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河岸再遇
駱北塵一愣,卻也不再靠近楚雲笙,他感覺到楚雲笙很排斥自己:「我叫駱北塵。」
楚雲笙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為何要救我?你與那鬼嫗又是什麼關係?」
「救人需要理由嗎?」駱北塵有些奇怪的反問,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鬼嫗是我爺爺的手下,塵兒與她也不甚熟悉。」
一聽那鬼嫗竟然是這少年爺爺的手下,楚雲笙身子驀地往後挪開,卻不料又扯動了還未癒合傷口。
駱北塵想上前幫她,卻又不敢上去,就怕她更加的抵觸:「姐姐,你別怕,塵兒不會傷害你的!」
很明顯的,楚雲笙被駱北塵誤當成了小白兔!
「你給我服過葯?」楚雲笙腦海里一陣輕微的嗡嗡響聲。
雖說現在她依舊行動不便,可至少她活過來了。
自己的身體自己很清楚,她還沒有自信到在受傷極重的情況下還覺得自己能夠自愈。
所以肯定是眼前這個少年給自己用過葯了。
可到底是為什麼?
只是一句「救人不需要理由」,她怎麼可能相信。
楚雲笙的戒心很重,少年也自然是感覺到了,他連忙解釋道:「塵兒給姐姐服下的,都是些止血調息的丹藥,並不是什麼毒藥。」
楚雲笙看著他,不說話,她到現在都仍然看不出來這個少年臉上有一絲偽裝的破綻。
若不是他本性如此,那便是他著實太會偽裝,把她也成功騙過了。
現在楚雲笙暫時並沒有感覺到身體上除了疼痛之外,有任何的異樣,所以她決定暫時的信了駱北塵的話。
「你可知道這何處有一片瀑布?」楚雲笙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陌生,還是陌生。
楚雲笙幾乎是四肢乏力,她靠著樹榦艱難的站起來,駱北塵連忙上前去將她扶著。
這一次,楚雲笙沒有將他推開,駱北塵那一張已經顯示出俊逸的臉馬上換上了一幅笑容。
他的笑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小漩渦里溢了出來,漾及滿臉。
楚雲笙看著他乾淨的笑容,動作一愣。
好乾凈的氣息……
這是自己兩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
駱北塵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過粗魯,臉上的笑容立馬褪去,換上一副失措的表情。
「姐姐,對不起,是塵兒太粗魯了!」他連忙道歉,自己一定不能讓姐姐把自己趕走,爺爺說過,姐姐和自己有緣,自己要待在她身邊才是!
爺爺這麼說,他也自然是堅信不疑的!
「無礙。」楚雲笙搖了搖頭,回過神再一次問道,「你可知瀑布在何處?」
駱北塵歪著腦袋想了想:「瀑布?我知道!」
「在何處?」
「姐姐隨我來。」駱北塵拉著楚雲笙手腕就要走。
被扯動了傷口,楚雲笙悶哼了一聲。
駱北塵又連忙鬆開手,滿臉歉意的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說:「瞧我著記性!姐姐,來!我背你。」
說完,不等楚雲笙遲疑,直接彎著背將楚雲笙一把扛在背上,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留下一道殘影。
楚雲笙只覺得風颳得臉頰有些生疼。
她本想掙扎,可是想想,既然有人主動要背自己過去,又何樂而不為呢?
很快,駱北塵便將楚雲笙背到了她想找的那片瀑布。
河岸邊正有一男一女兩人坐著,看那架勢,似乎在烤魚。
駱北塵將楚雲笙輕輕放下,手指豎在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姐姐,這裡比較安全,你現在這兒待著,我去看看那幾個是什麼人。」
駱北塵正要轉身朝兩人走去,卻被楚雲笙喊住:「不必了。」
「姐姐認識他們?他們是你的朋友?那就太好了!」駱北塵臉上帶著乾淨的笑容。
楚雲笙搖頭否認:「不是。」
駱北塵疑惑的毫不掩飾的看著楚雲笙。
「非友。」楚雲笙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說道,「走吧,過去看看。」
楚雲笙剛想提步,駱北塵便很自覺的上前將手遞給她。
楚雲笙猶豫了一下,便將全身的重量都讓駱北塵接著。
她有些驚訝,這個少年方才背著自己急速的走了一路,竟然絲毫不見疲憊。
看他的側臉,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覺。
楚雲笙雙腳停在原地,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直到看得他耳垂有些泛紅,才移開視線。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看著駱北塵的臉會有種的熟悉的感覺了!
之前在客棧見到的那個紅肚兜少年不正是眼前這個少年嘛!
只因為他之前的那副裝扮太過……新潮,與現在的他簡直如兩個人,所以楚雲笙才沒有立刻認出來。
不過,認出來了,倒也對她沒什麼影響。
「楚離?!」一道驚愕的嗓音傳來。
上官宏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和一個陌生的少年緩緩走來的楚雲笙。
她不是應該毒發身亡了嗎?
難道……她騙了他們所有人?!
她身上確實有丹藥,只是不願交出來?
腦海里的這個想法浮現之後,上官宏十分的憤怒。
若不是她不肯將丹藥交出來,他們又何必……
「楚離姑娘,你還好嗎?」相較於上官宏眼底的怒意,慕雪怡確實一副溫柔賢淑的世家小姐模樣。
她提著裙邊一步一步緩緩的朝楚雲笙走去,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楚雲笙,和她身邊的駱北塵,神色複雜的說道:「楚離姑娘,洛懷他們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這位小公子,又是誰?」
慕雪怡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楚雲笙面色不改,她楚雲笙並不是喬家兄妹和方子懿的監護人,並沒有什麼義務回答她的問題。
楚雲笙在駱北塵的攙扶下,直接無視了慕雪怡,從她身邊走過。
慕雪怡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便僵住了,她什麼時候被這般對待過?!
「楚離姑娘!」慕雪怡驀地轉身,喊住楚雲笙,「洛懷他該不會……」
慕雪怡這時的語氣確實滿是擔憂,可是卻令楚雲笙十分的不屑。
楚雲笙眉頭一挑,臉上表情不卑不亢,頭也不轉的說道:「這件事你難道不該去問方子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