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走近B師_六百八十五、是人是鳥
“啾啾啾”頭頂上傳來一陣鳥叫。
吳江龍抬頭向上看,這是一隻臥在橫梁上的小斑鳩發出的聲音。
小斑鳩美麗極了,深綠色絲絨般的羽毛,耀眼生輝。
吳江龍仰躺著,眼睛看著小鳥,鸚鵡學舌般地學著鳥叫。沒想到,叫聲極像,竟把那隻小鳥從房梁上引下,跳到吳江龍身上。吳江龍伸掌向前,那隻小鳥又跳到他的手上。
一人一鳥,眼對著眼,臉對著臉地啾鳴不止,似在說著什麽。
吳江龍一直是在學著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包含什麽內容。可那小鳥竟然被聲音吸引,款款落在他手上,這就足矣說明,吳江龍的叫聲必是與小鳥產生共鳴,或是給了他什麽樣的滿足。
竹門被人推開,焦團長走入。
小鳥受到驚下,撲楞著翅膀飛走。
吳江龍轉向來人,正要反火,認出是焦團長,趕緊起坐。
焦團長上前,把一份電報遞到吳江龍手上:
“祝賀吳組長,喜得貴子。”
“什麽?”吳江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剛剛接到電報,是總部轉來的,說您夫人給您生了兒子。”焦團長重複。
“是嗎?”吳江龍高興地看著上麵文字,但他不認識,轉向焦團長,“這是哪會的事?”
“現在啊!”焦團長說,“我看到電報就忙著給你送來了。”
“念念,念念。”吳江龍還是不滿足。
這時,洪誌和徐昕,以及電視小組的其他人也走了進來,一起圍在焦團長和吳江龍身邊,把一個小小竹屋擠的滿滿的。
“來,我念。”劉漢林上前,從焦團長手裏要過電報。
“焦尼團長,中國發來電訊,吳江龍同誌妻子於昨日晚生下貴子,請轉告,並祝賀。總部。”
洪誌和徐昕幾乎於同時伸手向吳江龍,
“不錯啊小吳,終於有兒子了。”洪誌說完便嗬嗬大笑。
“什麽叫終於,取妻就要生子,這是天經地義。”徐昕糾正洪誌。
“我說的沒錯,你看,他和董燕結婚都幾年了,這才有兒子,還不是終於,”接著轉向童勇男,“童組長,我沒說錯吧?”
童勇男:“有早有晚,有兒子就好。”
“吳組長,生兒子得要慶賀。”劉漢林一旁說。
“就是,”董小朋也參與進來,“可是,在這偏遠大森林裏,拿什麽來慶賀。”
“這個不難,”焦團長說,“一會讓炊事班做紅燒肉吃。”
別人都在說笑,唯獨邊雨欣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一付漠不關心的樣子。冷眼瞅著屋裏的人。
焦團長,“你們先在這休息,我去跟接力站的同誌弄幾隻四腳蛇回來,讓他們改善夥食,也算我們慶祝孩子生日了。”
“等等老焦。”吳江龍突然發聲。
“什麽事?”焦尼團長停下。
“你們的電台能不能替我向國內發份電報。”吳江龍思量著說。他知道國民軍的電台數量少,而且通信任務極為緊張,不是重要工作上的事情,怎麽好意思借用人家電台。但心裏有想法,等不及,所要求助焦團長。
“當然可以。”焦團長很爽快地說,“本來嘛!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從國內給你發電報告訴你事情,你當然得給人家回話。”
“好,我跟你去。”吳江龍起身。
“什麽事啊!我們也想聽聽。”劉漢林說。
“我給我兒子起名字,你也想聽。”吳江龍很大聲。
屋裏人先是一怔,接著便是一聲哄笑,還是劉漢林起哄:
“大家想不想聽?”
“想聽”
“那我們問問吳組長給兒子起什麽名字?”
“我剛才想好了,”吳江龍頓了頓說,“我雖然是軍人,但也並不喜歡打仗,也愛好和平。但是,打不打仗不由我們軍人說了算。隻要世界上有侵略,必定會有反抗,這是我們軍人的責任——保家衛國。所以,我盼望著全世界都和平,因此,我想,我兒子就叫和平吧!”
“和平好,我們喜歡和平。”
“和平,和平,吳和平。”劉漢林嘴裏嘀咕著,“和平不錯,可一加上你這吳字,就不太好聽了吧!”
“怎麽不好聽?”吳江龍蹙眉追問。
“你看啊!我們本來是要和平,可一加上吳字,就變成了無和平。”
“去去,”洪誌說,“兩個吳字不一樣,那是無有的無,這是口天吳,不一樣,就叫這個。我喜歡。”
“對,你是第一次做爸爸,兒子的名就要由你起,得快點,萬一董燕在國內給起了別的名,你就沒這機會了。”徐昕說。
“走,發電報去。”焦團長催促。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三聲爆炸。
“這是怎麽會事?”吳江龍問。
“走,出去看看。”焦尼說完出屋,眾人緊隨。
不一會,吳江龍與焦團長等人出現在森林內的一所觀察哨上。接力站的鄧營長向大家作著介紹,
“沒事,這是越軍為了壯膽,一到晚上就隨意開炮。我們在這裏安紮了兩年,越軍一直不知道我們在這。”
接力站隱藏於大森林之中,又據於豆蔻山脈的一座大山之上。
觀察哨的位置又較接力站營地突出一些。站在上麵,可以俯瞰整個連綿不斷的丘林平原,有什麽動靜他都能看的到,真是個一目千裏的絕佳哨所。
鄧營長指著上下左右前方說:“那是越軍的一個營級據點,每天晚上都要用**來壯膽,我們早想端了它,隻是顧忌在他的左右兩側的兩公裏處還有兩個營。”
“穩妥起見,我們先不動它,但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要端了它。”焦團長插進來說。
回到接力站營地,童勇男和電視小組人員見縫插針,也給接力站的國民軍戰士們拍了很多鏡頭,場麵大同小異,在此不表。
單說一夜過後,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這支隊伍又要出發了。
他們不急不行啊!一是來時國內有時間約定,采訪時間不能過長。二是季節不等人,他們是趁著春天季節來的,如果任務還不能完成,一旦到了夏季,每天都要下雨,別說是拍攝,就是走路都困難,再加上各種蚊蟲的繁殖,不被咬死才怪。
所以說,他們到了一個地點,能采訪多少就采訪多少,片子是盡量的拍,拍完了,那就趕緊走人,轉入下一站。
不過,這是沒有遇到越軍的情況下,如果碰到了,那就得先把拍攝的事放下,能跑則跑,跑不了就打,總之,一定要確保拍攝任務如期完成。
走出森林,下一個目標就是馬德望省,這回可難了,越往裏走,越軍守的越是嚴,到處都有越軍據點。
昨天鄧營長指示的那個方向,那才是開始邁步的第一站。
越軍在邊境到柬埔寨國內的一百公裏內設置了第一道封鎖線,電視小組穿越的這些地區都算在內。從現在起,他們開始穿越越軍設置的第二道封鎖線。
在第二道封鎖線內,越軍做的更絕,他們趕走這裏百姓,製造百十公裏無人區,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據點,無人的地方全是無人區。無人便意味著什麽都沒有,沒吃的,沒喝的,沒用的,住的地方更是不能留。房屋全部被燒毀,帶不走的物品就地毀損。所以當吳江龍他們過來時,滿眼看到的都是淒慘景像。
這是早晨,森林本來就幽暗,在加上濃霧迷漫,樹木顯的更是鬼影憧憧。
受樹林阻擋,隊伍不能聚在一起,也不能全部散開,隻能是按三路縱隊前行。說是縱隊其實遇到密實樹林時也會被衝的零亂不堪,人員分散,各自成形,東一個西一個。不過沒關係,隻要別迷路,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就成。
漸漸的,走著走著,邊雨欣的身邊不見一個人影,等她覺察到這一點時,簡直被嚇丟了魂。
她想喊,可是出發時有規定,任何人不得在林中發出動靜。為的是不招惹越軍。
在觀察哨時,鄧營長特意介紹過,也指給吳江龍看過,越軍的據點就在附近。
而此時,他們穿越的這個地區,正是越軍據點附近。
說是附近,所有人都不知越軍在哪裏。
吳江龍見識過A師營地,也見識過接力站營地,還有其他國民軍駐紮的地點,他們都是隱藏在森林內,為的是不被敵人發現。
那麽越軍呢!當然如此,駐紮同樣具有詭譎性,目的是輕意不被人發現,一旦讓對方發現了,那還不被偷襲!
所以,在沒有確定越軍準確位置前,每個人都要保持警惕,絕不能發出一點聲響。
邊雨欣越走越怕,因為她始終不見一個人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情急之下,她想起吳江龍告訴的一件事。
吳江龍說,一旦你在林子裏看不見我時,你就學鳥叫,那時我會出現在你身旁。
“學什麽呢!”邊雨欣一邊向前摸一邊想。她可不會吳江龍那些手藝,什麽動物的叫聲,隻要讓他聽上幾遍就能學得來。
學貓叫,還是學狗叫,這兩個邊雨欣張嘴就來。可是,這是大森林,哪來的貓啊狗的,要學也得是鳥。要不就學老虎,可她又沒那份力量,吼不出來,如果聲大了,還不把敵人招來。想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學鳥叫。
什麽鳥呢!這個城市裏長大的邊雨欣,鳥是看了不少,也聽了不少鳥叫,但要細想起來,還真弄不明白哪種鳥是什麽叫聲。
“有了。”
邊雨欣想起來了,通常情況下,電影中不是總有那個鏡頭嗎,演員們把嘴一捂,“咕咕叫個不停。”
對,就學他。
邊雨欣照貓畫虎地學起了這種鳥叫。
“咕咕,咕咕。”
這是布穀鳥的叫聲,一般都在平原地帶,在這樣的大森裏,有嗎!
如果讓一個長年在大森裏生活的人來聽,這絕不是什麽鳥叫,純綷是有人故意裝出來的。
果然,這鳥叫聲招至到兩個越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