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舉案齊眉
“比武奪帥印,我朝之前也有過先例。這些事早該在擂台搭建時就準備好的。莫不是李大人剛晉升上來,還不習慣?”此事說話的聲音正是從左相身後的都尉顧上遊嘴裏傳出的。言中之意實在懷疑李翊城的能力。
“顧大人這話時何意?懷疑這此比武的決策?”尚書令孟中則掌管六部,這會兒自然不能由著他們言語攻擊吏部的。“這決策經過了中書省門下省一致認同再由尚書省吏部執行,倒是沒顧慮到左相與都尉,讓兩位大人心裏不舒坦了,本官隻能在這說聲抱歉了。”
三省決策亦是代表君王決策,左相等人就算再想找茬,也隻能乖乖閉嘴了。
坐在龍椅上的獨孤尚宇看他們爭吵不休,也隻是冷眼瞧著。見沒人說話了這才悠悠看向角落裏躺在搖椅上都快睡著的獨孤夜浠說道“不知皇弟如何看此事?”
聽到獨孤尚宇提到他了,獨孤夜浠有些慵懶的從搖椅上坐起,淩厲的目光朝大殿之上掃了一圈,將原本投來的目光,一個個都嚇了回去。眼角又微微一眯看向大殿外刺眼的陽光。嘴邊揚起了一抹笑意,立刻起身大步往外殿外走去“時辰到了。”
獨孤夜浠像是自言自語的話,卻讓安靜的大殿內的每個人都聽到人。眾人自是不解,什麽叫‘時辰到了’。
獨孤夜浠走了,獨孤尚宇就簡單總結了幾句,也讓眾位大臣退朝了。等到獨孤尚宇回到後殿,準備休息下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隻見獨孤尚宇立刻笑容滿麵,顧不得休息,往宮門口去了。
皇宮門口
停著一輛極為富麗堂皇的馬車,前麵拉車的是五匹駿馬,後麵馬車上掛著精致的琉璃盞四盞,構架選用的木材亦是上好的紅木雕刻而成,遮著的簾子乃上乘錦緞,頂蓋四周垂下來的藍色流蘇隨著外車外的人掀起車連輕晃著。
“王妃,王爺下朝了。”邊說,碧青一隻手已經伸入馬車內,要扶著慕容染月下馬車。
腳尖才落地,就見獨孤夜浠發冠高束,一身紫袍金絲繡邊,整體看著氣勢萬丈,獨獨對上慕容染月的那雙眼睛露出了罕見的寵溺。
皇宮大門前來往的人雖是寥寥無幾,卻也有著兩排看守的守衛。所以慕容染月還是極為尊禮的向獨孤夜浠行了禮。“王爺下朝了,辛苦了。”美目間,嫣然巧笑。再抬眸,婉如清揚。
獨孤夜浠扶過她的手臂,笑意不覺深了幾許“是本王的不是,讓王妃久等了。”
“妾身等王爺是應該的。”
“王妃這般善解人意,深得本王之心。本王扶愛妃上馬車。”
把慕容染月扶上馬車後獨孤夜浠身子一躍也進了馬車。再等碧青放下車簾坐落,離隨之坐落,車夫便駕車朝宮門的另一方向駛去。
他們夫妻間簡單的對話動作,在他們之間或許是生疏的,卻在身後剛出皇宮大門的那些群臣眼中則是舉案齊眉,相濡以沫之情。
不知是那個大臣忍不住感慨道“辰王夫婦如此恩愛,相敬如賓,實乃天下夫妻表率啊。”
一人起聲,便是眾人齊聲點頭稱讚。
卻也難免有人鬧獨特,說話酸溜溜“原來是辰王妃來了,難怪辰王著急下朝。”
左相冷眼瞥了遠去的馬車急眼,呼應的人也不過是那麽幾個。
閑聊了幾句,眾大臣也就紛紛上了自家的轎子打道回府了。早朝都是在早膳前開始的,到這會兒大家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哪還有那會兒子功夫在這扯遠的事兒。
一頂頂坐轎有序離去,宮門口恢複了往常的平靜。獨在宮門城牆之上,一抹明黃色身影,雙手負背而立,目光遠眺望的出神。
馬車裏兩人並肩而坐,說話間氣氛也輕鬆的很。
“染兒,去了壽延宮太後問了些什麽?”
“太後問了許多,我依你的叮囑,如實一一回答……不知道”獨孤夜浠離開辰王府的幾日去了哪兒?做了什麽?目的是何?太後的每一個問題,她的答案都是三個字:不知道。事實就是如此,她不問,他不說,那她就是不知道!
忽的想到了什麽“啊,夜浠,後來臨走時太後還問了我一個問題。她問奪帥印比武之日,你可到場觀看比武?”
抬起一手,將她的腦袋輕輕挪到自己的懷裏,靠在他的胸口。一手摟著她的肩,一手玩弄著她垂下的縷縷青絲“染兒如何回答?”
“你又不曾對我提及此事,自然還是不知道。”太後本是有意留她共用早膳的,結果她一連說了四五個不知道。估計太後被她氣得連早膳的吃不下了,所以就早早的放她走了。
“後日便是染兒的生辰了,染兒想要怎麽過?”像極了隨口一提,並無帶著幾分認真。
然而,懷裏的人卻僵硬了片刻。失措的從他懷裏起來,一臉的詫異。
瞧她這吃驚不可思議的模樣,倒是逗樂了獨孤夜浠“怎麽?染兒以為本王不會記得?”
在天昭國時,她的生辰皇兄確實會為她大辦,但是自從知道要和親後,她都不敢想她能活到過生辰的那一天。更不敢相信,獨孤夜浠會知道哪一日是她的生辰。
想著,眼眶不知何時就變得紅紅的了。唇微張,半天蹦不出一聲。眼淚倒是先奪眶而出了。順著臉頰流下,滴在他的手背。
獨孤夜浠,不由一愣!即可伸手,動作極輕柔的替她拭去了眼淚,嗔了一聲“傻丫頭,你哭什麽?”
“沒有.……”慌亂的用絲絹抹了抹眼淚。
“那就想想,這是染兒在玄塵國的第一個生辰,要怎麽過,本王都依你。”
慕容染月揪著帕子想了半天“這次還是算了吧。近期你要處理的事情繁多,還是先處理正事重要。若是夜浠有心,來日方長,染兒不會在意這些虛的禮。隻要夜浠在染兒身邊,不過也可.……”
“近日的確事務繁多。然,本王也需要休息不是?借著染兒生辰,本王也想休息幾日。恩……戈壁,帶染兒去看戈壁可好?”挑眉問她。
“戈壁?是要去塞外麽?這一來一回的路程就要月餘啊。夜浠難道不用上朝了麽?政務怎麽辦?再說幾日後就要比武了,你不去的話萬一左相耍詐怎麽辦?”雖然天昭國處西,也有小片的沙漠,卻也不曾見過。倒是居於北方的玄塵國,隻要出了北嶺關,就可到塞外。那裏大漠連天,風光如畫。那裏異族風情,歌盡黃沙。然,塞外也有許多的小國和外族。
在他提到戈壁時,他清楚的看到了慕容染月眼底的欣喜,奈何她就是這般‘口是心非’。“染兒不必擔憂這些,本王自由安排。”
既然獨孤夜浠都讓她安心了,她自然也就點頭了。
卻還沒來得及等她開口說話,簾子外馬匹一聲長嘶‘籲~’馬車隨著馬忽然停下,晃得厲害,害的馬車中的慕容染月重心不穩整個人往馬車後倒去。正當她以為自己的腦袋要撞到馬車時,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跌在了獨孤夜浠的懷裏,被他安全的護著。
連忙起身想要詢問碧青發生了什麽。一抹紮眼的鮮紅之色卻入了她的眼。
是獨孤夜浠的手背被滑了一條口子。當下就忍不住擔憂的詢問“你手背怎麽劃到了?都流血了。疼不疼啊?”說著,手忙腳亂從袖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給他上了藥,拿絲帕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好。
“就是上了戰場,本王尚也能躲過明刀暗箭,卻不料染兒的簪子才是最厲害的。”見慕容染月這麽擔心他的傷,心裏偷偷樂著,嘴上卻是說的受了委屈一般。
慕容染月這才明白過來,十有八九是剛才護著她的時候,頭上簪子的尖端處劃到他的。
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眼底滿滿都是愧疚“這傷……疼不疼啊?”
憋不住笑出了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道小口子不痛不癢的怎能算得上是傷?”
知道戰場上的將士們,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獨孤夜浠也曾在軍營裏呆過數年,飽受過冰雪風霜,烈陽酷暑。也曾衝向敵營廝殺,血染衣襟。他背後的那些疤痕,哪一條不必今日這條更深,更長,更寬。
卻是為何,今日.……心疼的感覺格外強烈。
“王爺王妃受驚了。是一個孩子突然衝出了馬路。”說話的是離,掀起簾子的是碧青。
坐在馬車裏,獨孤夜浠冷眼直射瞟向那個站在路中央的孩子。眼神過於的陰沉,愣是把那孩子給嚇哭了。
坐在一旁的慕容染月看的直扶額。
那孩子不過十來歲的模樣,身上還背著書袋,該是要趕去學堂的,無意衝撞了這樣華麗的馬車,已經嚇得不輕,還被獨孤夜浠一瞪幹脆直接嚇哭了。
本來還不打緊的,那孩子一哭,周圍的人也就紛紛看了過來。好在時辰還早,街上人並不多。
“夜浠.……”輕輕拽了拽了獨孤夜浠的袖子“他還隻是個孩子,你瞧,都被你給嚇哭了。”
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呢……獨孤夜浠很是無辜的看向慕容染月,把包紮額手伸到她麵前。“可是本王都流血了.……”那孩子不過才掉了幾滴眼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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