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四十三、人鼠之戰
至於阿竹這裏發生了什麽,吳江龍一點不知道,他猜也猜不到,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半是草叢半是森林區域內會有越軍出現。就是冤家路窄,這窄的也太出格。
世界之大,地球之小,去哪不行。即使是腳上粘了口香糖,也有被磨掉的時候,怎麽能老在腳上粘著,不離不棄呢!
可事就這麽巧,你想不到的,他就來了,你怕什麽,他就來什麽。這幾個越軍不就是被人唾棄的口香糖嘛!不對,他們不是口香糖,是不小心踩上的狗屎。一路跟蹤而至,不但如此,還抓到了阿竹。
先不說越軍抓到阿竹幹什麽,還是關心一下吳江龍吧!
吳江龍走入大森林後,越往裏走心裏越是高興,林子這個茂密勁,光憑那些枯死的樹杆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原始森林,還沒有被人類踏入的林子。有些樹雖說死了,但在它旁邊,也許是他的根,或者說是他掉落的種子,又生生不息地長出了一簇簇新樹,有的是小樹苗,有的則變成了參天大樹。他們相依相偎著,就像一家人一樣,生死不分離,團結在一起,勇敢地迎接著大自然的挑戰。
地麵上,鋪著厚厚的樹葉,踩上去,“噗通噗通”作響。
猛一下腳,腳脖子便沒入其中。如果不了解這裏的境況,還以為腳下是深深的泥淖。抬起腳來,什麽都沒有,腳底上隻粘貼著一些潮濕的碎沬。對這樣的森林,吳江龍一點不陌生,他去過,也在裏麵生存過,知道這樣的地方會有各種各樣的野獸,有了這些東西,人還會餓死嗎!當然不會,除了人笨的像頭豬。
吳江龍抬頭看向天空,天空已被樹葉遮避,但還不是那麽地嚴實,還有一些空隙。
亮光就是從這些空隙中泄下,像一把把利劍,直插地麵,深深楔入厚厚樹葉層中。如果有人在上麵擭動,這些經年不見空氣的樹葉就會被掀起,也能讓他們重見天日。
光線已不是那麽強烈,沒有紫色的強悍,紅色的的誘人,金色的光明,渾身上下都顯的灰白,這是夕陽西下的像佂,軟軟的,呈現出一種纏綿的憂傷。隻要吸一吸鼻子,就能從這稀薄的空氣中,品償出沒落人世的感覺。
吳江龍沒有閑情逸致欣賞這裏的景致,更不會細心去體貼森林內的憂傷情調。肚子已經餓的咕嚕作響。眼下他最想做的,就是快些找到吃的,填飽肚子。
森林內有的是動物,樹上飛著各種鳥兒。他們一見吳江龍進來,早就一聲招呼,成群地撲拉著翅膀飛的無影無蹤。留下的,也隻是那些不起眼的麻雀樣大小的小鳥,從這個樹杆,跳到另一個樹杆,像是挑逗的樣子,
“有本事,你過來抓我。”
吳江龍根本就不屑於這樣的小動物。不是他們的肉不能吃,而是抓不到,即使抓到了,那得抓多少才能夠一盤菜。而大動物呢!這個時間段人家不出來,出來了,不是餓虎,就是凶狼,或者是一頭宗熊。真要碰到這樣的大動物,還真夠吳江龍喝一壺的。你有本事把他們拿下嗎?空手不是不可能,但拿下了,估計你這人十有八九也變成了死人。除非是動槍。可在這裏,吳江龍還不想動用這樣的家夥式,用槍去打動物,那算什麽本事,有種就用兩支手去抓活的。
吳江龍把槍背在身上,真的動手去抓了。
隻見他翻開一層層樹葉,去找下麵的東西。一會這裏嘩嘩作響,吳江龍趕緊下手。可翻開裏麵樹葉後,隻見一個洞,什麽都沒有。隨之,另一處又響起了這樣的聲音。吳江龍趕緊又跑向另一處。
吳江龍東一頭,西一頭瞎撞了半天,一個東西也沒抓到。
那他到底在抓什麽?
森林裏有一種動物叫森林鼠,長的極像老鼠,可他們不是,隻因與老鼠有著一個基因,所以長的像。個頭很大,比兔子小不了多少,肉肥鮮美。由於他們不吃活物,隻吃腐葉和草根,所以人吃了也不會有看到老鼠那樣的感覺。把它當做大自然送給你的天然美味來品償,豈不是很幸福的事。
找了一會,吳江龍真是累的夠嗆。他就覺得這樣抓不是個辦法,可又沒好的注意,以前也這樣抓過,不說十拿九準,但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還是有的。可今天,他算徹底失敗,連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都沒有,撲了幾次都是零。
“奶奶的,難道這裏的森林鼠都是神助不成。”
吳江龍雖然知道他們不是老鼠,但叫法上,還是這麽叫。吃起來也不客氣,抓多少就吃多少。
其實,即使你可著勁地抓,又能抓多少。
這種動物都是單獨活動,每一隻都有活動範圍,那是自己的王國,別的鼠可不能過來。所以,在方圓多大範圍內也不可能抓出多少隻,能找到個把的就算不錯了。
吳江龍剛才折騰半天,不過是一隻受驚的鼠被他嚇的亂竄而至。
吳江龍尋思著這樣抓不是辦法,必須有一個新招。
凡老鼠必有洞,那是他的老窩,找到這麽一個窩窩,前後堵死,看你還能往哪跑。
“好,老子就這麽幹,今天不抓一個活的回去,這事就不算完。”
吳江龍沒退身步,他必須抓一個回去。不然的話,他和阿竹的吃飯問題就沒法解決。沒有飯吃,別說去越軍營地搞活動,就連走到那都是問題。
吳江龍從地上站起來,抽出那把軍刀握在手中。開始時,他人定立地麵,就像一截樹樁,一動不運地挺立在那,
風從身旁華過,繞過樹樁時是什麽響聲,從他這裏走過,也是這個聲音。
轉眼間,這片林子開始變的寧靜,除了風聲之外,其他的響聲都退避三舍。就連樹上的鳥兒也飛的不知去向。
不是有些小鳥在吱吱叫嘛!
原先是有,可他們看到地麵上有這麽大一個活物折騰來,折騰去。小鳥們早就看出這個人不是跟他們玩的,是來抓他們的老鼠鄰居。由於看出了風險,哪還有膽量在這傻等著人家來抓自己。
所以,一個個都撲楞著飛走了,就剩下地麵上的吳江龍孤立身影。
有人要問了,知道有危險,那這森林老鼠還不快跑。
如果它有這麽聰明,那就不是森林老鼠,而是老鼠精。
這裏是他的家,下麵又有東躲西藏的地道。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是采用這種辦法躲過了各種追擊。
今天也是如此,幾番較量之後,自己一點損失沒有,沒讓敵人得逞,這不是大獲全勝嗎?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地麵上總算落了個平靜,再也聽不到一點響聲。這一會,森林老鼠放心了。他猜測道,可能是上麵的這個人沒得到便宜離開了,不然也不會這麽靜。
隨後,一隻森林老鼠便露出頭來,伸出一個小腦代瓜子四處張望。
可能這隻森林老鼠是近視眼,吳江龍就站在他眼前,他楞是看不見,還在搖著一個腦袋東張西望。
吳江龍低頭看向地麵,森林老鼠的一舉一動,他看的很清楚。可是,他不敢動,地麵上鋪滿的樹葉,隻要腳一動,別說是抬腳、落腳,那怕你動一動上身,如果腳底輕移的話,都有可能發出聲響。
森林老鼠的反應能力夠快,隻要有響聲,他們不是往前跑,而是縮回頭。這樣一縮的話,吳江龍去哪裏抓他。難道說挖洞不成。吳江龍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可那是多大工程。
老鼠洞是相通的,等你把這裏挖空了,早不知它又跑到何處,難道說把這裏都翻開不可。即使是全部翻開,也未必能找的到。
吳江龍一個人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工程,更何況他也沒這樣的精力,不會為一隻森林老鼠大動幹戈。
這隻森林老鼠繼續東聞西聞,他聞道了種氣味,這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氣味。可目光撒向的地麵又沒見到什麽危險之物。於是,這隻森林老鼠懷著好奇鑽出了洞穴,把整個身體都亮了出來。
吳江龍心裏這個高興,清楚意識到是自己的以靜製動獲得了成功。
這時,他就想撲下身子去捉。可一想不成,萬一撲不住怎麽辦。他在這裏整了這麽長時間,老鼠早就受驚了。這次能出來,這也是萬幸。如果再驚下一次,他們不出來怎麽辦,自己總不能在這就這麽站下去吧!
“乖乖的,吃你們一個都這麽難。”吳江龍還真有了怯意。可不吃他們又不成,眼下除了這個食物,其他的很難找。
必須想一個別的辦法,不用身體而用速度。那是什麽?除子彈好使外還能有什麽。如果胳膊夠的著,手也行。可是,那隻老鼠距吳江龍在兩米之外,用手根本就夠不到。
一想到手,吳江龍便瞄到了手裏的刀,頓時間有了注意,心想,
“對,就用他了。”
隻見吳江龍的手一抖,刹那間軍刀便飛了出去。
這隻森林老鼠也是夠精,本來他出來就是偵察情況,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帶著警惕,所以,吳江龍的微小動做還是被它發現了。
它覺察出危險之後,準備掉頭進洞,就在它轉過身體,把腦袋紮進洞口的一瞬間,軍刀到了。
“噗”的一聲響過之後,這個老鼠立時前行不得。
如果紮到它的身體,必是鮮血四濺。吳江龍可不想那麽幹,森林老鼠與你無冤無仇的,哪能哪麽幹,那也顯的太沒人性了。
人就是這種心理。平時養著各種家畜以備食用。養著時,對他們千般的好,可有一天把他們賣了,或者是殺著吃了,從沒有自責過,仿佛,這都是天經地義般。
有的人看不得鮮血,看不得殺生時的殘忍,可當吃起這些食物時,又是那樣的從容,豪興大發,口角流油,饕餮不止。特別是那些美女們,憑著那個打扮,那份尊容,你會想到在他們抹了口紅的雙唇下,一次次地吞下了多少條生命嗎?
人就是這樣怪,無論做了什麽事,總能給自己找出理由,錯了也是心安理得。日本鬼子在中國殺了多少中國人!可他們說什麽,說那是在幫助中國建立“王道樂土”。這簡直是不要臉之極。
好在我們的主人公今天殺的不是人,而是一種小動物,那是不得以而為止。相信看了他的這種行為之後,不會把他當做儈子手吧!這隻是求生一種本能,如果不殺生,不看殺生,不忍看殺生,那是佛家所為,平常百姓是做不到的。
森林老鼠使勁往前挪也沒能前進一步,而身體又沒受傷,這是為何?
在一細看,那把尖刀的尖斜著穿過老鼠尾,硬生生地紮向地麵,牢牢地把森林老鼠控製住。
這種控製太過於冒險,如果稍稍走偏,森林老鼠就會溜之大吉。即使是紮上了,尾巴也有斷的危險,如果斷了,吳江龍照樣什麽都得不到。
吳江龍怎麽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看到森林老鼠跑不了之後,身體一個前傾,立即便撲了過去,不但如此,在身體落地的一刹那,把一隻大手壓向老鼠身,一把便抓了個嚴嚴實實,手指幾乎扣進肉裏。
吳江龍實在是餓急了,他怎麽不害怕,擔心這個老鼠在手裏滑掉。
真要讓它跑了的話,可能這一晚,他和阿竹就的空著肚子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