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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3、一具燒焦的屍體

  吳和平不慌不忙地走向老田,“老田,你是不是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


  老田一怔之後,斜睨著眼睛看向吳和平,明顯是心裏不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拿誰東西了?”


  老田來個反問,直逼吳和平。


  吳和平看向南小勇,微微一笑。南小勇頓時明白,知道吳和平在屋內找到了證據,於是理壯起來,嚴肅地對老田說,

  “老田,咱們可是成年人,說話不帶撒謊的,拿就是拿,沒拿就是沒拿。”


  畢竟南小勇代表著警方,說話有分量,老田就是有理他也不敢硬兌,更何況他心裏有鬼,賊人膽虛。


  隨後裝出委曲的樣子,“南警官,你看我這一大早地,躺在家裏睡覺,連屋都沒出,去拿誰的東西啊!”


  南小勇覺得沒必要跟老田糾纏下去,不如單刀直入,直接說道:

  “老錢的箱子不見了,是不是你拿了?”


  “這話說的,老錢他們家,我連門都沒登過,誰拿他的箱子了。再者說,老錢的箱子,我拿他幹什麽,有什麽用?”


  “好,好,就算你沒拿,我找找總可以吧!”南小勇止住老田。


  “好,那你找,找到了,就算我拿的。”


  老田像個話嘮,有點意猶未盡,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架式。


  南小勇不再與老田廢話,直接奔向隱藏著老錢箱子那屋,看到地上立著一隻大行禮箱,問老田,“老田,這是誰的箱子?”


  老田從後麵跟進來,見南小勇問的正是他從老錢那拖回來的那箱子,心裏有點慌,急忙掩飾,磕巴著說,“我,我的。”


  “看樣子,你是要出遠門吧!要到哪去?”南小勇慢不經心地問。


  “哦,是,哦不是。”老田話沒說完整,斷了,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說謊話,沒有真話自然,特別是突然被問之下。即使撒的謊很圓滿,很流,但在行家眼裏,也能感覺的到。


  老田出遠門剛回來,鄰居有人看到,街道知曉,南小勇也自然知道。因為老錢是有前科的人,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是街道大媽的關注的重點,而且他和老錢都在歌舞廳做事,所以,他的日常行為,哪怕是稍稍引起的風吹草動,都是周邊人談論的話題。除非老田是刻意隱藏,否則,都能引起一些特殊的目光。


  因此,老田昨天從外麵一身風塵撲撲的樣子,帶著行禮箱進胡同時,老遠就有人跟他打招呼,問他去哪了?


  老田愛顯擺,沒什麽大本事,也幹不了什麽大事,因此,把出一趟遠門都看做了不起,所以他一邊往家裏走,一邊大聲喧嘩,很自然地,便把他的行程告訴了別人。


  “對了,我昨天剛回來,這是我的箱子。”老田很快反應過來。


  “哦,”南小勇顯的不以為然,接著說:“可以啊!老田,出趟門,還帶著這麽大箱子,在外麵呆的時間不短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接著問,“老田,你有幾個大行禮箱?”這時,南小勇看到了在客廳拐角處放著的另一個行禮箱。所以他這樣問。


  “一個,就一個。”老田一個沒注意,實話實說。


  “那個箱子是誰的?”南小勇把注意力轉向外間屋。


  “哦,我的。”


  老田這人平時有點二。別看他做了不少壞事,但沒什麽正經主意,基本上都是跟著老錢混。都是老錢在出主意,想路數,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自己沒什麽頭腦。對這點,南小勇再清楚不過,所以他跟老田兜著圈子說話,繞來繞去,便把老田繞進去了。


  “那這隻箱子呢?”


  南小勇指著外麵的箱子,又是一問。


  這下老田是真的慌了。他自己剛說完他隻有一個箱子,現在突然出來兩,哪一個是自己的呢!一時說不清,這不明顯是慌話嘛!


  “這個,這個,是一個朋友放在我這的。”老田還想繼續撒謊。


  南小勇突然嚴厲起來,“有人丟了東西,也是這樣一隻箱子,有人懷疑是你拿了,不如跟我們去趟派出所吧!”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到派出所一查,箱子是誰的,一查便能查個底掉,對這點老田再清楚不過了。隻要有物證,再怎麽狡辯也沒用,東西就放在哪!你說是你的,警察就會問你裏麵都有啥。那是別人的東西,又沒見過裏麵都有啥,再怎麽圓,也不會說對,其結果,謊言不攻自破。所以老田覺得沒必要去派出所,人家都找上門了,再胡弄下去,不就是一個掩耳盜鈴嗎!所幸就實話實說。


  老田半天沒言語,便是在心裏做著思想鬥爭。他覺得想通了,沒必要瞞下去,於是承認說,“這是老錢的東西,他有事,先跟我這放著。”


  這話說的再恰當不過,他跟老錢是把兄弟,整天在一塊鬼混,沒人不知道,所以這樣說,便也沒人懷疑。可偏偏事情不是那麽回事。早晨發生的事,全都被吳和平看到了,這裏有疑點,有案情。


  “老錢去哪了?”吳和平迫不及待地問。


  老田怕南小勇,但他不怕吳和平,所以回答的很生硬。


  “他去哪,又沒跟我說,我怎麽知道。”


  “出遠門了,還是臨時出去辦事。”吳和平緊跟著問。


  “不知道。”老田有點不耐煩。


  老田怎麽會忍得住呢!

  現在,他想起了吳和平,覺得這人是克星,總在找事。那天在顧小穎家就是他多管閑事,沒想到,今天又跑到老錢家,現在又把警察領到自己家,還沒沒了的追問起老錢。所有這一切,都是吳和平招來的,因此,他自然對吳和平沒有好印象,透著全身上下的反感,甚至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簡直是煩透了。


  吳和平壓不住老田,但南小勇可以。


  一見老田這個態度,南小勇加重語氣說,“老田,老錢可能出事了。”


  老田心裏想,別跟我說這個,我比你明白,他出啥事,我比你們清楚。甭拿這事來嚇胡我。心裏是那麽想,但表麵上,還是假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添著臉問,

  “是嗎!出啥事了?”


  南小勇見老田跟他裝糊塗,心裏這個氣,但表麵上還是很沉穩,“可能要出事,搞不好,有可能會有生命之憂。”


  這一點,南小勇人昨天晚上就肯定了。如果今天早晨吳和平看的屬實,老錢真是被天堂歌舞在廳抓走的話,那老田百分之百是回不來了。因此著急要找到他。但問題是,他們現在不知道這些人把老錢弄到了哪,即使懷疑是在天堂歌舞廳,因為沒有充分證據,又不能去裏麵找人,所以線索很重要。


  不說別的,隻是向領導提供線索這一項,如果來龍去脈說不清,誰信啊!即時是真事,也得縷出個頭續,好讓裏立案。因此,吳和平與南小勇才急三火四地四處查找,最後找到了老田這。


  如果能從老田這裏找到突破口,挖出天堂歌舞廳的內幕,再有老錢活人來做證,接下來的問題就好擺平。這才是他們一直抓住老田不放的原因。目前,老田可能是唯一的,肯說實話的知情人。因此,他們倆怎麽會輕意放過。


  一說老錢有生命之憂,老田害怕了。當初崔桓傳給他打電話說,“老錢想要辭職不幹,想找他來歌舞廳談談,可老錢硬是頂著不來,這才派人去找他。”


  至於要滅掉老錢的事,崔桓傳隻字未提。他怎麽能跟老田說這些呢!萬一走露消息,那便要出大事。


  “性命之憂?”老田有點不信。他知道老錢是崔恒傳的心腹,比自己要親密的多。平時老田不無嫉妒之心,但沒辦法,誰讓能力不如老錢呢!

  當崔恒傳讓他監視老錢時,老田心裏很高興,暗自想著,“老板終於看上我了,老板不信任老錢了,我的地位要比老錢高。”所以他,屁顛顛地真心實意願為崔恒傳做事。


  現在聽說老錢有生命之憂,多半都是崔恒傳要殺人,這連傻子都能想的出。


  老田跟老錢自幼在一起,多年的交情怎麽也得有點感情吧!何況兩人還沒有生分的誰也不理誰的地步,因此,老田有點急。


  “崔桓傳不會殺老錢。”他顯得比南小勇有把握的多,於是脫口而出。


  “這麽說,老錢是被你們老板給叫走了?”南小勇抓緊問。


  “是,是叫走了。”老田又有些氣餒,他知道不是叫走的,而是被抓走的。這是親眼所見。


  “抓到哪去了?”


  “可能,可能是歌舞廳吧!”


  “不會是其他什麽地方?”南小勇再次問。


  “不會,歌舞廳大的很,別說是關一個人,就是關個十個八個的,也有的是地方。”


  “知道是為什麽?”


  “不知道。老錢跟老板有秘密,平時老錢也不跟我說。”


  說到這,老田心裏開始不平衡,漸漸的怨起老錢來。


  “老錢不夠意思,不把我當哥們,跟老板走的近,把我忘了,好事也輪不到我。”


  老田像打開了話匣子,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


  吳和平與南小勇誰都不插話盡管讓他說。南小勇掏出筆記本,一連聽,一邊做著筆錄,現場便把天堂歌舞廳的事情了解了個大概。沒多久,便從老田的筆錄裏看出了天堂歌舞廳不少違法違紀的案例。


  問完老田,吳和平與南小勇商量著,是不是現在就去天堂歌舞廳要人。但又覺得不妥,憑什麽去,如果人家說沒人,或是硬是不給,一點辦法沒有。即使老錢在那,又能怎麽樣呢!緊憑一個老錢,能說天堂歌舞廳有犯罪行為嗎!


  一時間,兩人沉沉默了。


  天堂歌舞廳經營了也不是一年半年。這麽多年了,**門都沒掌握他們有犯罪證據,就憑老田這點口供,如何定罪?如果被反咬一口,說他們倆歧視國際友人,那還真有點說不清。如果再扣上一個,破壞海外投資環境,影響當地經濟發展,那更是得不償失。


  兩人想了一會後,南小勇說,“不如這樣,你先跟我回趟局裏,先向領導匯報,看看領導的意思,再做決定。”


  其實,吳和平已經有了想法,但他不想把南小勇摻合進來,想自己單獨幹。為了不引起南小勇懷疑,他同意了南小勇的提法,跟著他回到派出所。


  兩人一進派出所,便見裏麵的幹警往外跑。


  院子裏,三輛警車已經發動,警笛聲聲。


  南小勇截住跑過來的一名警察,“老張,發生什麽事了?”


  “南大橋出現凶殺案,過去維護現場。”老田沒有停,繼續向停車方向跑。


  南小勇怔了怔,大聲喊著:“等等我。”


  見南小勇奔向警車。吳和平也不怡慢,跟著跑了過去,隨後上了警車找個坐位坐下。


  老張沒見過吳和平,疑惑地轉向南小勇問,“他,是局裏的?”


  南小勇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沒說話。


  一名警察在外麵喊:“出發。”


  隨後三輛警車離開派出所,一路響著警笛,暢通無阻地到了案發現場。


  現場在大橋下,一坐水泥橋礅旁停著一具屍體。屍體已被燒焦。如果不是有人報告,很難會被發現。


  派出所這幾人是第一個到達現場,所以他們能近距離看到屍體。


  不大會功夫,刑偵部門來人了,在周圍拉上了警戒線,區分出警戒區域,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包括派出所民警。因為他們不屬於辦案警察,所以不得近前,這是為了保護現場。


  一名法醫蹲在屍體旁,一點點檢查,尋找著有用線索。之後,這名法醫走到一名刑偵探警旁,對他說:“這人是先被勒死,然後才被澆上汽油燒成這樣。”


  警察問,“過了多長時間?”


  “大約三個小時左右。”


  兩人說的話,被站在不遠處的吳和平聽到。吳和平心裏一怔,暗想著,“這人莫非不是老錢。”


  因為吳和平連想到,老錢被抓走的時間,幾乎與法醫說的被害人被害的時間基本一致。


  “不好,老田有危險。”吳和平突然想到這,於是轉身離開了現場。


  他這一走,走的很突然,不僅身邊上有些意外,連那名刑警都向他多看了幾眼。


  這種情形,最讓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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