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為了孩子留下來

  顧北辰燒好菜，白曉已經給顧子航洗完了衣服，正在陪著他玩遊戲，聞到飯香，小傢伙第一時間爬上椅子，開動狂吃。


  白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五年前的顧三少蔬菜都分不清，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一大桌子色香味俱佳的飯菜。


  顧北辰解釋：「五年前無意間看到愛人之間最浪漫的三十件事，我也想做菜給我最愛的那個人，當時挺絕望的，但是還是學了，我想，這輩子沒機會還有下輩子，下輩子不行還有下下輩子，總歸是有機會實現的，沒想到上帝對我真好，讓我只等了五年。」


  白曉眼圈紅了，低垂下頭，她沒想到他記得自己的新婚心愿，原來他一直記得，一直沒忘記。


  白曉忙著給顧子航夾菜，掩飾自己的失態，她不斷提醒自己，白曉，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豆豆說五年來顧北辰身旁女伴不斷，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愛，去和他身邊無數個白青青，李青青，張青青去爭去搶了。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剩下的半條命的她，餘生只為了兒子而活，原本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


  顧子航小尾巴一樣圍著白曉轉，白曉給他洗澡，哄著他睡著才悄悄出來，顧北辰教育孩子的方法有問題，她有必要和他談談，再說一說許家的事情，她不想看到兩敗俱傷的結局。


  白曉剛剛出來，身子被人抱住，帶入了主卧，他啪的一聲將門關上，健壯有力的雙手撐在她頭顱兩側，深邃炙熱的黑眸凝望著她，「想好了，肯搬來和我住了？」


  白曉心跳有點紊亂，隔了這麼久，她依舊淪陷在他的眼眸中。


  她咬了一下唇，雙手撐住他的胸膛，「顧北辰，我才。。。」不要你。


  「閉嘴，我要聽你的心聲。」他單手托住她的後腦，俊美容顏不斷在她眼前放大，炙熱的吻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白曉用力反抗，卻根本不是他一個男人的對手。


  「顧北辰，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了。」


  「曉曉，我是你的，你不能不要我。」


  兩個人像是兩隻相互撕咬的獸，帶著五年的思念與怨恨，懊悔，悲傷，重逢后的驚喜，將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他那樣的用力而熱情，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她真的回到他身邊，彷彿只有這樣，他遊盪了十五年的靈魂終於找到了歸宿。


  直到凌晨，他方才停下來，白曉蜷縮在床上，默默的流眼淚。


  顧北辰伸手，將不成人形的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曉曉，對不起，是我太心急。」


  白曉哭的和個淚人一樣，「顧北辰，求求你，放了我還不好。」


  顧北辰聲音篤定的堅持，「白曉，在你重新回到江城的那一天，就應該知道這個結果了。」對不起，我不能，放了你，誰又能放了我呀。


  「顧北辰，白曉五年前就被你殺了，她死了，已經死了。」


  顧北辰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放手，白曉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錐子，讓他錐心刺骨的疼。


  許久，她累了，放棄了掙扎哭泣，他才放開她，讓她舒服的坐在床上，將一本相冊放在她手上，「曉曉，看完這本相冊你再決定離開還是留下。」


  從0歲到五歲，小小的相冊記錄了父子倆生活的點點滴滴，白曉捧著相冊看的入神，她一會笑，一會哭，她完全沉浸在豆豆成長的世界里，根本沒注意到一雙大手從身後溫柔的環住自己。


  顧北辰見她沒有反抗，才柔聲細語的幫她解說，一張一張照片指給她看。


  「這張是豆豆一歲生日拍的，這張是他鋼琴比賽獲獎拍的，這張是三歲時豆豆和肉球等我回家李嫂抓拍的。」


  夕陽里，一人一狗趴在玻璃窗前眼巴巴的盼著爸爸回家，隱忍了多時的淚水瞬間決堤，白曉趴在顧北辰懷裡泣不成聲。


  她終於發現，五年裡，顧北辰為了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父子倆已經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中，不能割捨，她帶不走豆豆了。


  顧北辰抱著她，輕聲的安慰她，「曉曉，豆豆很依賴你，我雖然想給他雙倍的愛，但是始終代替不了母愛。」


  「我是個殺人犯，豆豆一定會嫌棄我這個母親。」


  顧北辰心臟疼的厲害，他緊緊抱住懷裡脆弱的白曉，她一直不說，假裝堅強，原來她一直受著親手殺死妹妹的折磨。


  「曉曉，聽我說，白青青沒有死，我救活了她，但是她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我送去了印度土邦，所以你不要自責。」


  「可是我扔下了他，豆豆不要我了，嗚嗚嗚，我不配做母親。」


  「曉曉，豆豆很渴望母愛，他還這麼小，請和我一起撫養豆豆長大好不好？」


  白曉只是哭，許久，她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