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暴露
“那件事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我甚至懷疑已經有人已經盯上了你,相信你也明白,否則你不會直到現在才聯係我。”男人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完全不在乎女人憤怒的情緒。
“我已經受夠了那個蠢女人,在這裏每天都是折磨,到底要不要提前動手?”女聲打斷道。
“你知道……他的計劃,他不希望過早暴露……”
“我知道了……”此前一直表現地很強勢的女聲一下子啞火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接下來,你什麽都不需要做,直到那一天到來……”男聲強調道。
接下來,唐寧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十來秒鍾之後,赫敏正要站起來,被謹慎的唐寧及時拉住了,她很配合的繼續蹲著,盡量把呼吸聲降到最低。
經曆了各種各樣的麻煩,唐寧也不算一無所得,這點警惕心還是有的。
光從正在對話的兩人口中各種代稱來看,他們也是時刻保持警惕的。
周圍很安靜,唐寧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三五分鍾,也許是七八分鍾,時間好像過的格外漫長,就在唐寧覺得自己想多了的時候,正打算站起來,卻陡然聽到女聲再度響起:
“沒有人,看來是你多慮了!”
“謹慎一點總沒錯,我可不想再犯曾經的錯誤了。”
“是啊,否則當年你也不會那麽輕易地就被抓起來,哈哈,你當時知道卡卡洛夫是個懦夫嗎?”女聲滿是刻薄。
嘲諷沒有得到回應。
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唐寧覺得這回他們應該真的走了。
有鑒於前車之鑒,唐寧與赫敏至少又等了三分鍾,嗯,他感覺中的三分鍾。
兩人緩緩起身,都很機智地沒有說話,準備像來時一樣,慢慢回去。
依舊是唐寧當先,但剛剛繞過雕像,唐寧便停住了,這回,赫敏倒沒撞在他背上。
在花叢中央,佇立著一道身影,全身包裹在帶兜帽的巫師袍中,連麵容都遮蓋在陰影之下,隻能看到對方消瘦的下巴。
同時,也因為花仙子身上閃爍的光芒,他與赫敏的身形在對方眼中一覽無餘。
“看來謹慎是有好處的,是吧?我親愛的阿爾弗雷德……你忘記清理你進來時的痕跡了……”
唐寧與赫敏很輕易地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幾分鍾之前他們無意中偷聽到的那個女人。
阿爾弗雷德?略顯陌生的名字勾起了唐寧的記憶,很久遠的名字,也是他的曾用名。時至今日,還能記得這個名字的人……唐寧可以肯定,絕對屈指可數。
而其中會出現在這裏的女人……
“貝拉……”唐寧緩緩吐出這個詞。
說完,他感覺到自己拉著的原本冰涼的手一下子握緊了。
格蘭傑小姐也從他的身後走向前,與他並肩而立。
巫師袍中的女人全然不像唐寧與赫敏這般緊張,在唐寧說出貝拉這個名字之後,她直接拽開了兜帽,露出了麵容。
幹枯的棕色頭發,憔悴的麵龐以及……瘋狂的眼神。
貝拉特裏克斯,一如此前唐寧在阿茲卡班見到的她。
之前唐寧的另一隻手中就攥著魔杖,但麵對著這樣的一個貝拉,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出手,理智告訴他,在他抬手將魔杖對準貝拉之前,貝拉絕對有能力製止他。
盡管貝拉拿著魔杖的手同樣垂在身側。
除非是偷襲,否則未成年巫師在麵對早有準備的壯年巫師時勝算實在太低了。即便唐寧與赫敏是兩個人,但在貝拉看來,局勢已經被她牢牢掌握住了。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唐寧並不敢貿然出手——一旦出手必定激怒對方,在這種情況下必定一絲反抗的機會都無。
他試圖拖延時間,抑或是讓貝拉放鬆警惕:“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羅道夫斯也在這嗎?”
“想拖延時間嗎?放心,阿爾弗雷德,我們的時間很充裕……你進來的痕跡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就算有人過來也看不見我們……學過幻身咒嗎?如果你學得好的話——等你成年之後也能做到這一點。”
貝拉絲毫沒有回答唐寧問題的意思,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對,我猜你應該想到了,這個咒語遮擋不了聲音,但如果你想體驗無聲咒的話,盡可以試試能不能喊來幫手!”
唐寧此前隱隱有所察覺,因為貝拉表現的太輕鬆了,是以,哪怕被貝拉一而再地猜出心中所想,他也並未如貝拉以為的那樣驚慌。
“你的目的是什麽?”他又問道。
“安朵把你教的很聰明……”貝拉最初的語氣很輕快,但下一秒,她立馬惡狠狠地說道:“但你不該去學她,接觸肮髒的泥巴種——直到現在,在我麵前,你還敢握著她的手!”
貝拉用無比厭惡的表情看向赫敏,於此同時,唐寧默默握緊了女孩的手,他有些擔心貝拉會先對赫敏動手,攥緊了手中的魔杖。
飛快地思索著,唐寧試圖轉移貝拉對赫敏的注意力:“所謂純血理論早就成了笑話!”
萬幸,他成功了。
“曾經巔峰一時的二十八純血家族,現在境況如何?巫師戰爭之後,有絕嗣,又有幾家即將絕嗣?你真的了解嗎?”唐寧覺得自己的口才從未這麽好過,“現存的還有幾家苟延殘喘的破落戶,被你們當做純血之恥的韋斯萊反倒人口最是興旺,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貝拉突然咯咯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還微微低下頭彎腰捧著肚子,笑聲逐漸變成嗚嗚的哭聲。
赫敏拽了拽唐寧的手,意思是打算趁機動手。
唐寧捏了兩下赫敏的手——不動手,他們倆很有默契。
赫敏選擇相信。
貝拉直起身,果然,臉上哪有什麽淚痕。
“你為什麽不抓住機會?”貝拉問道。
“你的演技太差,戲太過了!”唐寧一本正經地回答,如果不是明確知道貝拉是伏地魔的死忠,他的確很有可能上當。
貝拉再度笑了起來,這一回沒那麽誇張了:“你真是太可愛了,阿爾弗雷德,我都有些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