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遇見陰差
就這樣,董明笑了一路,差點把我折磨成神經衰弱。
由於心裏鬱悶難過,我沒有急著回住的地方,而是在距離我家最近的大排檔擼串喝酒。
我一個人坐一桌,要了一盤花生米和一箱啤酒,搞得店老板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看什麽?有什麽意見?”我也不爽,所以脾氣很大。
“就一盤花生米?”老板挑著眉毛陰陽怪氣地問道。
“要不把你的腰子割下來給我炒個菜?”我狠狠的盯著他,這時候我誰也不怕,反正都失戀了,被人綠了,我怕個錘子!
“得,你這是喝了才來的吧,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老板嘴裏罵了一句“傻 逼”之後就離開了。
我開了一瓶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喝了一大口。
清涼的啤酒從我嘴裏往下咽,順著食道滑進胃裏,暢快淋漓,我這才理解為什麽人們都喜歡喝啤酒。
就他娘的一個字!爽!
大概十幾分鍾後,我趴在桌子上,哭得天昏地暗。
“鈺啊……我的鈺啊……不是說好要一起攢錢買房嗎?為什麽你要丟下我嗝……啊……我的鈺啊……”
在我若無旁人地發泄的時候,董明的聲音像煩人的蒼蠅一樣“嗡嗡嗡”地又響了起來。
“哎呀,哎呀呀呀……”他“嘖嘖嘖”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就喝了一杯啤酒,就能這樣了?”
“你管我?我從來都沒有喝過酒,能喝一杯就不錯了。”我懟他。
“那你要一箱幹什麽?這不是浪費錢嗎?”他又說道。
“你管我?錢對我來說就是糞土,沒有意義,我連女朋友都沒有,要錢有什麽用?有什麽用?”我自言自語道。
“看來你是真醉了,就這點酒量,你好意思做個北方人嗎?”董明問道。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氬鉀鈣,元素周期表你懂嗎?化學你懂嗎?ABCDEFG,英語你懂嗎?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李白你懂嗎?”我跟他炫耀我的知識。
“咳咳,白日依山盡是王之渙寫的。”董明說道,
“我說李白就李白!”我怒了,用力拍著桌子。
“李白就李白吧。不過你要是真沒醉,有本事就把後背的符摘了給我看看,你不敢吧,你就是醉了,你都不知道符貼在哪裏!”董明說道。
“我怎麽就不知道了!”我立刻把手伸到後背,摸到了自己後背肉瘤的位置,同時也摸到了那張小到像創可貼一樣的符紙上麵。
在這一瞬間,四周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大概過了十幾秒之後。
“有本事你就摘下來,摘下來你就沒醉。”董明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我問他。
“對!我就認為你不敢,你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活該被人甩,你沒用啊,連張符紙都不敢摘啊!”董明也激動了起來。
“我這就摘下來給你看看!”我大聲吼道。
“你這就摘下來給我看看!”董明也喊。
“嘿嘿嘿……你以為我傻啊,摘了你不就能控製我了,哈哈哈……”我把手收回來,放聲大笑。
“操!”董明罵了一句。
這時候差不多我已經清醒不少了,剩下的酒確實沒有能力喝完,但是老板也不給我退,我隻好付了全部的錢。
臨走的時候要了個塑料袋,把剩下的花生米也裝走了,順便還拿了他一卷紙,一把牙簽,還喝了一口醋來醒醒酒。
最後,在老板的罵聲中,我釀釀蹌蹌地往住的地方走。
這時候也不知道夜裏幾點了,反正街上沒什麽人,我一邊哼著歌一邊走,還別說感覺一身輕鬆。
回到單身這種狀態,也不是不好嘛。
在我走了一截路的時候,忽然感覺前麵有幾個人朝我走來,我看不太清楚就揉了揉眼睛,這一揉可就看清楚了,也把我驚醒了。
那幾個人走路都輕飄飄的,仔細一看能發現他們的腳都沒有占地,而且他們臉上沒有眼珠子,像兩個黑洞似的。
回想起我之前見到的一些鬼的樣子,它們大多數都是沒有眼睛的,所以我第一反應是遇到鬼了!
不過在最前麵走的那個人不太一樣,她頭上戴著一個很高的白色帽子,大概有一米多長,起初我還以為是廚師帽,可仔細一看帽子最頂端上麵是尖的。
帽子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謝”字。
謝?這是在謝謝誰?
再仔細一瞧,後麵那些鬼的手裏都拽著一根繩子,這條繩子把它們連成一串,領頭的戴高帽子的這個人是引路的,在帶著它們往前走。
臥槽,這是陰差?
我急忙從街道中央退到一個已經關門的店鋪門前,然後轉過身去不敢看它們,擔心陰差把我的魂也給勾走了。
當它們從我後背經過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低,好像一下到了大雪飄飄的冬天一樣。
等它們走過之後,後背才暖了起來。
我扭頭一看,隱約看到領頭那個人往嘴裏塞了一個長條形的東西,然後猛吸了一口,再吐出一串煙霧來。
它在抽煙?陰差也可以抽煙的嗎?
等等!我忽然頭皮一麻,似乎覺得它那個抽煙的動作異常熟悉。
等它抽第二口的時候,我徹底想起來了,那個抽煙的姿勢是沈夢潔!百味齋的老板沈夢潔!
臥了個大槽!沈夢潔是陰差?
為了驗證是不是我眼花了,我也顧不上有什麽危險,直接追了上去,眼看著它們正在往一條巷子裏拐,我使出吃奶的勁跑過去。
結果由於醉酒的狀態,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裏抱著的一箱酒摔在地上碎了個稀巴爛,酒也流得滿地都是。
等我抬起頭,看到那個戴高帽子的人突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她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氣,到她那張臉,的的確確就是沈夢潔!
之後,她帶著那夥人鑽進了巷子。
我連忙爬起來想追,結果手不小心按在了啤酒瓶玻璃渣上,疼得我“哎喲”了一聲。
因此我也沒追上去,之後我火速給大胡子打電話,結果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突然我有種錯覺,會不會從此以後,百味齋的這兩人就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