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高棉之戰_五百四十一、出逃
越軍手一縮回,門上再次受到一次猛烈掃射,顯然,這是對砸手後果進行的報複。之後,門外靜了下來。
吳江龍知道這是外麵的人在研究對策,也許下一次就沒這麽僥幸。他不怕越軍使用什麽手段,可屋裏的這些沒有經過戰爭的電視台的人肯定吃不消。何況,打起來後,子彈橫飛,管你誰是軍人誰是平民,誰的身體軟便朝誰的身體裏鑽。
這樣守下去可不是辦法,必須找一個出逃之策。於是,吳江龍向屋子內四處查看,想找一個出口。看了一圈之後,除了這個門之外,房間內所有地方全是實體的。南邊到是有幾個窗戶,可這是三樓,要想從這跳下去,非摔殘不可。但是除了這條路外,沒別的路可走。
想到這,吳江龍跑向窗口,低頭一看,這是條街道,街兩旁支著棚子。街上的燈光,把路麵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隻有跳樓一個辦法了,吳江龍琢磨好之後,轉身對童勇男說,“童組長,你們從這跳下去。”
“好,”童勇男答應的到是很痛快,但來到窗前往下一看,,心裏立時便涼了,“這,這老高,怎麽跳。”
見他們害怕,吳江龍就想做個樣子給他們看,對洪誌和徐昕說,“我先跳下去,隨後你們也下來。”
“好。”洪誌說。
吳江龍縱身從上麵跳了下來,身體接觸棚子後,滾了幾個滾,落到了地麵上,平安無事。隨後他向樓上的人招手,“快,快跳下來。”
大家看見吳江龍跳下去安然無恙,心裏踏實了,緊接著,一個一個往下滾。
輪到邊雨欣時,她猶豫了。
徐昕在一旁催促,“快,快。”
可邊雨欣腳伸到窗台上,就是不跳。
這時,門外的越軍特工又發起新一輪進攻,子彈穿過木門,朝屋內四散。
門上的一個彈孔在逐漸放大,子彈正在朝著邊雨欣停步的窗口移動,如果他再慢上一秒鍾,子彈就會從她身體上穿過。
洪誌看出苗頭不對,大叫一聲,“快跳。”
衝向邊雨欣,抱著她,兩人從樓上跳下。
一個人從上麵下來,棚子還能吃的消,可兩個重物同時從上麵降落,而且還是帶著很大衝勁,它又怎麽能吃的消。所以,棚子隨著洪誌和邊雨欣的身體陷落。兩個人被棚布裹卷著落向了地麵。
屋子內隻剩下了徐昕,等他準備向下跳時,看到棚子已經沒了,如果照直下去,就是不死,腿也得斷了。
徐昕覺得不能這樣冒然地來,隻見他一偏腿,上了窗台,隨後兩手扣住窗沿,身子向下墜。
街道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幾盞泰警的探照燈光把樓房照的雪亮,所以,吳江龍他們每一個人的動作都引來一陣驚呼。當窗戶內沒有人跳下時,他們搜索,第一個看見徐昕的人高叫,“在那,在那,那還有一個。
隻見徐昕壁虎一樣貼著牆向下移動。
街上的人看的驚心動魄,他們能不害怕嗎,能不擔心上麵的人掉下嗎,因為徐昕手裏什麽都沒有,兩隻手掌貼的可是空空牆麵。
“他抓的是什麽?”
“不知道,什麽都沒有。”
看的人驚歎,“真了不起。”
他們哪裏知道,他們看到的是一種會爬牆的中國功夫。
徐昕剛剛把身體隱沒於窗口之下,還沒爬上多遠,屋門便被越軍強行衝開了。門一打開,彭少輝三人衝了進來。他一見屋內沒人,便把目光撒向四周,當他看見窗戶是大開著的,立時明白,這些人是從這裏跑的。
不等彭少輝下命令,其中一個越軍冒然地跑向窗口,探頭向下看,正好看見向下攀爬的徐昕。
這個越軍探身便朝徐昕開槍。
徐昕決有過人為力,隻得把身體緊貼牆壁,躲著越軍子彈。
其實,徐昕身上也有把槍,吳江龍和洪誌都有。可是,他們一直沒有朝進來的越軍開一槍,這讓所有人都想不通。
為什麽?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允許做出這樣反應。帶槍入泰境沒經過警方允許,這已經是過了。如果此時開槍,被泰警發現,那麽在市區某房屋內殺人的凶犯,很快就查到!隻要查出是吳江龍和洪誌幹的,還想離開曼穀去柬,可能嗎!
所以,吳江龍麵對越軍的凶殘進攻,他一直忍著。
窗戶旁的越軍一個勁地朝著徐昕射擊,可能他忘了,外麵還有人盯著這裏呢!
在酒店對麵房頂上還埋伏著若幹個泰方狙擊手。半天了,他們都沒找到開槍的機會,麵對越軍特工如此張狂,他們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嘛!
一聲槍響,越軍特工被暴頭。他一死,彭少輝才預感到窗外的危險,趕緊止住另一個準備上前的越軍,兩個人後退著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知道,這裏的中國人隻要跳到大街上,就等於容入人海,憑他們幾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出。
也是手忙腳亂,彭少輝進屋隻顧得找人了,就沒想起在屋角四周仔細查看。如果他再細心一些,也許那些掩蓋著的攝影設備就會被發現,把這些東西給毀了,中方拍設小組就是進入柬埔寨也無計可施,沒了設備他們拿什麽拍攝,還不是空跑一場。
但這樣的機會,彭少輝沒有把握住。
彭少輝帶著另一名特工衝向大廳去與阮維智匯合。
吳江龍檢查完從樓上跳下的電視拍攝小組的人,發現一個不少,他很高興。但每人身上都有傷,有的是臉,有的是腳,還有的是手,不過,情況要比他預想的好,所有人都能動,行動無大礙。他覺得在大街上不安全,萬一還有隱藏著的越軍怎麽辦,於是,他把這些人帶到了街旁一個門麵鋪內。
安排好後,吳江龍對徐昕說,“指導員,還得麻煩你保護好他們。”
“你要幹啥?”徐昕不放心地問。眾人剛剛從越軍魔掌下逃脫,此時不老老實實在這呆著,又出什麽花花點子。所以徐昕擔心。
“那些設備還在樓上,我得去拿下來。”吳江龍說。
他的這個理由沒什麽不對,說的很正確,童勇男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所以他一聽吳江龍提到設備,馬上說,“我跟你們去,”
其他人也說“我也去。”
“大家都別動,就我和洪指導員去。你們隻要別亂動,等我回來就行。”
吳江龍安撫下眾人,帶著洪誌又走了。
彭少輝帶人雖說占領了大樓,但這不是目的,目的是抓住這些中國人,可是,人家跑了,一個沒留,目的沒達到,接下來的問題也大了。他被泰警堵在了樓內,想要從大門處逃脫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可能。
怎麽辦,彭少輝這才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
外麵的泰警一直沒敢硬攻,因為有人質在,隻要他們敢動,難免裏麵的人不被害。
泰警想到了,阮維智早就想到了,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廳裏支持這麽久。
“隊長,我們押著人質衝出去吧!”阮維智用槍指著大廳裏坐著的一些人。
彭少輝琢磨了一下,不能說這不是一個好辦法,可是,出去之後呢!難道泰警就不尾隨,他們有車,有直升機,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走到哪也跑不出手掌心。除非別被他們發現隱藏之地。
“去,把酒店的管理員找出來。”彭少輝說。
“誰是酒店的人?出來。”阮維智用槍指著地上坐著的人。
裏麵有幾個穿製服的服務生,乖乖地站起。
“過來。”阮維智用槍指著他們幾個,
“哪裏有出口。”
一個服務生指著樓道方向說,“那有後門。”
“你去看看。”彭少輝對阮維智說。
“走。”阮維智用槍押著那個服務生朝樓道深處走去。
兩個人轉了幾道彎,來到一個黑暗處。服務生指著一道關著的鐵門說,“這就是後門。”
阮維智上前打開門,剛剛露出一道門縫,就看見外麵有幾十支槍口正指向他。
“媽的,這也被堵上了。”
他這一開門,外麵的人已經看見了他,隨後,有泰警朝他喊話,讓裏麵的人出來投降。
為了表示這道門後有人守著,阮維智朝喊話的方向開了幾槍。隨後,對麵的泰警進行回擊。
阮維智重新把門關上,押著服務生回到大廳,對彭少輝說,“隊長,後門也被堵上了。”
彭少輝一聽後門也被堵上了,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質問服務生,“你們的經理呢?”
“經理,經理不在。”服務生瞅著人群裏的一個人撒謊道。
他的這個表情很快被彭少輝識破。彭少輝用槍指著人群裏一個帶眼睛的男人,對阮維智說,“把那人押過來。”
阮維智從人群裏揪出眼睛男人。
彭少輝問,“你是酒店經理?”
眼睛男說,“不是。”
彭少輝也不答言,揮槍把旁邊服務生打死,接著問,“你是不是?”
那個眼睛男瞅著倒地的服務生,害怕地說,“我是。”
“那好,跟我來。”
彭少輝把這個眼睛男帶到一旁,指著一張酒店圖紙說,“告訴我,下水道在哪?”
眼睛男在圖紙上看了好一會,指著上麵一處說,“在這。“
吳江龍和洪誌擠過人群,來到酒店大門外。
大門外早被軍方戒嚴,所有人都不能靠近,除了特別身份人員。
幾個高級警官模樣的人聚在一起,嘰哩哇啦地說著什麽,邊說還邊向大樓各個方向指點。
吳江龍輕拉洪誌,兩個人又擠出人群,來到僻靜處。
洪誌不解地問,“為什麽到這?”
“泰軍可能要進攻大樓了。”
“那好啊,!我們正好一起隨著進去。”洪誌興奮地說。
“裏麵的越軍不會束手就擒,我想,等泰方的人進去,他們可能已經逃了。”
“那怎麽會,泰軍把外麵圍的死死的,越軍能逃的了。”洪誌不相信。
“越南人不會按老套路出牌,也不會白白送死。他們既然是衝我們來的,沒逮著這們,能這樣就拉到嗎?”
“你的意思?”洪誌被吳江龍給整糊塗了。
“走,我們去找下水道。”吳江龍說。
“找那幹什麽?”
“越軍肯定會從那逃跑。”
“泰方知道嗎?”
“我估計他們想到了,但也可能是個漏洞。”
“你意思是,我們守株待兔。”
洪誌這樣一問,吳江龍樂了,“這個詞用的好,就是守株待兔,找到越軍的第二個窩,救出劉漢林。”
兩個人再次淹沒於人海之中,很快便沒影了。
彭少輝押著那酒店經理,真的找到了下水道入口。五個人鑽了進來。
難道說,彭少輝他們走了,就不怕大廳的人逃跑,把門打開來迎接泰軍。
彭少輝不是沒想到這一點,但他技高一疇。他即不想把自己的人留下,又想安全脫身,就想了這麽個對策。把大廳的人全都關進一間屋子內,隨後在門上掛上一棵手雷,告訴裏麵的人,隻要一開門,手雷就炸,誰先動,誰就得死。
人類都有怕死的主觀能動性,如果不是為了家人,有特殊性格的人,普通民眾很少會有這種獻身精神,因此,這顆手雷便把屋裏所有人給震住了。
同時彭少輝還預感到,外麵的泰警不會容他們在酒店呆的太久,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發起強攻,到那時,他這五個人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住的,何況還有那麽多狙擊手盯著他,隻要屋裏目標露頭,死了的肯定是自己人,所以,他還是先想著逃跑。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出去,找到那些中國人還有機會。
彭少輝等人淌著下水道的積水,走了很長時間,才到下水道出水口處。等他們把蓋子一揭開,迎接他們的,是泰警的密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