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藥可醫
而此時此刻的寧王屋內。
三位禦醫一直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不敢出聲。
唯獨隻有路景山一個人在不停的忙碌著。
可是，盡管他取藥，熬夜。
最終方沐辰都是一口也沒喝進去。
“你們可知，躺在床上的是誰！”
“路大人，整個金陵城內，就連您都束手無策的病症，我們也……”
禦醫的話明明已經到了口中，最後也隻能夠無奈的憋了回去。
就連金陵神醫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們又能有什麽辦法。
路景山一臉的呆滯，盡管，這樣的場景他也早就已經想到過。
眼看著自己平時最親的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路景山的內心竟開始想到了殉葬！
“都給我滾！若是王爺有個萬一，金陵府軍定會踏平禦醫館！”
所有人均落荒而逃。
路景山看著空空落落的屋子，竟開始一陣陣的冷笑，一邊冷笑著一邊往床邊走去。
回憶一點點的湧上心頭，路景山再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癱坐在方沐辰的身旁。
“王爺，初見你之時，景山方才八歲，如若沒有王爺，也不會有今天的景山，也不會有所謂的金陵神醫。”
“哈哈……我是什麽神醫，連沐辰兄我都無能為力！”
路景山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瓶劇毒。
就在路景山打開瓶口，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
“景山兄，當真是好醫術。不僅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更是製得一手好毒。”
方沐辰說完這句話，用自己僅有的力氣直接將藥瓶打翻在地。
“王爺！”
路景山一臉激動的跪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衣角偷偷的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但是，轉頭想來，自己並未作出任何的事情。
他慌張的爬上前去，顫抖的雙手扶上了方沐辰的脈象。
“王爺……王爺！”
路景山大驚！
這麽多年來，他還從未見過方沐辰如此的強健的脈象，路景山竟然忍不住的再次搭上了方沐辰的脈。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聲接著一聲的質疑，一句比一句更加驚訝，瞳仁也跟著放大，甚至於麵部都開始變得扭曲。
“景山，從我得病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活下來，即便……你也無需難過。”
“王爺，你這脈象是好轉了！”
就連方沐辰都是大驚。
可是，也就在片刻之間方沐辰咳嗽不止，更加是一口血噴湧而出，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王爺！王爺！”
這個時候，路景山才突然之間想到了冷清凝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日頭，果真！正午。
他不願意相信一個女小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但是，他仔細的想了一下，在方沐辰昏迷之後也就隻有冷清凝對方沐辰施過針。
“來人！去天牢將王妃請回來，快去！”
路景山一臉的著急，盡管他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現在也隻能夠死馬當做活馬醫。
然而，天牢之中。
“讓你們路大人來求我，滾！”
回話的人嚇得趕緊跑了出去，就連路大人都做不了主的事情，他們又怎麽敢輕舉妄動。
“人呢！王妃呢！”
路景山滿臉都寫滿了著急，可是，他左顧右盼始終看不見冷清凝的身影。
更加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了下人的身上，直接一個茶杯扔了過去，重重的砸在了丫鬟的身上。
丫鬟更加是被路景山的這一動作嚇得跪在地上，低下了自己頭，顫顫巍巍的說道，“王妃……王妃，她……她讓路大人去！”
聽見這句話的路景山，眼神之中透著殺氣。
憤怒的臉已經扭曲的有些猙獰，溫文爾雅的麵龐，燃起火來格外的恐怖。
但是，眼見著方沐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路景山最終還是選擇忍辱負重，隻要能夠讓自家主子重新醒過來，他可以給冷清凝一點顏麵。
若是，隻是冷清凝在裝神弄鬼，他一定會讓冷清凝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眼看著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飄過，冷清凝一直死死的盯著天牢入口。
她並不願意讓方沐辰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她隻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可以重新獲得顏麵。
否則，哪怕是寧王府的一個下人都敢對自己吆五喝六，正當冷清凝準備自己走出天牢之時，路景山的身影也出現了。
“想不到，我們隻手遮天的路大人也有這樣的一天，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冷清凝趕緊收回了自己期待的目光，她內心深處也是真的不願意讓方沐辰有任何的閃失。
隻不過，冷清凝沒有辦法咽下這口氣。
怎麽說，她可都是堂堂正正的寧王妃，竟然被打入天牢。
這樣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想必都能夠被人笑話一輩子。
路景山此時此刻也沒有了以往的氣焰，他輕快的走到了冷清凝的身旁。
“王妃，王爺現如今命懸一線，還望王妃可以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不計前嫌？
冷清凝才沒有這樣的容忍之度，否則，她也不會讓路景山親自前來了。
“路大人，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早就已經和您說過了，總有一天你要哭著求我。”
冷清凝在路景山的身旁來來回回的踱步，仿佛，每走一步就是在給路景山一個警告。
路景山感覺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自己。
無奈之下，路景山隻能夠雙腿跪在地上，雙手伏地，頭也低了下來！
這一刻，路景山再也沒有了金陵第一神醫的高傲，和一般的下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既然路大人，都已經跪下來求我了，我也不能夠失言。”
冷清凝說完一臉驕傲的離開天牢之中，在離開的時候，冷清凝回頭一臉認真的看了一遍，努力的記住每一個地方，每一寸土地。
穗心也一臉開心的跟在冷清凝的身後，即便傷痕累累，卻也是一臉的開心。
這麽多年來，冷清凝在穗心的印象之中，永遠都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存在。
從未有過如今的模樣。
路景山以一直緊隨其後，他的內心卻一陣陣的猶豫。
他是真的希望冷清凝可以醫治方沐辰，但是，路景山不願意相信在整個金陵城之中，有人會比他的醫術高超。
更何況，是自己眼前的這個人！
然而，此時此刻的寧王，早就已經痛不欲生的躺在病榻之上。
每一次病情發作之後，就會加重一次病情。
方沐辰的內心是無奈的，更多的是鄙視，曾經的自己是戰神，現在的自己苟延殘喘的活著。
方沐辰隱忍著疼痛，將所有的人都轟了出去，這已經是自己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