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奪回老山_一百九十三、抓捕行動
一百九十三、抓捕行動
吳江龍在在街上轉了兩圈之後,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麽多人在一起,難保特工看見後不躲藏起來。但是,他又有一個顧慮,越軍至少在五個人之上,如果再多一些的話,自己一方人少了就別想抓住他們。不但抓不住,很可能會受到大的損失。
“怎麽辦?”吳江龍想了想,還是通過地方民兵,搞一個聯合大搜查。不過,這個搜查也不能做的大明大擺,要暗中進行。
很快,經過師機關批準的一份協調文件送到縣聯防大隊手裏。聯防大隊都是由基幹民兵組織,雖然不能像解放軍戰士那樣精通軍事技術,但起碼的軍事技能還是有的,並且他們都是本地人,對縣城街道,人員居住情況門清,這樣找起人來,要比吳江龍他們瞎蒙瞎撞強的多。至此,一項重點搜查區域,重點防控人員的搜捕計劃出台了。
鑒於參與人員多,範圍大這一特點,吳江龍把他這三十人的隊伍也分成了五個小組,每組六個人,再配上當地民兵的一些人,每個搜查小組也在十人左右。
一時間,縣城的四條路口都被控製起來。
吳江龍的目的是,如果敵人在城外,那就不讓他進來,如果是在城內,讓他們也無法行動。他相信,在眾多的,有了警惕性的市民協助下,敵特工隱藏的再隱蔽,他們也躲不過一兩天。一旦被發現,必然有市民來報警。
天空上傳來兩聲震雷之後,眼見得一大塊雲彩從山裏飄了過來。濃濃的雲彩,極像雪地裏的雪球,一邊前行,一邊吸吮著零散開的雲朵來壯大自己的身體。沒過多久,雪球鋪展開,漸漸變成了一塊麵積極大的灰白色炕氈,瞬時間便把天空遮蔽起來,太陽被驅趕到了世界的外麵。
緊接著,雲層裏響起了猛烈撞擊聲,像是水庫的底層被什麽東西砸漏後,有水向外滲出。隨著水流不斷下泄,嘩的一聲,通體都出現了篩子眼.滿天中下起了瓢潑大雨。
滿街上的人開始亂了起來,四處尋找躲雨的地方。
兩個戴著紅袖標的男人各提著的一支半自動步槍,衝出雨霧,直朝這所破閣樓跑過來。
守在門口的一名特工看見後,示意屋裏的其他特工,告訴他們,有人向這裏跑過來了。
樓上的三個特工包括武良夫在內,三個人頓時安靜下來。
這時,守在樓下的這兩個特工看到屋內空空如野,此時再想上樓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兩人隻好把槍隱藏好,裝做老實巴交的樣子,蹲到牆角處,守著自己的籮筐。
從外邊跑來的是兩個基幹民兵。
這兩個民兵雖然進了閣樓,但渾身上下已被雨水淋透。一進屋,把槍立在牆角,什麽都不顧了,忙著脫掉上衣擰水。
稍後,一個民兵一扭頭,發現了蹲在牆角的兩個越南特工。
“咦!怎麽這還有人。”一個民兵咦了一聲,似乎在向同伴詢問。
兩個人是一起來的。閣樓裏有人沒人,事先誰也不知道。現在發現這裏有人,他們倆都純屬於偶然。
一個民兵攥著濕衣服走上前問,“老鄉,你們是哪個寨子的?”
兩個越南特工對視一眼,因他們不懂中國話,自然不知這個民兵說的是啥意思。因此,隻好搖搖頭,表示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說話的民兵見兩人不回話,接著又問,“你們不懂漢語?”
這兩個特工還是不說話。
其中一個民兵阻止說,“別說了,他們聽不懂。”
既然聽不懂,說了也是對牛彈琴,於是他們誰都不問了,光是忙自己的。等這兩個民兵擰幹衣服後,看看四處沒什麽地方晾,便把上衣架在槍管上,免強地立在牆邊。
然後兩個人光著上身,向門外看。
屋外,大雨依然在滂沱地下著,豆粒大的雨點砸的石頭路不斷卷起水花。
“今年,這麽大的雨還真是少見。”一個民兵說。
“嗯。”
在這個季節,亞熱帶地區本來是屬於黴雨天氣,一般都是連陰雨時候多。可今年竟有些反常,小雨不多,大雨不少,而且一下起來時間還很長。這裏的居民們多數都是破舊的竹屋,耐不得大雨的硬砸。如果再伴些狂風,房倒屋蹋的情況隨處可見。
發出嗯的民兵嘴巴又動了動,隨後抬頭向頭頂上看,無心地說,
“唉!這可是要倒的樓了,這麽大雨,在這呆著,安全嗎?”
“沒事,咱守著門邊,一有動靜就跑。”另一個民兵說著話,想起了裏麵的兩個男人,於是轉過頭去說,“老鄉,這個房子不能呆,一會不下雨了,你們趕緊離開。”
“你這是白說,他們聽不懂。”另一個民兵插進來。
“沒事,等咱們走時,拉上他們倆。”
“那讓他們也往門口移移,萬一有什麽危險也能跑的出去。”兩人這麽一商量,就想去幫助那兩個不說話的男人。
可是當他們走過去,準備去動地上的兩個竹樓時。蹲在地上的一個男人突然站起身阻止,而且嘴裏還說出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越南話。
兩個民兵傻了,他們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麽,但越南話,還能聽出個大概,於是,一個民兵問,“你說的啥?”
說越南話的這個人感覺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說漏了嘴,立時打住。盡管這個民兵再問啥,他竟然緊閉嘴,一句不說了。
“這兩人真怪,又不是亞巴,怎麽連哇哇兩聲都不會。”說著,上前去挪那個竹簍。
這時,閣樓上響起咯吱一聲。
一個民兵抬頭向樓上看,說聲不好,樓要蹋,抓起竹樓喊了一聲,“老鄉,樓要塌,快跑。”
他用力抄起背帶,準備把竹樓提起來,然後用另一支手去抓那個男人。本想硬拉著,把兩人弄出去。防止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倒塌的閣樓砸著。
沒成想,右手去提竹簍很沉,由於用力小了,一下沒提起來不說,還給弄倒了。
竹簍一倒,隨後便見從打開的蓋子裏滾出幾個手雷。
這個民兵發現簍子倒了,這才要去扶,定睛一看,滾出的卻是手雷。這一下子,他可傻了,正準備抬頭去審問那個男人。
另一個民兵也想上前去拉另一個男人,沒想到那個男人卻誤會了他,還以為是上前來抓自己的。所以二話不說,趁著這個民兵沒防備之下,突然伸手,把這個民兵伸出來的那支手給背了過去。
由於沒有武良夫發話,這個特工沒敢下死手,心想著,先製服這個人再說。
見蹲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死死看著自己。發現手雷的民兵心之不妙,立時便猜到這幾個人很可能是越南特工。
等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那個被他拉著的越南特工匆忽地從衣服下掏出匕首,猛地挺起身,將匕首狠狠地朝這個民兵的前胸刺過去。
這個民兵痛地啊了一聲,一撒手,竹倒掉在地上。緊跟著,人也到了下來。
那個被越南特工製住的民兵一見,脫口喊,“幺弟。”嘴裏還沒有喊完,頭上又重重挨了一下,隨後也摔倒在地。
這時,樓梯開始發出一陣咯吱吱響聲,武良夫從上麵走下來。
“隊長?”殺人那個越南特工不知自己做的是對還是不對。在沒有得到指令情況下,擅自行動,擔心會惹出什麽亂子。
武良夫下了樓梯,走過來,踢了一腳被捅死的那個民兵,然後說,“掩起來。”然後又走到那個活著的民兵跟前,對抓著民兵的那個特工說,“捆起來,把嘴堵上。”
又過來來兩個特工,三個人一陣忙活,把這個民兵捆了個結結實實。
雨一直在下,但沒有了原先的密度,漸漸有所減弱。
隨著傍晚的來臨,天空也越來越暗淡。本來還想討些生計的小販們,一看天氣為時不早,不準備再打開收起的包裹,便卷起隨身的家夥拾們,開始往家返。
一時間,街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武良夫又返回到二層樓的閣樓上,為了不讓人注意,或者引來街上的行人。這五個特工悄悄地把二層樓梯口用木板隔了起來。把一層與二層的通路堵死。
那個死了的民兵也被他們抬了上來。
做好這一切後,五個越南特工便蹲在上麵,有的就著窗口向外觀察,有的則守在樓梯口,以防有人上來。敵人在等著天黑。
吳江龍帶著一組人在街上仔細地翻了個遍也沒見著那五個可疑的彝族男人。不僅是他們,其他的幾個組也沒發現任何情況。
“就屁大點的縣城,這麽多人在找,怎麽就沒有呢!難道敵人覺察出什麽後,跑掉了?”吳江龍心裏暗忖著。“不會,他們進來肯定有目的,沒有辦完事,這些敵人是不會離開的。出城的可能性也不大。那麽,這五個可疑人物如果還留在縣城的話,能到哪去呢?”
吳江龍正在想著,一個戰士說,“隊長,是不是他們走了?”
“不會。”吳江龍肯定地說,“走了,他們就不是特工。如果是特工,那他們就不會走。”
看看天色將晚,吳江龍顯的很著急。如果在天黑前還是找不到這幾個人的話,一旦天徹底黑透了,想再找到他們,那就更難了。
吳江龍站在街**一處寬敞的地方向四處觀察。一邊向別處看,一邊琢磨,“敵人不在街上,那就肯定在某一所房屋裏。”想到這,吳江龍回想起小河口村發生的那件事。頓時心裏一驚,“莫非在城內有給敵人通風報信的內奸。”
在這所破閣樓外。一個男人匆匆來到閣樓下。他來到門前,先看了眼門旁柱子上的一道用白筆畫著的符號,隨即閃身進了閣樓。
“有人來了。”守在樓梯口的一個特工提醒說。
武良夫也趴在縫隙上向下看。
隻見這個男人在一層內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便把目光鎖向二樓,隨後便向二樓的樓梯口接近。
“要不要幹掉他?”一個特工轉過頭問武良夫。
“先別動,看看他想幹什麽。”武良夫輕輕動了動嘴唇。
樓下的人上到樓梯口,發現樓口被人用木板壓住了,便輕聲喊,“武隊長,自己人。”
“怎麽這人知道我叫什麽?”武良夫暗自納悶。
“武隊長,暗號我看到了。我接到上級指示,要我來接應你們。”那個男人用越南話說。
看樣子是自己人,因為他認出了特工隊特有的標誌信號。於是對一個特工說,“打開。”
木板被移開後,這個男人上到樓上。
“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們在這?”武良夫用槍頂著那人,一連串地發問。
“是國內電台通知的我,說你們進了城。我在城裏找了好多地方,到這裏後,才發現你們留下的暗號。所以,知道你們在這。”那個男人說。
“下來怎麽辦?”武良夫問。
“跟我走,這裏不能隱藏人。”那個男人說。
“好,我們走。”武良夫回頭對一個特工說,“把他帶上。”
一個越南特工去提那個民兵。
上來的男人一看見那個被捆著的民兵,上前阻止道,“不能帶他,街上還有人。一旦帶上他,很容易被人發現。”
“不帶他,怎麽能找到目標?”武良夫問。
“你們要找的目標,我知道在哪!”內奸說。
“好。”武良夫說出這個字後,對守著民兵的特工說,“解決掉。”
被捆著的那個民兵一真在聽這幾個特工說話,但不知他們說的是什麽,由於嘴被堵著,手被捆著,隻能用兩隻眼睛觀察這些人,想弄明白他們準備幹什麽。
突然,這個民兵隻覺得後背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隨後便覺得前胸有什麽東西冒出來。等他低頭一看,一把刀尖已從胸前露出來。
此時,被捅的民兵隻覺得身上無比的疼,血像水流樣的向外湧。等他看清楚時,神情也開始迷糊了。連啊都沒叫出來,便倒在地上。
看看這個民兵沒氣了。於是,武良夫說,
“走。”
他們就要離開了,所以,武良夫覺得沒必要再對這個民兵進行掩埋。既然走了,就是中國軍人知道是他們敢的,又能怎麽的。
六個人下了樓梯,穿過一層,走出門後,匆匆離開了閣樓。
“這一地區有空的房屋沒有?”吳江龍問身邊的一個戰士。
“有,那邊就有一座空閣樓。”那個戰士朝閣樓方向指。
吳江龍抬腿便走,“走,過去看看。”
吳江龍他們進了閣樓,發現地上的浮土很雜亂,明顯是有人踩過的樣子。
“注意安全。”吳江龍發現空空的屋子中有這麽亂的腳印,說明這裏曾經有人來過。於是,他提醒戰士們一定要小心。
兩個戰士端著槍,一前一後,小心翼翼上了樓梯。
當他們從樓梯口處一露頭,便發現了倒地的那個民兵。
“隊長,這裏有人。”一個戰士喊。
吳江龍上得樓來一看,這裏確時有人,不過不是活人,而是被殺死的兩個人。
吳江龍上前仔細察看。見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刀傷。從傷口上的洞分析,認為均是被人用刀子給捅死的。
“敵人夠狠的。”不知誰說了一句。
“檢查一下,看看還有什麽。”吳江龍吩咐。
一個戰士發現了民兵胳膊上戴的紅神標,說,“他們是值勤民兵。”
“民兵。”吳江龍自言語一聲便來到了二樓窗口,推開破窗戶向外望。當他從窗戶上看見這裏直對著師部大院時,心裏猛地顫了一下,潛意識裏意識到敵人是有目標而來。
“難道他們是想襲擊師部。”吳江龍在心裏猜想,突然說,“快,回師部。”
天空完全暗了下來。師部大院一片寂靜,僅有幾個窗口還亮著燈光。
門口哨兵加了雙崗,兩名戰士一左一右背槍站立在大門的兩側。
這時,在黑暗處,有五個人影正在距大門口很遠處的街道上向這裏望。他們停了一會後,便閃身離開,向另大院的另一側匆匆走去。
雖然師部大院門口伸在城內,而它的後麵則是街外的一片樹林。
武良夫在內奸帶路下,很快便轉到了師部後院。六個人先在樹林裏埋伏下來,等天徹底黑透後,這才潛身一點點向院牆靠近。
一個特工麻利地蹬上了牆頭。探頭向裏觀察,發現沒什麽動靜後,便跳了下去。四處走了走,見一個人影沒有。隨後將一塊石頭扔出院牆外。
武良夫見裏麵發出可以進入的信號後,便對其他人說,“上。”
這四個越南過來的特工一個個全身武裝,手裏是鐵把衝鋒槍,腰上別了一圈手雷,右手上還掐著**槍。從他們翻牆不用後倒手的動手看,這些人都是些搞暗殺的老手。
五個越南特工進入後院後,他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
武良夫定睛向四處看了看,見有一處房間的燈亮著,於是將手槍向那個方向一指,“就去那。”
一處亮著燈的房間內,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正手拿鉛筆在一張地圖上描著什麽。,
武良夫透過窗戶一看,這個人既然穿著四個兜,是幹部無疑。接著從年齡上,他又判斷這個人的官肯定不小,因為他透過男人手中的筆,又瞧見了那張紅色、藍色縱橫交錯的地圖。“這不是作戰地圖還能是什麽?”
武良夫暗自高興,“如果搗毀了這個師部,再抓回去一個大官,而且還有地圖,這個功勞可不小。”於是,武良夫退回來,對另外幾個人說,抓活的。
說完,武良夫輕輕推開屋門,隨後五個特工一擁而進,逼進那名解放軍軍官。
武良夫用越南話說,“繳槍不殺。”
他剛一說完,便覺不對勁,身後嗖嗖躥過來不知有多少股涼氣,緊接著便聽到有人用越南話喊,“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