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在意
“小姐,你今日下學怎麽如此之早?”百靈拿著布巾給沈沫擦了擦手。
而沈沫,卻坐在床上發呆。
她明顯覺得這個家,到處充滿著秘密。
倘若父親要是真想要青銅佩,大可以對以前的沈七小姐特別的好,以父女之情想要挾,沈沫必定會心甘情願的把青銅佩送上。
可是,全家人又偏偏對沈七小姐一副極為厭惡的模樣,就連父親也裝不出來一絲喜愛她的模樣。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百靈把手放在沈沫頭上,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擔心。
沈沫終於反應過來。
“百靈我沒事,我有些瞌睡了,你幫我把門帶上,讓我休息一會。”
沈沫直接翻身蓋上被子。
百靈看著沈沫的臉色難看,於是快速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有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沈沫,把屋門給她帶上了。
七點的鍾聲還未敲響,沈沫就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果然,還在民國。她有無數次都在想,如果能在睡夢中回去,那該有多好。隻可惜,天不隨人願。她,還在民國。
睡了一下午,沈沫做了各式各樣的夢,夢裏,就是她來到民國的一切,就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閃過。
說實話,她從來到的第一天起,就想要離開沈家。
所以時越,這個未婚夫,成為了她要離開沈家的一種方式。
可是事實告訴她,時越並不值得她信任。
所以,她拋棄了這一想法。
睡夢中,一句話竄入耳中。
“我娶你如何?如果,我願為你休妻呢?”
沈沫被這句話驚醒。
她翻身而起。
沈沫不得不承認,洛逸塵的話,對她而言,還算有些吸引力。但是她又不得不去想,洛逸塵府裏那些可以媲美沈家的危險。
她覺得,洛逸塵一定知道,時越是為何選擇自己的理由,所以他才想不讓時越得逞。
沈沫並不覺得洛逸塵是真的喜歡她才想要娶她,她倒是覺得,他們想要娶她的理由,才是她以後的王牌。
有些事,她還是要自己去問清楚。
軍營
要說為何偷偷來到軍營,沈沫也不知道,隻是她想著想著,就走到了這裏。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軍營依舊燈火通明。
但是洛逸塵在不在,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有誰能規定,一個少將還要留在軍營守夜?
守門的人看見沈沫,也並沒有阻攔,畢竟自從上次沈沫露臉過以後,軍營的人見到她,都還算是彬彬有禮的。
沈沫緩緩的在二樓行走,說實話,她不知道洛逸塵的辦公室在哪裏,甚至不知道三哥、時越、李冰這些人都在哪裏,她隻是憑著自己的直覺晃來晃去,看看能碰上哪一個。
“我早都跟你說過了,雖然我說你沒事,但是我給你開的藥還是要按時吃的,你到底有沒有按時吃藥!”
這是…歐陽詢?這吼聲,恨不得在軍營裏咆哮,也不怕被人抓起來打。
沈沫眨了眨眼睛,向著聲音走去。
“你這麽大的聲音,是想讓全天下都知道我在吃藥?”一個淡定的聲音,音量很小,但是深沉宏厚,有著讓人說不出的氣勢,要不是沈沫剛好站在了門口,不一定能聽到他說的話。
“我確實沒當回事,是我的錯,那今日開始吃你開的藥如何?”
雖說是認錯,說的話卻又絲毫不像認錯,氣勢完全蓋過別人。
亦如,初見時,沈沫見到的那樣,自大,狂妄。
可是此時聽到,卻不知為何,多了那麽一絲懷念。
而沈沫的注意卻在吃藥那兩個字上。
吃藥?洛逸塵在吃藥?他為什麽要吃藥,在吃什麽藥?一串的問題跑入沈沫腦中,她秀眉輕皺,想要聽得在仔細一點。
可是屋內卻再也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沈沫像是被蠱惑一般,舉起手,準備敲門詢問。
“沫兒怎麽來了?為何不提前通知我?”
沈沫的敲門,被時越突然傳出來的聲音打斷了。
沈沫快速的收回手,看向時越。扭頭的一瞬間,笑容滿麵:“時越,好巧,沒想到你竟然還在軍營,怎麽還未回去休息?”
時越輕笑著,很自然的牽起沈沫的手,“是我會錯意了嗎?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
此時站在洛逸塵門口,確實著實尷尬。
但沈沫就是沈沫,說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沈沫:“我是來找我三哥的,想著找到三哥一起回家,自然就沒有通知你。隻是卻不知道,三哥的辦公室在哪。”
時越笑了,“南哥今日有事,去了別處,現在太晚,不如讓我送沫兒你回去如何?”
沈沫裂了裂嘴:“如此甚好。”
究竟什麽時候,她竟然也學會了這虛偽的如此甚好?
“你不去阻止?”
聽著沈沫和時越慢慢走遠,歐陽詢撇了撇嘴,詢問著洛逸塵,雖然他不喜歡沈沫,但是他更不喜歡時越。從時越手中搶東西,歐陽詢才會覺得開心。
所以此時他更願意洛逸塵去把沈沫搶過來。
洛逸塵挑了挑眉:“你看時越不爽,為什麽不自己去?”
“我又不喜歡沈沫。”歐陽詢無辜的擺了擺手,“難道你看時越覺得挺好?”
洛逸塵冷笑,“我看他,也不爽。”
時越並沒有開車直接送沈沫回家,而是提出散步走著送沈沫回去。
沈沫自然答應了,因為她也想知道,時越究竟想要做什麽。
兩人一路無言,隻是靜靜的走著。
眼看前方馬上就要到沈家了,沈沫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時越剛剛提出散步到底意欲何為?
時越:“沫兒,聽說前幾日你生病了,如今可好?”
沈沫:“挺好的,小病而已,不要緊的,讓你掛心了。”
時越輕歎息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倒是讓沈沫摸不著頭腦,時越這語氣,怕是不想讓沈沫出事?哦,對,也是哦,沈沫出事,就沒有這青銅佩了,也不知道,時越是不是知道這青銅佩的事。
時越摸了摸沈沫的頭,就如同平常三哥那樣,看著沈沫,“沫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沈家,也常聽南哥說,你在沈家經常受到欺負,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夫,不如我接你來時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