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0、搶船渡海
從這個人嘴裏,終於知道那二十人去了哪,也知道此前發生了什麽。
這些人要去的目的地是津海港口。
而此時,基地裏的這些人,全都被崔恒傳變成了隻會喘氣不能說話的貨物,正如一根根木頭一樣,老老實實地呆在了那兩個集裝廂內,很快便會送過去,經過遙遠的海運,很長時間後,便可直達中東最熱鬧的那個國際戰場。
崔恒傳是怎麽做到的呢!能讓這些人順從他,沒有一絲反抗,而任他擺布。這一切都是真的,就這麽發生了。
白天時,吳和平通過望遠鏡看到的一切也是真的。
本來,吳和平和人已經準備好,就等著晚間采取行動。
崔恒傳也是如此,他早就預定好了出發時間,提前做好了準備。這個時間差,與吳和平想要動手的時間整整差了一個小時。
很像是電影演的那樣,各人在準備各人的行動。同一時間內,在不同的兩個空間內,都在匆忙地采取著行動。然而,錯就錯在時間的經緯上有了些變化。
就在吳和平與林閣、南小勇三人,從村裏出方,向這座基地秘密潛進時,崔恒傳提前完成了所有準備,已經把人裝上了車,開走了。
難道說,這二十幾人就這麽聽話,會讓崔恒傳把自己當做鍺一樣,關進去嗎,連一聲都不吭?
當然不是,如果他們知道崔恒傳的陰謀,定然會反抗,以二十人之力,還打不過崔恒傳嗎!
自然也不是,要打起來,崔恒傳肯定會一敗塗地,就他那幾個人哪裏打的過這些訓練出來的準雇傭兵。說是準雇傭兵,因為這些人出戰的目的不明確,也沒人給他們錢,甚至連出發到那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何時走,如何走,就這麽的,稀裏胡塗被人裝上了車。
即使上車後,還有點氣,還能睜眼看。但他們也無力反抗,每個人就跟白癡一般,包括崔恒傳曾經的幾個手下。他們此時才明白,崔恒傳夠毒夠狠,根本不拿他們當人,悔不改當初一切都聽他的。
現在知道後悔又有什麽用,一切都晚了,隻能跟豬一樣,等著任人宰割。
兩輛汽車上的集裝廂都是經過改裝的,裏麵分著夾層。夾層裏麵裝人,外麵是貨物。如果不想點辦法,即使這樣隱藏,到了海關,也會被電子眼查出,因為人體的熱度,不管用什麽擋著,也都能被熱成像儀給**出來。如果發現裏麵隱藏著人,那這集裝廂還能通關嗎?
對於這一點,崔恒傳早就考慮過了,他準備了計劃,所以一點不擔以。
他隻是明著去海關,半道上還有其他打算。
至於怎麽走,出發前他沒告訴任何人,連那個看門人他也給瞞了,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去海關。
為了順利地把這些人送出去,而又不出現一點差錯,經過幾番思考後,崔恒傳決定采用最為隱密的辦法。
在吃晚飯時,崔恒傳親自在飯湯裏下了藥,不是毒藥,而是迷藥。
因此,凡是吃過這頓飯的人全都中招,除了崔恒傳最近的幾個親信,他們找了個理由沒吃這頓飯。
他不能一個人都不留,總要留些人幫他善後吧!
因此,在其他人全都藥倒後,崔恒傳便指揮這幾人把這些中毒的人分成兩部分,全都裝在兩個集裝廂內。
海運路途遙遠,保障不到位,那是要死人的。
在大海上死人無所謂,扔了便是。可是,崔恒傳是要讓他們上戰場打仗的,人死了,等於他白忙乎,所以,崔恒傳提前準備好了各項措施,隻要把人運到轉運點,就一切萬事大吉。
而那個轉遠點,就是公海上等了兩天的一條大船。隻要有這大船在,他還怕半路死人嗎!當然不怕,隻要他這邊別出問題。
從這一點上看,崔恒傳的目的地不是海港,而公海,然而,這一切吳和平並不知道,他們還在急著追,往海港方向趕。
現在明白了,崔恒傳不是去海港,而是要偷渡。如果是偷渡,這兩個大集裝廂怎麽上船,那得需要多大的渡船啊!如果船過大,沒有大碼頭,又怎麽靠岸呢!
這些,崔恒傳也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如何突破中國領海,順利到達公海。
領海寬度為12海裏,12海裏之外便是公海。隻要突破這12海裏的領海,公海之上,誰的船都可以停留。正因為如此,公海上的大船便顯的肆無忌憚。
林閣駕駛著213,快速地行進在通往京津高速公路上,直奔海港而去。
從時間上判斷,他們與貨車駛出的時間也相差不過一個小時左右。
按行駛速度計算,最多兩個小時,他們便會追上那兩輛貨車,而追上後的時刻,也正是兩夥人同時到達海港的時間。
林閣非常有信心,隻要到達那裏,隻要他一聲招呼,便會有無數人民警察過來招待崔恒傳,根本不用擔心他會跑了。
現在,證人有了,如果再找到兩輛車上的證據,崔恒傳的罪名算是鐵定了。現在又辦了件大案,是他夢想中的案子,於是,不由自主地心中竊喜。
那麽,給崔恒傳定什麽罪名呢!是非法組織,還是傷害,還是偷渡等等,林格想了一大堆。後來決定不想了,管他呢,抓人要緊,至於定什麽罪,那是法院的事。
林閣匆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事不能再瞞著上級了,緊憑他們三人很難把這案子辦下來,成一出現紕漏,崔恒傳目的達到,那便是個大問題,而且還是國際問題。於是,林閣掏出手級,趕緊給相關部門打電話。
一通電話打下來,各級全都有了行動。追的,堵的,港口上等著的全都齊活,就等著魚兒上鉤。
而且,沿途各各路口的攝像頭全部打開,盯上了林閣報出的貨車車牌號,隻要它一出現,高速收費站就都可以隨時堵截抓捕。
然而,當吳和平林閣和南小勇三人趕到碼頭時,竟然沒找到這兩輛車的蹤影,監控沒有,登記沒有。通過交警,調出沿途監控攝像也沒有兩輛車的影子,他們竟然憑空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如此多的現代化電子設備,怎麽會沒有一絲的存留記錄呢!
不是電子設備不管用,也不是沿途堵截的警察不用心,而是崔恒傳手段態過於隱匿、狡猾。
原來,崔恒傳親自押著那兩輛車從基地出來,走出一段時間後,他便讓人把兩輛車的外觀和車牌號全都換了。
車的顏麵由白換成了紅,假車牌變成了真車牌,這才讓沿途的堵截目標失去了原來的資料。即使上車去查,也查不出問題。
主要是崔恒傳做出了以下幾個手腳:
第一,他讓這兩輛車進基地之前,用的車膜蓋住了真的顏色,竟糊弄住了全基地的人,包括他的手下。車牌也是如此,掛的是假的,真的已被覆蓋住。
第二,他對要運送的人采取了特殊手段。改裝後的車廂,加了遮避層,專門阻住人體的熱成像,即使探測到裏麵有物品,但那也是沒有知覺,沒有體溫的物品,而且警察上車查也很難。
第三、車輛行到半路時,崔恒傳便讓車輛駛下路麵,從上麵揭下車膜,換成了真顏色,而且一切通關手續都是真的。崔恒傳並沒跟車一同前行,即使警察舉著崔恒傳畫像,也找不出他來。而他則開著另一輛車,沿途離開高速,專走便道,盡力躲開攝像頭的拍照。
如果換成現在,村村都有“雪亮工程”,隻要出入村莊,都能留下足跡。可那時沒有,隻有重點區域,重點路段才有錄像,而崔恒傳正是利用了這個空擋。更何況,崔恒傳去的也不是港口碼頭,在行進到距濱海區很遠的地方時,崔恒傳的車便像是一道幽靈,飄向了海邊。
不久,那兩輛大貨車也提前下了高速,沿鄉村路一直開到了海邊。
這是一座小漁村,崔恒傳提前便租下兩艘鐵船,早早地等在這裏。等到大貨車一到,立馬有人幫著卸貨。把一個個櫃子抬上了鐵船。
事情做的如此詭秘,要想被發現,的確需要下一番苦功夫。
當吳和平、林閣、南小勇三人沒有在海港找截到崔恒傳和那兩輛貨車後,便想到了崔恒傳可能更換了別的什麽地方出海。
於是,林閣再次逼迫那人,並允諾他如有立功表現,可減輕刑罰。
那人想了想,便說出了漁村這個地名,因為他曾經跟崔恒傳去過,在哪裏也走私過一些物品,有幾家漁戶與崔恒傳走的很近,關係不一般,至於近到什麽程度,他不知道。
毫無疑問,崔恒傳要從這裏下水走海運。。
即然如此,林閣不敢怠慢,駕駛213載著吳和平與南小勇再次往這裏趕。
等他們趕到時,貨已裝完,眼看著鐵船就要駛出港口。
林閣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準備通知海上部門進行攔截。
就在這時,崔恒傳帶著十幾個人突然出現。
三人很快被圍了起來,林閣知道突圍的可能性不大,必須先控製住那隻漁船一能讓他離開,一邊與打手們搏鬥,一邊對吳和平說,“我在這阻住他們,你快去追那艘船。”
就跟電影裏演的一樣,三人與眾歹徒打在一起之後,林閣衝出一角,撕開突破口,掩護吳和平衝了出去。
有兩個人過去追,被吳和平三拳打倒,然後迅速朝著海灘跑。
一旁的崔恒傳意識到吳和平要去幹什麽,大聲喊著手下人,“截住他,別讓他跑了。”
林閣趕緊衝上去攔下要追吳和平的人。
此時的吳和平顧不得身後打成什麽樣子,林閣有沒有危險,心裏隻有一個目標,追上前麵的鐵船。
吳和平追到海邊,看見一艘漁船的船艙還亮著燈,意識到船裏有人。
吳和平從岸上跳上這艘船後,把船老板嚇一跳,還以為遇到了截匪。
吳和平把士兵證亮給船主看,並告訴他,他要征用這隻船。
船主笑了,他不相信,這都什麽年代,隨便征用船,你以為去打仗啊!如果政府用,那得下文件,還得商討一下給多少錢,比如誤工多少,燃油多少,人工費多少,磨損費多少等,哪能說你用我就給你。
吳和平好說歹說,沒用,那人不聽,一邊吃著桌子上的盒飯,一邊搖著頭笑,“都啥年月了,還來這個,沒聽說過。”
開始時,那人見了吳和平著實嚇了一跳,真的以為是有人來搶劫。如果是真的劫匪他可要琢磨琢磨,是要船還是要命。當吳和平一亮士兵證,他反而不怕了,知道眼前這人是軍人,不會對他怎麽樣。
軍愛民,民擁軍,有哪個軍人會害百性呢!所以,接下來,他不慌不忙,不但不借船用,還甚至那話奚落吳和平。
“我們這有派出所,要抓壞人,得靠他們,我這有手機,可以給你用,你打110也行。”
看看吳和平這身打扮,再看看長相,怎麽看都是一個冒失的年輕小夥子,突然對他說要借船抓壞人,誰信啊!
說了幾句之後,又不說了。看樣子是在心裏滴咕,“鬧著玩也沒這麽鬧的。”
他見吳和平仍然沒有走的意思,開始往下趕人,“小夥子,時候不早了,我要睡覺了,明天一早還得出海呢!趕緊下去吧!”
吳和平發現這男人是說不聽,勸不動,隻能來硬的了。
什麽算硬的,那就是硬搶。可搶也得有個方法,拿槍逼著,用刀頂著。這兩樣,吳和平全都沒有,有的隻是兩隻拳頭。他知道,這人之所以不怕他,是因為船所在的海港裏還有其他的船。這些船裏肯定還有人,隻要這人喊起來,就會引來很多人。吳和平隻是一個人,人單勢孤,他自然不會怕。因此,要想借到這條船,隻能是先製服這人,然後把船開走,到了偏僻地方,估計他的膽子就這般大了,還可能很聽話。
吳和平在心裏打定主意後,趁著船老大不注意,照著他脖子給了一掌。頓時間船老大便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吳和平怕他躺在地板上著涼,又把他弄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自己把船發動起來。
有人要問了,吳和平會開漁船嗎!
別忘了,他是特種兵,除了現在還不會開飛機之外,隻要是地上跑著的機械,沒有他開不走的。
瞬間,一陣馬達聲響起,引來周邊幾條船上的人張望。
有人說:“這老於怎麽了,不是說好明天五點開船嗎!怎麽現在就走了。”
旁邊一名老婦人說,“怕人跟他搶漁場唄,早去早占地方。”
老婦人說完,男人歎了口氣,“唉,太自私了。”回轉身進了船艙。見外麵的老婦人站著沒動,又在屋裏喊,“看什麽呢,睡覺。”
不一會,吳和平把船開出了碼頭。
港灣裏,那些停泊的船上,突然亮起的燈光一個個全滅了。碼頭重又陷入黑暗。
海上,一點星光朝著大海深處駛去,那是吳和平駕駛的光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