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煉獄回憶
楚雲笙一聽,隱約鬆了口氣,只是心底卻也隱隱的有些失落。
這詭異的感覺讓楚雲笙耳畔一紅,自己方才竟然是在期待什麼?!
一直盯著楚雲笙的臉的沈離墨自然是發現了她耳畔忽然的發紅,剛剛抬高了些的身子作勢又要壓下去,呼吸有些許沉重,帶著些低沉的嗓音響起:「不過……若是你想要,我自然也不會拒絕的。」
沈離墨的這一番話換來的自然是一雙白眼。
他摸了摸楚雲笙的小腦袋,然後說道:「好了,不逗你了,早些睡。」
沈離墨細心的替楚雲笙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的衣裳,靠著床檐,看著她入睡。
楚雲笙似乎是因為今日白天睡得太多了,又加上方才的一系列玩笑,現在倒也是完全沒有睡意。
「沈離墨。」她對上沈離墨的深入黑潭的眸子,輕輕的喚了一句。
沈離墨的視線依舊是落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我在煉獄的時候,遇到了鬼市的主人。」睡不著,楚雲笙便乾脆與沈離墨聊一下在煉獄里發生過的事情。
「樓盡歡?」沈離墨想了想,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名字。
楚雲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煉獄的幻陣里,他還幫了我不少。」
向來,若不是他和駱北塵,自己怕是也活不了了!
「好。」沈離墨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幫過他丫頭的人,他自然也是會記住的,。按照楚雲笙這性子,別人幫了她,定然會想著報恩,既然如此,若是以後樓盡歡惹上了什麼麻煩,自己便幫一把,當做替丫頭還了一份恩情也還行。
「嗯,還有一個叫駱北塵的少年,就是之前我們在天權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力氣異常大的少年。」楚雲笙說道。
聽罷,沈離墨的眸子一沉:「他?!他怎麼會在煉獄?」
楚雲笙見沈離墨的反應有些大,便微微扭頭說道:「嗯?」
「不要與他走太近。」沈離墨搖了搖頭,抓住楚雲笙的手說道。
「為什麼?他……在煉獄幫了我不少。」甚至還為自己受過傷。
在煉獄里發生的事情其實楚雲笙都記得一清二楚,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駱北塵對自己的善意,而且,她也已經將駱北塵看作了弟弟。
可是現在,沈離墨忽然跟自己說的不要跟駱北塵走的太近,這倒是讓楚雲笙有些沒有預料到。
「他的身份沒有你想象的簡單。」沈離墨言簡意賅的說道。
駱北塵可是那個老傢伙座下的人,身份又怎麼可能簡單?!
只是,他為什麼也會出現在煉獄里?難道是那老傢伙察覺到了什麼?!
沈離墨微微蹙起眉頭來,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駱北塵靠近楚雲笙的目的是什麼,但也決計不簡單。
看來,自己要將這丫頭看得更緊一些了。
「身份?」對於駱北塵的身份楚雲笙並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他的氣質以及身手都太過詭異,她也猜測過駱北塵應該是某個家族的公子哥兒。
只是,現在聽沈離墨這般說,那駱北塵的身份就絕不僅僅是家族公子這麼簡單了。畢竟能被沈離墨稱作『身份不簡單』的人數可寥寥無幾啊。
「嗯,以後再與你說。」沈離墨輕輕的捏著楚雲笙小巧的手指,低聲說道。
聞言,楚雲笙也沒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至少沈離墨不會害自己,這一點兒她還是相信的。
所以他既然要自己遠離駱北塵,那也必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楚雲笙也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現在對沈離墨的話幾乎已經是毫無條件的相信了。
「若是你遇見的那個人真的是黑市主人,那倒是能結交一番。」沈離墨這時又說。
其實對他來說,一個黑市真的沒有太大的威脅,只是對楚雲笙這個小丫頭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他確實有能力保護楚雲笙,但他也不能保證能夠每天十二個時辰待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而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或者說在他不能及時趕到的時候,她身邊也必須要有能幫助她的人。
所以,多多擴展人脈,對楚雲笙來說還是不錯的。
況且,雖說黑市與無塵殿相比,相差了不止一大截,但是在四國中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
「不過,我倒是聽說,樓盡歡性格有些怪異,他能出手幫你,也是難得了。」沈離墨又添了一句話說道。
楚雲笙睜大眸子想了想,響起剛遇見時樓盡歡與駱北塵的互動,然後點了點腦袋說道:「確實有些怪異。」
「之後呢?」
「之後?」楚雲笙一愣。
沈離墨看著她的臉蛋,伸手替她捋開額前的幾小縷頭髮,然後說:「你是何時出了幻陣?」
「我……不知道。」楚雲笙遲疑了幾秒說道。
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幻陣的,又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在幻陣中還是已經出了幻陣。
「……」見楚雲笙這副模樣,沈離墨握緊了她的手掌,柔情似水的眸子看著她。
「我只知道,我當時受了傷,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便在……一副靈柩之內。」說起那靈柩,楚雲笙現在還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靈柩?!」沈離墨倒是第一次聽楚雲笙說這一段回憶,眉心微微蹙起,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楚雲笙語氣的細微變化。
沈離墨握緊了楚雲笙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作安慰。
「對,靈柩,那個男人把我鎖在了靈柩里,要殺了我。」楚雲笙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陰冷的話,一陣寒意從腳底喘氣,著實有些難受。
楚雲笙繼續說道:「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聽到一陣轟塌之聲,接著再次醒來,便已經在國師的府上了。」
「可見著了那個男人的模樣?」沈離墨皺著眉頭問道,想殺他的小丫頭的人,他一個都不能放過!
「不太記得了,只記得……他帶著一個面具,有些奇怪。」楚雲笙認真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現在想想,那男人確實不管是從說話的嗓音上聽,還是從外觀上看,都有些奇怪。
又或者說,他整個人都布著那種陰森怪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