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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四十九、運屍村外

  六百四十九、運屍村外


  越軍在鎮子裏跑來跑去,不停地大呼小叫。他們在找人,在到處折騰。


  而此時,吳江龍不能采取任何行動,隻能是等待,等待那個可以利用的時機出現。於是,他和阿竹便隱藏在這柬人家中耐心地等待。


  越軍近乎於把這個鎮的的居民的怕有家都翻了個底朝天,但他們始終沒找到他們要找的人。不僅如此,而且還失蹤了兩個越軍。


  由於目前越軍還不知這兩個人是走失,還是逃跑,或者其它什麽情況。人沒了,這是真的。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下,他們也隻能先這麽說。


  一天之內兩個越軍不明不白地消失,這可不是小事,這是一個極大的安全事故。所以,越軍做出種種猜測之後,不得不向上級報告。


  上級回令:“務必把人找到。”


  沒辦法,這些越軍隻得繼續找人。怎麽找,再去老百姓家裏亂翻嗎?如果能翻到,自然沒問題。這是由他們說了算。他們想翻就能翻,想抄誰家就抄誰家,柬的百姓是擋不住他們的。


  但是,鎮子裏已經翻過不止一次,越軍什麽都沒找到。如果老這麽折騰,越軍也實在沒這個力量。誰能沒完沒了地重複一樣種勞動,一點新鮮感沒有,又苦又累,煩不煩!到後來,就是你逼著他去做,那也是免強對付,沒人會認真對待。


  鑒於此種情況,越軍決定來一個守株待兔,無論是想找的敵對分子,還是無緣無故消失的兩個越軍,都應該看成是這樣的兔子。


  太陽已經下垂過樹梢,村鎮的房頂上也掠過金黃色光芒。越軍在找不到人之後,開始放掉這些村民。


  於是,回到家的村民們開始升火做飯。隨之,村鎮上空飄出了淡淡的飯香。


  沒有了光照之後,柬人的家開始變的很暗,這是天黑前的特有征兆。


  吳江龍、阿竹和柬人在黑屋中貓著,沒人說話,都在傻等。


  吳江龍坐在門口的暗處,守著門,為的是防止有越軍闖入。


  這個時候,情勢非常緊張,不用出門也知道鎮子內是什麽情況。光是越軍來回跑動的聲音就足夠證明越軍是在高度戒備。


  因此,這時闖入的別說是越軍,就是猛然進來一個村民都是危險的,他不能不注意這一點。


  “咕嚕嚕”牆角坐著的那個柬人肚子發出響聲。


  一天沒吃東西了,任誰也會這樣。他這一響,吳江龍也感到有些饑餓。先前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越軍身上,過度緊張,讓他把飯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聽到這個響聲,也就是對他來一個提醒。


  柬人轉向阿竹,他知道吳江龍不懂柬語,跟他說也是白說,所以才對阿竹說,


  “該做飯了。”


  阿竹看向吳江龍,征求他意見。


  吳江龍透過門縫,已經看到了臨近幾所房子上的炊煙,知道該是生火時候了。如果該生火做飯你卻不做,難保不引起越軍懷疑。在這個時候,某一個微小差錯都將會造成致命的不利因素。


  吳江龍向阿竹點頭,表求同意。


  隨後,柬人開始收拾廚具,裏外忙碌著準備做飯。


  阿竹是女人,當然懂得做飯程序,怎麽好意思看著這個柬人自己忙活,開始在一旁幫忙。


  柬人的飯很簡單,一個土灶,放上一隻小鍋,想吃什麽就煮什麽。沒聽說他們也有炒菜這道。


  火點燃,水燒開,之後便是下米煮飯。


  從外麵看,這家與其它家庭沒什麽兩樣,因此也沒引起越軍懷疑。這就讓吳江龍和阿竹非常消停地吃了一頓安靜晚飯。


  吃完飯就沒事了嗎?按正照順序,自然是鋪上被子等著睡覺。


  柬人可以,但吳江和阿竹不行,他們還要急著返回營地。


  對於現在兩人而言,他們到這裏來,不是上級指派,也不是有什麽特定任務,那完全是自作主張,各行其是。


  理是這個理,可營地的人沒人知道他們在這,甚至都不知道這兩人走在一起,更不知他們幹什麽去?


  阿竹是柬國民軍的人,是在那場戰鬥中消失的,是被越軍打死了,還是大森林中迷路了?

  不管怎麽說,她的消失都可以理解。


  可這吳江龍則不同,他是擅自離隊,說他是投敵,或者安一個逃跑罪名都是可以的。


  因為,他離開的是營區,之後到什麽地方,沒人知曉。他去幹什麽,想幹什麽,還是搞什麽其它活動,沒人可以給他證明,所以,無論他是否真死,還是銷聲匿跡,都不好說。


  這些可是宋師長心中的一個結。


  自從吳江龍走後,A師內部也產生很大分歧。不少人認為這個吳江龍是無組織無紀律,早該處置他,不應該留他到現在(是指離開的那個早晨),萬一他去投靠了越軍,A師豈不暴露,後患無窮,後果嚴重。


  這些人是指當晚吳江龍擅闖師指揮所那一晚,既然人贓俱獲,就能把他按內奸定罪。也免了現在的擔心。


  可別人說什麽都可以,宋努師長不能這麽幹。一來人家是中國派來的,二來總部又特別重視,有專人護送,人家的任務就是來拍攝。即使現在出現些問題,也沒到了敵我的份上,不過是一些紀律上的小毛病而已。盡管他是這麽想,但心裏還是犯嘀咕。於是,他找來洪誌和徐昕進行了一次很深,很透徹的談話,無非是想摸吳江龍的底,了解一下吳江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一問不要緊,他不但不再懷疑,而且還佩服的五體投地。


  為什麽?因他知道了吳江龍的英雄事跡。


  洪和徐都當過吳江龍的領導,從新兵開始就熟悉他,以至於他如何在越南戰場上殺敵,又始何孤身戰鬥,以及在老山地區如何帶著偵察大隊與越軍周旋。這些事跡放到柬軍這裏,他們根本就做不到,也找不出這樣的人物。


  一個全身上下都溶鑄著愛國思想,披滿了愛國精神,烙印著輝煌殺敵功績的英雄人物,他,怎麽會投敵,怎麽會成敵對份子呢!即使現在有些問題解釋不通,那也是因為還不了解具體情況,等吳江龍回來,這一切自然便見分曉。


  宋努想通了,弄明白吳江龍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之後,他的那些下屬也自然知曉。所以,從這時開始,沒人再懷疑吳江龍,相返,卻為他的安危擔起心來。


  國民軍如此地惦念著吳江龍,電視小組的成員們更不必說。


  最為明顯的就是那個邊雨欣,一天到晚吵吵著要洪誌和徐昕帶她去找人。


  洪誌和徐昕如何不惦念吳江龍,真擔心他會出什麽事。可是,森林這麽大,一點痕跡沒有,一點消息沒有,他們去哪找人!

  兩個人想不出尋找吳江龍的辦法,那就回憶吧!想從回憶中尋出一點線索和苗頭來。


  兩個人想啊想,於是想到了那晚上的宴席為何不歡而散,其中還是吳江龍說的那句不中聽的話。


  “對了,酒!”洪誌首先想起來。


  “酒,什麽酒?”徐昕不解。


  “吳江龍不是說,咱喝的酒不好,他要弄點好酒嗎?”


  “啊,沒錯。”


  “這就對了。”


  “什麽對了。”


  “你想啊!小吳是個說一不二,說到做到的人。既然他答應要給宋師的弟兄們找好酒喝,那他肯定是去辦這事了。”洪誌說。


  “拉到吧!”徐昕反對,“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啊!想喝什麽,就去商店買。這是哪,是沒人住的森林,還什麽商店,連個小鋪都沒有。”


  “對了,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洪誌高興地湊到徐昕跟前,“森林裏是沒有,那什麽地方有?”


  “當然是有人住的地了,”徐昕恍然大悟,“你是說,越軍占領的城鎮。”


  “對頭,”洪誌一拍板子,“這小子肯定去了那。”


  “那我們就跟宋師長說。”


  “走“


  宋努師長終於被洪誌和徐昕說通,隨後,有一支洪誌和徐昕參加的小分隊出發了,朝著吳江龍去的那個城鎮而去,他們不是去攻打越軍,而是去找人。


  至於找到找不到,或者能否跟越軍交上火,那就是他們的造化。


  夕陽終於掉下樹梢,刹時間,林內一片幽黑,從灰蒙蒙轉眼便走向鍋底一樣的黑。


  鎮子是被遠山和大森林包裹著的,所以,林子的黑暗也使得村莊跟著他一同落進黑幽幽的空域中。


  鎮子內開始出現燈光,沒有萬家燈火般明亮,但幽幽光線還是從各家窗子**出。


  這些光不是來自於電燈,而是那一盞盞用鬆油燃著的小燈。


  小燈在窄小的房間內忽閃著,把三個影子投向了房頂,虛幻而又遊離,搖擺不定。


  吳江龍和阿竹在柬人幫助下把那兩具越軍屍體抬出地洞,擺在屋地上。


  柬人向吳江龍說出一個地方,吳江龍正準備把這兩具屍體運出去,放到那去掩埋。可是,怎麽樣才能弄走這兩具屍體呢!


  吳江龍一個人自然扛不動兩具,如果來回跑上兩趟,次數多了,很容易被人發現,最好就是一次運出。


  柬人可以,但他怕越軍,連同著越軍屍體他也怕,所以他不敢扛。沒辦法,阿竹說我來扛。


  吳江龍不得不允許,沒別的辦法,隻能由阿竹來扛。


  吳江龍扛好一具屍體,招呼著阿竹出屋。


  柬人看著阿竹吃力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了,這才主動從阿竹身上要過這具屍體扛在自己身上。


  好在這兩具越軍屍體不是很沉,扛在肩上也沒有過於超重,影響不了行走。


  隨後,他們三人由阿竹在前麵開路,柬人指引方向,吳江龍斷後。


  三個人影走出這家院落,開始在街上穿行。


  越軍並沒有放鬆對小鎮的盤查。他們人沒了,敵對分子又沒找到,在此種情況下,他們怎麽會撤走鎮裏的軍隊呢!實在不能。


  因此,街道上時時會出現越軍的巡邏隊。


  我們先前說過,柬人住的村落很亂,街道更是雜亂,這種情況卻為吳江龍他們的行動做了極好的掩護。


  不久,他們到達了鎮子邊緣,遠遠看見公路上越軍擺放的篝火。


  柬人說的那地,就在公路的那一頭。


  怎麽辦,是穿過去,還是就地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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