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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五十八、尾巴來了

  在原始森林內行走其難度可想而之,前麵已多番做過介紹,這裏不再浪費筆墨。


  長話短說,吳江龍帶著阿竹和楞邊那佳一鼓作氣走了五六裏都沒聽見後麵有什麽動靜。這下放心了,吳江龍覺得越軍真的是被甩掉了。


  他這樣想從理論上講也很有道理,越軍的頭被打死了,那些兵成了散兵,另外,這段林子實在難走,不信越軍會沒完沒了地盯著不放,興許這些越軍早就轉道回營了。


  既然沒有追兵,何必再這樣辛苦,不如歇下來找點吃的。


  也難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和阿竹就這麽一直在逃,身體早就吃不消了,而且肚子空的連點水都不剩,這樣下去非脫水不可,能補充點東西,增強些體力,對回到遙遠的營地是必不可少的過程。


  “在這休息會吧!”


  吳江龍一放話,阿竹迅即癱在地。不是病也不是懶,是她一直堅持的意誌鬆懈的結果。如果有越軍在後麵追,時刻記著後麵的危險,就是累的抬不起腳,那也能拖著行走個三四裏地不成問題。現在情況一解除,那股不由自主地無可奈何的疲軟在瞬間充滿了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其結果當然是坐或躺在地上,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是累的不能再動彈的形象。


  阿竹如此,吳江龍也比她好不到哪去,隻是男人的堅韌讓他支撐著不能倒下,不能不像個男人,麵子上總要過得去,還要支撐眼前大局。


  所以吳江龍隻是靠著大樹慢慢坐下,然後對阿竹說,“先歇會,一會我去找點吃的。”


  目前看,楞邊那佳要比他們好許多,他仍然保持著一付精神抖擻的樣子,緊跟在吳江龍身後。他吃沒吃過不知道,吳江龍還沒顧上問,但從表麵上看,他不累是真的,簡直就像西遊記中保護唐僧去西天取經那個孫武空,抓耳撓腮,永不知疲倦的地蹦來跳去。


  見吳江龍和阿竹都坐下休息,楞邊那佳覺得自己還不累,此時應該做點什麽。


  楞邊此時的心情簡直是好極了,比那無雲的天空還要晴,比鳥兒不叫的森林還要靜。因為從現在起,他終於可以與人在一起,再也不過那孤獨的日子。


  此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在森林中活多久。在這樣的原始森林中獨活,即使不被越軍抓住,那也有可能被野獸吃掉。即使不被野獸吃掉,萬一得個小病,那也是病不起。稍微身體上有一點不適,就可能降低抵抗力,其結果就會染上被蚊蟲叮咬後的任何疾病,最後的結局必是一死,連收拾的人都沒有。


  其實也不用什麽人來收屍,那些野獸瞬間就會跑來,把他身上的肉清理個幹幹淨淨,然後揚長而去,丟下一堆誰都不稀罕的白骨,在林子內任憑風吹雨打,再若幹年後,成為未來考古學家實驗室的的骨化石。


  現在好了,他再也不用有這樣的擔心,隻要跟著吳江龍就能回到營地,回到營地,他還是一名國民軍戰士,就能繼續與越軍作戰,殺死這些侵略者給死去的親人們報仇。


  楞邊那佳還在高興時,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提醒他該開早飯了。


  是啊,每天這個時候,楞邊那佳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點吃的。找什麽呢!當然是些可口的肉食。


  森林中不缺少這些,隻要肯動腦筯,想得出辦法,總會有動物送上你的手。


  這個楞邊那佳自小就在林子裏長大,這個本事是有的。他最弄巧的辦法就是在晚上睡下前,在動物們可能經過的地方,或是找食的地方多下上幾個套子,沒準就能捉些野雞,森林鼠之類東西。每每都不落空。、


  因為楞邊那佳總在下套子地點,丟下自己吃剩的食物。這些動物也就聞味而來,本想吃上一頓大餐,沒成想自己卻成了楞邊那佳的一下頓食物。


  楞邊想起來了,他在發現吳江龍和阿竹之前本是去尋找被套住的動物,沒成想卻碰到了他們倆。


  這一高興,就把找吃的事給忘了,而且這一忘就忘到了現在。


  “怎麽辦?回去取嗎?”


  楞邊那佳分析著,他設的那幾個套子肯定套住了東西,就這麽把它們丟下,還真有些不舍。他想回去取,然後拿著那些東西給吳江龍和阿竹做頓好吃的。


  想到這,楞邊就往周邊看。


  周邊同樣是樹木和草地,與自己原先呆過的地方沒什麽大的區別。這就是說,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不知道怎麽走,楞邊頓時便沒了膽量。他可不想瞎跑,這要是再此跑丟,找不到吳江龍和阿竹,他不還得重新過那種日子嗎?


  “不行,我不能去。”


  現在,楞邊是半點也不想離開眼前這兩人,即使是他們攆,他也不走。


  楞邊靠在了吳江龍旁邊的那棵樹上,也坐下來休息,他不累,坐下後還不停地向四周圍看。


  三個人就這麽靜坐著,沒人肯動一下。


  半天後,吳江龍第一個有了反應,扶著大樹緩緩站起身。


  看得出,他實在是透支了體力,動作顯得非常力不從心。


  楞邊見他站起,隨後也跟著起來,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要走嗎?”


  吳江龍沒有立即說話,看看還在睡著的阿竹,說,

  “我去開點吃的。”


  吳江龍知道三個人都是又累又餓,在出發之前,他必須先弄點吃的給這三人回複**力。雖說眼下幾人都累的不行,但做為他們的大哥,他不好意思指使別人。有危險要自己先上,有活也得自己先幹,不能當老大,要身先士卒。


  到了現在,吳江龍還保持這種表率作用。如果是他的部隊,還是他的那幫中國兄弟,他或許會支使某個戰士去做某某件事。可現在不行,眼前這兩個都是孩子,又是異國子弟,又都在累極餓極的邊緣上。自己就是再苦再累再難堅持,也不能去指使他們,自己做老大。所以,他稍做休息後便想給自己找點活幹。


  吳江龍這麽一說,楞邊那佳立即反應過來,阻止住吳江龍,

  “我去。”


  楞邊是了解吳江龍的,知道這是一個鋼鐵一樣的男人,永遠都累不趴下,也打不垮。可是,他現在卻累能成這樣,說明他真的是體力不行,真的需要休息。


  楞邊那佳不等吳江龍回話,便動作麻利地跑向一邊。


  吳江龍沒有喊他回來,看著楞邊那佳跑步輕飄飄的樣子,知道他行,他能捉些什麽動物回來也好,做為大家的早餐,或者準確地說,是中餐,對恢複體力大有幫助。


  眨眼之間,楞邊那佳沒於森林之內。


  既然有楞邊那佳動手,吳江龍安心了,重新坐回到樹底下繼續閉目養神。如果說睡一會,估計他是睡不著,一來是累大夫了,哪能閉眼就著,二來他也在擔心後麵。雖說沒有聽到越軍跟蹤而至的聲響,但萬一呢!萬一越軍跟過來怎麽辦。


  吳江龍睜開眼,把兩支衝鋒槍都擺在身邊,一左一右,這樣的目的不管越軍從哪一個方向出現,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朝著那邊開火。


  楞邊離開後,這裏重又恢複寧靜,林子內再次回到了沒有任何生物存在的安然自然狀態之中。


  小鳥在樹上吱吱喳喳地吵鬧,顯然,他們對吳江龍等人到來的驚恐,在沒有聲音打擾之後,很快又恢複過來,依然用他們那最原始,最自然,最好聽的嗓音互相傳遞著和平信息。


  這是大自然的最美,最愜意,最有情調的那份美景。


  如果此時再仔細朝地下看,那些鬆軟的樹葉下會發出輕微的響聲,有的是蟲子咬什麽的聲音,有的是蟲子叫的聲音,各種聲音混雜,也能在這片靜的世界中唱出最美妙的音響。不過,要聽這樣的聲音那得用擴音器,他們不像樹上鳥兒那麽大的嗓門,大聲叫起來,恨不得把林子吵翻。


  吳江龍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這份好久沒聽到過的靜音。能聽到這種聲音,說明你的心態已經到了最佳,最清靜之時,也隻有保持這種狀態,你的體力才能以極快的速度得到恢複。


  這就是為什麽出家人要打坐,能回歸自然,超於自我,達到四無之靜。出家人說的四無,指的是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什麽都沒了,就能達到四大皆空。


  現在的吳江龍就是這種狀態,他可不懂什麽佛家的四無,他旨是保持一種純自然之狀,從老師那裏學會的一種靜心之法,這是作為狙擊手必備的一個科目。


  吳江龍懂這個道理,所以他必然會這樣做。


  這裏是靜了,可楞邊那佳那邊漸漸的開始熱鬧起來。


  楞邊那佳跑進林子最深層去找食物,他知道哪裏有什麽東西好找,有什麽動物好抓。


  現在已經到了白天,動物們肯定要歸窩的歸窩,隱藏的隱藏。就是有些出來找食的,聽到他這裏有響聲,看到他這麽大的可怕之物,還不趕緊著退避三舍。


  那時當然,動物們肯定會這樣做。


  不過,隻要楞邊那佳盯上的,就是躲進窩也逃不了小命。


  很快,楞邊那佳盯準了一個窩,那是森林鼠的窩。


  也不能完全怪楞邊那佳,都怪那隻森林鼠貪吃,是他發出的響聲引來了楞邊那佳。


  找到這個窩後,楞邊那佳並未急著下手。他知道像這樣的森林鼠都是老精老精的,他也害怕丟命,所以在一個窩內總要有這麽三四個洞口。有對手堵住此洞,他便從另一個洞逃出,往往讓對手白下功夫,白搭力氣。


  因此,楞邊那佳先以這個窩——可能存有森林鼠的窩為中心,向四處散開,找到其他洞口後,把他們毀了,然後再從外向裏打通幾個方向,一點點向這裏迂回,最後就能把森林鼠捉個正著。


  楞邊不愧為好獵手,沒過多久,他便從洞中捉出一隻很大的森林鼠。


  楞邊心裏這個美,有了這份野物,點著火再這麽一燒烤,肚子餓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楞邊正向回走,他卻聽到在森林內,距他不遠處還有輕微響聲。


  楞邊趕緊閉氣傾聽。他聽出來了,這是人踩踏樹葉的聲音,而且不是單一的,是眾多響聲匯聚在一起。


  這也就是楞邊,如果沒經驗的人,在這麽遠的距離上很難聽得出來。


  楞邊簡單判斷一下方向,他認為,過來的人不是吳江龍,很可能是越軍。


  想到這,他輕步退出此地很遠,一轉身,快速朝吳江龍和阿竹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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