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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盛之死

  古風宅心仁厚,心胸豁達,放下古盛之疑,甘願成人之美,盤膝而坐,盡心守護。


  五年前,古風年剛十五,參加“四院一學”十年大比。


  以四煉巔峰實力,輾壓之勢,勇奪冠軍。


  但少年老成,宅心仁厚,都是點到為止,隻有宙熊犯渾,欲傷性命,才一劍破臉。


  大比之後,聲名鵲起。


  但他不驕不躁,多次生死曆練,十六歲四煉巔峰到頂,天賦卓絕,遠超同輩,成為修煉神話。


  天才世忌,獨自生死曆練,不是沒有危險。


  一般情況下,強者不會跨境界截殺弱者,免生心魔。


  再者強行截殺,將被家族或者背後勢力報複。


  也為強者不恥,視為禍害,清除禍害不生心魔,反增氣運,修煉者人人喜為。


  同境界之間,生死之爭則無禁忌,弱肉強食,自然規律,這也是為何稱生死曆練的原因之一。


  打不過還躲不過,生死曆練死就死了,再出色的潛質,也無人歎息。


  家族或者宗門弟子,都有幾樣保命手段,尤其是潛質出眾者,得到的眷顧更多。


  所以青年才俊外出曆練,被故意截殺的倒很少。


  像宙非如此行徑,更是少見,因為四野五姓世代交好,沙家和丁家,正是其中的兩姓。


  可見此人行事極端,心思毒辣,因此才被人稱“莫遇宙非,是非福禍未定。”


  古風頂著九色傳說潛質,各方關注,難免為敵對勢力算計,好在心思慎密,從來隻有生死驚險,沒有性命之憂。


  此後四年,古風遊曆四野八荒生死曆練,經千難曆萬險,偏偏那一絲元素之力,無法尋查。


  三個月之前,返回學院,或許積累已厚,或許遠離危險,心神徹底放鬆。


  一次學院後山靜修,醉心清泉石上流,心無旁鶩,竟然感應到水之元素,溝通無礙,得其認可。


  一舉突破,五煉初成。


  從此有八百年壽命,修煉之路愈加寬廣。


  身體進化,實力可與獸類抗衡。


  憲翼深淵,一個人也去得,才止不住單獨成行,要獨闖深淵,更進一步。


  五煉之下皆螻蟻,客棧結怨,明知宙非等可能生事,卻並不太擔心。


  夜朗星稀,已是深夜。


  古風正想著這些心事,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清嘯,如雷滾滾,向四方遠遠傳去,經久不息。


  “古風兄弟,大恩不言謝啊。”清嘯剛止,玉郎聲音隨即傳來,原來竟是玉郎率先有得。


  古風何等人物,早有覺察。


  玉郎嘯聲將起未起的瞬間,隨手一道不可見的屏障,已經將玉娘單獨籠罩,隔絕了嘯聲。


  “看來玉郎兄進入四煉巔峰了,可喜可賀。”


  此後更有機會突破五煉,觸發隱技,增加壽命,前途更廣,如何不喜,確實可賀。


  古風言語真誠,出手相護,玉郎看在眼裏,聽在耳中,更加敬佩。


  不是他及時相護,自己因喜而嘯,可能中斷玉娘感悟。


  玉娘已是四煉巔峰到頂,此次極有可能突破五煉。


  如誤玉娘前程,必愧疚一生,因此肇生心魔,修煉之途,不知還能不能有寸進。


  “古風兄弟,我十八年靈智開啟,舍妹天資出眾,十年靈智開啟。”


  “獸類修煉者,靈智開啟每十年論一歲。算來我三十六歲,玉娘十七歲,以後我們三人,就兄妹相稱,如何?”


  心情激動,性情直爽,內心想法,難以掩飾,衝口而出。


  “當然可以,古風今年二十歲,就叫你一聲玉郎大哥,如玉娘不嫌棄,就稱玉娘為妹。”


  古風爽朗回應。


  “古風兄弟,切不可說嫌棄二字,我得你提醒才有所得,玉娘也因你觸碰機緣。”


  “如此大恩,與你兄弟相稱,是我兄妹二人高攀才是。”


  慌得玉郎連連擺手,此前心結,再無法隱藏。


  “兄弟,有一事哥哥我一直想跟你講,但一直不知如何開口,此事我不吐不快。”


  古風說道,“哥哥盡管講來,我聽著就是。”


  “三年前,我們兄妹二人,曾與你丁家義刀古盛,一同到憲翼深淵曆練。不知兄弟與義刀如何稱呼?”


  “正是我六哥。”


  古風聞聽古盛之事,當下表情嚴肅,正襟危坐。


  “兄弟,我兄妹二人,前得義刀舍命相救,今以得你突破,如此恩情,日後青丘穀唯以死相報。”


  隨後,將三年前與古盛曆練之事,一一道來。


  “兄弟,深淵發現藤晶也是偶然,藤晶之效你也清楚,固本培元進化身體,凝精聚神可助突破,是難得的機緣。”


  “奈何離含獸凶猛異常,首領更加厲害。哥哥我認為退避為妙,無奈義刀意堅如鐵,堅決不退……”


  說到此處已泣不成聲,無法言語。


  古風輕拍玉郎肩膀。


  “玉郎大哥別太激動,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凶獸襲擊而已,卻難取六哥性命。”


  見玉郎不解,“六哥雖然寡言,但也不是衝動之人,還有些保命手段在身,想來生應該沒問題。”


  “離含獸雖然凶殘,卻不至於當場喪命!玉郎大哥可將當時情形細說一遍。”


  玉郎聽得古風如此肯定口氣,激動心情,才有所平複,繼續說道。


  “當時我還是四煉大圓滿,玉娘和義刀四煉巔峰,相對來講玉娘實力最強,我實力最弱。”


  “我們計議,由我和義刀引開離含獸,玉娘偷采滕晶,成功之後,立刻逃離。”


  “未曾想那頭離含獸首領實力遠超我們想象,竟然將我心神迷惑,無法動彈,瞬間連受三次攻擊,命懸一線。”


  “義刀重情,冒死向前,解了我免受致命一擊,他卻遭穿胸之難。”


  “義刀身體強度畢竟不如我,離含獸隻一下,就將他撞了個對穿,當場倒地而亡。”


  “玉娘發現,放棄藤晶,回身相救,拚著強受離含獸兩次攻擊,將我拉回。”


  “天可見憐,玉娘天生資質出眾,兼有靈玉在身,勉強擋住離含獸的精神攻擊,未被魅惑心神,才得以逃離。”


  “當時情形凶險,逃得倉皇,連回身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搶回他的身首。”


  “想義刀為救我,不惜以身犯險,而我卻隻顧自己逃命,與義刀相比,有如鷹雀之別。”


  “兄弟,哥哥我此生留有此憾,不作生死之報,心結難解,請你成全。”


  說罷,俯首拜在古風麵前,取他稱心劍,架於脖子之上,這是要請古風取首報恩。


  古風立刻心意一動,稱心劍早已回鞘,迅速將玉郎扶起。


  隨後笑著說道,“玉郎大哥快快請起,義刀堅持不退,是不是說了個‘死’字?”


  古風輕鬆神情,倒讓玉郎摸不到頭腦,“兄弟,你怎麽還笑得出來?不過你說對了,義刀確實說的是這個字。”


  “所以我和玉娘認為義刀抱了必死之心,要富貴險中求,機緣凶中取。”


  古風卻說道,“玉郎大哥,一個‘死’字從六哥嘴裏出來,含義可不少,我太了解他了。”


  “六哥惜字如金,心思卻縝密,應該早就判斷出了危險,是要他死你們退,既保得性命,也能偷采滕晶。”


  “另外還在勸說你們,機緣與凶險相伴,如果一味求生,不得寸進,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照這樣看,他一定死不了。”


  古風肯定之後,哈哈大笑。


  “六哥一個‘死’字說得好,生死曆練本就是置生死於度外,否則,何來曆練一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我輩修煉不經生死,何來寸進。”


  修煉者生死看得很淡,尤其是生死曆練,生即存,死即亡,強者之路本來如此,深陷於此,徒生心魔。


  是啊,修煉一途,有進無退,不經生死,無以寸進,反過來講,哪一點小進步,不是生死積累而成。


  聽得玉郎又是一陣噓噓。


  古風複言道,“你當真看得真切,古盛倒地身亡?”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看到,義刀被穿透胸膛,穿胸而過,豈有生還之理?”


  見古風問,玉郎收回心思,認真回複。


  “是嗎?那你用劍刺下我看看。”


  古風將稱心劍交玉郎,見玉郎還在猶豫,“不用怕,你盡管剌來就是。”


  “那我當真剌了。”玉郎小心一劍剌出,稱心劍寶物,直接穿透古風。


  不過卻見古風神色如常,明明當胸剌入,劍卻偏於肋下出現,一點損傷沒有,玉郎大惑不解。


  “這是我南丁家的保命之物——貼身片甲。”


  古風見玉郎疑惑,隨手一揚,一片巴掌大小,銀光閃閃的甲片,出現手中,又隨手一揚,消失不見,甚是神奇。


  玉郎驚歎,“南丁之匠,早有耳聞,竟然如此神奇。”


  “此物為百萬丈精鐵所煉,曆代先賢,耗費無數精力,數十人因此止步修煉,也隻製成數件貼身片甲,為丁家秘不外傳之物。”古風解釋。


  南丁片甲,隻用來保護南丁的後起之秀,抵抗兵器攻擊,作用明顯,因此隻在四煉以下使用。


  五煉之後,元素攻擊,法則運用,都是無形攻擊,片甲已無作用。


  這時就要交回家族,傳承給其他後輩。


  古風學院聽清泉石上流,突破五煉之後,一直未回轉家族,因此片甲一直在身。


  古風繼續道,“古盛潛質不俗,醉心修煉,後輩之中,前程最廣,很得家族看重,才隨身攜帶一片。”


  “玉郎大哥這下放心了?到了深淵,剩下的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你們上次曆險之地了,定能找到六哥。”


  義刀生還有望,玉郎大喜,秘不外傳之物,卻不避自己,敬佩之意更盛,結納之心更濃。


  立刻朗聲應答,“雖說一入憲翼了無蹤跡,但我兄妹也記著要取回屍骨,沿途做下標記,定然尋到。”


  此時心情大好,另一事又上心頭,略微猶豫,還是開口。


  “古風兄弟,宙非稱你已經五煉,哥哥鬥膽問上一句,這是真是假?”


  古風聽玉郎問及,倒像做了虧心事,顯得不好意思,撓撓後腦說道。


  “哥哥莫怪,此前確實未曾言明,隻是怕你們知道後,不願結伴成行,不是刻意隱瞞,並無他意。”


  實力為尊,如果讓他們知道如此差距,別說一起曆練,恐怕連同行都難。


  既然已經承認,古風心意一動,稱心劍消失不見。


  這是五煉之後才有的能力,將兵器隱於靈丹,時刻粹煉,修煉成本命兵器,與修為一起成長。


  玉郎至此,對義刀還在,對古風五煉,才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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