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七十、平安歸來
這是什麽人?吳江龍顧不得多想,既然有人幫忙那就先收下這份情,其它的等以後再還。
“打,打”
吳江龍立時來了精神,也不再催促阿竹和楞邊那佳去兩邊阻擊敵人了,而是留下來,三人集中火力專打衝上來的越軍。
打著打著,吳江龍想起了什麽,轉身對阿竹說,
“阿竹,帶著他們先過去。”
吳江龍感覺到,既然有神秘人的幫助,現在擺脫越軍是個好時機,所以他讓阿竹去帶兩個百姓和那兩個孩子快撤。
“好,”
阿竹答應一聲,跑到早以嚇壞了的四個百姓跟前,
“快起來,跟我走。”
有人帶著,有人掩護,老男人立時減輕了不少膽怯,一手一個孩子,拉起來,跟著阿竹朝神秘人方向跑去。
前來準備采取包圍的越軍突然間受到兩個方向的打擊,立時有些頂不住。這還不算,突然出現的對手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可謂是黑夜裏跑出來的煞星,即神秘又恐怖。
沒辦法,在瘋狂火力打擊之下,這些越軍隻得重新撤下來。
他們往後一退,整個前沿又成了一條直線。這樣一來,吳江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即可以大膽地消滅越軍,又可以往一側撤退。
吳江龍隻有向神秘人靠攏,除了那,他真的是無地方可去。現在,他也不管來的這些是什麽人,總之,猜想著他們不會是越軍。
隻要不是越軍,自己的抗越軍力量無疑是一個正數,也可以借這股抗越正能量,來幫助自己盡快擺脫掉越軍的追擊。
吳江龍和楞邊那佳邊打邊退,很快便退到了神秘人身邊。
此時的越軍絲毫沒有放鬆追擊,咬的很緊,隨說一時半會還不能製吳江龍於死地,但咬的卻很緊,簡直不給人以喘息機會。
在越軍的壓迫下,吳江龍離神秘人越來越近。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吳江龍,是你嗎?”
此時天空漸漸透亮,雖說看的不是很清,但對於熟知的人來講,也不至於分辯不清。
聽到這個聲音,吳江龍簡直嚇了一跳,心裏想,這是什麽人,怎麽能認識我,而且還能叫出我的名字,不由得脫口問道,
“你是誰?”
吳江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到。
“我們是老徐和老洪。”
這個回答也是非常巧妙,你不是問嗎?我們隻報出姓,不說名,如果你真是吳江龍,那就不可能不知道老徐和老洪是誰,不是自己人也沒關係,憑這兩個姓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吳江龍一聽到這兩個姓,心裏樂了,他當然知道這兩人是誰,於是高興地喊,
“是你們,太好了。”
等吳江龍接近兩人身邊,一個聲音說,
“你們趕緊撤,我和老徐在這掩護。”
說話的人是洪誌,吳江龍聽出來了。
“不,你們掩護他們幾人先走,我來掩護。”吳江龍堅持道。
沒想到洪誌發火了,“少他媽廢話,快點走。”
洪誌很早就是吳江龍的指導員,吳江龍的本事有很大部分都是他教的。在他做指導員時,吳江龍還是一個新兵。
指導員罵你個新兵蛋子太正常了,別說是罵你,踹你兩腳,你都沒地說理去。不過,人家的這個踹可不是軍中暴力,那時為你好,多數都是恨鐵不成鋼。
沒有哪個新兵為這個把自己的領導送上軍事法庭吧!如果真有這樣的事發生,那這個新兵蛋子也就別想繼結在部隊混,所有軍人都會說這種兵是孬種,沒人性。
現在,洪誌一發急,又搬出老一套。
不過沒關係,吳江龍不在乎,這一聲罵,罵出了軍人間的兄弟感情,也罵出了你在他心裏的份量。如果不把你當兄弟,總是對你客客氣氣,那就說明,你這個人在他心裏永遠都是客,沒那個兄弟情份。
吳江龍聽出來了,這是洪指導員在發火。還有那徐昕呢!如果他也跟著發火罵人,吳江龍可是一點辦法沒有,隻有挨罵的份。別看自己現在的職位比他們高,但到多久,哪怕當了軍區司令,人家也是你的領導。
這就是軍人們永遠不忘本的根源所在,職位再高,見到你的新兵班長,你也得叫班長。你叫名字試試,所有人都要說你不懂禮數,沒教養。
軍人們,永遠都不要有傲慢與偏見。那可不是人幹的事。
“走。”
吳江龍朝阿竹和楞邊那佳喊了一聲。
阿竹和楞邊那佳帶著那幾個百姓已經退到一邊,吳江龍這麽一說,幾個人跟著,快速地朝密林中跑。
他們跑的越快就越安全。他們越是安全,後麵掩護的洪誌和徐昕也就越能盡早脫身。
洪誌和徐昕隨身帶了不少家夥式,為的就是有這一天。現在全都派上用場,一股腦地全都送給了越軍,有手雷,有煙霧彈,還有火箭筒。
這一頓砸,立時便讓越軍蒙了。弄不清對麵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大火力,後麵還有什麽。所以他們怕,怕被人包了餃子,給消滅掉。
是人就怕死,不怕死那是被逼到那份上沒辦法。
越軍來柬打仗,當然不是為找死的,他們想要勝利的榮耀,還想借著這份榮耀來升官發財,人死了,這些全都屬於泡沫。所以他們不會主動找死。
之所以沒命地追趕吳江龍他們,是因為越軍看到了他們武器很弱,對自己沒什麽危險,被追的人隻有挨打的份,根本就無還手之力。
追你怎麽著,追就追了,追了也不會死人,所以越軍一直很強勢。
越軍是侵略者,當然知道什麽是軟柿子好捏。他們現在侵柬,就是看中了柬的貧窮,軟弱可欺。
想打仗,為什麽不去找美國人,為什麽不敢去打日本。
這兩個國家可都侵略過越南,也殺了無數的越南人,可以說,越南與這兩國有世仇。俗話說,有仇不報非君子。
然而,他們不去報這個仇,稍稍有點力量就去欺負幫助過他們的小兄弟。
沒辦法,這就是當時越南政府的本性。
同樣,在眼下這場戰鬥中,越軍很快體會到前麵的局不好破,阻擋的人很厲害,完全不與先前的那幾人一樣。
從火力配置上,怎麽看都像是敵人的援兵。如是援兵到了,也就說明越軍沒了優勢。越軍不得不開始分析眼下戰況。
既然人家有了援兵,再打下去,那就是抗衡,其結果對越軍非常不利。算了吧!先留下命,先活著,其他事等以後再說。最後,越軍不得不定下這個策略。
隻有強勢才能給對手以震懾,才能更好地換來和平,這是戰爭中的一個平衡法則。
等硝煙一散,洪誌和徐昕兩人再也看不到一個越軍的影子。
這是怎麽回事,越軍怎麽退的這麽快。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解。因為這種情況是他們從來沒遇到過的。
他們還不知道越軍撤了。
越軍想錯了,不知道前麵隻有他們倆,否則,越軍不會輕意放手。
實然出現的戰況,讓洪誌和徐昕一時舉措無著,不知是立即離開,還是繼續堅持。
越軍詭計多端,他們是知道的,如果沒弄明白輕意離開,越軍很可能借此從後麵掩殺,這種情況曾經在越南戰場上不止一次發生過。
那種被動挨打的滋味不好過,被人追趕也不好受,不如再等等,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所以洪誌和徐昕沒有動。
又等了一會,對麵的越軍還是沒什麽反應,看來,越軍真是撤了。
情況不明,兩人有些耐不住。徐昕想要過去看看,被洪誌阻住,
“不能過去,誰知道龜兒子玩什麽花樣,咱就在這等。”
等了一會之後,還是這種情況。
洪誌說,“管他呢!既然沒得打,那咱就回家。”
“走,去找吳江龍。”徐昕說。
兩個人收拾收拾,把剩下的槍彈重新帶在身上,開始從後麵去追趕吳江龍他們。
兩個人剛跑出去沒多遠,有人在一棵大樹後喊,“別跑了,我們在這。”
其實,吳江龍根本就沒走遠,他不能因為兩個老領導幫忙,就忙著自己去逃命,萬一洪誌和徐昕頂不住怎麽辦,到那時,他必須的上去助戰,不能讓領導們出現一點危險。
前麵的戰鬥吳江龍看的很清楚。見這兩個上了歲數的人打起仗來一點不減當年威風。特別是看到兩人那個忙碌勁,吳江龍簡直笑的肚子疼。
因為他看到,越軍被打的沒有一點還手之力,眼前的兩個人除了忙碌,不存在什麽風險。為此,吳江龍竟然當起了旁觀者,換句話說,他簡直是像在看一場戲。
隻見越軍陣地上又是煙,又是火,又是不斷的爆炸聲,還有越軍的哭爹叫娘。
突然間,這一切全都靜了下來。
出現這種異樣情況後,吳江龍也是滿腹狐疑。他不相信越軍會被兩人這麽快地打掃幹淨,也不相信越軍會這麽老實地忍著。
但是,你什麽都不相信又能怎麽樣,情況就是如此。
在洪誌和徐昕一陣反擊後,越軍那裏真是消停了,不知被打光了,還是撤走了。
吳江龍正想過去看看,怕越軍在玩啥新花樣,兩個領導對付不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洪誌和徐昕跑了過來,所以才把兩人喊住。
洪誌和徐昕停下來。
吳江龍顧不上問別的,先問戰場情況,“前邊怎麽樣了?”
“沒了,”徐昕說,“龜兒子一個都沒了。”
“沒了?”吳江龍懷疑,“都被打死了。”
“我看不像,”洪誌說,“會不會是,他們撤了。”
“嗯,有這可能。”吳江龍說,“甭管他,既然他們走了,咱也回家。”
“對頭。”
洪誌和徐昕異口同聲地說。
三個人開始向反方向撤退。等到有了空閑,吳江龍才顧得上問,“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來了,還不是你給鬧的!”洪誌突然這樣說。
“我?”吳江龍疑惑道。
“不是你是誰?”洪誌責怪道,“一聲不吭地沒影了,我們不得不找你。”
“嗨,”吳江龍說,“我就是出去找點酒。”
“找酒?”徐昕加進來說,“差點把小命找沒了吧!”
“沒有,這不在這嗎?”說著,吳江龍伸手去腰裏解繩子。隨後他亮開了外衣,露出裏麵幾隻竹筒。
“那是什麽?”洪誌問。
“酒啊!”吳江龍說。
“真是不想活了,被越軍追到這份上,還不忘這破東西。”徐昕責怪道。
“隻要我活著,就得帶著他,不然,我來幹嘛!”吳江龍說。
“你想當酒鬼?”洪誌問。
“才不是。”
“那是為什麽?”
“別問了,”徐昕說,“還不是為那句話。”
洪誌猛然醒悟,就為你與宋師長的約定。
“是”吳江龍如實回答。
“嗯,夠義氣,”洪誌讚歎,隨後又說,“沒錯,是爺們就都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