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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羌塘探險隊

  我有些奇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別人失蹤,我剛要繼續問呢,老張卻端起酒杯說:「來孩子,走一個。」


  我也只好跟他碰杯喝了一口,老張幹了酒,可能發覺到自己失態,連忙說:「你要問的事情,我所知也不多,這些信是我給你五叔送去的,寄信的人是從西藏寄過來的,那個村子叫做艾曲庫隆村,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個地方,那裡是西藏和新疆交匯的一個村落,在昆崙山腳下的北坡。」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張竟然去過那個地方,而且見到了給五叔寄信的人,老張說那個人是他的本家,也姓張,名字叫琅布,是一個非常白稚的少年,眉清目秀,看起來如同一個姑娘家,第一次見面他差點誤以為是女孩。


  這個人的名字,應該是藏語的一種,但是姓是漢姓,很奇怪,當時老張也不好多問,而且,那個孩子不怎麼愛說話,很難相信信中那些內容是他寫的,當然,也不能肯定是他一個寫的,也可能是別人寫的,他代寄而已。


  老張不懂藏語,所以信的內容他一概不知,當時如果他沒有去哪裡,也許寄信的事就不會發生,或者說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其實,當時也是純屬巧合,因為他在西藏做過一年多的郵遞員,調回來之後,省里有個考察要去西藏,他被選中成為隊伍的嚮導,就這樣去了那個村子。


  考察隊和探險隊不是一個隊伍,也不是一種性質,當時到了這個村落他才知道,那個所謂考察隊,不過是省里領導家眷的公費旅遊團,這個團在艾曲庫隆村住了一周就回走了,當然,期間還遊覽了西藏很多地方,包括布達拉宮等一些著名景點。


  也就是在那個村子的一周時間,他認識了張琅布,知道有一隻探險隊在這裡,需要通訊,他就接下了這個業務,因此,每次寄過來的信,他都回去鎮上拿出來,帶給五叔。


  老張還告訴我,墨顏錯就是一個湖泊,但並不是西藏的湖泊,而是位於昆崙山北邊高原上的一個神秘的地方,這個地方藏語中叫做北方的空地,是位於昆崙山、唐古拉山和岡底斯山脈之間的一個巨大的高原。


  我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那個地方叫做羌塘。羅布泊無人區、阿爾金無人區、可可西里無人區、西藏羌塘無人區,前三大名鼎鼎,而羌塘與其並列絲毫不輸氣場,有種低調的霸氣。


  藏語「羌塘」意為北方的空地,位於西藏自治區的那曲地區和阿里地區,總面積2980萬公頃。狹義的羌塘無人區位於昆崙山北坡的羌塘高原西北部,海拔4700米,地形複雜,地貌奇特。


  漫天肆虐的暴風雪、神奇的遠古火山遺址、靜穆深邃的雪峰、雪原里歡快跳躍著的藏羚羊、外表粗野內心羞澀的氂牛、外表溫順內心狂野的野驢、偽裝的高手雪兔、高大威猛的棕熊、孤傲謹慎的狼~~~這就是羌塘。


  老張也有好奇心,一個人連續寄了那麼多年的信,他心裡總有些好奇,想知道信寫的是什麼,直到第三年,他才問五叔信的內容,五叔沒有說,只告訴他,想要知道就去問張琅布。


  怎麼說他跟張琅布也算是相識,就寄了一封信過去,當然,第一次寄信,他還是很謹慎的,沒有提到那些信的內容,而是問了一些生活中的事情,探險的情況如何等等,很快收到對方的回信,對方似乎很吃驚老張還記得他,聊了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


  老張現在還記得的很清楚,張琅布在信里告訴他,隊伍的人員有好幾個人失蹤了,非常離奇,他很害怕,不想在哪裡帶下去,但是他有使命,不能撤退。還在信里說,如果他發生意外,他希望自己能夠託夢告訴老張,然後,讓老張去張琅布家裡報個信。


  在農村託夢這種事情很平常,倒也算不得什麼,很多人都會因為託夢,第二天就跑去給自己的祖先上墳,這樣的事情我祖母身上也發生很多次,她經常給我說,祖父給她託夢,讓她幹嘛幹嘛等。


  我那時候還很小,也不懂,也不知道什麼叫託夢,反正就是信了,跟著祖母去墳地給祖父燒紙。讓我記憶深刻的一次,是祖母告訴我祖父給她託夢了,說祖父很想念二爺,也就是祖父的二弟。


  當時,我也就一聽,那時候我都上高中了,根本不相信這些,覺得是迷信,還把祖母說了一通,祖母說,你這孩子別不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你二爺恐怕不長久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祖母說了這話的第三天,我收到消息,二爺去世了。


  在此之前,二爺身上沒有任何生病的徵兆,後來聽說,二爺去世的白天,他還在地里幹活,晚上回來就一命嗚呼了,這非常離奇,醫生檢查,也沒有發現突發病症,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就問老張:「那個叫張琅布的人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老張沉默了一下,臉上表情怪怪的,半響才對我說:「孩子,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如果是你五叔來問,我就能告訴他。」


  我心裡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咧?」


  老張說:「我說了怕你也不信啊,沒什麼意義,還會被讓當成神經病。」


  我說:「你說吧,不管我信不信,你都告訴我真相,我就算不信,也不會胡說的。」


  老張眼睛一亮,說道:「你真的相信我,這件事在我心裡也憋了很多年,我也很想說出來,但是我怕說了會引起大麻煩。」


  事情越髮匪夷所思了,我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讓老張繼續說。


  老張說:「你有沒有發現後面五年的信,和前面五年的信有什麼區別?」


  聽了這話,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是有點不一樣,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那裡有區別。


  我看到老張的臉色慘白,這已經不是之前那種緊張的狀態,而是到了一個非常害怕的程度,似乎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亦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抽了一支煙,老張才說:「雖然我和張琅布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兩人還是有種投緣的感覺,加上後來我給他寫信,一來一往兩人就成了筆友,而且是無話不談的友誼,張琅布給我的感覺是不善言辭的那種,但是,沒想到信里他的話非常多,而且文采不錯,寫的信很有深度。」


  老張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洋溢著對朋友的歡喜,反而是一種恐懼的慘白,但是從他的言辭中,可以看出他對認識這個朋友很高興,也很欣慰。這種感覺很奇怪。


  「我們私下通信持續了一年多時間,差不多也是一周一封,信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圍繞著生活瑣事,和一些學術觀點,很少提及探險隊的情況,只有偶爾有人失蹤,他才會說上兩句,但是,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大概一提,我寫信過去詢問,他也會含糊其辭的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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