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手段高明
“想當初，先王在世之時，哪怕是先王已經臥病在床之時，本王的心中永遠都是懸著一顆大石頭，生怕先王將王上的位置也傳給了寧王。”
王上緩緩地開口，一臉歎息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而眼光卻落在了方子鈺的身上，似乎是在話裏有話的想要告訴方子鈺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惦記自己的王位。
若是他的東西，永遠都會是他的！
若不是他的東西，即便整日惦記也無濟於事。
“父王，如今金陵城之中一片繁華，全部都是仰仗於父王的治理，更何況……兒臣隻是一個孩子，還未曾想過這些。”
方子鈺解釋道。
他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會傻到連這樣的話都聽不出來，可方子鈺似乎忘記了自己應該是一個傻的太子。
而不是如此聰明的太子。
也正是因為方子鈺的這一句話，王上測過頭去，一臉認真的上下打量著自家的兒子。
“丞相前些日子，就已經在不停的和王後請求將家中還未出閣的女兒嫁給你做太子妃，不日，你就上門提親。”
“父王……這件事情，丞相大人也曾經在兒臣的麵前提過，兒臣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覺得不可！”
方子鈺直接拒絕了。
他壓根就不會迎娶冷月，隻要每次看見冷月距離自己稍微近一點的時候，方子鈺的臉上就已經寫滿了拒絕和無奈。
又怎麽會讓冷月和自己度過一輩子。
若是在沒有遇見冷清凝之時，方子鈺倒是可以為了自己的權利和地位，將其迎娶之太子府之中。
可是現在，方子鈺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女人的存在。
壓根就不會在將冷月放進自己的心中。
王上聽見了自己的兒子第一次反抗自己，一臉的驚訝。
今日的太子殿下，實在是給了王上太多的意外。
他一直以為方子鈺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太子，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屬於自己的想法。
“大膽！堂堂的丞相府的長女，難不成還配不上你？”
“回稟父王，兒臣並非是這個意思，更何況……冷月乃是丞相之女，又是母後的妹妹，我又是何德何能迎娶她。”
“那你就迎娶了她！”
王上一臉的憤怒。
原本，王上在接見方沐辰的時候就已經是低三下四，現在還需要和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商量。
眼看著王上已然龍顏大怒，方子鈺直接雙腿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高高的舉過頭頂，“父王，今日哪怕是父王要了兒臣的性命，兒臣也不會迎娶冷月為太子妃。”
“父王，當今朝堂之上，母後儼然是出自文官之中，若是兒臣的太子妃依舊是出自文官，想必那些武將心中也會因此而不悅。”
王上聽著方子鈺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他怎麽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竟是如此心思縝密之人。
想著現如今，的確是應該冷落武將之時。
若是當真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兒子迎娶了一個無用的丞相府之女為太子妃，恐怕也有所不妥。
隻不過，王上的心中已經開始起了疑慮，他不知道自己身邊是否還有可以信任的人。
哪怕是自己認為最為親切的兒子，也是否可以選擇無條件的相信。
“殊不知，太子有何感想？”
“回稟父王，兒臣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若是不將丞相之女迎娶進太子府，恐怕也怠慢了丞相。可若是將丞相之女迎娶進太子府，成為太子妃，那麽，也會寒了若幹武將的心。不若，兒臣將她迎娶為側妃，父王覺得如何？”
方子鈺的這一段話，也是他心中一直都在想的。
王上聽見了自家兒子都說出了這樣的話，便也無可奈何。
畢竟，整個金陵如此動蕩不安，需要的是大批的武將替他賣命打江山。
而不是，這些所謂的文官在朝堂之上，三言兩語便可奪得城池。
王上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你與你母妃說罷即可。”
“父王，此事萬萬不可讓母妃知道，母妃本就出自於丞相府之中。更何況有件關於母妃的事情，恐怕並未讓父王知道，母妃並非乃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丞相府之中隻有兩位小姐，一乃是嫡長女冷月，還有一位就是庶出的冷清凝，前些日子方才成為了寧王妃。”
方子鈺在說到了冷清凝之時，眼神之中似有些一帶而過的想念。
想了想，他也有些日子未曾見到這位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
也不知，她的傷勢可有好轉，但卻也隻有那麽一瞬間的溫柔。
很快又再一次恢複了眼底的平靜。
當王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王後的身份。
隻不過，王後是誰家的長女對於王上而言，早已沒有那麽重要。
他當日迎娶她為妻的原因，正是因為她的身後有著丞相府的撐腰。
若非如此，他定當不會娶一個如此妒婦為妻。
“這件事情，還無不勞煩太子費心了，太子還是想好如何去麵對你那未來的嶽丈。”
王上說完，站起身來。
他看著方子鈺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也知道了他的心，並沒有那樣的單純。
便欲轉身離開。
可方子鈺再一次走到了王上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雙手合十。
輕聲說道，“父王，前些日子母後舉辦了一場家宴，在家宴之中，寧王妃為了救兒臣，不幸受傷，不知父王可否允諾兒臣邀請寧王夫婦共賞禦花園鮮花盛開。邀百官家小姐和公子一同前往。”
王上點了點頭。
對於這樣的小事，他壓根就不放在心上，隻不過是禦花園中鮮花盛開，太子殿下想要借花獻佛，籠絡人心罷了。
王上本就是太子出身，他又怎麽會不知這些玲瓏手段。
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兒子。
似乎也早已長大，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而又天真的小孩模樣。
現在的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王上一臉的欣慰，卻也有些失落。
畢竟，他也已經老了。
日後，整個江山還是要交到自己兒子的手上。
想到這裏，王上心中不免有一個小疙瘩，那就是方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