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章、老錢之迷
如果一個人不想說出我是誰,且隱藏的十分隱蔽情況下,想要弄清真相,必然要費一番周折。
可巧,吳和平是一個敢於叫真的人,大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所以,他為了找出這個秘密,卻不怕艱辛,似乎他這個人就是專為了這番周折而來。如果讓他碰到一種秘密,非要查根問底弄清楚不可。如果最終他不能知道這個迷底,不探出個究竟,仿佛他會死了一樣。
就是因為他在天堂歌舞廳遇到了解不開的迷,這才如此費心把南小勇找來。沒想到,南小勇比他知道的一點不多,但可以幫助吳和平認真去查。
吳和平一聽南小勇知道老錢在哪住,立時來了精神,當即決定要跟著去。
開始時,南小勇不同意,說自己是警察辦案,名正言順。如果吳和平去了,不出問題還好,萬一出了問題,他算哪門子呢!萬一出了大事,傷及到百姓,吳和平是以什麽身份出場呢!
而吳和平卻不這麽想。他對南小勇說,你不把我當做解放軍戰士也可以,但讓我去做一個見義勇為的老百姓總可以吧!麵對社會上的不法分子,任何公民都有權製止,挺身而出,這是公道人心。何況我是軍人,保家為國,除暴安良,那更是我的責任。
南小勇說不過吳和平,沒辦法,隻好同意他跟著一起去。兩人說走就走,當即去了老錢家。
夜色早已深沉,街道兩旁的路燈也熄了不老少,在人口稀疏的地方,燈光更是顯的清清淡淡。
南小勇還是開著他那輛帶著警燈的麵包車,穿街過巷,不久便來到老錢家。
這一帶似乎正在搞開發,路基很差,走起來坑坑窪窪。路兩旁多為平房。路的左側已經拆掉了一大部分,顯的光禿禿的破爛不堪。
麵包車在這樣的路上走了大約幾分鍾後,在一所院落門前停住。
南小勇刹車,開門從上麵跳下來,上前去叫門。
吳和平下車後,先環顧了前前後後,確定安全後,這才走向門口,站到了南小勇跟前。
南小勇敲了半天門,裏麵也沒人應答。
吳和平上前推院門。吱的一聲,門竟然在不費吹灰之力下被推開了。隨後兩人進入完內。
大老晚上的,睡覺不關院門,實屬例外。如果在鬧事區,門不閉戶的家庭也有不少。但這裏如此偏僻,沒想到老錢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吳和平與南小勇兩人都沒說什麽,順著開門的縫隙,直接進了院子。
他們不是因報案而來這裏辦案的,他們是來打聽情況的,所以,兩人沒那麽緊張,僅管這裏的情況有點特殊。南小勇雖然是警察,但他連槍沒拿,因此,讓這裏的疑惑也不是十分地恐怖。隨後,兩人穿過天井,直接來到門口。
南小勇告訴吳和平,老錢早先有個媳婦,後來見他不學好,在他入獄那年離婚了,至今家裏就他一人,光棍一個。
既然如此,他們倆夜裏闖進這樣的家庭,便不用去顧及女眷的不方便了。
隨後,兩人伸手敲門。沒想到,敲門沒人應,還是一推就開。於是兩人進入屋內。點亮電燈,看到的情形著實讓他們倆吃驚不小。
屋裏沒人,但零亂的有點邪乎,像打了一場架之後,主人還沒來得及收拾。或是這家主人臨時出了點亂子,慌亂中才把家搞成這樣。
這些不是兩人關心的重點。重點是找人。可是,撒摸了幾個屋子後,也沒見到老錢的影子。
隨後,吳和平在地上發現一攤血,預感到老錢可有出事了。
“小勇,這裏有血,莫非,老錢出事了。”
老錢出事,純屬正常,像他這樣的人,一天到晚在外麵鬼混,不出事才怪。南小勇過來看過之後,有點不以為然。不過,細一想,不對啊!他為什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在吳和平去了歌舞廳之後呢!
吳和平估計的沒錯,老錢真的出事了。不早不晚,就是吳和平離開之後。
正因為吳和平來此一鬧,竟然讓老錢在歌舞廳顯的一文不值,隨後被天堂歌舞廳拋棄了。
這要怪,怪誰呢!老錢和老板都有責任。
首先要怪老錢有肚誹的毛病。是在吳和平逃出天堂歌舞廳之後,老板找老錢會話之後。
老錢怪崔桓傳在他生命受到威脅時,不顧一切地丟棄他這個小卒,完全是為一個外來人,竟然拿自己人的命都顧,而且還要製他於死地。
所以,從這時起,老錢算是看清了崔桓傳。但恨歸恨,他拿人家一點辦法沒有。因此也意識到,他的命,在天堂歌舞廳真的是一分錢不值,簡直比一棵大白菜不如。大白菜在亂刀之下,被剁成餃子餡還能變成美味,還能給人以充譏,獲得味美的享受。
而他呢!最終不過是變味發臭的腐屍,一堆爛泥,連上地施肥都被嫌棄。想到這,老錢在心裏暗罵,罵崔桓傳狠,罵他手下沒人性,勢力眼,看風使舵,還傷感著自己這些年白白的給催桓傳拚死拚活,到了,遇到困難時,還是被他一腳踢開,如同踢走一塊磚頭那和簡單。
老錢罵是罵,但也隻敢在心裏過過隱,一個字不敢外露。
當崔桓傳把老錢叫到辦公室時,老錢一點不敢表現出憤怒,而且還得低三下四地給崔桓傳解釋他與吳和平之間的來龍去脈。
老錢說完後,催桓傳用半中半韓的口音問老錢:“那個人,他是幹什麽的?”
老錢擠著一張笑臉,“聽說,他就是一個大頭兵。”
“不對。”崔桓傳搖著頭說,“大頭兵的我見過,沒他這兩下子。”
“是,我也是這麽想。”老錢有點緊張,接著告訴崔桓傳說這人是顧小穎介紹來的,他們小時是同學。
“顧小穎?顧小穎是誰?”崔桓傳聽到了這個名字,頓時提起了精神。
“她呀!”老錢顯得滿不在乎,“就是欠了咱們錢,還又還不起,我正準備把她弄過來,到咱們歌舞廳掙錢的一個小姐。”
“小姐?”崔桓傳遲疑了一下,接著問,“他人在哪?”
“就在歌舞廳。”崔桓傳說道。
“去,把他找來。”崔桓傳加重語氣道。
很顯然,他是對顧小穎產生了興趣,他要看看,一個小姐怎麽跟一個神勇的軍人搭在一起,這裏麵肯定有什麽故事,興許還能從她身上,了解到吳和平的神秘之處,因此,他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有了老板放話,老錢趕緊從老板室退出來,匆匆去了走廊深處。
走廊很長,兩旁是許多包間。有的裏麵傳出音樂,有的則是放浪形骸不堪入耳的打情罵俏聲,也有的一聲不響,但裏麵有人,隻要不開門,沒人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麽。
越是往裏走,這樣的房間越多。
老錢走了一會之後,在一間屋門前停住,敲了敲門,裏麵沒動靜。他稍稍等了等,還是沒有回音。他怕老板著急,不再猶豫,直接推門進去。
等他進了房間後,看到裏麵的情形有點傻了。
一個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上半身光著,褲子退到下半身的一半停住,明顯看的出,他還沒有退完,便受到了某種打擊,人便歪了下去。
老錢上前細看,見這人沒死,隻是昏迷著。
老錢順手抄起茶機上一瓶紅酒,擰開蓋子,底朝上,嘴朝下,使勁抖動了幾下,然後“嘩”地一聲,全都倒在了睡著的那人腦袋上。
隻見那人猛地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睜眼看清了站在他旁邊的人老錢。嚇得他趕緊起身,往上提褲子。
老錢從他的狼狽中,大致猜出了這人剛才再幹什麽,隨後出了什麽事。他顧不上細問這些,還是想盡快了解自己要知道的情況。於是直接問:“人呢!”
“人,什麽人?”這人說的也是一口不流利的中國話,顯然,他不是中國人。
“那個姑娘。”老錢比劃著說,“陪你的那個姑娘。”
經老錢那麽一說,男人好像想起來了,曾經有一個姑娘在這裏,可現在沒人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說,“姑娘的不好,打了我,跑了。”
“什麽,跑了。”
這下輪到老錢慌了。顧小穎是他找來的,準確地說,是他一大早派人把她抓來的。他壓根就沒想過吳和平還錢的那件事。其實,即使吳和平還了錢,老錢也不會放過顧小穎。一來,顧小穎人長的很俏,放在這裏,是他掙錢的工具,也算是一份投資。二來,顧小穎不僅知道老錢的一些秘密,而且還了解天堂歌舞廳的一些事,如果放了她,將來在社會上說出去,危險太大了。如果不是考慮到顧小穎能給他掙錢,說不定殺了顧小穎的可能性都有。同時,老錢還出於想占為己有的目的,一時又不忍心。所以就這麽拖拉著,因他已經看出顧小穎是個無依無靠的人,好欺負,而且經過這幾年的逼迫,顧小疑的確是軟弱可欺。讓她上東,她不幹上西,隻要各方麵條件都具備後,顧小穎完完全全是他手裏的不綿羊。
正是出於這些考慮,老錢才把顧小穎放到各種環境來摔打,就是要磨掉她身上的銳氣,消耗掉她身上做人的尊嚴,逼的她連生活都不能自暇時,她便會百依百順,所以他一天到晚地纏著他,控製著顧小穎。
這一次,顧小穎便是被老錢逼迫著來陪客人的。即要陪客人吸,還要陪客人睡,隻要給錢,客人想怎麽著,就怎麽著,這些他不管,他隻管收錢。
然而,老錢估計錯了。
雖然顧小穎被逼著來到了天堂歌舞廳,但他發誓,隻侍候著客人吸毒,她卻不沾一點。盡管有客人慷慨地要送她一些,但被顧小穎拒絕了。如果是服務後,人家給點小費。這個可以體量。但是,現在的客人是被打倒在地,明顯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老錢猜的沒錯,這裏麵的確有故事。
當顧小穎陪著男人在房間裏吸食後,那男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因為男人吸食後,精神為之一振,身體上便有一種衝動,於是想要與顧小穎發生肉體上的關係。
但卻遭到顧小穎拒絕,說她隻陪客,不賣身。
男人跟本就聽不進去。他不相信,天堂歌舞廳隻讓吸,不讓幹別的,這絕對不可能。
眼前的女人不讓碰,可能是一種虛招,虛而為之。他們來這幹什麽來了,花了大價錢,就是為了享受。現在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他怎麽會同意,而且服務條款說的很清楚,裏麵就有陪睡這一項。
因此,男人根本就不把顧小穎說的話放在心上,開始對顧小穎用強,想要來個霸王硬上弓。
就在他一不留神,一門心思往下脫褲子時,顧小穎脫下高根鞋,照著他腦袋狠狠來了那麽一下。男人立時便暈倒在地。
顧小穎也不管男人是死是少,他隻知道自己惹了大禍。怎麽辦,隻有一招,趕緊逃。否則,被抓住那可就慘了。
顧小穎在化妝包裏拿出圍巾和帽子,通過化妝,改變了她女人形象,然後蒙著麵,躲開監視器,匆匆逃出房間。
正在她穿過走廊,準備過了那座天橋,通過舞池逃走時,發現吳和平與眾打手打的正歡,她根本就過不去。於是隻好又退回來,隱藏在就近一間房屋內。
就在吳和平被眾打手追的走頭無路時,是她從屋裏伸手拉進吳和平,然後幫著吳和平從後廳內逃出。
因她害怕吳和平知道自己在天堂歌舞廳的事,所以,她把吳和平送進舞池後,趕緊開溜了。轉眼間,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這一切,吳和平至今還蒙在鼓裏,不知道顧小穎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在危機中,是顧小穎救了他。
本來天堂歌舞廳讓吳和平逃走一事,就讓崔桓傳大為光火。現在聽說顧小穎也跑了,這下火氣更大,當場在老板室內便把老錢大打一痛,打完後,還高聲罵著,讓老錢滾。
老錢很知道滾是什麽意思。隻要他走出天堂歌舞廳,那就意味著,他從此失去了天堂歌舞廳的這份職業。
但老錢明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沒必要死求白咧的求人。老錢知道,崔恒傳是個狠心的人,他不會回心轉意。既然如此,所幸臉已撕破,那就幹脆走人,總比呆在這,等死要強。
老錢疏忽了一個問題,崔桓傳是否真的放他走,即使他走了,能走的幹靜徹底嗎!自然不能,因為老錢還掌握著天堂歌舞廳的很多秘密。
如果老錢不那麽痛痛快地走,趴在地上,像狗一樣的哀求著,興許崔桓傳可能會回心轉意。他畢竟是外來人,對中國有很多地方不了解,需有人像漢奸那樣給他跑腿。因此,他怎麽舍得殺掉聽話又好玩的老錢呢!
而老錢此時偏偏沒有表現出聽話的樣了,而且臨走時,還表現的有些骨氣,硬硬的連頭都沒回,痛痛快快地走出了天堂歌舞廳。
當老錢來到大街上時,還嘲著天堂歌舞廳啐了一口。
這一切,全被崔桓傳在監視器裏看的一清二楚。於是他認為老錢是條養不熟的狗。既然是這樣一條狗,放出去不僅會咬別人,有可能連他這昔日的主子都咬,因此立即有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