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六十八、黑暗之手
很快,村裏的狗又狂吠起來,瞬間響成一片。
狗吠就是信號,是在告訴村裏的人,外麵有情況。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會吵醒吳江龍幾人。別看他們是又累又困,但沒辦法,有情況就得看看,萬一是敵人來了怎麽辦。這可是戰爭年代,哪怕稍稍偷點懶,都有可能引來掉腦袋的後果。
如果他不蠢,他就不會冒這樣的險。
吳江龍迅速起身來到窗口前向外麵張望。
天空還不到露魚肚白的時候,自然不會放亮。沒有月光的夜晚,又在深山老林之內,外麵的天還是很黑,所以吳江龍看不到什麽。
阿竹問,“出什麽事了?”
吳江龍,“看不出來。”
這時,那個老人也起來了。他感覺出狗叫的不太對勁,別看平時也叫,但從沒這樣張狂,也沒這麽齊整,這就足亦說明有大牲口進了村子。
老男人從門口處抄起竹槍,對屋裏的人說,“你們先在屋呆著別動,我去看看。”
說著話,老男人打開屋門,走到外麵。
老男人來到院子門口,剛一打柴扉的門,想邁步出去。突然,他就覺得身前有什麽東西頂住了自己胸膛。
老男人剛想喊,就聽一個聲音輕聲說,“別出聲,小心打死你。”
老男人明白了,他是被人用槍挾持了。
他不敢再動,隻得老老實實地聽那個人擺布。緊接著又有人問他,“你們家有生人嗎?”
老男人感覺出問話的是越軍,從他的問話中也明白了這些越軍的來意。立時,他想到了屋裏的吳江龍三人。拿那三人和眼前的越軍相比,他當然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從保護好人這點出發,他自然不會說實話。
於是,老男人假裝哆嗦著說,“沒有。”
說沒有,越軍能信嗎?當然不會。
這時,越軍已經鋪展開,人員並非都擠到這一家,為了防止有人逃跑,早已是三四人一組分頭到各家去尋查。此時站在老男人麵前的是三個越軍。
用槍頂著他的那個越軍又說話了,“前麵帶路,去你們家看看。”
老男人一聽就慌了,讓越軍進屋當然不成,屋裏根本就隱藏不住人,越軍隻要站在門口,屋裏是什麽情況一目了然。
到那時,你說沒人,那就是在騙越軍,越軍能幹嗎?把自己當騙子給斃了沒關係,可那三個好人怎麽辦。
“不行,不能讓這些鬼子進屋。”老人心裏想。於是對越軍說,“老總,我們家真的沒外人。”
“滾你的蛋,有人沒人一看便知道。”越軍覺得老男人囉嗦,罵了一句。
見老男人不動,越軍用手推了一把老男人,“走。”
越軍從老男人的態度上有所覺察,感覺這家可能真的有問題。既然如此,他們不得不小心,這才變剛才的不經意,成了現在的有主張。
越南人把老男人推在前麵,是想在萬一有情況之下,讓這老男人來當擋箭牌。
沒辦法,目前是一比三,何況老人那把竹槍根本就抵擋不住三隻AK衝鋒槍,他隻得硬著頭皮,在越軍威壓下向屋內走。
現在,老男人除了禱告沒有別的辦法,就是希望屋裏的人快點隱藏好。
隱藏在哪呢!他的這間屋子是個大通套,站在東牆邊能看到西牆。南北牆也是相對而立,中間連堵牆都沒有,要想隱藏,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鑽到被子底下,把自己身體蓋住,別讓進來的人看見。
這種隱藏辦法,簡直是跟小孩子家藏貓貓一樣,稍有點常識的人都會挑起被子來看,到那時,隱藏的人還能躲的了嗎?
這個問題吳江龍不是沒想過,在跑沒有出路,隱藏又沒著落時,吳江龍真的想過這一招。
可他不能那麽幹,那樣做的後果就等於乖乖地,自覺主動地向越軍投降,
“龜兒子的,不能便宜了你們。”吳江龍想,既然衝不出去,那就在這跟越軍來個魚死網破。
在老人出去之後,吳江龍始終沒有離開窗口,因此,老男人所遇到的情況全被吳江龍看在眼裏。
見老男人騙不走越軍,又被押著返回屋內時,吳江龍就有了最壞打算。
“楞邊那佳,你過這來。”吳江龍閃身隱藏到門後。
楞邊那佳從吳江龍動作上也知道讓他幹什麽,所以,他也不用吳江龍囑咐便站到了另一側。
阿竹明白了,知道他們倆是想在屋裏守株待兔,專等著越軍進來。既然他們倆都有活幹,自己也別閑著,找點東西,到時也好幫上手。
阿竹開始在屋內翻找東西,想找一個趁手的家夥。
屋子黑咕隆咚的,別說是她,就是主人找東西,也得東摸西探。
阿竹這麽一折騰,自然會碰動什麽東西,碰歪,碰倒,碰掉都有可能。
“當啷”,不知是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發出響聲。
這一聲響,似乎是給越軍發出了進攻信號。
不等響聲停止,屋門被撞開,一道手電光直射阿竹。
越軍看到了,暴露在光環內的,是一名柬家少女。
進屋的越軍瞪時一楞,他們隻想找到國民軍的人,沒想到這裏怎麽還有少女。
“你是什麽人?”越軍還沒進屋,便把注意力投放到阿竹身上,不光是第一個越軍,後麵的兩個越軍也是如此。
他們看到了阿竹,就像是看到了天外來客,覺得新奇,好看,全然地向裏擠,原先的這種謹慎勁頓時全無。
也多虧了阿竹,他不僅吸引了第一個越軍注意力,而且把手電亮光全部吸到自己身上。
越軍舍不得離開,自然不會用手電光去向別處照。這就給吳江龍和楞邊那佳不被發現提供了機會。
三個越軍全都進入屋內,吳江龍一腳將門踢上。
一個越軍聽到了聲音,覺得不對勁,剛想回身去看看是什麽東西時,吳江龍的一隻大掌帶著風聲從空中劈下。
隻要吳江龍手掌一立,一提氣,劈下來的勁風足能把磚頭砍斷,對於越軍的脖子,他自不必去找什麽家夥式,有他足夠了,隻要能砍的著。
這個越軍是舉著手電那一個,眼睛必須借著光線才能看得清對麵情況。而吳江龍用不著,他在暗處,早就把一切拿捏的十分到位。他是以暗對明,越軍自然沒有便宜可占。
“卡嚓”
吳江龍手掌一到,越軍脖腔立時斷裂,瞬間便與腦袋分了家,腦袋耷拉下來。隨之手電也掉在地上。
瞪時屋裏變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不過沒關係,吳江龍和楞邊那佳早就適應了黑暗,隻是越軍一時半會還沒有恢複過來。
後麵的兩個越軍感覺不對勁,他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眼前閃了一下,緊接著手電光便沒了,剛想問,“嘿,老阮,怎麽回事?”
話還沒問完,那邊的楞邊那佳出手了。
楞邊那佳的手段也不弱,這是一雙曾經跟野豬叫過勁的手,用他來對付越軍自然不會太費勁,更何況對付的是沒有半點準備的越軍。
楞邊那佳也想學吳江龍的樣子,揮手向一名越軍腦袋砍去。
砍是砍,不過他沒有吳江龍那種利索勁,下手的準確度也沒吳江龍的高,而且,被砍的越軍好像是有了準備。
越軍感覺不對之全,猛地把腦袋向旁邊一躲。這一躲不要緊,正好給楞邊那佳有了一個歪打正著的機會。
楞邊那佳砸過去的不是手掌,而是拳頭。
他在林子裏生活了一段時間,喜歡用拳頭砸東西,久而久之,拳頭竟有鐵錘般的作用。
“嘭”
一聲悶響,越軍的腦殼挨了狠狠一擊。這一擊雖沒把越軍腦売擊碎,沒有砸出腦漿,但砸暈是一點問題沒有。
那個越軍隻覺得腦袋嗡地響了一聲,接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而後光當一聲摔倒在地。
第一個被幹掉,第二個又被楞邊那佳砸暈,隻剩下了第三個敵人。
好在吳江龍幹掉第一個越軍時,第二個越軍把第三個越軍身體擋住,他隻是在猛然間,感覺出有什麽事情發生,具體是怎麽會事,他沒看到。等他反應過來,吳江龍已經騰出了手。
此時,吳江龍不能給這個越軍一點機會,如果讓他高喊一聲,都能驚動外麵的越軍,到那時,這間屋子就可能被包圍,被封鎖,即使吳江龍他們在屋裏幹掉所有進來的越軍,也與他的初衷不相附。
吳江龍的主要目的是想奪越軍的槍,隻有手裏有了武器才能與越軍有一拚,所以他才在屋內上演一出“打魚殺家”這場戲。
此時,這個越軍已經感覺出情況不妙,也意識到兩個同伴被人暗算。他也顧不得開槍,就想著轉身開門,然後跑到院子裏。隻要到了院子內,無論是大聲地喊,還是開槍示警,這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這個越軍往後一退步,直奔門口。
吳江龍哪能給他這個機會,如果讓越軍出屋,一切都等於白幹。
距離很近,吳江龍用不著大踏步上前,隻要一伸手便能夠到這小個子越軍。
吳江龍把手掌一平,直插越軍後脖勁,虎口一回攏,便把這越軍抓小雞一樣拉向懷裏。
這樣還不夠,必須要做的是不能讓這個越軍開口。所以,他在向回拉的過程中,五指是在用力合攏,使勁向裏掐。
越軍被掐疼了,感覺喘不過氣,丟掉槍,慌忙用兩隻手回援,想掰開吳江龍的手。
那哪成,如果讓越軍把手弄開了,有了喘息機會,他不喊才怪。
沒辦法,吳江龍隻得加上另一隻手。
他也不去拉越軍的兩隻手,隻把另一隻手搭在越軍腦袋上,然後雙手一措,用力一擰,又聽到“喀嚓”一聲,這個越軍的脖子也斷了。
脖子斷了,人還活得了嗎!當然不能,脖腔一陷,所有氣管、血管都被堵死,沒有幾秒鍾,越軍便一命嗚呼。
隻是眨眼功夫,進入屋內的三個越軍全被幹掉。
老男人看的簡直是傻眼了,他從沒見過這樣殺人。早些年,他見過遊擊隊與美國人作戰,那都是用槍用炮。死了的人全都是血糊糊的。就是近戰,也得用把刀子,棍子什麽的。
可今天,眼前這中國人什麽都不用,隻用一雙手,三下五除二便把三個有槍的越軍全都弄死了。
老男人顧不上讚歎,嚇都嚇傻了。
還有屋中的老女人和那兩個孩子,也坐到牆角嚇的瑟瑟發抖。
老女人不要緊,看就看了,她是成年人。隻是那兩個兒童不該看見,這樣的殺人純屬兒童不宜。
那怎麽辦,看也看了,事後慢慢安慰便是。
越軍已經進了村子,外麵進來的三個越軍又被殺死在這間屋內,用不了多久,越軍就會找到這。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在越軍還沒有發現之前迅速離開。
現在又多了一個難題,吳江龍他們不能光自己走了了事,他們還得帶上兩個老人和兩個孩子,不然的話,越軍是不會與他們善罷幹休。
“帶上槍,走。”
吳江龍從越軍身上盡可能地找些裝備,然後抓起一支槍,向屋裏人說。
屋門悄悄打開,一溜七個人影走出屋子,躥出院門,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出是出來了,可吳江龍還不知道外麵情況如何——越軍已經把村子圍了。
就憑新繳獲的這三支槍,能突圍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