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忍不了
天牢之中。
子術接到了冷清凝的密令，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可他本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又怎麽能夠去詢問出結果？
無非就是去打醬油的。
可是，子術還是每天都準時報道。
“這位先生，你說說看你自己，每天的這個時辰，就會出現在這裏。”
“到了這裏之後，你也不說話，就是這個人默默的坐在一旁，搗騰著你帶來的那些東西。”
就連那老婦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的覺得這是一件讓人覺得非常無聊和無趣的事情。
可哪怕如此又能夠如何，子術的生活依舊是那樣的津津有味。
眼看著子術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老婦人不免繼續開口，“這位先生，寧王殿下當真不是一個好的王上。”
“不如先生另擇新主？”
那老婦人即便是再怎麽看不明白，也能夠看得出來子術是一個醫術高超之人。
畢竟，每天如此的朝夕相處。
老婦人一眼就已經看見了他手中的老繭。
可老繭的位置卻是如此的奇怪，隻有常年治病救人的郎中，才能夠長出來這樣的一雙手。
“你們如此都已經大難臨頭了，還不忘給自己的主人尋找新的獵物？”
“哪怕寧王殿下不是一個明君，可是……也隻有在寧王殿下的身邊，我們才能夠安全。”
“眼下，你們二人都已經被囚禁在這裏這麽多天了，為何你們的主子還不來救你們？還是你們不配？”
子術要麽不開口，隻要他開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成為別人的陰影。
畢竟，在子術的眼中看來。
若是自己有一天成為了別人手中的俘虜。
他相信不管是冷清凝，還是寧王殿下都一定會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的。
“這位先生，我們家主子日理萬機。”
“更何況，能夠為了主子而犧牲自己，才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聽著老婦人的這句話，子術的心裏竟然覺得她是那樣的可憐。
完全就不配得到別人的同情。
“最幸福的事情？這位夫人，莫非你的家中除了你以外，再無其他人了嗎？”
“你可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樣的不愛惜自己，你的家人可知道？”
此話一出，老婦人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自從她決定開始跟隨國主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將這一切都置之度外。
“這位先生，你如此的考慮周全，那你可知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和我們又有何不同？”
“不同？！寧王殿下心懷天下，寧王妃更加是懸壺濟世。”
“而你們口中的主人，他想要得到隻是自己的權利和地位。”
“他從來就不會在乎百姓是否會生靈塗炭，也不在乎他們是否會落的無家可歸。”
哪怕，子術平時都開不了口。
也不願意和別人去交流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的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不是考慮到了天下的蒼生。
方沐辰絕對不會不遠千裏的來到這裏。
他完全就可以和這裏的將士，裏應外合。
完全就是因為他的心裏知道，想要將王上從如今的位置上拉下來，到底要經曆什麽樣的事情。
而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這位先生，你將你口中的王爺說的如此之好，當真是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
“若不是因為東朝距離金陵城甚遠？你覺得他當真會前來享受這樣的生活？”
突然之間，子術竟然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就覺得是那樣的可笑。
東朝和金陵城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這位夫人，實在是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自信和勇氣，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你當真覺得東朝之中到底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嗎？還是除了這裏，你就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
這一刻，子術除了用井底之蛙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她以外。
壓根就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畢竟，放眼望去不管是西晉還是南離國都沒有辦法同金陵城相提並論。
畢竟，在他的眼中看來，這樣的地方完全就是貧困而又落後。
而且，最為可怕的並不是這裏的一切，而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的悲哀。
或許，這才是最為可怕的事情。
“當然，這位先生，你見多識廣，你當真覺得有其他的地方能夠比得上自己的家鄉？”
此話一出，子術的臉色立即發生了變化。
夫人口中所說的一切，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管是哪裏，永遠都沒有辦法和自己的家鄉相提並論。
可壓根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自己麵前的這個婦人。
她又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實在是讓人不免心生懷疑。
“你是誰？你剛才的這句話到底是聽誰說的？”
“我是誰？我就是我自己，我要讓你們這些人都知道，當初的東朝有多麽的討厭你們這些人，現在依舊是有多麽的討厭金陵城的每一個人。”
討厭金陵城？
子術怎麽覺得這婦人剛剛口中所說的這一切，完全就是話裏有話。
仿佛就像是想要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心中所想的那個樣子。
還是說想要下意識的告訴子術當初東朝被滅的事情。
“你跟我過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還有一個人。
子術直接是蠻橫無理的拉扯著老婦人，就朝著屋外走去。
他隻不過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和她到底有沒有關係。
一旁的房間裏。
“眼下，就我們兩個人了，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麽？”
“呸！”
“你們都隻是金陵城的一條狗，是當今王上身邊養的一個寵物而已。”
“壓根就不配出現在這裏，更加不配和我們有任何的關係。”
明顯，老婦人在這之前早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了子術的身份。
也知道了他們重新回到東朝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不願意將自己心中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
哪怕……是她覺得能夠幫助到自己的人。
“金陵城之中的人都是魔鬼，你和他們在一起時間久了，也會變成魔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