吳凡宇,“太君讓你進去。”
吳凡宇也不說話,也不拒絕,邁著小步,邁上了台階。
左滕打量著吳凡宇,看樣子很滿意,“你的,跟我進房間。”
進房間幹什麽,不用說都知道。
讓左滕很意外的時,眼前這姑娘顯的無比的順從,讓進屋就進屋,即不哭喊,也不拒絕。心裏很高興,這樣的姑娘太少了,完事之後,我要把她帶回營房。
吳凡宇低著頭,隨著左滕進了院子。
當他穿過吳堂春和另外幾名村民跟前時,這些人全都傻眼了,他們知道這姑娘會被日本兵糟蹋,這個姑娘可毀了,他們家怎麽辦呢!
想是想了,可他們沒辦法阻止,包括吳堂春。
吳堂春知道這檔子事都是因為自己引起的,如果他不是人質,這個姑娘也不回來。歎了一口氣,便覺得在心裏對不起村裏人,對不起這姑娘和他的家人。
吳堂春看見走進來的石頭,便把一肚子氣朝他發,“石頭,你怎麽幹這種事呢!日本人讓你找你就找,你不會跑嗎?”
石頭不回話,趁著其他日本兵一個個眼瞅著吳凡宇走進上屋的後影,哈拉子流下老長,隻盼著左滕快點,下一個她輪到自己。
小野霸道地說:“誰也別想跟我爭,左滕之後就該我。”
這幾個日本兵都把自己想成是在逛(雞院),竟然忘了這是哪,眼前還有什麽人,有沒有危險。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村子裏有危險,院子裏是幾個赤手空拳的老實巴交的農民,還有一個剛剛進屋的小姑娘。這些人,有哪一個敢反抗大日本皇軍呢!所以,他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人敢阻擋。甚至,連門口的崗哨都撤了,全都擠在院子裏,等著幹那事。
石頭發現日本兵沒人再看他,連著向吳堂春使了幾個眼色。
吳堂春不明白,還想問,因為他不認識走進去的那個姑娘,不知道是誰家的,也不相信石頭會從那個地方(雞院)請來專門幹那事的姑娘。
“從哪找來的?”
吳堂春有點僥幸,心裏想,隻要不是村裏的姑娘他就沒有負罪感,如果真是別處的姑娘,他可以賠給人家錢,多給都行,誰讓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呢!
這樣一想,便有了懺悔解脫。
“咱村的”石頭緊跟著小聲說。
“啊!”吳堂春驚呆了,剛剛安慰完的心情頓時又繃了起來,覺得罪過仍然沒有擺脫。但也有了認命想法,甭管是哪的,事情已經這樣了,事後多多賠償,多給幾畝地都行。但還是有點好奇,到底沒弄明白是誰家的姑娘,繼續不放心地問,
“誰家的?”
“你家的。”
石頭一說完,吳堂春便覺的天旋地轉。如果是他家的,那隻有一個可能,這姑娘是吳凡靜。
完了,完了,吳堂春恨死了自己,當初怎麽就不聽吳凡宇的話呢!如果聽了他的,全村人都跑了,日本人也不會拿自己當人質,也不會害了女兒。
想到這,吳堂春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哭了起來,大聲罵著石頭,“石頭啊,石頭,我對你不薄,你怎麽這樣害我呢!怎麽把我女兒帶來了呢!你害了我吳家,我跟你沒完。”
石頭蹲到吳堂春跟前,小聲說,“不是你女兒。”
“啊,不是我女兒?”吳堂春驚呀道,“不是我女兒,你說是我家的,你怎麽騙我呢!”
“我沒騙你,真的不是你女兒,是你兒子。”
石頭被逼無奈,不得不說出實話。
好在跟前這幾個日本兵聽不懂中國話,知道一些也是一兩句,更何況吳堂春與石頭兩人說的是地方方言,那就更聽不懂了。即使他們能聽的懂,現在也顧不上聽,幾個日本兵的耳朵全都豎起來,他們是在傾聽屋裏的聲音,心中盼著左滕快點出來,好讓自己進去。
吳堂春可不管這些,他隻關心進去的是什麽人。當石頭一說是自己兒子,他又擔心上了,萬一吳凡宇被日本人發現,那肯定會殺了他。不行,我得進屋去救我兒子。
想到這,吳堂春什麽都不顧了,站起身就要往屋裏衝。
他這一站起來,旁邊的三個日本兵全都注目過來,凶狠的目光盯著他,那意思是在恐嚇,“你想幹什麽,在這節骨眼上你可不能搗亂,否則我們會殺了你。”
“哐”地一聲,上屋門開了,還是那身女人打扮的吳凡宇站在了門口,朝著外麵的小野招手。
小野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了。
以往,他在禍害女人時,對方都是拚命的掙紮反抗,費了他好大勁,從來就沒有順從的。哪曾想,在中國的一個小山村裏,竟然還有這麽乖的女人,不由的心裏萬分高興,把手裏的槍遞給旁邊同伴,不由分說,噌噌幾步上了屋門台階便準備進屋。
正在他要進門時,吳凡宇突然把門關住,小野被堵在了外麵。
尷尬場麵逗的外麵的另外兩個日本兵哈哈大笑。
門口的小野怔了怔,繼續是不屈不撓地把門拉開。一拉之下,很輕鬆地把門打開了,然而,屋門口竟然沒有吳凡宇的影子。
頓時間,院子裏的人全都驚呆住,不知道屋內的吳凡宇在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