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半張臉
這種突發的變故,讓我有些始料未及,我揉了揉眼睛,拿起手電筒仔細尋找,我發現他們三個都不見,好像根本沒來過一樣,這不太可能,難道我出現了幻覺,我照了照前面,那個人還站在那裡,只是姿勢有些變化,剛才是背對著,這時候是側則對著我,我能看見他半張側臉。
我心裡越發肯定這是個活人,連忙朝後退,想找一下胖哥他們,畢竟突然間幾個大活人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弄的我心裡毛毛,很沒有底。
我小聲喊了一遍三人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這讓我心裡更加毛糙,我忍不住罵了幾句,這時候,我發現前面的人有往過轉了一點,他跟機器人一個轉動的很緩慢,但卻一直在動。
這下我能看到他大半個側臉,這不看還好,一看心裡頓時有些發涼,腳底板都冒涼氣。雖然不太能肯定,但是,從臉形輪廓上看,特別像我的五叔,要是別人我也許不會這麼肯定,但是五叔跟我朝夕相處那麼久,記憶深刻,一眼就能看出來。
讓我害怕的倒不是五叔,而是五叔轉身的動作,如果五叔沒什麼問題,看見我是不是應該激動的轉過來,最起碼他也應該叫我一聲。我擔心的是,五叔可能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敢接近,只能等著他全部轉過來。
可是,五叔轉身的動作太慢了,這一刻時間過的非常慢,我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我心裡著急,胖哥他們突然消失,五叔又在這種非常突兀的情況下出現,弄的我心毛毛糙糙的,有些急。
我撿起地上的一塊骨頭扔過去砸在五叔的背上,然而,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五叔依然是機械的慢慢轉著,等了很久,也沒見五叔轉過來,我心裡實在太煎熬了,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會失去理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就沖了過去,這不看還罷,一看魂都嚇沒了。
那個站在的人確實是五叔,只是,我從前面看才發現,這人只有半邊臉,像是有人拿刀從腦袋中間一劈兩半,另外一半不見,只留下半邊還長在脖子,我心裡毫無準備,給這樣的情形嚇的魂都沒了,抱頭就跑,慌亂之中也分不清方向,跑了一段才發現,自己跑到一個石室內,而在石室里放著一口棺材。
漆黑的大棺材,走了十八道朱漆,瓦亮瓦亮的,像是才刷過的新棺材一樣,在這種地方特別顯眼。
我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情況發展的有些詭異,這種地方不應該出現這麼新的棺材,而且,腦子裡全是剛才看見那五叔半邊腦袋,這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而且,胖哥他們三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當我漸漸靜下心來,就發現了破綻,那人雖然張的很像五叔,但是卻不是五叔,身高有問題,五叔比那人高,而且,穿著也不對,那人穿的是古裝,像是戲裡面的大俠裝扮,五叔卻喜歡穿夾克。
到底是什麼人?雖然只有半張臉,卻那麼像五叔,難道是孿生兄弟?就在我正在思考的時候,忽然肩膀給人拍了一下,我嚇的腿一軟,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連忙抬起頭看去,不由得嚇的渾身發抖。
拍我的人竟然是胖哥,按理說是胖哥我應該高興才對,不至於嚇成這樣,問題就出在胖哥跟前面那人一樣,只有半張臉。
我一瞅胖哥身後,頓時魂都沒了,老外很陳文雙都站在他身後,同樣都只有半張臉,一隻眼睛盯著,那感覺讓人渾身汗毛都不自覺的豎起來。
情況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已經無法冷靜了,他們三人都是半張臉看著我,那眼神怪怪的,我嚇的從地上爬起來,連忙朝後退,他們不斷往前逼近,雖然,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可單單就是那種眼神,已經讓我有種崩潰的感覺。
如果不是經歷過妄川古鎮,怕是看見第一個半張臉的人,我就已經嚇暈過去了,我發現膽量是可以被練出來的,經歷過那一次驚心動魄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膽子大了,對於鬼神有了一些免疫。
儘管如此,眼前這情況太過瘮人,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尤其是最親近人的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最是讓人難以接受,心裡的防線瞬間崩潰。
我扶著牆壁往後退,後背一下頂著東西,這才停下來,回頭就看見我已經靠在棺材上了,已經無路可退了,這時候,棺材下面忽然傳來動靜,像是有東西撓了一下棺材板,發出嘎吱的聲音,搞的我頭皮發麻。
我覺得自己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了,我用力撓了撓頭,就想一頭撞在牆上結束這一切,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有水滴在我臉上,我一抬頭就看見一片水潑過來,那冰涼涼的感覺,讓我頓時清晰。
我睜開眼睛,感覺有幾道光照過來,刺我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我抬起手擋了一下,這才看見胖哥和陳文雙圍在我身邊,腦袋好好的,並不是半張臉。老外拿著手電筒照我,胖哥手裡還有一個空了的礦泉水瓶子。
「你終於醒了,你剛才把人嚇死了都。」胖哥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瓶子扔在地上,扶我做起來,陳文雙放開我的雙手,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手裡有好多頭髮,而且我的頭特別疼,像是被人揍過一樣。
陳文雙說:「你剛才瘋了一樣,要拿頭撞牆,還不停的用手揪自己的頭髮,我怕你揪成禿子,就按住你的手,胖哥抱著你不讓你撞牆。」
我喘了口氣,神志漸漸恢復過來,心裡一陣疑惑,難道剛才看見都是幻覺,剛才遇到的一切非常奇怪,難不CD是夢?
胖哥說:「你剛才忽然就發瘋了,我們根本攔不住,你一下就撲過去抱住那個黑影,我們怕你出事,將你託了過來,你力氣大的要命,我和老外兩個人都拉不住你,你嘴裡一直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怪話,跟念經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