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絕路
「蒼雲……」坐在院子里的風眠倏忽站起,與蒼雲對視一眼。
蒼雲也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氣息,他看了一眼屋內,迅速做出反應說:「風眠,你的輕功比我好,你帶她們離開,我殿後。」
「我殿後!」風眠皺著眉頭說道。
「信我已經送出去了,我帶她們去天權找主子,務必安全送達!」蒼雲將風眠扯進屋子裡,小聲的說道。
屋裡正逗著六月的寒煙見兩人突然進屋鎖門窗也是一怔,「發生什麼事?」
「來不及解釋了!寒煙,你待著六月跟著風眠從後面走!」蒼雲快速的開口道,說完透過窗口的小縫看了幾眼周邊的情況。
「好!」知道時間緊迫事情危急,風眠也不再和蒼雲推搡點了點頭,便抱起六月拉過寒煙從後門出。
打開後門是一條極其狹窄的通道,也很隱蔽。
說是後門,其實也算是一條逃生的路。
待風眠三人從後門走了之後,蒼雲理了理衣袖,打開門,一步一步朝院子外走去。
若是隨隨便便來二三十個人,他和風眠倒不至於這般,只是這一次他和風眠都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至少,僅憑他們兩人之力,怕是很難抵擋!
蒼雲雙手負於背,右手緊握著一把利劍,凌厲的雙眼,盯著衝殺而來的刺客。
一個人,攔住了一群刺客的去路!
「三爺和小姐尚未歸,有事等過幾日再來!」
「我們可不是來拜訪的。」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從一群黑衣人中間穿過,來到蒼雲十步之遙的地方。
中年男子便是楚家五長老,楚長河。
說話間,楚長河還偏頭看了看蒼雲的身後,隨即眯了眯眼,朝身後一個黑衣人看了一眼。
那黑衣人便得令似的朝著幾個黑衣人一揚手,便要飛身離去。
見狀,蒼雲眸子一眯,立即飛身而起,長劍一揮,那幾個黑衣人便瞬間屍首分離,血濺當場。
呼吸間解決掉幾個人,不顧楚長河探究的目光,擦拭了番利劍上的鮮血,半晌,才抬頭說道:「既然不是來拜訪,那便是來挑事的了!」
話落,一股肅殺之氣徒然貫徹全身。
「小兄弟,你叫蒼雲?姓蒼的人家,倒是少見。」看了蒼雲幾眼,楚長河不怒反笑,問道。
殺人於眨眼之間!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年輕人的武功也絕對算得上是上乘的!
「與你何干!」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楚長河的口中說出,蒼雲也不驚訝,畢竟今日一早這個男人不知在林中聽了多久,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算出奇。
聽著蒼雲的無禮,楚長河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說道:「小兄弟,脾氣這般火爆可不行啊。」
「你是誰派來的?!」不再與楚長河啰嗦,蒼雲眯著眼睛問道。
「你覺得……我是誰派來的?」楚長河一笑,臉上的褶子便有些陰森的堆起。
「皇族,楚家,除此之外還有誰?」蒼雲冷哼一聲,這些人的實力太弱,當然是指相較於無塵殿來說,所以肯定不可能是主子的敵人。
而且能找來這裡的,也只有楚三小姐的敵人了。
那麼……有誰呢?
除了皇族和楚家他倒是暫時想不到其他的了。
「倒是聰明。」楚長河絲毫不吝嗇對蒼雲的喜愛。
若是能將這個小子收到自己的門下,也是不錯的。
「小兄弟,可有興趣拜我為師?」想到便說,楚長河努力讓自己擠出一張慈祥的笑容,殊不知,這樣的強笑卻比哭還難看。
「拜師?呵!」聽罷,蒼雲冷笑一聲,右手提著劍雙手環胸,斜靠在牆邊。
身後的一大群黑衣人倒是對楚長河的這句話驚了驚,不過也不敢說些什麼。
「憑你,也想做小爺師父?這真是小爺這輩子聽過最好笑也最不要臉的話了!」
「小兄弟,說話做事不要太過狂妄!」饒是楚長河再想將蒼雲收為徒,蒼雲的這一句話也是惹怒了他。
若是他執意不肯拜自己為師,那麼自己便打到他願意為止!
這般想著,楚長河也不再和蒼雲多說什麼,直接招手讓身後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全上。
陰沉的天,染上的鮮紅的血色,變得更加的沉重。
腥甜的血腥味在這院子里瀰漫,充斥著整片空氣。
刀光劍影中,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補上。
另一邊。
風眠的情況也絕不容樂觀。
三人剛剛出了那條狹窄的小道,便被一群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風眠公子,你帶著六月離開,這裡我來擋!」
寒煙自知跟在風眠身邊也是累贅,倒不如在這裡替他們爭取些離開的時間。
這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雖然多,但是她若是用命來擋,也是能擋一小陣的!
以風眠公子的輕功,這一小段時間只是帶著六月,定能安全的離開!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風眠將六月塞進她的懷中,留下一句話,便沖向了黑衣人。
「我可是答應你家主子,要護好你們的。快!去天權找主子!」
看著在黑衣人中廝殺的風眠,寒煙只感覺眼眶一熱,卻也顧不了這麼多,轉身便施展輕功離去。
身後,響起了慘烈的尖叫聲,自然,也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寒煙無暇顧及,只能不斷的,不斷的,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施展輕功逃離!
唯有逃出去了,才能讓風眠公子和蒼雲公子無所顧忌的應敵!
她不知道的是,每當有黑衣人想要越過風眠去追自己時,風眠都會及時攔住。
若是黑衣人實在太難纏,實在攔不住了,便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去攔截!
耳邊是呼嘯的狂風,懷中的小六月早就被蒼雲點了睡穴,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
「跑夠了嗎?你還想要逃去哪?!」身前,忽然又一個中年男認從天而降,攔在寒煙的面前,手上沒有武器,可那雙布滿了皺紋的眼睛里卻像是淬了毒汁一般,緊緊的,盯著她。
中年男人朝寒煙陰惻惻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白齒,一步一步朝她緊逼:「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