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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成長之路_第八百六十、連長在找你

  聽到有人說話,吳和平耳朵就豎起來了。此時不僅是他,班裏的人誰能聽不到。所以,何誌超一喊他的名子,便一骨碌從床上坐起,麻利地穿衣下地。


  吳和平一邊往身上穿衣服一邊思索:連長叫我去幹啥呢!都這麽晚了,熄燈號響了半個多少時,此時不睡,那就是違反紀律。啥事不能明天說,非要這會。


  吳和平想著事,心不在焉地出了屋,跟著文書往外走。


  他這一走,幾乎是帶走了全班戰士的睡意。誰還能睡得著。一個個猜測著,議論著,到底連長為什麽要在這個時間叫吳和平。


  郝小文知道何誌超還沒睡著,大著膽子問,“班長,這會連長找吳和平,是好事還是壞事?”


  何誌超沒說話,齊小盟一旁插進來說,“不會是好事。吳和平這小子,連團領導都敢頂撞,團長還不得訓連長,既然團長拿連長出氣,這會,興許連長正在往吳和平身上撒氣呢!”


  劉佳桐跟著說,“吳和平也是,平時訓練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想找個好單位嗎!特種大隊,多牛,一般人誰去的了。可這小子,人家相中了,他卻不去。唉!怎麽這好事就輪不著我,要是我,我立馬走人。”


  “想離開三連,明天打背包走人,愛去哪去哪!”何誌超突然插進來說。


  劉佳桐趕緊辯解著說,“班長,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說說,吳和平不識好歹,惹惱了好幾個領導。”


  “你怎麽就知到惹著領導了呢!萬一是領導喜歡,高興呢!”


  “高興,他不聽話,領導還高興!”劉佳桐疑惑地說。


  “你個新兵蛋子,真他媽是木頭。哪個當領導的不想要幾個好兵。好兵能留下,他會不高興嗎?”東北角處一個老兵突然說道。


  “噢,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劉佳桐說。


  “睡覺,睡覺,你們又不是連長,瞎猜個什麽勁。”


  屋內迅速靜了下來,沒人再說話,但也都沒睡著。


  在九班戰士說話的功夫,吳和平到了連部門前。


  “報告。”吳和平沒敢敲門,站在門外立正喊。


  “進來,”連長在裏麵說道。


  吳和平推開屋門,一時怔住。此時屋內,不單是連長,副連長李新也在。


  吳和平心裏納悶。剛才,他與副連長李新分手時,兩人說好的是各回宿舍,怎麽這時他也沒睡覺,來連長辦公室了。


  當時的確是那個情況。李新剛一回屋,連隊文書就跑進來,說連長找他。隨後,李新穿好衣服,便隨文書來到了連部。一進來,連長便問這問那的,李新隻好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全都向連長法尚武做了匯報。


  按說,天這麽晚了,有啥事不能明天說,非要擱在這會。


  可是,連長法尚武是個急性子,今天參賽一事對他來說,雖然沒有親自到場,但那份心始終跟著靶場的節拍走。畢竟他們連有兩個人參加了,他能不擔心嗎!一要擔心戰士是否爭氣,沒被人家打趴下。二來也是擔心,好兵千萬別被人家給要走。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好苗子,種到別人地裏,將來長成參天大樹,那也是別家的材料,他哪舍得。


  舍不得也得出人,這是為團增光。既然團長讓去的,總不能把好兵隱藏起來吧!人是要給的,沒其他辦法,隻能是聽天由命。所以,他人在連隊,嘴和耳朵卻沒有閑著,始終在打聽,就連吃晚飯時,還向團部打了幾個電話。如果他們連有車,他準會開車親自去靶場看看。


  當聽說李新和吳和平回來了,心裏的鼓更是亂敲個沒完,七上八下,不知這兩人去的結果是如何。如果有人被特種大隊選種挑走,肯定是難以割舍,但此人卻給團裏爭了麵子,是無尚榮光。如果比賽沒搞好,槍打的一塌糊塗,被人家給比的什麽都不是,那可是丟了全團的臉,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所以,李新一回來,他便讓文書趕緊把李新叫來。


  隨後,李新將發生在靶場的事情給法尚武一股腦地全匯報完,特別是吳和平即拒絕了特種大隊,又拒絕了團長的公務班,還要回到三連。


  法尚武聽到這,這個高興,連著說了幾個,“好,好小子,有種,不愧是三連的兵。”差點當場蹦起來。


  吳和平的表現,如何不讓他連著叫好。隻要是一名好兵,誰都搶著要。人家山頭大,條件好,按說,有哪一個戰士不想去。可吳和平楞是不去,還要回到三連,這說明什麽,說明三連的環境好,也就是說,有一個拴心留人的好環境,自然是戰士們好,領導好,三連樣樣都好。你看這高帽子戴的,不用任何語言去表達,就說明了這個問題,所以,法尚武是特別的高興。


  從實質上看,作為一名主管,要想把單位搞好,沒人行嗎!不行,沒能人更不行。如果幾年下來,工作成績總是老和尚的帽子平平踏踏,上級能重視你嗎!雖然想用你,但你沒有什麽像樣的東西拿出來,沒有說的過去的成績,自然也不會引起上級領導的重視,那你的個人前途等等就靠後吧!

  因此,特殊情況下,隻有尖端人才,特殊人才的努力創造,才能把本單位來個大變樣,才能出人頭地。


  因此說,凡是有誌向的領導,沒有不喜歡人才的。


  僅從這件事上看,吳和平的確是軍隊中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因為他被特種大隊看上了,僅憑這個,就足亦證明他的重要性。


  “文書,快準備菜,把我那瓶好酒拿出來。再把吳和平叫來。”這是法尚武聽說李新把吳和平帶回來後的第一個反應。


  既然是軍人,豪爽是必然的,能夠說明這一點的,也隻有喝酒來的最為痛快。


  法尚武隻顧的高興了,哪裏還記著團裏不允許飲酒的製度規章。


  所以,才有了文書來找吳和平這一出。


  吳和平進來後,看到屋裏是這番場景,不知是進去好,還是退出的好。這還是他自進入部隊以來的第一次走進連部,而且還不是辦公的場景。


  此時,辦公桌上的一切用品全都被挪走,頂位置的是四個涼菜還有一瓶酒。酒盅擺好,筷子各就其位,不多,就三人位置。


  吳和平琢磨著,是不是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連長正要和軍官們喝酒,讓自己給碰上了,這不太合適。


  於是對文書說,“文書,真的是連長找我有事?”


  文書說“是”


  吳和平,“知道,是。。。。”


  他是想問找我啥事,但沒敢出口。但心裏一想,既然是連長找你,那就自然有事,沒事找你幹啥,瞎嘮喀嗎!不可能,連長多忙,哪裏有時間跟一個新兵閑聊,除非,這個新兵有問題。


  吳和平從外屋門口,能看見連長在裏屋和李新說話。


  “小吳來了,先坐著。文書,給小吳拿筷子。”顯然,法尚武聽見了吳和平說話,人沒出來,聲音卻到了。


  “都擺好了,連長。”文書說。


  法尚武還在與李新說什麽。吳和平進來,都沒能打斷兩人的說話,可見,這個事有點比吳和平重要。。


  “小吳坐。”文書指著旁邊一處不太重要的位置讓吳和平坐。


  吳和平一看,凳子是擺在桌子旁的,他坐,就等於是準備就餐了。這可不行,連長又不是請我來吃飯,我怎麽能坐這裏。吳和平心裏思忖著。


  因為他知道,即使連部裏時常有人喝點小酒,那也是軍官之間的事,老兵都挨不上,何況他這個新兵蛋子呢!


  可是,今天有點怪,到現在為止,這屋裏除了連長和李副連長外,再沒有其它軍官,桌上擺著三付筷子,不用問,那付肯定是文書的。


  吳和平這麽一想,就更不敢落座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小吳坐下吧!今天是請你呢!”文書看出了吳和平的想法,於是小聲說。


  “啥,請我。”吳和平不敢相信的樣子。


  對他而言,如果連長單獨請的是他,那簡直是受寵若驚的不得了。一個新兵,讓連長單獨請,副連長單獨陪,那得有多大功勞。自己什麽都沒做,哪受得了這份榮譽。


  “不,不,我還是回去睡覺吧!”說著,吳和平想往回走。


  “不能走,連長真的是請你。”文書肯定地說。


  吳和平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立在原地沒動,不知是走對,還是留下合適。


  這時,法尚武與李新從裏屋出來。


  “小吳,坐。”法尚武說著,坐在主位上,李新沒說話,在一旁坐下。


  吳和平乖乖地坐下,顯得很拘束。


  “文書,滿酒。”法尚武說。


  文書一手抓過酒瓶,給連長倒上,再給李新倒上,然後準備給吳和平也倒上。沒想到,吳和平用手蓋上缸子,阻止道,“我不喝酒。”


  法尚武稍稍一楞,說,“不喝酒,是不會喝,還是不敢喝。”


  吳和平遲疑了一下,“是,是不能喝。”


  法尚武笑了,“哈哈,這麽說,你小子是喝的了酒的,但是怕違紀,不敢喝。沒事,今天情況特殊,我準了。(轉向李新)你看,我和副連長都喝,論違紀,我們要比你嚴重,要處理,也是先處理我,來吧,喝酒!”


  吳和平遲疑著說,“連長,我,我。。。。。。”


  “我什麽我,”李新說,“連長今天是獎賞你,又不是縱容你不良習慣。今天這個酒,僅此一次,是連長看在你沒吃晚飯的份上才為你準備的。以後,在部隊裏,是絕對不能飲酒的。”


  “是,”吳和平回答道。


  法尚武哈哈笑,“還是副連長說的對,我們私下飲酒,是違返紀律的,但今天情況特殊,我高興,一下子,就什麽都忘了。沒關係,有什麽事全都歸我了。你們倆隻管喝酒。”


  端起缸子,似乎想起什麽,瞄著手裏的缸子,說,“看看咱們的家夥式,都是喝水的水缸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可不是常喝酒的噢!”


  法尚武笑著,喝了一大口。


  吳和平又不是懵懂的,啥事都不了解的那些剛出校門的小青年。他在軍隊大院裏生長了十幾年,對於軍人之間的事,有啥不了解。所以,對於一些小的事情,不能全當作違紀,否則,部隊領導豈不累死。如果管的過死,軍人骨子裏那種野性有可能就會被擠壓掉。


  作為軍人,如果沒有了粗野,個個都是奶油小生,這樣的部隊還能去打仗?


  這就應了那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樣說不對,得把它改一下,那就是,男人“須縱情時必縱情。”


  軍人守紀律,那時必須的,但在忠誠、勇敢、智慧、機智等諸多條件具備下,還要給軍人適當的自由,這可不是放縱他們去違紀,而是要始終保持心底裏那份義氣,不能壓抑的太過,也就是說,軍人永遠都不能沒有豪情,那可是誓死如歸的大義凜然。


  所有,豪放的軍人有這種氣質,那是與生俱來的,很難培養。如果人為的,刻意地去把他們管死,硬堵回去,某一天,他可能就是軍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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