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高深莫測的秦簫
像是早料到碧青有此一問,樓竹雁沒有太意外而是不緩不慢的解釋著“上下山的路唯此一條。而我族的祭祀都是由秦祭司親自主持的,但秦祭司自十月起就要閉關三月,且我族的祭禮固定在春夏交替之際舉行,族人多數也都是在九月初就結束了所有的祭祀。現下已是十月,來祭祀的都是個別的。因此這會兒來長雲山的人甚少。”
“原是這樣。多謝公主相告。是奴婢一時好奇多問了幾句,公主莫要見怪。”看著樓竹雁的神情,碧青也放鬆了幾分,語氣中多的是感謝,卻沒有對自己逾越的行為有半分歉意。本來她的職責就是保護慕容染月,多問幾句以防不測也是應該的。
樓竹雁自然知道碧青的一番意思,也不去計較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笑著說道“你分明是一番護主心思,我又怎麽會見怪不是?”樓竹雁自小生活在辛族,見慣了遼闊的草原,無邊的沙漠,並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溫婉內斂,更多的是爽朗不拘小節,有的是異域風情和豪氣。又半開玩笑的對慕容染月說“小月,你這丫鬟可是難得的細心,警惕性也甚高。當要好好嘉獎才是啊。”
笑聲沒入竹林變得格外動聽,也讓慕容染月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亭中幾個石凳正好坐下歇息,微風徐徐,沒有烈日高照,慕容染月和樓竹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精神臉色都恢複了不少。上山還有一半的路想來應該也不會太累,看了看時辰也不能耽擱太久,免得回去晚了獨孤夜浠找不到人。於是浩浩蕩蕩一行人繼而想山頂祭壇出發。
到了山頂原本帶著竹香的空氣倏然變得清淡了許多,聞著更加舒暢放鬆。
祭壇是個八邊形的高台,中間放了一個龐大的三角鼎,三根柱手臂粗的香並排而列,白煙幽幽飄起彌漫開了一股莊重的氣味。祭壇周圍圍了六個小的祭壇,將中間的主壇承托的更加聖神不可攀。
主壇隻有擁有最高地位的祭司才可登上主持祭禮,而祭祀者和初級祭司隻能在旁邊六個小祭壇上進行祭禮。
在辛族,王族的祭禮都是來長雲山舉行的,所以隻在樓竹雁出現時幾個初級祭司就認出來了是辛族的公主到來。
“這便是我辛族的祭壇了。可惜這個季節是阿簫閉關的時候,不然就可以讓小月見見他了。”一手綰著慕容染月愉悅的說著。
慕容染月有些疑惑的看樓竹雁。阿簫?難道是.……
“阿簫是我族的祭司,秦簫秦祭司。” 樓竹雁介紹的好似獻寶一般。的確,秦簫是辛族的驕傲。
秦簫,秦簫。慕容染月這才回想起來關於秦簫的資料。秦簫,母親是觴族公主,父親是辛族的一位將軍,傳言秦簫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被冠上不詳之名,然而秦簫天資聰穎甚至能看透人心洞人心思,年僅十六就聞名於天下。玄塵國曾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絕對的權利財富邀他做國師,可是他卻放棄了玄塵這個強大的國家,轉而到了辛族做祭司,寧可在長雲山上淡出人世,至今也有六年之久卻越發低調。
秦簫不選擇玄塵國尚可理解,可是在觴族和辛族的戰|爭中,秦簫選擇了幫辛族出謀劃策,這就是令人費解的事了。不待慕容染月仔細去想,就有個十來歲的初級祭司走了過來,對樓竹雁行了禮“公主,秦祭司已在後院等候,請公主移步。”
此言一出,不但樓竹雁訝異,慕容染月也似乎明白了什麽,下一秒卻又好像不太明白。
“阿簫不是在閉關嗎?這麽快就出關了?”樓竹雁看了眼慕容染月,隨即又問了那初級祭司。
初級祭司十分恭敬的解釋道“秦祭司前段時間並未閉關。今日算到公主會上山,特命我來等候公主。”
之後樓竹雁也並未多問,隻是挽著慕容染月要帶其一同去後院。
那小祭司也不曾阻攔,倒是慕容染月在後院門口頓足“秦祭司隻邀請了公主入內,我若擅入恐怕會打擾了秦祭司。還是公主去與秦祭司談話,我先隨意看看這周邊的景致也可。”
樓竹雁暗暗想了下。好不容易見他對自己多了幾分關心了,可不能因為單獨和阿簫見麵而毀了。況且,今日慕容染月也在,慕容染月對他十分重要,權衡之下還是陪在慕容染月身邊最好。如此想著樓竹雁無所謂的笑著“小月何必如此見外,你是我帶來長雲山的,你要看景也該我在身旁陪著。反正阿簫尚未閉關,他若有事,我過兩日來找他就好,我今日定然是要先陪你的。”
這邊慕容染月還想說些什麽拒絕時,方才進去稟告的初級祭司又回來了,抬眼看了看慕容染月,隻見她戴著麵紗隻露出了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眸,方才他對慕容染月的態度隻是陌生人的,此刻卻多了絲不滿。冷不丁的一句“秦祭司在裏等候,請公主與王妃入內一談。”
露在麵紗外的眸子,稍稍眯了眯,麵紗下勾起一抹笑意。秦簫,看來真的是個不凡的角色。
邁步正與樓竹雁往院裏去,慕容染月身後的一行人也準備浩浩蕩蕩跟上。
“你們在這等候,我隨後就出來。”她的直覺告訴她,秦簫非同一般,通常這樣的人脾氣怪異,若她身後跟了一群人進去,怕是會惹他不快。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慕容染月可不想為這麽一點小事兒起了衝突。
碧青迅速掃了一下周圍的地理環境,有些放心不下。和離對視了片刻才說到“王妃,讓奴婢一人陪您進去吧,奴婢在一旁不會打擾到您和公主秦祭司的。”
側眸眯眼一笑“是他讓你寸步不離的?”
碧青自然明白慕容染月的意思,想來慕容染月也是有些生氣了,連忙解釋道“王妃…王爺也是惦記王妃的安全,才會讓奴婢寸步不離守著王妃您的。”
其實慕容染月的眸中一直含著淡淡笑意,若非這些日子碧青細心的觀察了解,也不會知道此刻的慕容染月心裏已經不快了。可是她卻別無他法。王爺下的命令,時刻保護王妃安全,她不得不如此。
“碧青姑娘是不放心本公主?”樓竹雁十分了解秦簫的脾氣,他不允許進去的人,出現在他麵前,結果可是不太妙的。
“公主多慮了,奴婢並非此意。隻是時刻保護王妃是奴婢的職責,奴婢不敢失職。”碧青俯身下跪,低著頭表示恭敬,語氣卻不顯卑微。
慕容染月輕歎著扶起碧青“碧青,你的職責隻是保護本妃麽?”
碧青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無需慕容染月多說,稍稍點撥也就明白了“奴婢明白了,奴婢就在這等王妃出來。”她是獨孤夜浠指派給王妃的婢女,除了保護王妃,也要聽從王妃的命令。她若再執意跟著進去,怕是王妃要趕走她了。
進了院子,慕容染月和樓竹雁緊跟在前麵帶路的初級祭司身後,每一步走的自然隨意,仔細觀察卻又發現極其怪異特殊,再看院子裏多是植物和山石,最後的一座木樓看著就在眼前,卻又不在眼前。
終於繞了一會兒到了木樓地下,領路的祭司推開了雙門“公主、王妃請進,秦祭司就在裏麵。”
進屋後門並未關上,那方才領路的初級祭司卻站在了不遠處候著,看得到屋裏的一舉一動,卻聽不到她們交談的內容。
這些慕容染月都看在眼裏,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對秦簫此人的作風也甚是讚賞。
不一會兒從屏風後出來了一個麵容俊美的男子,一身錦製的黑色長袍,衣袖寬大飄逸,眉心一條朱紅色的印記,不顯邪氣隻添莫測高深,烏黑的長發束起了一半,還有一半貼合在背上,高挑的身材,還有一雙溫和眼眸都忍不住讓慕容染月驚歎。但,最讓慕容染月驚歎的還屬秦簫的才能。
“秦簫見過公主。”秦簫繞過屏風在樓竹雁兩步之遙處彎腰行禮。
見秦簫如此,樓竹雁有幾分怒氣了“阿簫,早說過你不用向我行禮的。我們之間無需這些客套。”
秦簫這才起身對上樓竹雁的眼睛,一閃即逝的無奈隱藏的極快,卻被正在打量他的慕容染月收入眼底。輕薄的麵紗下唇彎彎勾起。
“秦簫見過辰王妃。”來到慕容染月麵前,秦簫一樣恭敬的行禮。儒雅的每一個動作在嗅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時,神色忽然間僵硬,視線一掃慕容染月的腰間,眉心微微收攏,又極快的掩飾了過去。
儒雅的每一個動作在嗅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時,神色忽然間僵硬,視線一掃慕容染月的腰間,眉心微微收攏,又極快的掩飾了過去。嗬嗬,原來辰王對其王妃的寵愛也不過爾爾。慕容染月極有可能還不知其中蹊蹺。有些事,他一個外人就算知道也不會去參合,更何況麵前這個女子的丈夫是獨孤夜浠。他怎麽會因為與慕容染月的一麵之交而惹上一個如鬼魅般存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