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回家的路_第七百八十一、致命反擊
楞邊那佳這小隊也夠慘的,一心隻想著對付前麵特工了,哪曾想,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手雷。
一開始,他們還不曾知道這是手雷,還以為是山崖風化,上麵的石頭酥了,經不得這樣的大陣容。現在被槍聲一震,立時出現的碎石雨。
隨後便感覺到那些掉下來的石頭,有的砸在身上、有的砸在腳上,凡是碰到人身的部位都是生疼。
於是就有人喊,“快躲開,掉石頭了。”
這一聲喊還沒完全落地,這些所謂的碎石便轟然炸響。
這一下可慘了,凡是站立著的,或者靠近的幾乎全被炸死。
楞邊那佳僥幸沒被炸死,是因為砸向他的手雷滾到了別處,剛好被一塊大石擋住,所以他沒被手雷炸到,也沒被彈片掃到,算是撿了一條命。
其他戰士就沒那麽幸運了,他們是挨了一顆又一顆。
山上的越軍特工也是判斷失誤,還以為偵察得來的情報十分準確,柬軍的一百來人都在峽穀內,這要是手雷少了怎麽能把敵人全部消滅,所以是傾其所以,盡可能地把手雷朝山下丟。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吳國慶按峽穀內的麵積算出了進入穀內柬軍人員所利用的大概麵積,知道光炸一點不成,必須得全部炸一遍。
於是,緊接著,特工們又把手雷投向了別處,按照合計好了的,在峽穀內劃分出幾個點,一**雷投擲下去。
這樣一來,楞邊那佳小隊挨了幾枚手雷之後,就隻有聽響的份了,在隨後的時間內,便見他們的前後又接連響起了爆炸聲。
吳國慶就覺的這次伏擊搞的非常過癮。這一頓炸,非得把柬軍全部消滅不可,根本用不著自己人下去用槍掃,隻要過一會派人打掃戰場就行。不免心裏是洋洋得意。
吳國慶角色夠狠,心也夠黑,隻想著不留一個活口。
他要活口幹什麽,又帶不走,也沒地方安置,最好是一次性解決,然後向總部請功。
現在,隻可惜他手裏沒有近擊炮,沒有化學彈,如果有的話,他會全部投進去,不會讓下麵的人有一個能是喘氣的。
這一陣砸,吳國慶的手雷幾乎到達了所有該砸的地方,並且,他身邊的手雷幾乎也是全部砸光,剩下的就是他們帶在身上的長短槍。實在是沒得可用了,那就聽聽反應在說。
很快,峽穀頂端的越軍特工停止了攻擊。
聽著峽穀內再沒有什麽動靜,吳國慶放心了,開始命人下山,準備要親自去看看戰果。
而此時,不僅是他有這個想法,守在前麵峽穀口的越軍也是這樣想,所以,爆炸聲一停,便急不可耐地向前探個究竟。
戰利品誰不想要,頭功誰不想得。相比之下,吳國慶可要比山下的幾名特工路途遠,下山到峽穀內也沒那麽容易,自然先到在的是事先在峽穀內埋伏的越軍特工。
目前,他們還沒有什麽合適攀山工具,不能從這比直的懸崖上直接降下來。
現在我們看攀登高山的人,上山下山是那樣的簡單,身上都是大捆的登山工具。可在那個年月,越南又是不什麽有錢的國家,這家夥式肯定沒有,要有,也是一些大粗繩子。可他們事先沒這方麵的準備,一時半會去哪裏去找。
這可不是一米幾米的距離,看看上下崖壁,少說也得有幾十米的高度。再者說,一個人下去不行吧,怎麽也得大家夥跟著,所以要下,也得需要繩子好幾條,光是這這個數,就難住了吳國慶。
這可不是看電影,隻要有了幻想,來個蒙太奇,越軍特工就能順著什麽藤條爬下來。這是真正的戰爭,沒那麽容易。所以,吳國慶他們要下山,還得從原路走,哪來哪去。
現在是安全第一,即使時間用的長點,那也沒關係。山下早有安排好的越軍特工去處理。有他們收拾就行,隻要打勝了,誰去都一樣,同樣屬於自己的成績。
吳國慶隨後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吳國慶讓人停止攻擊後,便準備收拾現場,趕緊下山。
突然間,他再次聽到了峽穀內傳出的槍聲。一時間,吳國慶怔住了,“怎麽,那裏還有沒被炸死的柬軍不成!”
當然有,除了楞邊那佳之外,還有三名柬軍活著。不過,這三名柬軍多少都有些傷,跟楞邊那佳一樣,都是借了那塊大石頭的光,另外還得感謝吳國慶,是他讓人轉移了投擲點,這才沒被炸的底透。否則,他們四人連個囫圇屍首都沒有。
越軍的手雷一炸,楞邊那佳他們幾個早被手雷炸暈了。再加上峽穀內的霧氣之大,一摻合上煙霧其朦朧程度便增加了好幾倍,別說是幾米開外,就是臉對臉都很難認出對麵是什麽人,有什麽物件,而且兩耳嗡嗡,還怎麽去找敵人。
更何況,越軍此時還沒出現,都是柬軍自己人。但他們也看不到,為了找到戰友,他們隻有摸。
摸不著怎麽辦,那就先躲起來,等著越軍的這一輪手雷炸完。
此時,峽穀內簡直是亂成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如果有敵人在,那也分不出敵我。
還好,沒過一兩分鍾,峽穀內真的變安靜了。
突然間的沉寂,竟然讓楞邊那佳幾人不知所措,是前進還是後退。
此時情況不明,如果再往前跑,那不是找死嗎!於是他想到了後退。就是後退也不能自己一個人走,還得看看有沒有活著的。
楞邊那佳想問,也想喊,但一想覺得這樣不妥。他知道害他的敵人還沒走,真要是喊了,等於告訴敵人我還活著,那又得招來一頓打。所以,他隻想悄悄的。
於是,楞邊那佳摸索著去推身邊的人,推了一個是死的,又推一個還是死的。他有些絕望了。就在他準備放棄時,竟然聽到身邊有哼哼聲,經過一找,這才發現倒著的人堆裏還有人活著。
楞邊那佳這個激動,趕緊繼續尋找,隨後接連又找到了三個。這樣便湊齊了四個活人。
好在人數不多,沒用多長時間,楞邊那佳把小隊的所有人員都數了一遍。一共是十一個人,死了七個,剩下了四個。
僅是眨眼的功夫,一個小隊的人幾乎就沒了。
這對於柬國民軍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也沒見著敵人啊!更沒有越軍的大部隊,怎麽一會的功夫就受到如此大的損失!以前,他們也經常遇到過越軍襲擊,他們不是打了就跑,那也是見了麵就打,仔細算下來,與越軍糾纏這麽久長時間,打了那麽多戰鬥,也沒這次來的突然,沒有任何征兆情況下,傷亡的卻是如此的慘。
因此,今天的損失真是夠大的。楞邊那佳怎麽不心痛。
盡管很是悲痛,但這還不到悲痛的時候,楞邊那佳想起了此次任務——他們進入峽穀,任務就是偵察,摸清敵情。
現在挨了打,人員損失到這種程度上,也算是有了大敵情了吧!可是,敵人有多少,在什麽位置上?楞邊那佳還真沒有徹底摸清,所以他認為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小隊是受到了損失,大部隊怎麽樣,有沒有受到同樣的伏擊?這才是楞邊那佳擔心的。
於是,他想到趕緊著派人回去報告,也好讓其他人做好準備。而他自己呢!目前還不能走,需要繼續前進,一定要把前麵的情況搞清,找出隱藏的敵人,直到把他們消滅,或者讓他們從暗處走的明處。
真是想啥來啥。還沒等楞邊那佳派人走,他就聽到了前邊有響聲,
“什麽人,是敵人過來了?”
楞邊那佳此時還拿不準,一時之間把峽穀的兩個方向也搞混了,所以他不知道過來的是什麽人。是敵人那就要打,萬一是自己人呢,打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人命關天。
“拿槍,拿槍。”楞邊那佳小聲說道。
這三個活下來的柬國民軍戰士真是有些暈了。像是剛剛從大夢中醒來一樣,一時半會還真就忘了自己是幹什麽來著。經過楞邊那佳一提醒,趕緊在身邊劃拉找槍。
還好,他們的槍並沒有都被炸爛,還有能用的,最起碼是夠他們四個每人一支。
“架起來,架起來。”
楞邊那佳小聲地說,怕被過來的人聽見。
由於他們處在迷霧與煙霧的包圍之中,一時半會真看不清來人。為了不讓越軍占太大便宜,他們必須有所準備。於是,四個人把槍架好,朝著有響聲的地方。
是自己人最好,不是那就開火。楞邊那佳是這樣想的。
過來的越軍真的是很大意,別看是特工,也照樣犯這樣的錯誤。
這也難怪,剛才那一陣有目的投彈,就是鐵人也得被炸的胳膊腿全無,更何況柬軍又不是鋼鐵俠,當然經不住這樣的猛炸,所以,有多少也得死在這。
過來的幾個越軍特工,還真看到了屍體,(那是被楞邊那佳他們檢查後,還沒有來的急清理現場)因此,越軍特工就特別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為戰鬥後,進入峽穀內的柬軍真可能就死光光了。
不過,他們也是加著小心,擔心被活著的越軍,即使是斷胳膊斷腿的,萬一還有戰鬥力怎麽辦,所以也是沿途小心謹慎。
他們連續翻了幾具屍體後,發現一個活的都沒有,這才大了膽子向前,而且還互相之間通了話。
一個問,“有活的嗎?”
另一個則回答:“沒有。”
“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
越軍在對話,還有翻動屍體的響聲,全被楞邊那佳聽到了。
這下楞邊那佳不用懷疑了,從說話聲中,他已經聽出了過來的人是越軍,那還客氣什麽,打吧!
盡管前麵情形還是被霧氣籠罩著,視線看不見,但子彈卻不能止步於此。
隨後,這裏槍聲一響,頓時間便有越軍特工中彈。
前麵的被打死,後麵活著的自然要還擊或逃跑。
可是,兩方距離太近了,誰先開火誰就能搶得先機。
別看過來的越軍手裏也有槍,但他們此時連調轉槍口的時間都沒有,便挨了楞邊那佳四人的子彈。
隻是在眨眼之間,越軍特工便吃了大虧,由主動變被動,由伏擊變挨打。
楞邊那佳也不知道霧氣中有多少敵人。管他呢,隻要自己手裏有子彈,那就管夠了打,直到把裏麵的敵人全部殺光為止,否則,讓敵人騰出手來,自己就可能是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敵我雙方誰都不知道眼前有多少人,隻是以說話聽聲為準,隻要有聲音,那就標致著對麵還有敵人。隻要有敵人活著,那裏就有危險。
楞邊那佳本來就是獵人出身,夠狠,知道什麽樣的獵物得采用什麽樣的方法對待,絕不能讓獵物有反手的機會。
他們四個人四支衝鋒槍,一口氣射完了彈夾內所有子彈。
一個彈夾內有多少子彈,四個加起來是多少,這不用算,大家夥都明了。光是這些子彈在平地上掃上一會,那該是什麽情況,更何況這裏是峽穀,前後就一條路,沒地方躲,距離又是這麽的近,越軍特工凡是站著,那就別想活。
這話算是說對了,越軍是在找人,他們不是站著,那也是上半身露出大半截。而且正是楞邊那佳他們要掃射的地方,所以,頃刻之間,過來的這幾個越軍幾乎是全軍覆沒。
這幾個越軍特工死了,就等於峽穀內的越軍被全部清理幹淨,這可是楞邊那佳沒想到的。
不僅是他沒想到,吳國慶更是沒想到,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不慌不忙地從峽穀的另一側下山,準備到這裏來驗守戰果。
這一次,吳國慶遇上了比他更厲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