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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血戰197.7高地_二百七十三、半路截車

  二百七十三、半路截車


  吳江龍將膠卷交給史柱國後,沒想到小分隊的人卻出現了兩種意見。一種是以史柱國和張忠、李維兵為正方的,想要盡快將情報送回國內,現在就走。另一方則是以吳江龍、李森和董燕三人為反方,要堅決聽一聽韓元的消息再走。如果韓元真的出了意外,最好還是把韓元救出來,一起返回國內。


  韓元做為在敵後工作多年的老地下工作者,價值不菲、功勳卓著,他的功勳自然也體現在七九年中越戰爭和以後的對敵鬥爭中。如果把這樣一位人物留給敵人去摧殘,任何一位正常人都覺得於心不忍。


  史柱國忙著回國也並不是貪生怕死,不想救他,而是考慮到眼下的力量和手頭上的重要情報,真要是在韓元身上耽擱了情報送出去的問題,很可能會給邊境作戰帶來更大損失,那才叫真正的不負責任。


  但吳江龍始終堅持著自有的理由。


  從時間上看,敵人並不是馬上對邊境動手,他們計劃雖然定下來了,但要實施起來,自然還會有十天八天時間才能貫徹到部隊最底層。有這麽長的時間,小分隊早就返回國內了。因此,急,也不在這一晚上。


  史柱國問,“如果武昌平打聽不到韓元消息怎麽辦?”


  “那你們回去,我在這裏等。”吳江龍說的很堅決。


  “媽的,就你小子有人情味,我們就沒有嗎?”史柱國發火了,“我們不能因為一個人而誤了大局。救自己的同誌,這是應該的,但也要看看具體情況。假如說,我們知道韓元是被敵人抓起來了,就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能救出來嗎?你小子,有點自不量力。”


  老連長罵吳江龍那是太自然不過了,話雖然難聽,但也得聽著。何況他與自己本來就有根深蒂固的老關係,罵你怎麽了,罵也是一種愛的表現。


  現在,史柱國是吳江龍的直接領導,自然有決定權,如果不是征求意見,下個決定立馬撤退,不信你吳江龍不敢走。但是,史柱國沒那樣做,他怕自己的弟兄們說自己不仁義,不愛惜同誌,因此,他還想用道理說服站在意見相反方相的人。


  見吳江龍和李森都不言語,史柱國知道他們這六個人已經出現了兩種意見。六個人的小分隊,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分裂,他可丟不起這個人。其實,如果他們分成兩股,也不算是分裂。一股等著救人,另一股及時把情報送回去。


  六個人穿越近百十裏的越軍防區都難,何況是三個人。更重要的,是史柱國不放心把反對意見的三人留下。萬一他們仨為了救韓元也把命丟在這,史柱國就得後悔一輩子。


  史柱國雖做了半天工作,但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三人了,於是便采取了折中對策,

  “我看這樣,我們用電台跟老家聯係一下,如果他們同意我們再留一天,那我們就等。否則,立即回去。”


  吳江龍和李森兩人對視一眼後,吳江龍說,“行。”吳江龍嘴上說行,可心裏卻還打著小九九。萬一上級不同意,他再找新的理由。如果上級同意了,自己也免了違抗上級命令,擅自行動的嫌疑。


  電台自然用旅館裏現成的。操作電台由張忠來幹。


  很快,張忠與國內取得聯係。國內回電說:要盡可能把韓元救出來,盡快把情報送回國內。


  兩個“盡”字說來容易,可做起來很難。從哪方麵看都合情合理,但從那方麵去實現都會產生很大矛盾。完成第一個“盡可能”,需要一定時間,弄不好還要付出血的代價。從上級角度出發,救回韓元也是一項重要任務。完成第二個“盡快”,那就很可能舍棄掉韓元,因為時間要求的非常緊。


  這個命令,可真難壞了史柱國。但不管怎麽難,這畢竟是上級下達的指令,必須無條件完成。完不成,也得拿出相當說的過去的理由。


  史柱國想了想說,“吳江龍,你和張忠再去營房外守候,一有韓元消息,馬上回來報告。”然後他又轉向李森,“李森,你和李維兵把武器準備好,一旦需要時,我們便采取劫獄行動。”


  “那我呢?”董燕見沒有自己的活,著急地問。


  “你就在這裏呆著,需要你時,再分配。”史柱國說完,董燕不高興地站在一旁。


  史柱國又轉向老莫,說,“老莫,你也要利用一下你的關係,幫我們打聽出一個同誌。”


  張忠把話翻譯過去後,老莫點頭。


  見任務分配完畢,史柱國對眾人說,“我們行動吧!”


  旅館的門打開了,兩拔人馬悄悄出來,朝街麵上溜去。


  他們剛走不久,武昌平便在旅館門外出現。


  武昌平見四下裏沒人注意,便一閃身進了旅館。


  武昌平見到史柱國後,長話短說地把韓元的情況講了。屋裏的人一聽完就全都急了,擔心韓元會被押回河內。這要是押會去,就憑他們六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救不出韓元了。


  武昌平說,“估計一兩天之內他們是不會押走的,因為他們還沒有從韓元身上找到突破口。他們還有其它目的。”


  “好,既然沒有走,韓元就有救。”李森一旁插進來說。


  史柱國半天沒說話,在心裏盤算著如何營救。


  武昌平見史柱國沒說話,主動說,“路線我都踩好了,地點是在市區內的一個小院子裏,估計那裏守衛的人不會太多。”


  “你還能趕回營房嗎?”史柱國問武昌平。


  “能。”武昌平不解地問,“有什麽事嗎?”


  “吳江龍和張忠去營房等你了。我擔心時間長了,他們倆會出問題。”史柱國不放心地說。


  “我這就趕回去。”武昌平說。


  “怕你不能趕在他們倆前邊。”


  “沒問題,那輛送貨的車還沒走呢!我坐車回去。”


  一聽有車,李森便來了精神,於是對武昌平說,“救出韓元後,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返回國內。老武同誌,你要是也能弄輛車就更好了。”


  武昌平想了想,似乎已經有了主意,對史柱國說,“放心吧!我一定辦到。”


  “那好,我們劫獄行動就定在今天晚上。”史柱國說,“你把車弄到後,到時可以不參加,注意保留身份。”


  “到時看看再說。”武昌平說,“我現在就得走,一會可能那輛軍車要返回了。”


  武昌平離開這家旅館後,便匆匆朝著看押韓元的那條街上走。


  一進街口,他便老遠看見晃晃悠悠朝他駛來的那輛軍車。


  武昌平站在街中心朝汽車擺手。


  汽車停下。


  駕駛室的軍官問,“首長,您還回去嗎?”


  “回去,家裏有事要辦。”武昌平說著話,向車後走,那意思是他又要上後車箱。


  那名軍官既然知道了武昌平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讓他再坐後車箱,那樣的話,他也太不開眼了。於是,把卡車的駕駛室讓出個位置,留給武昌平坐。


  武昌平坐在駕駛室內,汽車開始駛出高平市奔向營區。


  剛上公路不久,武昌平在駕駛室內老遠就認出了吳江龍和張忠。


  “把那兩個人捎上。”武昌平說。


  汽車停在了吳江龍和張忠身旁。


  這輛汽車是送貨物來的,因此,隻有駛室這名軍官和司機。後車箱是空的。拉兩個人上來一起走,軍官當然沒有反對。不過,他還是有點懷懷疑這兩個人的身份。但是有武昌平做保,他也就沒說什麽。


  吳江龍見有輛軍車停在身旁,還以為自己和張忠是被敵人發現了。於是兩人做好了反擊準備。


  那名軍官從駕駛室內伸出頭,對吳江龍和張忠說,“二位,上車吧!”


  張忠猶豫不決,在考慮上不上車。


  這時,吳江龍看見了車上的武昌平,用膀子抗了張忠一下。張忠這才留意到中間位置上的武昌平。


  武昌平也說話了,“你們倆個走的好快啊!上來吧!”


  既然武昌平在說話,吳江龍和張忠雖然還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但估計著,這裏麵肯定有文章。於是,兩個人二話不說跳上了軍車。


  軍車繼續向前走了一段時間後,武昌平突然捂住肚子對這名軍官說,“唉呀,不好,我怎麽肚子疼了。”


  “堅持一下,回營區找醫生看看。”那名軍官關心地說。


  “不行,不行,我要堅持不住了。快停下。”武昌平顯得急不可耐。


  “停下,停下。”軍官讓司機把車停下來,自己先跳下去,給武昌平讓出下車空地。


  武昌平下了車,直奔灌木叢密集處。


  那名軍官沒有跟過來,而是遠遠地看著。


  吳江龍看見武昌平下車,猜測著武昌平肯定有什麽話要說。於是,他讓張忠也從車上跳下來。張忠裝出要解手的樣子,解著褲腰帶,朝著灌木叢走過去。


  等到張忠接近這片灌木後,他才看出來,武昌平根本就沒解什麽大手,隻是蹲在地上等著他們。


  武昌平見張忠過來,終於鬆了口氣,心想,這兩小子不笨,還能看出自己意思。


  張忠走到近前,武昌平說,“把這兩越軍解決掉,搶過這輛汽車。”


  張忠明白了,先從灌木中走出來,對那名軍官說,“首長,你的過去看看,那個首長肚子疼的實在厲害,趴在地上快起不來了。”


  這名軍官一聽,心裏默想著自己這個倒黴勁。本來是想做件好事,沒想到卻又攤上了這麽個病號。既然攤上了,那就躲不掉。否則,他要是出了人命,自己還要擔責任。於是,這名軍官也奔著這片灌木叢走過來。


  他一進灌木叢,看見武昌平真的在地上趴著。他害怕了,大聲喲喝著上前來查看。


  就在這時,張忠從後麵下了黑手,一個猛擊,便把這名越軍打倒在地,當時便暈了過去。


  武昌平看見這名越軍倒了,擔心張忠結果他性命,趕忙上前護著說,“別弄死他。”


  “好。”張忠答應著,開始處理這名越軍。


  怎麽處理,無非是把他捆起來,嘴裏塞實了,不讓他動,又不讓他出聲。


  武昌平在一旁幫忙,兩人一陣緊忙乎,終於把這名軍官塞向一個更深的草叢,然後用草枝在上麵蓋上。


  張忠下手狠了點,估計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是恢複不過來。


  處理完這個還不行,那個司機還沒下車呢!這要是讓他跑了,不但前功盡棄,而且還危險萬分。


  張忠從灌木叢中站起來,朝著那名司機喊話。


  司機聽見張忠在叫他,也以為這個有病的搭車軍官問題不小。於是,關閉發動機,也從車樓上跳下來。


  這期間,吳江龍是一句沒聽懂張忠在說啥。隻是看見那個軍官過去,接著他又喊這個司機也下去。估計他是在搗什麽鬼。心裏這個後悔,暗自給自己下了個目標。這次回去,無論如何也要把越語學會。


  吳江龍看見司機朝著那片灌木叢走去後,眼睛就一直盯著這個方向。


  突然他發現那片灌木叢晃動一陣後,那個司機突然從裏邊跳了出來。後邊是緊追不舍的張忠。


  張忠見司機進入灌木後,也如法炮製地對他下了黑手。可惜,這一次張忠下手輕了一些,沒有將這個司機擊倒。司機反應過來後,竟然與張忠動起手來。雖然有武昌平幫忙,可有灌木擋著,一時半會兩個人的力量也合不到一塊去。這就給了這個司機以可乘之機。他趁張忠被灌木絆倒的機會,猛地繞過幾叢灌木林,瘋了般地衝出來,直向汽車跑來。


  這個司機心裏明白,隻有上了汽車,後麵的人無論跑的多麽快,也就拿他沒辦法。


  司機快跑著到了汽車近前。


  吳江龍從幾個人的狀態中,早就看出了端倪,心想,張忠和武昌平這是在殺人滅口。既然是一夥的,那就不能眼瞅著讓這個司機跑掉。


  吳江龍沒有下來,而是在車箱中做好了準備。


  就在這個司機接近後車箱,準備拐向駕駛室的一刹那,吳江龍突然蹦了出來,整個人飛縱著,半空而下,直接砸向了這名司機。


  司機被砸倒後,吳江龍騰出手來,將他兩手向後一背,將這個司機製服的根本就無還手之力。


  張忠和武武昌平跑過來後,三人合力將這個司機弄進了灌木從,經過一陣處理,這裏的氣氛才徹底地安靜一來。


  兩個越軍被處理完了,武昌平這才有功夫對他們兩人說出了史柱國的打算。


  吳江龍高興地直想叫,被張忠使眼色製止住,但他還是輕聲地說,“媽媽的,終於可以回去了。”


  等到他們三人再次從灌木叢中鑽出來時,吳江龍和張忠已然都是一身越軍打扮。


  他們知道,這樣做雖然有違日內瓦公約。但他們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想開走這輛軍車,不穿這身衣服不行。


  如果一輛軍車由兩個老百姓開著,哪個人見了也覺得這純屬不正常。別說是開回國內,就是離開高平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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