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回家的路_第七百五十七、衝向第二關口
房屋全都是木質結構,破舊不堪,房上露水,牆上透風,如果手上加把力,或者狠勁地踹上一腳,興許這座房子就會牆倒屋蹋。
本來這樣的房屋也不是讓人長住的,隻是在那些年修路時臨時用房而已。這麽多年過去了,房屋依舊,模樣到是那模樣,隻可惜它成了曆史,不再有什麽大作用。沒想到,越軍過來後,他們還真把這些房屋利用起來。
軍隊,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在最短時間內迅速地適應當地環境,別管條件有多艱苦,隻要任務需要,他們都能取之於材用之於材。
越軍也是如此,一支部隊上來,沒有輜重,沒有後勤保障,當然會充分利用現有條件,能改善生活最好,不能改善那就堅持。
剛才被吳江龍他們清理掉的那座木屋也是如此,與眼前這片房屋一樣破舊。基本上不能住人,但還是有人住,這就證明了人的適應能力該有多強。
房屋是一片,在微光下呈現的是黑糊感覺,而且朦朧不清,基本上看不到人,更別說是越軍。但是,別看目前為止還沒看到越軍哨兵,但吳江龍已經判斷的出,這片房子裏肯定有越軍。
在山下往山上看時,他們還看不出那裏有什麽,隻是一片黑暗中微微顯現出的屋頂,等轉過一道山彎,腳底下又高了一層之後,他們看到了,在那片木屋中有亮光。
亮光是從幾個破屋子的板縫間零星冒出來的,不夠集束,也不夠寬大,隻顯出微小的細身。不過,僅這樣的細身也能證明其屋內有生命,否則,他不會自己這麽佇立在那,沒完沒了地冒光。
除非他是夜明珠,否則,那就是人為點燃的燈火。
光線是從最前沿的一座木屋內冒出來的,由此證明,這座房子內肯定有人。房子內有人,外麵同樣會有人,那他(哨兵)在哪呢!
吳江龍向後揮手,製止其他人前行。
要知道,在這麽靜的夜色中,即使最輕微的腳步聽上去也是嚓嚓地山響。
聽到了腳步,就等於把情況報給了越軍,讓他們知道柬埔寨國民軍已經來到跟前。
這一回,吳江龍還想采用老一套辦法,遠距離偵察,遠距離清除觀察點,然後再抵近突襲,打越軍一個措手不及。
吳江龍隱藏在草叢內,打開狙擊槍瞄準鏡,對著遠處木屋一點點的移動搜索。其他人則繼續隱伏在他身後,等著進攻的合理時機。
吳江龍一點點地搜索,終於,目標被他捕捉到了。在木屋外,有兩個越軍哨兵,相對而立,兩個人都在張口說話,似乎在交談著什麽。
這一下,吳江龍不好辦了,如果他擊中了一個,那另一個肯定會發現,照樣會大喊大叫或就此進行反擊。如果不清除掉,那這支小分隊就沒辦發行動。如果連開兩槍,連連擊中,這樣的把握太小。幹掉第一個自然不成問題,可幹掉第二個,還真沒把握。
為了隱蔽,吳江龍還真不想冒這樣的風險。但是,如果不解決這兩個哨兵,小分隊就無法越過第二道關口。
怎麽辦?是遠距離開火,還是派人過去就近解決。
遠距離解決是省事,但也隻能幹掉一個,另一個怎麽辦?拿不下他,進攻企圖就會暴露無疑。所以說,還是派人過去的好。
吳江龍一邊看著鏡子內的目標,一邊向洪誌招手。
洪誌過來了,吳江龍簡單地給他指點目標,告訴他如何如何處理。
洪誌退回原處,帶著三個人開始向那裏運動。
三個人能解決的掉兩個哨兵嗎?
能,隻要技術過硬,動作麻利,把屍體處理的幹靜點,這一點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一回出動的是洪誌、焦團長還有楞邊那佳三人。
洪誌和焦團長負責前去處理哨兵,楞邊那佳則負責掩護和警戒,防止在他們解決越軍哨兵時有其他越軍過來,再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
這種可能性完全是有的。
以一對一的比例進行偷襲,成攻的可能性有,但失敗的可能性也很大。
敲掉一兩個哨兵不難,難就難在不聲不響。
你覺得自己了不起,有兩下子,對方也是大活人,也是有軍事素質的軍人,沒準碰上一個硬家夥,興許他會在被動中反敗為勝,沒準會把偷襲的人拿下,這個可能也有,到那時那才叫難堪,丟麵子不止,還會丟命。
洪誌和焦團長、楞邊那佳三人借著高草掩護,很快接近了兩個哨兵。可是,越是距離拉近,問題越是大。
關鍵是這裏沒有樹木,也沒有高草,最起碼在十幾米的距離上是沒有障礙物可利用。想要悄悄地接近敵人,又不被人家知道,還真有點難。
天空很暗,濃見度相當的低,但也不至於到了連打對麵都看不見人的地步。如果是這樣,那就得進森林,在那裏有可能。
更何況,眼前還有屋內泄露出來的火光,悠悠的,也算是把外麵的夜色趨明了不少。僅這些,足可以供兩個哨兵觀察周邊的情況。太遠的地方他們看不到,但近處還是能看清的。
這個時候,兩個哨兵還是相對而立,小聲在說著什麽。
吳江龍透過瞄準鏡看的一清二楚,看這兩個哨兵沒完沒了地說話,心裏也是發怵,不由地罵道,“這越南兵怎麽就跟長舌婦人一般,說起來沒完沒了,總不會在此種條件下,說家長裏短吧!”
想一想也難怪,漫漫長夜,他們不找點營生幹怎麽打發時間。傻怔著,盯著黑時,眼睛受不了。光是自己沉思想事,用不了多大會就得睡著。這樣對著講話,也算是排除寂寞的一種方法。
管他呢!越軍愛怎麽著是他們的事,不管他們怎麽想怎麽幹,今天也得讓他們倆個把小命撩這。
吳江龍一邊琢磨這兩個越軍,一邊掃視那裏的動靜。
天這般地黑,透光性不強,不僅對越軍不利,對吳江龍而言也是如此,如果沒有屋內泄出的光線,他也無法看清那兩個越軍。
現在,他不光是要注意這兩個越軍了,還要看一看洪誌三人到了什麽位置。
狙擊槍十字線內終於出現了洪誌三人身影,這就標誌著,他們三個人的位置已經接近了衝擊出發地域,隻要找準時機,就可以躥出去,給這兩個越軍一個措手不及。
眼見得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失,三人還沒有動。吳江龍不由地著起急來。他不能不急,按預定說好的,他們必須在天亮前通過這座山,如果天都大亮了還過不去,就有被越軍襲擊的可能。
我們前文說過,越軍大部隊距離也是很遠,從那裏向這裏運送兵力有困難。但是,我們不能忘了,這裏的越軍幾乎有一個連,而且,他們還會有直升飛機幫忙,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越軍在天空和地麵一齊動手,向柬軍的這支部隊進攻,到那時,這支包括電視小組人員在內的柬部隊就可能被阻擋在這座山下。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沒人能救的了他們。因此,現在的突襲行動顯的是猶其重要。
吳江龍看著洪誌,心裏暗暗催促,行動,快點行動。
那時候柬軍裝備非常的差,即使是中國軍隊也達不到互相之間有報話機通話的程度,有時旗語可用,但那的看是什麽情況。
更何況現在沒這個,隻有按說好了的預定計劃處理。
似手吳江龍跟洪誌心有靈犀似的,他這裏一催,他那裏就開始動了。
隻見洪誌猛地向前躥出,貓著腰,以豹子的速度朝越軍哨兵奔去了。吳江龍又找焦團長,但是沒看到,也不知他從那個方向出擊,不由地擔心,怕出問題。現在洪誌一個人過去,如何能幹掉兩個越軍哨兵?
吳江龍不由的把槍口向前移動,準備火力支援洪誌。
果然,洪誌的行動真的被另一個越軍發現了。
兩個越軍本是臉對著臉,洪誌襲擊的這個後腦勺沒長眼睛當然不知道身後有什麽。而他對麵的這個越軍卻看見了,看見一個影子直朝這裏撲來。
洪誌是貓著腰的,在天黑情況下,隻能看見黑糊糊的一個物體快速移動過來,看到他的越軍在猛然之間還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玩藝。但不管是什麽東西,從奔過了的情形,無疑會對他們有危險。
此種情況下,什麽都別說,開槍擊斃比什麽都強。
這個越軍不由分說,一邊慌張地指著另一個越軍的身後,一邊嘟囔,一邊從肩上往下摘槍。
按一般人的說法,哨兵的槍是端著的,子彈上膛,槍機打開,隻要有情況就立碼開槍。其實不是那麽回事,如果那樣做,一百個哨兵就有一百次走火。
一次站哨怎麽也得一兩個小時,在這一兩個小時內誰又能一動不動,時間長了,沒準手麻了,腳麻了,需要活動一番。真要是槍擊大張著,保險也開著,沒準在什麽時候就得走火。傷不到別人,還傷不著自己嗎?因此,多數情況下,子彈是上膛的,可保險必須的關上。
再者說,端著一支衝鋒槍那可不是什麽輕省的事,老累了。時間長了,不信兩條胳膊能受的了。
所以,再沒有發現可疑情況下,多數人都把槍背著。
我們看了很多電影,有的哨兵幹脆把槍立在旁邊,一個人站著或坐著。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都要說這哨兵太不像話,偷懶,這樣會出事的。
的確如此,可是,沒在夜間站過崗的人可能不理解,如果當過兵,又經曆過這些事,可能你就知道了,站一班哨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書歸正轉,還得把話說回來。
那個哨兵看見情形不對,急忙摘搶,打保險,就要開火。
突然的舉動驚動了對麵的那個越軍。
此時,他也出現了異常,而他的異常不是因為這個越軍,而是因為對麵站著的這個越軍身後的情形。在這個越軍的身後,幾乎出現了同樣情形。
兩個人都看到了異樣情況,但沒時間交流,也不知這種事正在同一時間內,同時發生在兩個人身上。
出於對同伴的保護,他當然也要采取行動,不能讓戰友受傷。
就在兩個越軍同時做出同一個動作準備進行反擊時,突然之間,他們兩人的腦殼上都受到重重一擊,幾乎無法承受,一個倒地,一個捂住了後腦。
但是,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死,還有反抗餘地,如果不就此要了他們的命,他們肯定還有機會開火。
電光火石般地速度之後,兩條身影同時衝了過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洪誌和焦團長。
兩個人過來之後,不由分說,掄起槍托直接向地麵上的越軍身上,腦袋上猛砸。
不砸不行啊,別的家夥式不好用,唯有槍托此時的作用最大。
“噗噗”幾聲之後,這兩個越軍哨兵在一瞬間沒了命。
可是,這聲音同樣傳到了木屋內。與此同時,另一個越軍出現在門口,兩腳落到木屋外之後,雙眼明確地看清楚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話還沒說利索,更沒來的急大聲吼,就感覺著有一顆子彈飛來,隻聽“噗”的一聲響,門口的越軍什麽也不說了,搖晃著身體就要倒地。如果他“噗通”一聲到地,無疑會引起屋內越軍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