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證人
“看來問題解決了！”盧平爬上樓，舉著手中的《預言家日報》，讓哈利把注意力從他佩妮姨媽的奇怪行為上移開，“你們一定沒看最新的報紙。”
他把報紙遞給了小天狼星，說道：“看第二版。”
“福吉要將聽證會公開進行……”小天狼星隻看了標題和下麵福吉的配圖，就一把將報紙再度合上，冷笑道：“他看起來勝券在握。”
鄧布利多拿過報紙，細細地看了一遍，方才說話：“小天狼星，你該更仔細些。文章最後提到聽證會的開始時間，比此前通知我們的提前了兩個小時。”
“他們應該想不到通知我們第二次。”盧平笑著說，他拿到報紙後就發現了這點。
被打斷的會議還要繼續，鄧布利多與盧平走後，小天狼星又留下說了幾句話。他離開哈利的房間，唐寧猶豫片刻追了上去。
“小天狼星，等一下。”
“唐寧，有什麽事嗎？”
“我剛才聽你說哈利的姨媽願意繼續撫養哈利，這是因為她相信哈利的無辜的、還是她選擇原諒哈利？”
……
由於福吉選擇將聽證會公開，那麽地址隻能改成魔法部空曠的大廳了。唐寧與唐克斯表姐提前到達時，發現場地還占用了一部分大廳門口的寬闊走道。
唐克斯夫婦沒來觀看，而唐克斯表姐隻是去部門報了個到，就直接折返回來了。
“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吧？”
“對，我正在工作，保證越來越多的觀眾不會在聽證會開始時搗亂！”唐克斯表姐得意地笑道。
不多時，審判人員陸續到齊，哈利被鄧布利多帶著坐在了被告席。鄧布利多將為哈利辯護。
而前來觀看聽證會的人還在源源不斷地朝這趕，唐寧就看到了不少霍格沃茲的同學。
主持聽證會的是福吉本人，他在聽證會剛開始就火力全開：“……指控哈利·波特惡意使用爆破咒，意圖傷害一直撫養他的姨媽一家……”
“波特，你是否清楚未滿十七歲的巫師不允許在校外使用魔法？”
“我知道，但是……”
“在爆炸發生後，知道魔法部到來前，你是否確定你的魔杖一直在你身上？”
“是的，但我……”
“好，那麽在案發之後，魔法部的工作人員利用閃回前咒從你的魔杖中檢測到爆破咒，是否屬實？”
“是，可是……”
“那麽，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哈利·波特已經承認了他的罪行。謊言總有漏洞，這些問題，就是哈利·波特沒法消除的漏洞！”
哈利被福吉搶白的無處還口。
“沒人能證明這道爆破咒來自哈利·波特！”鄧布利多總算開口了。
“但也沒人能證明不是！那時候沒有證人。”福吉反駁道。
“不，我有證人。”
看到證人的身影，唐寧悄聲對唐克斯表姐自誇：“看來小天狼星成功了，是我的建議！”
哈利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緊張不已，直到他看到出現在視線內，臉上還帶著傷的佩妮姨媽。
‘她是來控訴我的嗎？’哈利如此想著，然後他才意識到，佩妮姨媽是鄧布利多請來的。
‘她為什麽回來？她會說什麽？’哈利已經顧不得緊張了，腦海中滿是錯雜的念頭，他真想開口問一問。
可惜，聽證會的進程不因哈利的意誌而改變。
“德思禮夫人，我們會詢問你幾個問題，請如實回答。”阿米莉亞說道，作為法律執行司司長，她在威森加摩擁有不低於福吉的權力和地位，有絕對的資格詢問證人。
“在回答問題之前，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佩妮的聲音顫抖著，進入她一直很恐懼的魔法世界，讓她十分緊張。“我是哈利的姨媽……沒錯，爆炸毀掉的是我家的房子。你們不一樣，我不是巫師。”
“以前，我討厭魔法，討厭魔法界，所以我一直不願意哈利跟他的母親、我的妹妹一樣，去霍格沃茲上學。我承認，在內心之中我羨慕莉莉，羨慕哈利，擁有我所沒有的能力……我還記得當初莉莉收到霍格沃茲通知書時，我還給鄧布利多寫過信，然後我就知道了什麽叫做‘委婉的拒絕’。”
有觀眾席中有隱約的笑聲傳來，但始作俑者很快發現了這不是個合適的場景。
“請說一些和案情有關的東西！”主持聽證會的福吉強調道。
“這很重要！”佩妮強調說，真實的情況並沒有超出預計，她已經沒那麽緊張了，“後來，我和我的妹妹逐漸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但是……某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莉莉犧牲了，我至今都不知道是誰殺害了她……”
“這些與案情無關！”福吉重重地敲了錘子，盡管伏地魔的名字沒有出現，但他的心髒還是急促地跳動了幾下。
佩妮捂著胸口，也被嚇了一跳。
“康奈利，我們至少可以從同時作為證人和受害人的德思禮夫人口中得知我們正在審判的這個男孩，到底是怎樣的人！”阿米莉亞並沒有給福吉留多少情麵，轉頭對佩妮說道，“請證人繼續……”
佩妮深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口：“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證明我有多害怕你們，在爆炸案發生之前，如果有機會讓哈利變成正常人，遠離那些奇奇怪怪的魔法，那麽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我害怕某一天，我再次接到一封信，信裏的內容變成哈利的訃告……”
“嗬嗬……”
佩妮的自述再度被打斷，烏姆裏奇吸引了眾多的目光。她對於自己受到如此多的注目很是自得，驕傲揚起下巴：“據我所知，你與哈利的關係並不好。”
“你理解不了我的恐懼……”佩妮同樣抬起下巴，她不知道烏姆裏奇的身份，對她根本沒多害怕。
“可惜我阻止不了哈利入學，在他十一歲那年，即便我們帶著哈利努力躲避一隻又一隻送信的貓頭鷹，最後，一個高大的胖子找上門來……後來，事情果然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哈利和莉莉一樣，認識了些奇奇怪怪的朋友，當他的那些朋友出現在我家，每次都會帶來一堆麻煩事……”
說完，佩妮看向烏姆裏奇，像是在說：瞧！這就是關係不好的原因！
而且，關係不好不正說明佩妮為哈利說謊的可能性變低了嗎？
“這正是哈利·波特想要炸掉房子的理由，他討厭你！”烏姆裏奇發出尖銳的聲音。
“這不是理由！他們是親人，”鄧布利多代替佩妮回答，“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我的弟弟關係也不好，但我們從未想過傷害對方。”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阿米莉亞說：“證人請繼續。”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知道哈利發現了一件事，那個殺害我妹妹的凶手又回來了！我看著哈利從小到大，我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他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就像他不可能主動炸掉我們的房子一樣。”
福吉一直留意著威森加摩五十位成員的狀態，見佩妮越說越動情，忍不住打斷道：“恕我直言，根據記錄，哈利·波特曾在他二年級之後的暑假中在你們家把她的姑媽吹成了氣球，”
“那是因為她侮辱了莉莉！這正說明我的妹妹在哈利心中的地位，他更不可能在凶手的問題上撒謊。”佩妮一點都不慌張，甚至她還有些期待福吉說出這段話，“身為一個巫師，你該比我更清楚年幼巫師的不可控性。但我了解到，毀了房子的魔法與這不同。”
鄧布利多適時的補充道：“有一個最大的疑問，一個未成年巫師，如何能成功使用他從沒有機會接觸到的惡咒。事情背後一定另有陰謀，我們不能因為一些還留有疑點的證據就判定哈利·波特有罪，也不能因為懷疑就將他從霍格沃茲開除！”
說罷，鄧布利多雙手握在腹部走近福吉，壓低聲音說：“康奈利，我懇求你看清現實，黑魔頭回來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福吉自上而下俯視著鄧布利多，身體半靠在主席台上，同樣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回應道：“他沒回來！”
“我認識詹姆和莉莉，他們的兒子絕不會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醜！”圍觀的看客中有人站出來大聲呼喊，引來了圍觀者的竊竊私語，有人在低聲附和。
但很快，維持秩序的魔法部職員就平息了人群的騷動。
“好了，開始表決，認為哈利·波特有罪的請舉手。”阿米莉亞適時地提出最終表決，連問題都沒問。不過，也確實不需要問問題了。
深感不妙的福吉除了舉手、並惡狠狠地瞪了阿米莉亞一眼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在場的威森加摩成員中約莫三分之一的人舉起了手，烏姆裏奇更是把手舉過頭頂，生怕旁人看不見她。
統計完後，阿米莉亞再次說：“認為哈利·波特無罪的請舉手！”
說完，她立馬舉起了手。這回，人數超過一半，連觀眾之中都有人高舉著手。
再度統計完結果，阿米莉亞當場宣布哈利·波特無罪。
在福吉與烏姆裏奇等人陰鬱的表情下，不少觀眾直接歡呼起來。
唐寧這時才注意到觀眾中還有幾個他沒發現的熟悉麵孔，比如納威，他旁邊的老婦人應當是他的奶奶。
盧修斯·馬爾福躲在角落，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