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僵屍老馬
老馬手臂上的皮膚呈現綠瑩瑩的色澤，上麵長滿了密密麻麻5毫米左右長度的白毛！我再把他的衣服往上掀，從小臂到胳膊，都有肉眼可見的密集白毛。
這是什麽情況？王芳芳塗抹的防腐劑到期了？老馬的屍體開始變質發黴了？
雖然這麽想有種把老馬比做食品的感覺，但我一往這邊想就越收不住了，還特意湊到他身體前聞了聞，一股難以言喻的怪味。
再看老馬那張臉，臉頰和眼窩是凹陷下去的，臉上也是一層淡淡的綠色，看上去怪嚇人的。
“可憐啊可憐，人死了還要遭罪，再說我上哪兒給你弄防腐劑去？用食品包裝袋裏的行嗎？”我看著他說道，真擔心還沒去斜潭村呢，他就腐爛成一坨爛肉了。
剛一說完，我猛地一驚，發現有什麽東西從老馬的眼角掉了下來，劃過他的太陽穴，落到頭發裏去。
我想伸手去摸，但想到老馬留的條 子，就忍住了。
這是什麽東西？透明的，濕濕的，眼淚？
正這麽想著，突然又是一滴像淚水一樣的東西，從老馬眼皮上落了下來。
老馬，在哭！
我湊到他臉跟前去看，想看看眼淚是怎麽從眼皮子上滲出來的，剛把頭探到老馬臉上，我就感覺後腦勺一涼，我急忙伸手一抹，是濕的。
不是老馬在哭，是上麵有什麽東西掉在老馬眼皮子上了，現在又掉在我後腦勺上！
我看了看手上濕漉漉的不明液體，然後抬頭一看，差點嚇得把屎崩出來！
在我頭頂的上，老板娘整個人背靠著天花板，頭發散落下來，她的半個身體都鑲嵌在牆裏麵，而且還有數不清的手從她後背伸出來，死死捂住她的嘴、手、腰和腿部！
“臥槽！”我大喊一聲，撒開腿就往外跑。
剛到門口，正要伸手去拉門，突然一隻手破牆而出，一把將門重重關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嘴裏狂念，又連忙往後退，直到背部狠狠撞在牆上。
牆？我剛想到什麽，就突然感覺有手抓住了我的腿，緊接著是胳膊和脖子！
“董……”我剛要喊人，結果一雙手從我後腦勺後伸了出來，一把捂住我的嘴巴，那個“叔”字就再沒喊出去過。
無論我怎麽掙紮，這些密密麻麻的手就像是鋼筋一樣堅固，而且我越掙紮，它們捏得越緊！
完犢子了，這回怕是要是要交代在這裏！
我正驚恐著，同時也看到天花板上的老板娘，已經被那些手勒得翻白眼了，剛剛是她的眼淚在往下掉，現在是血，從她布滿紅血絲的眼球裏被擠壓出來，一滴滴掉在老馬身上。
緊接著，我看到天花板好像動了起來，這種動態很詭異，原本平整的牆壁竟然開始扭曲，有的地方凸 起來，有的地方凹陷下去。
漸漸的，天花板竟然扭曲成一張大臉，它張開嘴，把老板娘塞進嘴裏，嚼了起來！
“嘎嘣……”
那是骨頭被嚼碎所發出來的駭人聲，老板娘幾乎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過，就被攔腰咬斷，隨後整個人全身的骨頭被嚼得七零八碎，直至被整個吞下。
這一幕看得我頭皮發麻，仿佛在看一場巨幕大電影，隻是這電影未免有些真實，而且我不是觀眾，我也身在其中。
在我聽到身後牆壁動起來之後，我知道完了，這下輪到我了！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絕望中我盼望有人來救我，當我的視線掃到老馬身上時，我靈光一現！
他娘的！拚一把！
我張開口用力咬住捂住我嘴巴的手，它竟然真的鬆開一條縫，趁著露出縫隙的機會，我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衝著床的位置大喊一聲！
“老馬！起……”
後麵還有一串字，我來不及喊完，就又被手捂住了嘴，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老馬身上。
隻能說王芳芳確實牛逼，業務到位，能力到位，服務也到位，不愧是湘西趕屍第二十八代傳人，老馬被我一叫，很瀟灑的從床上坐起來了。
我就後悔剛剛沒多說幾個字，讓老馬過來幫我，當我想再故技重施的時候，卻發現嘴上的手按得很用力，我根本張不開嘴，也發不出聲音。
在這一瞬間，我看到老馬有一些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他臉上有老板娘的血跡，皮膚上綠瑩瑩的光在逐漸發暗，而且臉上迅速長出了白毛。
臥槽！真發黴了，我給人家家裏人怎麽交待啊！
正這麽想著，我突然看到老馬做了一個和平時不一樣的動作，或者說是平時根本不會做的事。
他把雙手緩緩抬起，兩條胳膊平行相對，雙手掌心向下。
嗯？這動作有點眼熟啊？
忽然，老馬直愣愣從床上站起來，雙手依舊是抬起，與身體呈九十度垂直。
看到這裏我才意識到，我說怎麽眼熟呢，這他娘的是僵屍啊！就差一套清朝官員的衣服了！
對於僵屍的概念，我也隻是從過去老香港電影裏知道一些，死人的屍體由於某種原因活了過來，但是沒有自己的意識，變得非常有攻擊性，還有會傳染的屍毒，被咬一口就傳染了。
老馬好端端的怎麽成僵屍了呢？我一點頭緒也沒有，唯一想到的是老板娘動了他的屍體，或者是她的血滴在了老馬身上，導致老馬變僵屍！
此時老馬一躍而起，從床上跳到地板，身體挺得板兒直，跟穿了背背佳似的，動作僵硬卻十分有力。
他剛落地，我就看到從他附近的牆壁裏伸出幾隻手來，像扭曲的蛇一樣纏在他身上，並用力將老馬往牆上拉。
在我以為老馬也要完蛋的時候，他突然原地起跳，一個轉身，手指甲如同利刃一般，把纏著他身體的手臂給直接劃斷了！
斷掉的手落在地上，折騰兩下不動了，與此同時，我感覺捏著我身體的手也鬆了下來，我身上也沒那麽疼了。
我扭動身體掙脫下來，轉身看到那些手像蛇一樣縮回了牆裏。
“多虧你啊！”我熱淚盈眶，回頭感謝老馬，卻看到他那張臉陰氣滿滿，臉上的表情猙獰恐怖。
緊接著他朝我跳了一步，完了，他要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