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轉危為安
上刺刀。
就是將刺刀插在步槍槍口上,然後雙方士兵各自端著插著刺刀的步槍進行交戰,以步槍槍口上面的刺刀來殺敵。
說白了。
就是在彈盡糧絕後,不得已採取的一種被動戰法。這種戰法,有人管它叫做肉搏戰,也有人管它叫做拼刺戰。
不管是肉搏戰,還是拼刺戰,都是在打光子彈后,萬般無奈之下,採取的一種被動的打法。
縱觀整個抗戰。
不管是我黨領導的部隊,還是guo黨領導的部隊,戰士們的拼刺技術都是大大落後與鬼子的,在與鬼子拼刺中,是處於吃虧那一方的。
可即便是處於下風的一方,但戰士們面對鬼子的時候,是沒有變成孬種的,他們不是端著插著刺刀的步槍,就是揮舞著大刀片子,朝著鬼子毅然決然的衝去。
就如現在。
當看到鬼子衝來,且步槍不起作用的情況下,心裡做了最壞打算的狗娃子,頓時朝著跟前的戰士們,大吼了一聲,「上刺刀。」
隨著他的這一聲令下。
整個二連,還殘存的三十幾個戰士,紛紛抽出了腰間刺刀袋裡面的刺刀,將其插在了槍口上。
世間事情。
就是這麼奇妙。
因為它往往出現計劃之外的變故。
有時候,這個變故帶給人希望。有時候,這個變故帶給人絕望。
就如現在。
心裡做了最壞打算,準備端著刺刀與鬼子拚命的狗娃子,就被計劃之外的變故給驚嚇了一跳。
當然。
這是一個驚喜的驚嚇。
是好事情。
那就是他的援軍來了,帶著補給彈藥及槍支的援軍,在鬼子即將衝到狗娃子防禦陣地跟前的時候,及時趕到了。
他們的出現,避免了狗娃子等人戰死,也保證了鐵門橋頂安全,使其不至於落在鬼子手裡,更避免了享譽國際的遠東第一大都市上海的淪陷。
但是對於鬼子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情。
國軍援軍的出現。
也就意味著他們不可能在趁著國軍彈盡糧絕這一千載難逢的戰機,奪下鐵門橋了。
要知道,剛才鬼子大隊長可是說出大話的,直言自己會在五分鐘之內奪下鐵門橋。但是就目前這種狀況來看,五分鐘之內顯然是奪取不了鐵門橋的。
謊報軍情,可是殺頭的大罪。
因此鬼子大隊長慌了。
見到防守國軍援軍出現,鬼子大隊長慌了。
他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慌慌張張的掏出懷錶,打開看了一下時間。
五點五十五分鐘。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五十五分鐘。
他接到命令的時間,是中午一點。
也就是說。
留個鬼子大隊長的時間不多了,只有短短的五分鐘。
五分鐘之內,他必須奪下鐵門橋。
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還是一種得不到榮譽的死。這讓極其重視軍人榮譽的鬼子大隊長,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想必是因為太過慌張的緣故,想必是時間已經臨近的原因,所以這次鬼子大隊長沒有再裝逼,他決定親自帶隊,攻下鐵門橋,以此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心中有了這般決定的鬼子大隊長,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印有紅色圓形圖案的白布條子,將其系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抽出家傳的武士刀,刀尖指著狗娃子等人所在的方向,怒吼了一句,「殺雞咯咯。」
說完。
帶著一干瘋狂如絲的鬼子,朝著狗娃子等人所在的防禦陣地衝來。
老話說得好。
家中有糧心不慌。
現在狗娃子他們,就是這般態勢,有了彈藥及新槍支的他們,一掃剛才的那種頹廢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了守下去希望的希望神情。
子彈。
無數的子彈,經他們手裡的槍,飛向了鬼子,飛向了衝鋒的鬼子。
彈雨下。
不少衝鋒的鬼子被打中。
有的悶哼一聲,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的慘叫一聲,傷的不能在傷了。
不得不感慨一下。
被武士道精神所荼毒的鬼子,異常的兇悍,居然迎著密集的彈雨,不斷的發起衝鋒。
只不過他們的衝鋒。
有些自殺的成分在其中。
這般局面,完全可以用這麼一句話來形容,你有人彈,我有槍支!在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和四挺捷克式輕機槍組成的密集火網下,任何不要命的衝鋒,都是在自尋死路。
對。
就是在自尋死路。
首當其衝被幹掉的,是鬼子大隊長。他被一顆子彈打中了前胸,繼而身體後仰,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了橋面上。在他摔倒在地的時候,手裡揮舞著的家傳武士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這一刻。
剛好是下午六點。
這一刻。
也是狗娃子二連在鐵門橋與鬼子激戰的三十五個小時,距離薛.岳將軍下令堅守七十二個小時的任務,還有六十五個小時。
鬼子大隊長的死。
無疑給了防守國軍不少信心,也使得防守國軍士兵,愈發不要命的操縱著手裡的機槍,朝著衝鋒的鬼子打去。
跟一心想要赴死的鬼子大隊長不一樣,在鬼子大隊長死後,獲得了大隊指揮權利的副大隊長。
這傢伙。
標準的一個滑頭。
看到國軍士兵,利用機槍組成密集彈雨,將整個橋面封鎖的時候,便曉得自己一方是奪取不了鐵門橋的,如今之計,唯有後撤,然後緩緩圖之。
於是。
鬼子副大隊長果斷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伴隨著鬼子副大隊長的撤退命令,不少衝鋒且沒有負傷的鬼子,開始有計劃的撤退了起來。
至於那些負傷了,不能行動的鬼子。
這些身體沒有負傷,四肢健全的鬼子,是沒有理會的,他們彷彿沒有看到己方傷員似的,獨自個撤退了。
換言之。
這些負傷了,不能行動的鬼子,被自己的同伴當做廢物給丟棄在了戰場上。
按理說。
被己方同伴遺棄。
是會生氣的。
想必鬼子跟人是不一樣的,這些被遺棄在橋面上,任由其自生自滅的鬼子傷兵,非但沒有怨恨自己的同伴,相反還端著手裡的槍,為那些遺棄自己的己方同伴給做起掩護來了。
只不過。
他們的這番掩護。
在國軍士兵射出的密集彈雨面前,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