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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卷、回家的路_第七百九十三、讓思想飛

  汽車直奔清邁。


  至於道路有多難走,中間又加了多少次油,出了多少小困難等等,這都是些小事,還有一些淋淋總總的小衝突我們也不提。這麽遠的路程怎麽會沒有情況發生!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還是直奔主題。


  總之,大約一天後,李誌力駕駛汽車不僅甩掉了追蹤的越軍,而且平安地到達了清邁地區。


  我們在前文已經說過,不是越軍不想追,一是他們沒有稱手的交通工具,等到弄來了,李誌力的汽車早沒了影蹤。二是越軍認為中國電視小組要回國,去機場是必經之路,追不上那就堵,因此越軍把防範的重要力量放在了機場。讓越軍沒有想到的是,電視小組的人沒有按著這個套路來,而是另避出路,這才讓越軍計劃走空,這才使得吳江龍他們身後沒了威脅,所以在第二天這他們來到了清邁。


  難道說事情就這麽順利不成!當然不會,越軍特工並非等閑之輩,而且泰國早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別說是清邁這麽重要的地區,就是一些廣大的農村也有越軍特工耳目,所以吳江龍他們僅算是暫時安全。這就叫跑的了今日,躲不過明朝,這都是後話放在這先不提。


  再說吳江龍他們到了清邁之後,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諸位,那就是何去何從的問題。


  對於清邁,在場的這些人了解的並不多。在那個年代,如果能知道泰國還有這麽一個城市就不錯了,更別說去過。


  哪像今天,信息這麽發達,哪裏好玩,隻要幾個宣傳圖片,再加上些誇張的宣傳語就足夠了。那些在城市森林裏呆久了的人們,隻要一聽說,衣兜裏還有餘錢,就會蜂擁而至,弄的到處堵車,到處是人滿為患。聽說目前,清邁也是中國人來泰國旅遊的必到之處。


  如果把那段時間乾坤大遷移到現在,吳江龍他們因沒有進城裏轉轉,錯過了一個旅遊機會,那才叫後悔。這是笑話而矣!


  目前情況如此緊急,誰還有那份閑心。


  命都險些沒了,哪還有什麽心思看風景。再者說了,他們剛從柬回來,那裏的熱帶雨淋,野山野景,哪一個又比清邁差。所以這個景對他們而言並沒啥吸引力,如同“泰山回來不看山”一樣的坦然。


  汽車駛進清邁後,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畢竟泰國沒有打仗,老百姓的日子還過的安穩,所以,繁榮景象自然存在。


  路上除了這輛軍車外,時不是的也有些民用汽車開過,不過,都沒有這輛車顯眼。軍車上麵蒙著帆布,顯得裏麵神神秘秘,使得過往行人不自主地向裏望。但他們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是猜測裏麵有什麽。就是讓他們想上個一千八百回,也不回想到裏麵裝的是中國人。其實,就是讓他們看了,也很難認出,因為這些人在南亞呆了這麽久,整天風吹日曬的,臉與當地人是一樣的黑,皮膚同樣的粗糙,隻要不開口說話,真還看不出是中國人。


  汽車又走了一段路之後,李誌力不敢再走大路,直接奔向一條三岔口中的一條邊路。


  汽車剛走上小路,立馬顛簸的不行,睡熟的劉漢林猛地被顛醒,身體砸向了董小朋,也把董小朋撞的一怔,不知所以然地回敬了一下。隨後這種狀態變得正常起來。


  車上的人開始東搖西晃,不是我碰你就是你碰我。


  光線被帆布阻擋在外,車裏就是一個黑暗的世界,所以他們也扯不到什麽,如果想看,那就隻能是掀帆布。


  眾人是又累又困,再加上餓,哪還有什麽心思,凡乎都低著頭閉眼休息。即使不看外麵,他們也知道,這是汽車走上了另一條不好走的路,很可能就是鄉間小路,不免心中有了疑惑。


  劉漢林問身邊的洪誌,“我們這是要去哪?

  洪誌不語,閉著眼睛一付熟睡的樣子。


  劉漢林見洪誌不搭理他,遂不高興地轉向對麵的童勇男,


  “這哥們真行,都這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睡的著!” 言外之意不就是沒心沒肺嘛!

  童勇男感覺出劉漢林說話有輕視味道,立馬阻止到,


  “閉嘴!瞎說什麽!”


  劉漢林撇下嘴,用眼鈄視洪誌,一付不屑的勁,“哼,他也算是當兵的!要是都跟他這樣,還怎麽跟越南人打仗。”


  聽得出劉漢林是有所指。


  是啊!關於洪誌放走越南女兵的那件事終究沒有瞞住人,他就是因為這個離開了部隊,而且還被審查,最後把所有功勞都弄沒了,其**和自身生活都受到了很大影響。


  這件事放在中國,的確讓人不能接受,但如果換成美國大兵,估計人們就理解了,這就是民族習慣的差異。


  美國大兵當了俘虜,回國之後照樣能評為英雄。如果換在中國,這樣的人後半生絕對不好過。所以說,中國軍人在戰場上寧願被打死,也不願做俘虜。


  就拿洪誌那件事來說,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陣營內,這是不允許的。


  所以,劉漢林的一番小動作,在內情人看來,明顯就是在揭洪誌的傷痛。


  這話要是讓吳江龍聽見,估計當場就會給劉漢林一拳,罵他“渾蛋,說的什麽話。”這些都有可能。


  但洪誌沒滋聲。


  車上的人都沒有說話,怕惹出什麽亂子。越南人的問題還沒解決,自己人再鬧起來,那成啥事了!

  徐昕說話了,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估計他也能鎮住嘴無遮攔的劉漢林。但徐昕不會像吳江龍那樣揍劉漢林一頓,或者與他大吵大鬧,給他一番訓斥。這些都不行,畢竟徐昕是指導員出身,說服教育工作是他的長處,因此,他當然有他處理辦法。


  接下來,徐昕講了一個故事。是一起發生在七九年自衛反擊戰開始時的故事。


  不知諸位對七九年自衛反擊戰的故事還記得多少,時間太久了,可能忘了一些。正好我這裏還有一個故事沒講,現在就講給大家聽,那是一場解放軍戰士突圍的故事。


  徐昕說: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


  一聽有人講故事,眾人立馬靜了下來。是正常人都有這個習性,誰都想了解些新鮮事,特別是寂寞無聊之即,聽一個好故事又解渴、解餓還解乏,甚至還能增加人抵禦困難的鬥誌。


  隻見徐昕賣了一個關子,然後慢慢說起。


  那是中越自衛擊戰開始的第三天,為了防止進入我中國邊境的一部分越軍逃跑,以達到全殲的目的,我解放軍一部負責穿插任務,提前於大部隊前到達某一地點,對越軍進行堵截。


  凡是看過此書的書友都知道,從廣西進越南,幾乎無路可走,就是有路,那也早被越軍摸透了,早有人在那守著。既然是穿插,那就得悄悄的進去,以防被人發現。


  既然是這樣,穿插部隊隻好走沒人走的路,讓敵人看不見我軍的行動方向。


  這是一支大部隊,有一個團的編製,走進越南不可能不聲不響,遲早都得被越軍發現。


  徐昕繼續說道,部隊是在子夜時分出分的,由於沿途有越軍的很多據點,凡是越軍考慮到我軍可能通過的地域,他們都派兵把守了。因此,這支部隊選擇了大霧天氣,而且又是極其難行的山路。


  大約行近了幾十公裏之後,部隊中開始有人掉隊了。


  這沒法不掉隊。路難行自然有人要行走的慢,而且是地形不熟,前後又很難聯絡,加之我軍的那時裝備又不太好。也就是說,我軍的步兵幾乎很少有機械化裝備。一個團也就那兩三輛吉普車,那是給團領導乘坐的。剩下的什麽重機槍連,機炮連所帶沉重物資全都要靠騾馬馱,重機槍、迫擊炮之類的武器和彈藥也靠的是騾馬,所以,那時的步兵團,除了步兵連隊之外,都養著騾馬。用這些牲口也算是減輕了戰士們的負重。


  可這這一次不行,因為部隊執行的是穿插任務,走的是又是崇山峻嶺,騾馬不能用了,因此,這些重武器自然就落到了戰士們身上。


  部隊行進到某一處山穀,準備在這裏修整治個十幾分就出發時,他們被山上的越軍發現了,隨即,越軍打來幾發炮彈在部隊中爆炸。


  瞬間,部隊出現傷亡,開始變的混亂起來。由於這支部隊另有任務,也不能向越軍還擊,更不能與越軍糾纏,隻好匆忙轉移。這樣一來,有些人就因沒接到命令,或因別的原因失散了。


  等達某一地清點人數時,七連少了一人,這還算是不錯的數字。


  這名戰士叫陳百利,年齡十九,剛參軍半年左右,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扛迫擊炮管。


  當時,洪誌就是這個連的指導員。我們都知道,一個連隊,連長的工作像是父親,而指導員呢,則像是母親,除了正常的工作外,婆婆媽媽的小事都得由他來管。


  突然間丟了一個人,這還行,一個大家庭少了一個人誰不著急。而且這不是平時的走失,過了一段時間自己還能回來。現在是戰爭時期,而且這裏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大山,周邊又隱藏著許多越軍。如果在這走失,就等於死亡,不是被越軍活捉,那就得被越軍打死,總之活的機率不高。如果不找回的話。


  人丟了,當然得找回來,可大部隊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怎麽會為了一個小戰士的丟失而延誤戰機呢!


  這種事在一個連隊可能是大事,而集中到團裏那就是小事,不光是他們這七連,在其他連隊也有。隨後,團裏陸續接到了一些報上來走失人員名單位,大約有十人左右。


  找還是不找,等還是不等,一時間也成了一個問題。


  有人說完成大任務要緊,顧不得尋找了,如果為了尋找這些人而延誤戰機,這個責任誰也擔當不起。可話說回來,丟的都是我們自己的戰士,那是生命,能不能管嗎!

  洪誌堅持要找,在團裏表了態,派不出人,他自己去。


  團裏終於同意了,給洪誌留下一名戰士,陪同他一起尋找失散人員,找到後迅速歸隊。任務很簡單,但接下來洪誌要麵對的是成百的越軍,而且占據著有利地形。一旦洪誌被越軍發現,那就是死路一條。


  大部隊離開後,洪誌和留下的胡漢清戰士一頭鑽進大霧開始找人。


  霧氣掩埋了所有蹤跡,可以說一點不留痕。


  這時,空蕩的山穀間就隻有了洪誌和胡漢清。


  麵對著無聲的霧靄滾滾襲麵而來,極像有人將一團團麵粉撒向你的臉,讓你喘不過氣來,但又無所適從,隻能是忍著。而且,在這些看不見的霧靄後隱藏著什麽危險誰也看不見,他們倆也隻能是瞎子走路,亂摸亂撞。


  存在的危險不是鬼怪,而是這與他們做對的越軍。


  團裏已經給了洪誌失散人員數量,不光是他們連那一個戰士,還有其他人一共是十人。


  這可不太好辦,誰知道他們在哪!怎麽找,即不能大城喊叫,又不能隨便亂跑,隻能是沿著來路朝回摸。


  洪誌和湖漢清在霧靄中前行,他們不敢出聲,隻能是走走停停,然後屏住呼息傾聽,聽到哪個地方有動靜,他們便悄悄摸過去。


  這也很危險,萬一摸到的不是自己人而是越軍怎麽辦?摸到越軍陣地,就等於是自行上門尋死。


  洪誌心裏清楚,越軍就在周圍的山上,而且他們早有準備。所以他也不能亂來,隻能是學聲鳥叫,發出事先定好了暗號等著對方回應。即使是這樣,還是引起了越軍警覺。


  這時,洪誌聽到了水聲,他悄悄地一拉湖漢清,兩個人悄悄地朝那個有聲響的地方摸去。


  河麵上滾動著白霧,根本就看不清水流。不過,水流的聲音還是告訴了你所在位置,不至於到了這裏還不知所以然。


  他們倆個越往前走,水聲越清楚,而且,在水流聲中還夾雜著人的小聲說話。


  洪誌不敢前行了,開始側耳清聽。這時,他聽到的是小聲嘀咕的中國話。


  這一下他樂了,此時能在這裏說中國話的自然不是別人,肯定是他要找的那些戰士當中的某些人而矣。


  等他和胡漢清摸到跟前,與這些戰士會和後,心裏那個樂啊!

  為什麽!因為他一下子便找五個戰士,其中就有他們連隊的陳百利。


  光是這五個還不行,還有其他人呢!

  隨即,洪誌帶著六個戰士又開始尋找其他的人。


  這時,危險來了。


  越軍知道中國軍隊開走了,但山穀內還有聲音。因此,他們必然要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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