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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走近B師_七百二十三、搶占先機

  夜色中的探照燈光就像一道閃電,無論是橫著還是豎著砍過來,都能把茫茫的黑暗劈的一分為二,獨占有一片光環後,又平推著向兩側分開,使所到之處成為了光的世界。


  亮者為亮,黑者為黑,看一眼,走一匝則迅速離開。


  而此時,吳江龍正處於越軍探照燈光的籠罩之下。如果越軍沒有發現他,這道燈光則一閃而過,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然而,越軍發現了吳江龍,知道他的大概位置,在沒有把他揪出來後,當然不會自動離開。


  探照燈光停留在一片蒿草處,使勁地向草裏鑽,恨不得把土地挖下三尺,並將這些草連根撥出,以使這片草地全都暴露於光亮之下。然而,光線是沒這個能力,隻能把他照射的範圍看清而已。它沒能力,可子彈有,但不是挖,而是鑽。


  此時的吳江龍知道跑是沒用的,既然被光環罩住,人跑的快不如子彈飛的快,最好的辦法就是隱藏起來,讓敵人看不見。汽艇又沒長輪子,當然不會從湖水裏跑到岸上,隻要避開灑過來的子彈即可。


  於是,吳江龍盡力把身體放低,與汽艇視線隔成一堵牆,讓越軍無法看見他本人。


  眼睛看不見,子彈也就未必能打的到。其實也不用牆,隻要有一道稍稍高於腦袋的土坎即可。


  探照燈光,“唰”地掃了過來,來回在吳江龍頭頂上移動。


  如果在平常,這種燈光隻是一掃而過,既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他們會把視線轉向下一個地點。然而,越軍現在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找出隱藏在暗處的人,所以他們在沒有找到人之前,是不會輕意地離開。


  就在探照燈光射過來的同時,那架高射機槍,準確地說,不是一挺,而是兩挺高射機槍都瞄向這裏,隻要發現什麽風吹草動,他們會在同一時間把子彈射過來。


  一挺機槍已經是不好對付了,更何況是兩挺。


  有人問了,剛才那個汽挺上的機槍不是被吳江龍幹掉了嘛,怎麽它這會又出來了?


  吳江龍打掉的是探照燈,機槍隱在汽艇暗處,吳江龍是看不到的,即使看到,他也很難打到,就是打中了,死的是人,毀的也不會是機槍。


  越軍有的是,死個把個的沒什麽,很快又會又其他越軍填補上。所以,目前兩艘汽艇上的高射機槍都健在。這樣一來,如果兩艇高射機槍同時吼叫,別說是人身體,就是一顆大樹,頃刻之間也會被撕爛。


  越軍很是沉的住氣了,除了探照燈光還在遊動外,其他的都停了下來,似乎,他們都想找到這個最讓他們擔心,也最最害怕的,隱藏在這片草叢中的狙擊手。


  如果有他存在,汽艇上的越軍就不敢露頭,別看是黑夜,如果有什麽不測,被燈光照到的話,說不定就是狙擊手下一個幹掉的目標。


  為了還能活著,不早點死,汽艇上的越軍當然不敢開槍。


  水麵雖有波光,但在汽艇上那也是暗的,人處在其中自然不會被狙擊手捕捉到。如果放槍,出膛的子彈會告訴狙擊手人在哪裏,下一個被幹掉對像很可能就是開槍的人。


  所以,這些越軍也學乖了,在沒有找出敵人狙擊手前,他們是不會輕意開火的。


  其實,現在開火已經沒啥大意義,無非是把岸上的柬國民軍射死,除了這個,他們也做不了什麽。先前還占著強大優勢,不把對手放在眼裏。可現在不同了,越軍有了危險,因此,衡量之後還是決定保命要緊。


  所以,兩艘汽艇上的越軍幾乎把寶都壓在了這隻探照燈上。


  一隻小小的探照燈,平時有誰在乎他,可現在不同了,他就像黑夜裏的一隻眼睛,不僅是黑夜,而且是目前這裏所有人的眼睛,他落在什麽地方,越軍和柬軍也就移向那個地區。


  就在探照燈打向吳江龍隱藏地的那一時刻起,兩下裏的槍聲突然間都停了,一聲令下,全都向左向右看。


  越軍是恨不得吳江龍暴露,而柬軍又擔心吳江龍有危險。心態不一樣,造成的結果自然不同。


  這個時候,柬國民軍恨不得把越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好讓吳江龍迅速脫離開危險。可他們的槍短,子彈對越軍形不成威脅。再者說,汽艇上的越軍很清楚危險來自哪裏,他又怎麽會理會這些跳動的子彈。


  “唰唰唰”,

  燈光來回在這片草叢裏掃,可以說是一點點左右移。但就是看不到吳江龍的隱藏之處。


  其實,燈光就在吳江龍頭上來回搖蕩,他仰著的臉,幾乎都能親吻到燈光的氣息。


  “敵不動,我不動”吳江龍心裏默念著,用心內的平靜來規避越軍燈光的挑釁。


  終於,汽艇上的越軍忍不住了,上麵的機槍響了,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把兩挺機的槍的火力全都砸了過來。


  雖說越軍看不見吳江龍,但他們堅信,隻要讓子彈朝這個地區來個覆蓋,總會有子彈把裏麵的人揪出來,即使人不出來,把他定在土裏也行。


  “噠噠噠”


  兩艇機槍潑水一樣把子彈傾泄而下,頓時讓這片草地淋了個透。很快,他上麵的草被割草機割平,幾乎要露出下麵的土地。


  吳江龍緊緊地把身體貼向地麵,兩腿收回,全都隻望腦殼頂著的這塊微薄的小土坎了。


  僥幸的時,越軍不知他在哪裏。如果知道的話,兩艇機槍全都朝一個地方打,即使是一道土坎,用不了幾個來回就把它屑平。土坎沒了,看你人還往哪裏藏。


  好在越軍不是朝一個地點射擊,他們一會向左,一會向右,一會又前後拉劇,這樣一來,吳江龍頭頂上的這塊土算是保住了。


  保住了土,也就等於保住了命。但吳江龍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持久,如果繼續呆在這裏的話,說不定他在啥時就會被飛彈掃中。


  高射機槍的口徑可是12.7厘米,連一般的薄裝甲都能穿透,何況是人體,隻要碰著不是肉爛就是骨頭斷,如果讓子彈在身體上鑽個洞,百分之百的可能性都是死亡。所以,吳江龍根本不敢冒這樣的險,必須找一個逃脫的辦法。


  而目前,他所處的位置全都被探照燈光罩著,稍稍移動就會把身體暴露,唯一的可能性還是打掉這具探照燈。


  吳江龍是想幹掉它,可它有那兩挺機槍護著,隻要吳江龍一露頭,被撕裂的隻能是他,不會是人家探照燈。


  吳江龍不傻,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違。隱藏在這,目的就是不被敵人發現,不被敵人的機槍子彈射中。


  但目前看來,吳江龍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有些天真了,不如在開始時,發著力沒命的跑開,說不定,這個時候旱在某個地方睡大覺了,哪會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現在後悔,什麽來不及了。當初的選擇不能說是錯,沒準在那個時候你跑時也會被越軍子彈咬住。如果人負傷了,或者被打死,就會想到不如在這貓著,興許還能脫得掉越軍的掃射。


  世上的事哪有那麽多十全十美,說不好一個不留神那就是危險,正反兩方麵都有負數時候,所以,目前這種局麵的出現也不能算是吳江龍考慮不周。


  現在說這些都是風涼話,沒用,不如盡早想一個脫身之計。吳江龍一邊在與自己做思想鬥爭,一邊靜聽著越軍機槍的槍聲。


  高射機槍口徑大,威力是夠猛,而且彈盒內裝的子彈又多。但是,子彈再多也有打完的時候。子彈打沒了,當然要換彈盒。而它的彈盒又不像衝鋒槍那樣靈便。不但要摘下原來的,掛上新的,而且還要打開機蓋把彈鏈拿下。


  這麽多手續做下來,那就得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可不是用零點幾秒計算,那是幾秒,甚至會更多。如果說機槍手不是非常老練的情況,說不準,生手連槍機都不能一次到位。


  吳江龍一邊躲著,一邊判斷著他要等待的這個時機出現。


  很快,越軍的機槍停了,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幾乎同時停下。吳江龍猜的出,這是越軍在換子彈。


  真是老天有眼,怎麽就讓這兩挺機槍一起停下呢!如果有一個響著,就是借吳江龍十個膽他也不敢冒這個險。吳江龍一看時機來了,這叫時不我待,機不可失,錯過這樣的機會,那是很難再找的到。


  “唰”


  吳江龍把頭從土坎後露了出來。


  他看向越軍汽艇,頓時間,汽艇上的越軍也看到了他。就有越軍驚呼,

  “在那,在那。”


  隻見燈光下的吳江龍麻利地把狙擊槍伸出,槍口直指越軍汽艇上的探照燈。


  燈影中的越軍看的太清晰了,他們也知道吳江龍要幹什麽,誰都怕子彈射向自己,所以在第一時間慌了,驚呼著越軍機槍快點開槍。


  然而,越軍的兩挺機槍還在裝彈過程中,哪能想打就打,就是想要射擊,那也得等著把子彈裝上,槍機還膛。


  吳江龍可不給越軍這樣的機會,他要的就是這空檔,如果讓越軍開火,還有我吳江龍活著機會嗎!

  說時遲,那時快,吳江龍的狙擊槍又搶在越軍機槍的前麵開火了。這一槍即不是敲掉汽艇上的越軍機槍手,也不是瞄向任何一個人,而是專向燈光裏鑽。


  吳江龍已經有了第一次射擊經驗,第二次不會比第一次差,而且他又在暗中憋足了勁。所以,這一槍過去,必然會收到好的效果。而且,吳江龍心裏很是清楚,他隻有這一次機會,連開第二槍的機會都沒有,他必須在槍響的同一時間離開這個地域,否則,不消一秒鍾,他就會被越軍射過來的高射機槍子彈撕碎。


  “啪”


  真成了聲響燈滅。也隻是分秒的時間差上,湖上和湖岸頓時全都呈現在一片黑暗之中。


  也就在同一時刻,汽艇上的高射機槍再次吼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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