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越境擾敵_一百四十九、戰地捕俘
一百四十九、戰地捕俘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吳江龍沒有打敵人的腦袋,而是將槍口指向敵人胸部。隨著狙擊步槍板擊一動,“砰”的一聲,子彈脫膛而出。槍聲過後,隻見這個敵人連人帶槍往地上一撲。眼見著敵人被射中,必死無異。
走在前邊的那個敵人聽見槍響,一楞神,潛意識地回頭去看。他發現同伴倒在地上。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申偉軍從便水塘裏“嘩”地跳了出來。
這個敵人聽見水塘裏有響聲後,又急忙轉過頭去看。見一個泥神樣的東西,飛身朝他撲過來。他一見大勢不好,連忙掉轉槍口準備射擊。在開槍之前,他還想看看是什麽東西。就在他一發楞的功夫。焦參謀也從草叢中跳起來,朝他飛越而下。這個敵人聽見草叢響,又慌的連忙轉身去看。這會看明白了,奔過來的是個穿中國軍裝的人。這一下,敵人急了,麻利地便把把槍口轉過來,慌忙之中朝焦參謀開槍。
槍是響了,不過打的不是地方。由於他太慌亂了,連瞄準都沒顧的上,隻是胡亂地一扣板機。子彈出膛,沒有打中焦參謀,飛向了別處。這個敵人一看沒打中,還想再打,已是不可能。他看見申偉軍,和焦參謀兩個人,一齊撲了過來。再慢上一秒中,非被兩個人給壓死不可。
這下,這個敵人急了,他不敢戀戰。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在這麽近的距離上,就他一個人,在同一時間內,對付不同方向出現的兩個人,還真沒有一點把握。幹脆,我還是跑吧!於是,這個越軍丟下槍,轉身就跑。
往哪跑?前後道路已被焦參謀和申偉軍堵住,要跑,隻有朝著稻田地那個方向。於是,這個敵人抬腿便往稻田地方向轉。剛跑兩步,突然又發現從稻田地裏翻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是冬雲。他躺倒在地,觀察敵人好久了。見敵人朝他這個方向跑來,正是求之不得,終於等到了出手機會。
開始時,他發現那個敵人距他很遠,擔心驚動敵人,所以一直沒敢起身。直到申偉軍和焦參謀一起動手後,他也正準備過去幫忙。沒想到這個敵人竟朝他這的方向轉過來。此時再不出手,還真有可能被這個敵人跑掉。所以,他從水溝裏突然跳起來,給敵人來個突然襲擊,直直地朝這個敵人撲了過去。
又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情況,徹底把驚慌失措的這個敵人嚇傻了。明明是平平坦坦的田地,啥時鑽出個黑糊糊的泥人來,而且還張牙舞爪地撲向他。
這個敵人連著受到兩次驚嚇,不僅尿了褲子,而且是呆若木雞,立時便傻楞楞地停住了。可能是思維出現了障礙,也可能是大腦指揮不靈,猛然之下胳膊腿全都不好使了。不知在想什麽,也可能是在糊思亂想,乞求對手千萬別要了他命。
這樣想,還真是多餘,如果是要他命,還浪費這麽大勁,早就一槍結果了他。
還沒等這個敵人想出什麽來時,冬雲一個高跳,朝他直撲了下來。
“嗨,小心砸著我。”當他看見冬去飛奔而下時,不由自主地張嘴想喊,不知他是不是要喊這句話。反正他話還沒出口,整個人便被冬雲連砸帶壓按倒在地。
敵人一倒地,焦參謀和申偉軍兩人幾乎同時趕到。三個人不由分說,死死地把他按住,並對他全身來了個大搜查。
這會,這個敵人開始有些明白。這些人並不時想把他打死,是想活捉。這才真急了,頭在地上不停地亂拱,兩腳也在地上亂蹬,瞬間便把田埂踹出一個大坑。嘴裏哇哇啦地喊,“看那樣子,寧願做個死屍,也不願被人捉走。”
“捆起來。”焦參謀急忙喊。
申偉軍騰出手來,從身上取下繩子。三個人一齊下手,從下往上,將這個越軍捆成了一個大棕子。怕他喊,又從越軍身上扯下一塊大布把他嘴接著堵上。
這邊正在忙乎,突然前邊傳來一聲槍響。
焦參謀抬起頭來向那個方向一看,隻見戰士鞏春玉和倒地的越軍兩個人頭頂頭地趴在那。
一猜就知道那裏出事了。於是,對申偉軍和冬雲說了句,“看好他。”說完,撒腿向那個方向跑。
焦參謀向那跑,吳江龍也提著槍從樹林裏跑出來,朝著倒地越軍方向跑。
吳江龍開槍後,一槍正中後麵這個越軍胸部,眼見這個敵人摔倒在地。
這時,從樹林裏奔過去的兩個戰士,見敵人倒敵,便想撲過去,想要把這個敵人拖進樹林。當鞏春玉剛撲到這個敵人頭直方向兩三米遠時,沒想到,這個敵人手裏的槍在這時又響了,而且一槍正中鞏春玉腰上。
這個敵人在倒地時,雖然受到狙擊步槍的慣力衝擊,但他沒有後仰,而是向前撲倒了。不僅人是前撲,而且手裏的槍也隨著他的身體平平地丟在地上,正好與身體保持一致方向,槍口直指前方。
鞏春玉撲過去時,沒有意料到這個敵人沒死。也沒想到,那隻丟在地上的槍還會有什麽新的作為。可是,就這麽一個疏忽,敵人竟能在閉上眼的最後一刻,開槍擊中了鞏春玉。
子彈是打穿鞏春玉皮帶,然後擊中了腹部動脈。鮮血便止不住地從他的兩手縫隙向外流。
吳江龍看到這一目時,差點驚呆了。他百分之百地意料到這個敵人中彈在胸部,百分之百地猜想到這個敵人中彈後會立即死掉。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敵人中彈後,不僅沒把槍扔掉,而且還能平平的把槍卡在地上。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在中彈後,胸下已經有了大麵積鮮血,親眼看著他隻有出氣沒進氣。在這種情況下,竟還能開槍,而且是一擊便中。這難道是巧合,還是敵人的奮力而為。如果是巧合,那就算鞏春玉倒黴。如果是有意而為之,那這個敵人太可怕了。不僅這個敵人可怕,還會聯想到眾多敵人的戰鬥力。
吳江龍跑到近前,一把抄起鞏春玉,急切呼喊:“小鞏,小鞏。”
鞏春玉有意識地用手捂住肚子,睜開眼。
“看樣子不行了。”焦參謀說。
“他還沒死,”吳江龍發急地說。
“那就帶回去。”焦參謀說。
“好。”吳江龍準備把鞏春玉往身上放。
這時,就聽一個戰士喊,“隊長,村裏敵人出來了。”
吳江龍一猶豫,鞏春玉被焦參謀接了過去,“你去指揮戰鬥,我來背。”焦參謀說完,便把鞏春玉放在背上。
吳江龍直起身,朝著村子方向一看。隻見有十幾個敵人,正端著槍,連呼帶喊地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飛奔而來。
“撤。”吳江龍下命令道。
吳江龍剛說完,東村那個吊腳樓上的一挺機槍便響了。子彈“嘩嘩”地,如暴雨一樣,直朝著小分隊頭頂傾泄。飛過來的子彈,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水裏,激起了層層水花。
不用吳江龍下命令,所有人都被迫就近找地隱藏。
吳江龍清楚地意識到,如果不幹掉這挺機槍,他們跟本就動彈不得,更別想後撤了。再延誤下去的話,從村裏跑出來的敵人很快就會趕到。到那時又是一場惡戰,小分隊很可能會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吳江龍判斷出,隻有幹掉這挺機槍,才有脫身機會。於是,他就地一滾,滾到一個溝坎處,抬起狙擊步槍,對著那個吊腳樓瞄準。
從瞄準鏡裏,吳江龍發現有兩個越軍正操控著一挺機槍,得意地向他們開火。
找準目標後,吳江龍扣動板擊。隻聽狙擊步槍一響,吊腳樓上的那挺機槍立時變啞了。
吳江龍這才收回槍,朝眾人喊,“快撤。”
聽到命令,申偉軍將活捉來的那個越軍向肩上一丟,抬起來,邁開大步便往樹林方向跑。
焦參謀也背著鞏春玉緊隨其後,其他戰士也緊跟著後撤。刹那間,小人隊隱退進樹林之中。
吳江龍一邊指揮小分隊後撤,一邊監視從村裏追出來的敵人。心想,隻要小分隊鑽入樹林,然後再拐到來時的那個山頂,看你越軍還有什麽辦法。到那時,我們就什麽都不怕了。有種,你就追過去。他知道,山那邊有眾多軍人在等著,他還怕這幾個越軍不成!
看似很簡單位的問題,做起來就不那麽容易了。小分隊能這麽快脫離危險嗎?再說了,後邊追擊的敵人能讓你這麽輕鬆跑掉嗎?”
不能,絕對不可能。何況我們還逮了他們個活的。這對於他們來說,不僅是丟人現眼的事,最主要的還是怕被俘的人透露出越軍情況。所以,當這夥敵人追過來後,發現他們其中的一個人被抓,便不顧一切地朝小分隊追擊。
小分隊完全隱沒樹林。
這時的吳江龍一點沒感到輕鬆,而且壓力更大了。他知道,僅僅穿過樹林還不行,還要越過那片蒿草叢,隻有安全到達山梁上邊,才算脫離危險。可是,後邊有敵人緊咬著,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就顯得非常困難。
吳江龍一邊向後退著,一邊向後觀察。突然,他發現有幾名越軍已經緊跟著進入樹林,而且距他們也就在三四十米遠。
在這麽近的距離上,小分隊一旦脫離開樹林這道屏障,就會完全至於越軍的火力之下。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吳江龍有了主意後,喊,“申偉軍和焦參謀先撤,其他人留下阻擊。”
申偉軍一聽吳江龍這麽說,便停下不跑了,“班長,我留下。”
“不行,俘虜比什麽都重要。你先撤。”吳江龍斷然拒絕。
焦參謀也要放下鞏春玉,被吳江龍製止。
吳江龍說,“焦參謀,小鞏是我們的戰士,說什麽也不能把他留下。你就辛苦一些,先將他帶回去。”
焦參謀一下子楞在原地,走不是,留不行。本來是想揀個重活幹,給戰士們減輕些壓力。這下可好,卻成了自己先撤,讓別人來掩護。這樣不好,所以他想換人,還是把危險留給他們當幹部的。那個時期的人跟現在的就是不一樣。幹部們,基本上都能做到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現在呢!純屬馬尾穿豆腐,甭提!提也是脫鉤。
吳江龍見焦參謀還在猶豫,催促說,“焦參謀,你快走,我們隨後就能追上你們。”
“走就走吧!誰讓咱的攬的活跟別人不一樣呢!”現在,即使他想把這個活轉給其他戰士,也不會有人去接。誰都知道留下的危險。但在此危亡之際,我們的戰士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把活的希望留給身邊戰友,絕不擔那個貪生怕死之名。
焦參謀見沒人接他這活,又不能把鞏春玉放下。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帶回國內,可見身上的擔子也不輕。這一點,在場的人沒有不同意見。所以,他一咬牙,說,“那我先走一步。吳排長,阻擊敵人後,抓緊撤腿,不要戀戰。”
“放心吧!”吳江龍掃了一眼身邊的四名戰士,“我會把他們安全帶回去。
“排長,敵人上來了。”冬雲提醒道。
“焦參謀快走。”吳江龍喊完,接著又對其他四名戰士小聲說,“散開。”
尾巴跟的實在是太緊了,就在他們說話這個功夫,五個敵人已在大樹後邊露出頭來。
這時的吳江龍和四名戰士們早已埋伏到大石後,樹林旁,專等著敵人進入伏擊圈。
追進來的敵人還不止這些,隻是這幾個敵人膽子大,跑的快,後邊還跟著十幾個敵人呢!
看著敵人漸漸進入伏擊圈,吳江龍一聲令下,“打。”
吳江龍喊完,便首先開槍。於是五支微刑衝鋒槍全都響了。密集的子彈,一齊向這幾個敵人飛過去。
在這麽近距離上,敵我雙方也就在六七米開外。一支小微就如同一挺輕機槍。每一個人僅用一個點射,打出五發子彈,落在敵人身上後,都跟紮了篩子眼相仿佛。
一陣掃射,打的非常解氣。這五個敵人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便被打的人仰馬翻。
不等後邊敵人追過來,吳江龍又喊,“撤。”
四個戰士交替著,向樹林深處跑。吳江龍依然端著微衝跑在最後。
從後邊追進樹林的敵人聽到前邊槍聲激烈,猛跑著來到剛才戰鬥的地方。可他們還是來晚了,到了近前一看,遍地屍體全是越軍的,沒有一個是中方的。而且倒地的越軍槍都丟在一邊,而且是一槍沒響就被人家幹掉了。
帶隊的越軍軍官非常惱火,即惱自己人的無能,又惱中國軍隊來的太狠,一個活的沒留。於是便發火地朝著手下人喊,“給我追。”
這夥敵人又向樹林深處追擊。
眼看樹林已盡,接下來便是草叢。隻有穿過這片草叢,小分隊才能越上山坡,到達山頂。
草叢隻有半人高,跟本擋不住敵人視線。小分隊在這裏穿行,如果動作稍慢,在還沒出草叢時,就很可能受到敵人火力打擊。
吳江龍突然停下,朝著戰士們喊,“把手榴彈留下。”
四個戰士紛紛解下手榴彈。
吳江龍做個樣子,然後說,“就這麽布置,沿著樹林多擺一些。”
手榴彈擺好了,吳江龍這才帶著戰士們奮力在草叢中穿行。
小分隊還沒出草叢時,第一波敵人已經趕到了。當他們看到草叢裏有人影晃動時,判斷出,那裏可能就有他們要追擊的中國軍人。
那名軍官命令手下人,“給我打。”
於是,這夥敵人朝著草叢又是一陣射擊。
厚厚的蒿草遮擋住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子彈。但這些蒿草,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鐮刀割了一樣,紛紛落地。再打一會,蒿草倒盡,吳江龍他們就會暴露出整個身形。
吳江龍一邊跑,一邊喊,“把身子放低,呈S型。”
跑著,跑著,吳江龍突然聽見冬雲“唉喲”叫了一聲。於是便斜著插過去,問,“怎麽了?”
“隊長,我可能受傷了。”冬雲一臉痛苦的樣子。
“還能走嗎?”吳江龍伸手試著向起拉。
“恐怕不行了。好像我腿中彈了。”冬雲說。
“站起來,我看。”吳東龍免強把冬去扶起來。
冬雲站起來後,吳江龍在他雙腿上沒有找到彈孔,隻看見他的左屁股的褲子上有一道被子彈劃開的痕跡,微微有血向外滲。
吳江龍一看就樂了,立時便明白,冬雲受的是擦傷,沒大礙。隨後便朝他屁股上一拍,“沒事,給我跑。”
吳江龍這麽一擊,冬雲真的感覺不疼了,隨後便撒開腿去追前邊的人。
後邊的越軍打了一會,見不起作用,仍然見草叢裏有中國軍人在穿行。氣急敗壞地喊,“給我追,一定要在山下消滅這些中國兵。”
此時,越軍這個軍官看明白了,過了那道山梁,那邊就靠近中國邊境。這裏打的火熱,那裏不可能沒有中國軍隊接應。他就是再大膽,也隻能追到山根為止。再上去,可能連自己也得搭進去。所以,他要不顧一切地阻止住這夥中國軍人撤退,一定要從他們手裏截回被抓走的俘虜。
越軍軍官命令一下,便有幾個越軍成一字型躥出樹林,向草叢奔過去。沒跑幾步,這幾個敵人幾乎同時都碰響了吳江龍他們設置的手榴彈。
“轟,轟,轟”
隨著三顆手榴彈爆炸,樹林邊響起一片鬼哭狼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