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奪回老山_一百九十、有特工潛入
一百九十、有特工潛入
連續10天炮擊,老山守敵暈了,不僅是他們,包括越軍的最高指揮部也被中國軍隊連續不斷的炮轟弄的不知所以。到底中國軍隊在搞什麽,難道也想來個炮打金門?
對於中國的國情,越南政府是非常了解的,因為他們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領導都在中國留過學,是中國培養出來的政客和軍事人才。從越法戰爭前,他們就生活在中國,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中國人給的,就連許多人的生活習慣,也隨了中國人的。因此,他們對於中國曆史能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當他們聯想到我軍對金門島嶼,長時間的炮戰實例,他們不能不害怕。如果是那樣,那麽老山,包括靠近老山、者陰山、662.6高地的清河口等地區從此就沒有好日子過。
為了弄清情況,越軍決定派出特工隊前去中國境內偵察,並加派任務,讓他們盡量多的搗毀中國炮兵陣地。
在這個時候,越南政府仍然抱著他們是世界第三,亞洲第一的幻想,不怕自己軍事能力和經濟實力的嚴重不足,還要與中國軍隊一比高下。可惜啊!他們錯就錯在沒有認識到此時的中國軍隊,與七九年時的中國軍隊的大不相同。
既然有了這個想法,越軍當然要派出最得力的人員。想來想去,還是由前線部隊負責。於是,武良夫作為第一人選被選中,而且還是這支特工隊的最高指揮官,給予了臨機處理一切事情的特權。
夜幕降臨,稀稀拉拉的小雨隨著漆黑的晚裝一齊來到這片叢林內。
這是靠近中越邊境,越方的一條叢林帶。
這裏一直保持著原始森林的天然風貌。樹木高聳,灌木、蒿草交織在一起,在樹與樹之間插的沒有一點空隙,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天然屏障。厚厚的積草和爛葉腐蝕的地麵沒有一點土的影子,踩上去軟綿綿,極像是棉被。沒有通行道路,沒有人跡,行走非常困難。即使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環境下,越軍還是在這裏布下了許許多的地雷。
這時,有幾束微弱光線,極像是出入於叢林裏的山妖野怪的眼睛,正一閃一閃地不停跳動。在光線影射到的輪闊內,現出幾個人的身影。
這些人有的站著,有的蹲著,有的趴著,顯然,他們是在地上、樹上尋找著什麽。
在這些人的身後,草窠中,大樹後到處是人的影子,一雙雙幽森,鬼火一樣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開避通路的幾個人影。
武良夫躲在一顆大樹後,不時地抬起手腕,焦燥地看手表。
夜光表的指針停在了夜間8點位置上。有著森林覆蓋,又處於亞熱帶地區,天上還掛著厚厚的雲層,因此,這裏的天黑的比較早。
“去,催催他們。”武良夫對身邊的一個人說。
這是一百人左右的特工隊,本來隸屬於其它部隊。但為了完成過境偵察任務,他們都是優中選優拚湊起來配備給武良夫,新組成的特工隊。
他們當中,雖然很多人都是越軍中的好手,但武良夫還是從心底看不上他們。他還在懷念那支被吳江龍小分隊搞殘的屬於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特隊。對這些人,武良夫總有生疏的感覺,用起來總覺得不順手。
過了一會,派出的人返回來報告說,“隊長,排的差不多了。”
“通知部隊,向前運動。”既然通路打開,那就說明可以行動了。武良夫說完,第一個走出樹後,順著工兵開出的通道向前。
他們這次越境,沒有選擇有江水的地方,而是選擇了與中國邊境陸地接壤的小河口村。在分析搜集的大量資料中,武良夫選擇這裏是有充分可靠數據的。因為他們在這裏曾經去過中國,而且還挖過一條密密通道。雖然被中方毀了,但是現在利用起來也不會費太大的勁。先把己方的地雷排除掉,然後深入到洞口,再接續上原來的茬口,不難打出一條通往中國的通道來。如果從這裏走,既可以躲過中方的巡邏兵,又能減少行走距離,用不了幾個小時,他們就能深入到中國境內。
一個小時以後,排雷工作完成。畢竟是自己設置的地雷,按圖索驥,隻要找出門路,不會用太多的時間。而且,設雷的人雖然手法不一,位置也不確定,但如果讓設雷的人自己來排,那不就容易多了嘛!武良夫在事前,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好了,可以通過。”排雷的人輕輕吐出一口長氣,因為雷是他設的,排雷的最好人選當人屬他。但是也有一點,如果中間出了什麽差錯,那他小子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沒問題了?”武良夫問。
“沒問題了。這些掛雷都是我設的。”那個人說。
“踏雷呢?”武良夫又問。
“我們一般不在這埋這個,隻在草窠裏設。如果不走草窠,隻走樹叢,是不會出問題的。”
武良夫見這個人說的很肯定,於是便下達了可以通過指示。
百十多名越軍特工,排成一長隊,一個個小心的向前走。不久,前麵傳過話來,“隊長,洞口找到了。”
武良夫趕緊著跑過去,來到洞口處。
已有人把洞口上的偽裝掀掉,下麵是一塊用竹子做成的蓋板。
武良夫讓人把板子掀開,露出了黑咕隆的深洞。
武良夫用手電向下照了照了,然後說,“下去。”武良夫沒有自己下去,而是讓手下人先行。
一名特工很勇敢地下了洞。隨著噗通一聲,能判斷出他下到了洞底。
這名越軍特工落入洞底後,打開手電開始在裏麵觀察。
甩順著光線向裏一看,裏麵除了潮濕外,基本上還保持洞的原樣。沒什麽意外發生。
他從一個小洞裏一鑽出來,便發現這是一間稍微寬敞些的方型的洞子。他正在向四處看著,又有幾個越軍隨後跟了進來。
一個軍官模樣的越軍走過來,要過他手裏的手電筒,繼續向前查看。
發現在方型洞口的另一側,還有一個小洞。於是,他走過去,把頭伸進洞內,向裏麵照了照,又縮出身子對其他人說,“向後傳話,可以通行。”
隨後,這些人跟著他,又鑽入那條小洞。
洞子很長,很窄也很矮。不能站著,也不著貓腰,隻能爬著前進。
武良夫在洞外聽說洞子可以用,心裏是又喜,又有些疑惑,暗忖,“不是被中國給毀了嘛!怎麽還能用。既然能用,那就先下去看一看。”
他剛剛跳下洞來,又聽前麵傳回話來,“前麵被堵,無法穿行。”
武良夫這個氣啊!幾乎有一多半的人都下去了,人人都彎在地上,現在說不能通行,想掉回來,那根本不可能。除了到達中間的換氣室,否則,無法回過身來。
武良夫讓人傳話,問問是什麽情況。
一會,傳話回來,說前麵被炸,無法前行。武良夫一聽就火了,“告訴尖兵,開路。”
既然是領導有話,哪還能講什麽條件,幹吧!有人給最前邊的這名軍官遞過一把鐵鍬。
軍官怎麽樣,軍官也得幹活。沒辦法,這名軍官隻得趴在地上一點點地向前掏。因為在這麽窄的地方,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越過他來幹活。隻能由著第一個人挖,其他人在身後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
過了一會,武良夫又讓人詢問,“挖通了嗎?”
前麵又回過話來,“挖不通,土被炸散了,怎麽挖,怎麽落。”
武良夫一想這下可壞了,如果按這個挖法,還不得一年半載,那他還搞什麽深入敵後。不行,這樣不行,怎麽也得重新找個辦法。實在不行,就把人撤回來,從地上走。
這個時候,武良夫的身後又跳下了不少越軍。
上邊的人等了半天,見下邊沒動靜,還以為裏邊的人都過去了。因此,一個個全都溜了下來。
有一多,把那個僅有的方型洞也擠的嚴嚴實實,塞滿了滿一洞子的人。
武良夫看這些人都下來了,再想返回去,還得浪費掉大塊時間。於是,他隻好硬著頭皮想辦法。這一用力,還真讓他有了主意。於是,對前邊的人說,“告訴一小隊長,前邊不行,向上挖,盡快挖出洞口來。”
最前邊的人,被叫做一小隊長的越軍特工,名叫阮奇山。這個人不僅善戰,而且土工作業也非常強。挖起洞來,簡直能與田鼠搞什麽競賽。
武良夫這麽一提醒,阮奇山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隨著鐵鍬不斷向上揮擊,一會的功夫,真被他捅出一個洞口來。
眼見得上麵露下了草根,阮奇山特別小心,一點點地向上摳著,唯恐弄出什麽響聲來。
隨著不斷掏挖,洞口越來越大。等上邊的雜草被人從底下掏空後,也不停地自由向下墜落。等到能伸出一個腦袋空隙出來後,阮奇山仍下鐵鍬,先把頭伸出來,然後露出兩眼向四下裏查看。當他發現這裏確實沒人後,這才猛地揮鍬,盡量把洞搞的大一些。
很快洞口挖通了,阮奇山第一個從下邊上來,然後,又叫上跟著他的人。這些人一上來,便迅速展開,把周邊仔細搜查了一遍。唯恐有我軍的暗哨,或是巡邏隊什麽的。當他們確認這裏很安全時,這才讓後麵的人全上來。
洞口剛好接近我方邊境,又在一處芭蕉地的邊緣上。這裏雜草密集,又有樹森遮蔽,很難被人發現。
沒用多久,這一百名特工全都上到地麵。
過來的這些越軍上來後,從整體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不俗之處,而且非常有戰鬥經驗。
雖然他們對地形不熟,但個個都顯的不呆滯,靈活性很強。這些人上來後,沒有紮堆,沒有交頭接耳,而是每上來一個人都不停地向外擴展,不僅增加防護區域性,而且也增大了偵察範圍。因此,隨著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上畝來地的芭蕉林都被他們蹲滿了,一點生響沒有。就是中國巡邏兵走過來,也很難發現。
武良夫上來後,把幾個小隊長召集在一起,按著事先計劃進行分工。
由於他們並不熟悉我軍的炮兵陣地,要想找到目標,隻能是瞎蒙瞎撞。按照小隊人數,向四處散開,去搜尋目標。
而武良夫還有更高級別的任務。所以,他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開始與身邊的四個人換裝。一會的功夫,他們全都打扮成了當地老百姓模樣。從這個裝束上看,武良夫他們幾個是準備深入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去。
那麽他們去哪呢!到小河河口村轉一圈,當然沒啥意思,自然會去稍大一點的地方。
炮戰打了幾天,吳江龍也休息了幾天。還好,這幾天中也沒什麽人找他,他算是成了個自由人。於是,他一頭紮到師醫院裏。
炮戰一開始,師醫院把床位增加到了最大限度,做好了一切接受傷員的準備工作。既然是打仗,難保沒有人不受傷,有人傷受,就得有人救治。
隨著炮戰的不斷升級,送到師醫院的傷員也越來越多。
這時,最忙的就是董燕他們這些擔任護理工作的護士了。哪裏有董燕的影子,哪就有吳江龍。當然了,吳江龍來這幫忙還不是為了多看董燕兩眼,不然的話,他就是逛大街,也不會跑到這添亂。
“吳江龍,別瞅著,去外邊幫幫忙。”董燕跑回宿舍,把吳江龍叫了出來。
開始時,吳江龍還有些害羞,怕讓人說閑話,因此,他來到師醫院後,一頭紮在董燕宿舍就沒敢出來。等吳江龍被董燕一叫出來,這才知道什麽叫熱火朝天。
吳江龍見師醫院內車輛進進出出,不斷有傷員被人從車上抬下來。有的是被敵人炸傷的,有的是在炮陣地上出現內傷,被送到這裏來的。吳江龍就不明白了,被敵人炮彈炸傷還可理解,那麽出現內傷是怎麽回事。
“怎麽**還能累成這個樣子?”吳江龍逮住一個運送傷員的戰士問。
“怎麽不累,讓你連著搬五六個小時的炮彈,看你累不累。”這個戰士說完後,發現吳江龍穿的是四個兜,於是變換了口氣,“他這是最嚴重的,比他輕些的,都留在陣地上沒下來。”
被抬進病房的傷員直接進了手術室,醫生說,他吐血過多,心髒嚴重受損,其他器官也出了大毛病。
由於離前線較遠,吳江龍隻能聽到隆隆炮聲,沒成想,炮戰還能把人累成這樣。
看著傷員越來越多,醫院的人手不夠,吳江龍也下手了。他別的不會,幫人抬傷員總還可以。就這樣,一趟兩趟地連著往裏送傷員。
“吳江龍,吳江龍。“董燕從手術室出來沒見到吳江龍,又跑到宿舍一趟還是沒找到。於是站到醫院門口喊。
吳江龍聽到有人喊他,從病房裏跑出來。
“你從哪弄的這身衣服?”董燕見吳江龍穿著件白大褂,一下子沒看出來,直到吳江龍跑近,來到跟前時才看出來是他,於是好奇地問道。
“是你們的一個護士給找的,”吳江龍擦了把頭上的汗說,“她看我身上沾的血太多了。”
“行,這樣也好。”董燕說著,又指了下身邊一位護士,“你跟小李去趟縣醫院。”接著說,把大衣脫了。
“幹什麽?”吳江龍在這幹的好好的,他可不想去街上。
“別問了,你跟著就行。”董燕急急火火地說。
既然是董燕說了,不想去,也得去。這個時候不聽董燕的,他敢嘛!他可不想惹董燕發火。
於是,吳江龍跟著那個小女孩一樣的護士去了縣醫院。
大街上行人很多,用熙熙攘攘來形容比較合適。
別看麻栗坡是個少數民族縣,但許多民族都是集聚在鄉下的某一個地方,以族係的方式聚住著。平時,他們很少進縣城,除了趕集,或者有大的活動時,他們一般都不來這裏。可今天是怎麽了,又不是節日,又沒有什麽活動,怎麽穿著各色服裝的人是這麽多。吳江龍早晨出來時,街道上還不是這個樣子,現在卻變的亂乎乎的。怪不得董燕讓自己陪小護士出來。一個小姑娘家,在這樣街道上行走,還真保不準出什麽事。
吳江龍轉頭看了眼那名小護士。一張女娃娃臉,在軍帽下仍然顯得很稚嫩。身體雖然裹著軍衣,但還是顯的很單薄。
“是了,這要是讓少數民族兄弟給搶走了,那不就出大事了?”吳江龍偷眼看這名小護士時是這樣想著,“難怪董燕讓自己陪他過來。”
吳江龍這樣一想後,便有意識地護著她。
也並非吳江龍想的太複雜。這裏少數民族巨多,又靠近邊境。雖然解放多年,但一些村民的野蠻生活方式依然存在,搶人的風俗不是沒有。這要是有一個解放軍戰士讓人給搶走了,那還不出現什麽大的**。
街上,也不時有執勤的解放軍戰士出現。但在這樣密集的地方,他們力量就顯的非常微不足道了。
吳江龍護著小護士一邊向前擠,一邊觀察周圍的人,特別是向她靠近的人。也許吳江龍是出於本能,或者是有點神精質。不過,這也沒什麽,一個經過特種訓練的人,本來神經就非常敏感,他們每時每刻都有很高的警惕性。
突然,吳江龍發現在遠處有幾個彝族打扮的男人,身上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吳江龍看了看,又想了想,不自覺的便向前靠近,忽然聽見他們當中的一個人說了句什麽。不過,沒聽清,但仔細想想,好像在哪聽過。
那個人剛把話露出一半,便受到其中一個男人阻止。隻見這個男從狠狠盯住那個說話的人,悄聲說,“閉嘴。”
吳江龍看他們行動很鬼,便有了想法,就想琢磨其中有什麽問題。他這麽一想,便不由的把步子放慢。直到這幾個人走遠,他才想起來,“這個人說的是越南話。”
想到這,吳江龍立時鎖起了眉頭,“越南人來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