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將豆豆帶在身邊,一晃五年過去了,五年裡,他拚命的工作,肆無忌憚的愛著豆豆,似乎要將白曉那份愛也彌補給豆豆。
夜深人靜的時候,思念總會泛濫成災,實在是太想白曉了,想到無法呼吸,他會一個人坐在書房,拿出刀子劃開手腕,血一點點流出來,有點疼,但是不至於致命。
五年裡,做了千百次的事情,他分寸拿捏的極好,他知道,血很快就會止住,但是他對白曉的愛早已深入骨髓,這份愛超越生死,成為本能,將伴隨他生生世世。
顧北辰最近在忙一個大項目,人一直飛來飛去,有半個多月沒有回江城了,飛機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看豆豆,就被顧老爺子抓回了大宅。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雙手拄著拐杖,氣的鬍子翹翹,「臭小子,你和豆豆都多久沒回家了,要不是我派人堵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想來見我了。」
顧北辰理了理袖口,露出一小節蜜色手腕,「爺爺,我最近談了一單大生意,實在是脫不開身,豆豆又是小孩子,我怕他吵到您。」
「我看你是怕豆豆和我走的太近。你一個大男人帶個孩子總不是個事兒,這些姑娘相貌家世都不錯,你看一看有沒有中意的,過些日子找個時間去見見了解一下。」說著老爺子將一沓子照片扔在他面前。
顧北辰慵懶的斜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爺爺,我現在過的很好,您老有這份閒情逸緻,不如先給自己物色一個老伴兒。」
「小兔崽子,老子的事兒不用你操心!」說著抄起煙灰缸朝著顧北辰就砸了過去。
顧北辰歪頭躲過,站起身子就往外走,「爺爺,從遺傳性的角度來說,叫自己的孫子小兔崽子不利於家長,您老年紀大了,也別見天的打打殺殺的,容易閃了腰。」
「兔崽子,白曉都走了五年了,你到底想折騰到什麼時候?你不要媳婦,豆豆得有個媽!」
顧北辰握著門把手的指尖不自覺收緊,語氣堅定,「曉曉會回來的,我和豆豆會等著她回家。」說完他邁步出去。
顧老爺子頹廢的坐在沙發上,不住的搖頭,「顧家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出了這麼一個情痴呀,造孽呀,真是造孽呀。」
車子開到幼稚園的時候,已經是放學的時間,顧北辰半個多月沒見豆豆了,父子兩個雖然天天視頻,但是還是想他,怕他吃不好,睡不好,穿不暖。
因著這份惦念,顧北辰硬生生將一個月的行程壓縮到半個多月,只為了回來陪孩子。
顧北辰剛剛下車,就聽到一個溫柔清淺的聲音:「豆豆別跑了。」
「小白你快一點呀,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顧北辰像是被雷擊中一般,他腦子嗡嗡的,周遭的世界都在這一瞬間靜止,渾身的血液全部凝結。
指尖緊緊握著車門,他不敢回頭,怕是一場夢,心底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叫:「白曉!白曉!白曉!」
「不是在幼兒園吃過了嗎,怎麼這麼快就餓了。」
「人家知道小白來接激動的吃不下東西嘛,小白,我們去吃串串好不好,爸爸不讓我吃,說太臟,但是幼稚園的小朋友都吃過,我也想吃。」
顧北辰慢慢轉過身,朝思暮想的那抹身影,就半蹲在離著他幾十米的距離,眉眼低垂間,眼中無限柔情,她從包里掏出面巾紙,正在給孩子擦鼻子。
「只能吃一點點,不許告訴爸爸。」
「好,吃串串,小白,我還要喝奶茶,要吃魷魚卷,小籠包。」
那女人站起身來,牽著顧子航的小肉手,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