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再進越南_三百六十九、他是什麽人
有網友看了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九章之後,提出了為什麽不使用帶消音器的槍?對這個問題,我在正式開寫第三百六十九章之前,作一下解釋。
現在,穿越小說很火,主人公可以從我們這個時代,一下子穿越到抗日戰爭。人不但穿越過去了,連現在的武器裝備也被攜帶到那個戰場。有這樣的武器與當年的日本鬼子作戰,威風當然要強敵人多少倍。從平衡國人心太上講,這樣報起仇來很過隱。這樣的書,看著很爽,也很符合一部分80後,90後的熱切心情。
但是,本書一直是從曆史的角度來撰寫,雖然也有宣染場麵,但基本不失實。
有朋友在留言中提出過一些問題,實在是不好一一表白。就拿這消音器來講。在老美大片中,可能是似空見慣,什麽裝備得心應手,人家就用什麽。可我們卻沒這個能力。
本書講的是七八十年代的故事。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當時的中國是什麽樣子?老一輩人很清楚。現在想起來,對諸多事情肯定還是瀝瀝在目。國力如何?戰力如何?一個字,我們還是很窮啊!
對於這些,隻有在部隊呆過的人心裏才會有數,我軍的武器裝備是個什麽樣子?究竟能打什麽樣的戰爭?
內幕,永遠與外人看到情形有差異。
書中提到的偵察大隊,雖然名字很好聽,有點特種部隊的味道,其實不然。由於受中國軍力的限製,他隻不過是一個加強連的裝備。即使是人再牛,沒有好的武器,出現的場麵也不會有“海豹”突出隊那股雄風。,
別看消音器是個很小的部件,但在當時步兵師中,其本是很少見的,更別說大量裝備部隊了。有,也僅是用在手槍上。我當時所在的部隊是純正步兵團,都沒聽說過這個玩藝,更別說是掛在衝鋒槍上了。(如果有朋友不同意我的說法,我們可以繼續探討,做一場大辯論也未嚐不可。請加七十年代那場戰爭QQ群:138195774)
以上文字不屬於正文,可免收費,請編輯處理。
槍聲很脆,在寂靜的山林中有如什麽人在暴烈的撕布。飛鳥被驚起後,在場的中國軍人的心也給揪了起來。唯恐這一槍響,會把別處的敵人給招至過來。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那個開槍的越南兵被打倒在地,衝鋒槍也被甩出去有一米遠。
於小雷一聽槍響,很為自己失手懊悔。倒地後,迅速爬起來,又飛身朝越南兵撲過去。
因於小雷有備而來,而越南兵是突遭偷襲,兩個人的表現當然要有差距。
倒地的越南兵在地上翻滾之後,也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第二次又被人撲倒。就這樣,他在懵懂之下,腦袋上又連挨重拳。
於小雷騎在越南兵身上,打了幾下之後,覺得還是不解氣,拿出了武鬆打虎的勁頭又是一陣猛砸。
被打的越南兵一點還手之力沒有,在於小雷開打不久,他的鼻子、嘴,耳朵凡是有孔的地方開始向外冒血。
人都這樣了,可於小雷一點鬆手的意思沒有。如果在和平年代,他的這種作法可算是極重的暴力傾向。然而,此時沒人會這麽說,於小雷當然也不怕犯什麽故意殺人罪。他連續擊打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幹淨徹底把這個越南兵打死完事。
“行了,於小雷,這家夥早死了。”巫小平從背後走過來說。
經巫小平一提醒,於小雷這才鬆手,從越南兵的屍體上站起來。
這些,讓對岸的陶川從望遠鏡裏看的真真切切,心裏這個高興,再也用不著為越南兵逃跑擔心。
當看到是於小雷他們幾個在對越南兵動手後,心裏分外高舉,對身邊的王小明說,“喊話,讓他們過來。”
王小明和幾個戰士站在岸邊,大聲喊,“於小雷,我們在這,隊長讓你們過來。”
於小雷光忙著收拾眼前的這個越南兵了,至於對岸的人是誰,他根本就沒看。現在聽到有人喊,這才認出是八班的王小明。於是,丟下死掉的越南兵,高興地對其他人說,“可找到大部隊了,走,過去。”
“這龜兒子怎麽辦?”尚二春問。
“扔到溝裏,抹掉痕跡。”
經曆過幾場事後,不用什麽人教,戰士們也懂得什麽叫毀屍滅跡。於是,四個人將死掉的越南兵抬起來,丟入到深溝中。
噗通一聲,臭水溝被砸起一個大大的漩渦,泛起的白沫撲出很遠,直到屍體沉下去後,水麵才恢複到原來的平靜。
“走,過溝。”於小雷見再沒有什麽疑點後,說了一聲,便帶著巫小平他們過了對岸。
偵察大隊入境後,一點沒有停留,很快便融入到濃濃密密的大山之中。
過了午時,掛在天空上的那顆本來就不明亮的太陽突然消失了。叢林立即便陷入到黑暗之中。這時,爛草、陷坑、積水潭,還有那些突然出現的斷木、尖石,無時無刻不在阻擋著前進的人。
長長的隊伍行走在這樣的環境中,即要躲開這些容易出現事故的自然物體,還要防備那些盤在樹上的毒蛇。
即使是這樣的環境,吳江龍也一點不敢大意。
對於北越的人來說,這種環境就是他們的春夏秋冬,就是他們生存的依托。對我們來說很危險,可對他們那就是家常便飯,走一段也無非是鄉村小路一樣。
偵察大隊走的很小心。別看現在很空落,沒準就在某個地方,也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就有可能冒出一個小村子。有村子就會有越南人,有越南人,就沒準會有越南兵。即使沒有正規軍,民兵或者公安屯之類的也不是沒可能。因此,吳江龍讓走在最前邊的一分隊進行偵察,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為了保證大部隊安全,李威親自帶著四個尖兵去了前麵。五個人走走停停,細心地察看四周,所以,他們走的非常小心。
此時,他們完全擔當起了斥候任務,既要探路,還要偵察敵情。
不知在什麽時候,暗暗的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小雨。
李威感覺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這才讓戰士們把雨衣陶出來披在身上。
翻過一座小山後,最前麵的一名戰士返回來對李威說,“分隊長,前麵好像有村莊。”
李威信步趕了過去,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
雨霧中,山窪裏隱隱顯出幾座草房的模樣。由於細雨造出了濃濃濕幕,從這裏隻能看出房子的輪闊。至於一些稍小的物體一點都看不出。
“向隊長報告。”李威對背電台的戰士說。
很快,吳江龍回話,讓李威帶人下去偵察,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大部隊原地待命,等待消息。
按照上級的戰略部署,現在偵察大隊所處的位置,還不是他們要展開的地點。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距老山前線十裏外的一個村莊。
有情報證明,那裏是越軍一個特工隊的據點。因此,偵察大隊要過去將他們一舉端掉。
李威接到這個命令後,帶著人悄悄向那個草房摸去。
草房處於陽麵山坡的一個土坎下。等走近時,李威才看出,這哪裏是什麽草房,簡直就是一個草屋。因牆的四周根本就沒有完全封閉,隻是些破爛的木板被排列在一起。從外麵,能夠隱約看見屋子裏麵的火光。
看看四周沒有動靜,李威這才悄悄潛行到破板牆下,透著縫隙朝屋內看。
屋內有兩個上了半百年紀的老人。老男人守在火堆旁,時不時地往火堆中添上幾根木棍,以保持火不要滅掉。在火的上麵,吊著一個泥瓦壺。壺中已有熱氣冒出。那個老婦人,身上蓋著一張似布似皮的破被子,也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吊在火上的水壺。
李威拿眼再朝屋內四周打探。屋內除了他們兩人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喘氣的東西了。
看到這一切,李威禁不住在心裏犯嘀咕,“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這裏的人,還跟野人一樣。”
李威沒敢多想,腦際一轉後,便向身後的戰士做了一個搶占的手勢。
兩個戰士在外警戒,另外兩名戰士跟著李威進了草房。
李威猛地推開草屋,兩名戰士用槍對準老人。
明明知道他們是老人,可戰士們仍然不敢大意。畢竟現在中越兩國在交戰,誰敢說,老人就不會有危險。現在的越南,雖不是全民皆兵,但那些無處不在的公安屯,就不能讓過來的中國軍人心存一點大意。
我們不是侵略,不要敵人的一寸土地。我們與敵人作戰,從不濫殺無辜,可我們的生命也是如此的重要,消滅敵人,保存自己。因此,在遇到反抗的敵人時,要不惜一切手段,把敵人消滅掉。這就是我軍在當時的作戰原則。
別看這兩位看上去很老的老人,誰又能保證他們手裏沒武器,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在某一時刻,從某一個地方突然拿出武器來威脅我們戰士的生命。
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在出境作戰時,教官們一再強調,絕對不要被眼前的假像給蒙蔽住,一時的仁慈,很可能會付出血的代價。這一點,早在七九年自衛反擊戰中得到證明,所以,吳江龍在臨出發時,已經反複做過這樣的練習。
對於那些保持和平的人民,就等同於我們的人民,我們要愛護,要保護。可那些拿槍反抗的人,他不是人民,而是我們的敵人。對於這樣的人,要毫不手軟的堅決幹掉。否則,在付出血的待價之後,等待你的結果就是一個,那就是失敗和恥辱。
這樣看來,我們的兩名戰士用槍對準兩位老人,並不是不講人道,而是出於防範的本能。
對於突如其來的情況,屋內的兩位老人有些嚇呆了,一時停住,沒有做任何反抗,隻是用四隻發怔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些來曆不明的人。
一名戰士見兩位老人沒有表現出反抗的意思,收起槍,開始在屋內搜查。
確保沒有任何對戰士們造成的危險後,李威這才開始問話: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是什麽人?
李威擔心老人們聽不懂中國話,當然要用越語說了,所以他嘰哩哇啦說了一陣後,兩個老人還是沒什麽反應。
其中一個戰士急了,插進來說道:隊長,兩個老家夥在裝糊塗。
不等這個戰士說完,坐在火堆前的老人突然說話了,“小娃子,說話規矩點,對老人都這麽說話嗎?”
老人一張嘴,草屋內的人全都楞住了。在越南的深山老林中,能聽到老人說中國話,雖然說的漢語不太標準,裏麵還雜著很難聽懂的地方語言,但是李威還是聽明白了,這個人說的是中國話。所以,在場的人,當然包括李威全都感到很意外。
隨後,李威換成中國話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懂中國語言?”
老人沒有立即回答李威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幹什麽?”
“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李威覺得還是回答他的好。
李威剛一說完,老人突然站立起來,激動地伸出手,準備和李威握手。
在沒有弄明白這位老人身份的情況下,李威還是保持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所以,當老人站起來後,李威迅速後退半步。
老人詫異地停住,懷疑地看看李威,又看看自己。當他看到手裏握著的還在燃燒著的木棍後,不自然地笑了,“你看,你看,是他把姓子嚇著了吧!”說著,老人把棍子放在地上。然後,又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問,“你們真是解放軍?”
“是”李威嚴肅地說。
“怎麽沒見你們戴紅五星?”老人還是不相信。
李威把雨衣從頭上摘下,露出了軍帽上的紅五星。李威問,“你認得這個?”
老人看見軍帽,顯得異常激動,“認得,認得,你們真是解放軍。”說話的功夫,老人眼中已經閃現出淚花。
對老人的表現,李威還是沒敢過分相信。雖說中越兩國都各說各的語言,但在這個地區,兩國邊境接壤,又有親戚往來,會說中國話不是什麽大問題。何況,他這麽大年紀,很可能在中越友好的那段時間,沒少去過中國,也沒少跟中國軍人接觸過,會說中國話也不能算什麽稀奇。
李威見老人還沒從激動中恢複過來,於是問,“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生活?”
老人說,“我是中國人,我也當過兵。”一說到當兵,老人的情緒突然又暗淡下來。顯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威一聽說他當過兵,心裏為之一震,“你說的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是”老人點頭。
“那你怎麽會在這?”李威緊追著問。
老人滿懷深情地回頭看看躺在床上的老婦人,“還不都是為了她。”
床上的老婦人植物人似地一動不動,即不插言,也不做任何表示,盡由屋裏的人說話,自己隻是發楞發傻。
老人這一句話,更讓屋裏的人摸不清頭腦。
“老人家,請說出你的部隊番好。”李威聽到老人說他也是軍人出身,所以想用部隊番號來考考他。
老人報出番號後,李威一聽,這不是我軍的工程兵部隊嗎?可這支部隊早在援越之後,就撤出了越南,現在在北部邊疆搞建設。他怎麽能知道的這麽清楚。如此,這個人肯定有原委。
在李威的一再追問下,老人說出了十幾年前的一段故事。
簡段捷說,這位老人名叫宋立虎,是某部工程兵部隊的一名戰士。在修建越南十號公路時神密失蹤。後來部隊回國,他被列入失蹤名單。這麽多年過去了,老部隊中記得他的人幾乎沒了,所以,他的這些事沒人知道。如果他自己不說出來,沒有人會再想起他。
現在,老人還活著,而且身邊還有一位老婦人。兩個人不去城市,也不去找個村莊當個農民,而是隱藏在深山老林中,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老人再次提起這段往事時,臉上顯出了很羞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