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血戰197.7高地_二百七十五、目擊證人
二百七十五、目擊證人
正在吳江龍和李森要站起來,準備應付越軍這個暗哨時,沒想到從另一個方向有人回答。這個回答聲音也是很短,根據常識,不難判斷出這個人說的是回令。
這一下兩個人全明白了。人家暗哨發出的口令不是對他們倆,而是另有其人。既然有人替他們回答了,說明那個暗哨還沒有發現他們倆。既然如此,那就接著隱蔽吧!
兩個人隨後又蹲了下來。
這回他們堅定了想法,隻要越軍不朝他們開槍,不親手把他們倆從草叢中拎出來,就是喊破天,也不會再出來了。
回令聲之後,一陣腳步聲從另一個方向,也就是上屋房子後麵轉了出來。
隨著腳步聲臨近,那個暗哨也從隱藏的地點鑽了出來。
哨兵畢恭畢敬地打了個敬禮。雖然看不到,但從叭地一聲踏地聲音中還是能聽得到。
過來的黑影有五個。其中一個發話說,“回去吧!記住,下次不要輕意暴露你的位置。”
“是。”那個暗哨答應一聲,又鑽回了原先潛伏之地。
五個黑影走遠了。吳江龍和李森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方向看,直到他們悄失掉。
“連長,這個暗哨得幹掉。不然,一會史連長他們進來時,肯定會被發現。”吳江龍輕聲對李森說。
“可以。”李森同意,“你繞過去,我正麵接近。
“好。”吳江龍說完,按著李森的意圖,向另一個方向潛行過去。
現在,這個暗哨就是隱藏的再好。可惜他的位置已經是被兩個黑暗中的人物索定了。別看沒有夜視器材。如果你知道前方某一點有什麽物件的話,在還不是黑的如鍋底般的暗夜中,也能大致辯出些輪闊來。何況,李森和吳江龍都是在夜戰中煆煉出的人材,在我軍擅於夜間作戰的優良傳統鋪墊下,找一個暴露的目標並不難。
吳江龍的目的就是要繞到這個暗哨的背後,李森則在正麵吸引暗哨的注意力。
李森在黑暗中蹲了一會,估計吳江龍已經繞到了這個哨兵的身後。於是,他在地上摸了一把,也不知摸到是什麽東西。反正夠硬,能拋的出去。
李森將摸到的東西朝遠處扔了過去。
這個物件一落地,竟然發出很大聲響,“咣當”一聲,不僅把那個哨兵嚇一跳。就是李森自己也很吃驚。心想,這是什麽家夥呀,怎麽這麽大響聲。多虧不是手雷,這要是一響,不光敵人完蛋。自己和吳江龍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一聲響,果然把那個暗哨給驚動出來了。
“誰?”暗哨從暗處站起來,朝著響聲方向發出問話。
如果問話過後還沒有人回答,估計這個暗哨肯定會懷疑。就是他不喊,繼續向前搜索的話,也會發現李森。
李森一想,自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牽製這個哨兵嗎!索性把他牽死得了。
於是,李森從暗中站出來,做著係腰帶的動作。
從遠處看過去,很容易聯想到這個人剛剛從此處接完手。
李森一邊作著係褲子的動作,嘴裏還嗚哩哇啦的胡亂地發著聲音,至於在說啥,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目的就是糊弄人。因此,對麵那個暗哨也就更是聽不明白了。聽不白,不等於人家沒說。那些喝的大醉的人,不也是經常說話囫圇著,沒個數嘛!
那個暗哨看見從黑暗中出來的李森後,立時便明白了他是在幹啥。緊跟著不滿地說,“你小子也太懶了,有茅房不去,跑那撒什麽尿。壞毛病一輩子也改不掉。”
這個暗哨好像是把李森當做他們中的某一個人了。看來,在這夥越軍特工中還真有這樣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不過,他說的話,李森並聽不懂。但有一點李森盯的很緊,那就是他別把槍橫過來,別出現拉槍機的聲應。沒有這些動作,你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愛怎麽罵就怎麽罵。反正老子也聽不懂。
這個暗哨見李森嘴裏嘰哩哇啦地在說,但聽不清是啥。於是跟著又說了一句,“別他媽喝多了,一會該你上崗了。”
暗哨剛把這句話說完,突然意識到有人從後麵扳住了自己身體。剛要說“別鬧”,便覺脖子一涼,有股冷嗖嗖的寒冷氣息逼了過來。沒等他發出什麽何反抗動作,一股熱糊糊的鮮血便從脖子上淌了出來。
從後麵撲過來的,正是吳江龍。
吳江龍一擊得手,在他將刀割破這名越軍特工喉嚨的一刹那,他沒有太敢用力,怕血噴出來弄的到處都是。他隻是將刀刃在喉嚨上輕輕一擦,然後將刀按住。另一支手還緊捂住這名暗哨的嘴,防止他突然發出喊聲。
暗哨的脖了經吳江龍一劃之下,整個人就像一隻被屠宰的雞一樣。在保留最後生命的一刹那,還是做出了拚死一掙。可惜,他的嘴是被人家給狠狠地捂著,身體又被緊緊地被板住。況且,那個致命處的口了還在快速地向外流淌著大量的能量。
折騰了幾下之後,這個暗哨便不動了。
李森看見吳江龍動手,也很快從那個方向跑過來。然後兩人悄悄地把這個暗哨的屍體抬進了黑暗處。
此時在院子外。
史柱國他們幾個貼著牆根趕過來後,便被張忠認出。
張忠擊掌把史柱國等人叫了過去。
史柱國一到近前,因不見李森和吳江龍便問,“他們倆呢?”
“進去了。”張忠說。
既然有人進去了,外麵的人也不能怠慢。史柱國簡單位做下分工後,由武昌平和老莫的人,加上董燕在門口防守。即要防止有敵人從外麵包抄過來,也要在裏麵的人得手後,做好後續掩護。
安排好後,史柱國便帶著張忠和李維兵,也從吳江龍和李森他們跳牆的地點進入院內。
李森聽見牆頭下有響聲,轉過頭一看,有幾個黑影朝他們奔過來。不用問,也知道是史柱國他們進來了。
李森很是慶幸他和吳江龍能早點對暗哨動手。這要是再慢上哪怕是半分鍾。不信史柱國他們不會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哨兵必然開槍。到那時,救人行動就可能會變成自投羅網的集體自殺行為。
吳江龍和李森在黑暗中等史柱國他們幾個過來。
“我們在這。”明確無誤地認出這幾個黑影後,李森輕聲喊。
史柱國也分辯出了是李森的聲音,隨後帶著張忠也朝這個方向潛行過來。
兩撥人馬湊齊後,李森簡要說了下情況。重點告訴史柱國,那間屋子有不少越軍。
史柱國大致弄明白情況後,開始分配任務。
“吳江龍,你和李維兵負責解決那裏的敵人。”
“是。”吳江龍低聲答應後,便帶著李維兵朝他最先發現存有越軍的那間屋子奔過去。
吳江龍和李維兵到了門前,見那扇門又重新關上了,把屋內的光線與外麵的黑暗完全隔斷。
吳江龍和李維兵兩人彎著腰,悄悄接近門口。
吳江龍向裏探頭看。
隻見屋裏的這些越軍原來是什麽姿勢,現在還是什麽姿勢。估計他們在沒有授領任務之前,就會這樣繼續呆下去。
現在下手還為時過早。因為還沒找到韓元。如果對他們下手必然會驚動其他人。不如把他們封死在這裏最好。
吳江龍這樣想好後,又退了回來。
他房子外麵的地上胡亂摸了一陣後,似乎找到了,很可能是繩子之類的東西。隨後,他就拿著這個東西重新返回到門口,把門從外邊給拴死了。
他是不準備讓裏麵這些越軍從這裏跑出來。
拴住門還不算,他又讓李維兵拿出兩顆手雷。去掉保險,把手雷拉環與繩子連在一起。
介時,隻要繩子被人拉動,這顆手雷也就跟著炸了。
在這麽大點一個屋門口,不信有活著的越軍能活著跑出來。
做好這些後,吳江龍便和李維兵在一個暗處蹲下來。
他們蹲在這,不光是為了屋內的敵人,還擔心著,萬一有從外麵回來的,也不能讓他大搖大擺地進屋。
吳江龍和李維兵走後,李森帶著史柱國便摸向了先前他們看到那幾個越軍去的方向。
三個人摸黑向前走了幾步遠,便拐彎了。拐過彎後才發現,在大房子的背後,還有間小房子。這間小房子,說的確切一點,其實就跟豬舍沒有啥區別。
他們剛一過來,就發現這間豬舍外站著兩名越軍。
一名越軍正彎腰低頭朝裏麵喊,“出來。”
喊聲過後,豬舍內首先想起的是豬的哼哼聲,然後便看見有一個人從裏麵爬著出來。
由於夜太暗,又隔著一段距離,所以爬出來的這個人是誰,一時也無法辯清。
那個人出來後,很費勁地從地上站起來。人是站起來了,看他的雙手好像還是被繩子捆在一起。因為從遠處看,這個人的兩隻手是向前拱著,而且還分不開。
黑影中的一個越軍說,“走,隊長請你過去呢!”
那個人也不說話,便由著兩個越軍押著他向前。
三個黑影剛剛離開,史柱國說,“走,過去看看。”
在場的幾個中國軍人,由於受天氣影響,沒認出此人便是韓元,因此也失掉了一次最好的解救時機。
三個黑影在前麵走著,史柱國等人在後麵是一路緊跟。
不一會,兩個黑影把捆著的那個人帶到一所房子前。
這所房子較其它的房子要敞亮一些。因為他有窗戶。從外麵能看見屋裏射出來的燈光。
“進去。”一個越軍上前推了一把被他們押過來的這個人。
當門被打開,裏麵的燈光照射到這個人身上的一刹那。史柱國認出來了,此人不就是韓元嗎?
這時史柱國才覺得後悔。如果剛才那會看出是韓元,他們就在那下手,免得現在還要硬闖這間屋子。
兩個越軍把韓元押進了屋。隨後門又被人從裏麵關上。
門一關上,外麵的黑暗重新占據了這個院落。
史柱國、李森和張忠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向窗口接進。
史柱國從窗戶上探頭向裏看。
屋內正**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名軍官,軍官手裏還掐著一根竹片。
這名軍官坐在桌子後,一手握著竹片,掄起來,不停地在另一支手上輕輕敲打。
他盯視了一會被押過來的韓元,問,“韓元,你到底是交待,還是頑抗到底。”
韓元裝出一付被冤枉的架勢,說,“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哼,”那名軍官哼了一聲,一個黑衣服的男人上前,一把將韓元拎倒。然後把一隻腳放在韓元身上。
韓元本來就被這一猛摔磕的夠嗆,現在又加上後背一隻腳,他真有些吃不消了。因此,在地上,僅僅能稍威抬起十厘米左右的腦袋呼呼喘著粗氣。
那名軍官又問,“韓元,我知道你一個人是做不了那些事的,隻要把你的同黨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這名越軍的問話,顯然是在懷疑韓元參加了什麽組織,或者有什麽人配合。
韓元幾乎用吃奶的勁說,“我啥都沒做,哪來的同夥。”
“韓元,你甭嘴硬。我之所以沒有把你帶回河內,是因為看在你多年為國家做事的分上。今天說了,就放你。不說,明天就把你帶回河內。至於到了河內是個什麽結果,你心裏最清楚。”
韓元當然清楚。帶回河內必是會投進勞改大營。那個大營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水淹,插竹簽的刑罰,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再加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刑具,能活著呆過一年的人很少。就連那些訓練有素的美國大兵,想當年也被整的哭爹叫娘。
聽他這樣說,韓元不言語了。知道現在跟他說什麽都白說。幹脆就來個一言不發。韓元心想,“看來,這夥越軍特工是盯死他了,就是自己不承認,他們也會認定那事就是自己幹的。索性就啥也不說,看你們能怎麽著。”
韓元一邊琢磨著,一邊給自己打氣,“我死了沒什麽,但願小分隊同誌能把情報弄到手。”
到此時,韓元還一點不知道情報已經到了小分隊手裏,他們馬上就要回國的事情。
那個越軍見韓元不說話,因此也失去了耐性。於是把手裏那個竹片朝踩著韓元的那個黑衣人一扔,說,“嗯,先讓他過過堂。”
看樣子,這個越軍軍官還滿懂中國文化,竟然能說出過堂兩字。
踩著韓元的那個黑衣人見竹片飛過來,用手一抄,接在手裏,隨後照著韓元的後背,狠狠地擊下去。
史柱國見敵人對韓元動手了,在窗外一咬牙,狠勁地說,“進去。”
史柱國一放話,李森抬起腳朝著那扇門狠勁地踹了出去。
這一腳,放在一個人身上也要踹出去三四米遠,何況是扇薄木板門。
隻聽,咣的一聲,這扇門跟飛了一樣,脫離開門軸直接砸向桌子後那名越軍軍官。
屋裏的人簡直被突然出現的飛門給嚇傻了。
正在他們一楞神之即,史柱國、李森和張忠三人踹槍衝進了屋。
“不準動,舉起手來。”李維兵大聲朝屋裏的越軍喊。
傻了的越軍們一點防備沒有,隻好眼瞅著,一個個被進來的幾個人給繳了械。
槍是交出去了,但他們對這些來人還沒弄明白。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會是中國派進來的特種小分隊。
張忠和李森用槍逼著這些人。史柱國過去把韓元的手解開。
韓元看到進來的史柱國後,激動地喊,“史隊長,你們怎麽來了。”
他的這一聲中國話,讓那名越軍軍官聽明白了。進來的人是中軍人。
此時,他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沒了武器,手腳又被李森和張忠捆了起來,想反抗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