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疑心生暗鬼
嶽氏刻意把聲音壓得非常低,再加上她此刻的表情,讓花緣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女兒也曾聽說過一些。”
簡輕羽接過話茬繼續說,她在天曆閣修行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種可以讓修為日進千裏的辦法,那便是在孩子還在孕婦腹中的時候 ,殺了孕婦,直接取出她肚子裏的孩子,把未成形的胎兒煉成丹藥。
“真的有如此陰毒的法子?”
花緣雖然麵上還算鎮定,但是手已經不由自主的牢牢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隻是個凡人,對修行一無所知,再加上她也知道簡輕羽確實是天曆閣的學生,心裏已經相信了幾分。
簡輕羽笑了笑,說這當然是真的。
“不僅如此,我聽說胎兒在不到三個月大的時候煉成丹藥的效果是最好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用眼睛掃過花緣的肚子。
花緣的孩子正好剛剛滿兩個月,才剛顯懷。
她嚇得打了個冷戰,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嶽氏和簡輕羽相視一笑,花緣是聰明,但她現在做了母親便不同了。
為人母者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做母親的如同驚弓之鳥。
正巧趙婆子送了大夫出門後來尋花緣,看到花緣冷汗涔涔,臉色蒼白,一副收到了驚嚇的樣子便質問簡輕羽和嶽氏做了什麽。
“我們不過是姐妹間閑聊了幾句罷了,難不成這點小事你也要管?”
嶽氏懶洋洋的起身說太陽已經曬夠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妹妹的身孕來之不易,定要好好珍重啊。”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疑心生暗鬼,她且看看花緣還能堅持幾天。
自從和嶽氏說過話以後花緣就變得不太對勁,整天神神叨叨的,總覺得有人想要害她。
趙婆子安慰了她幾句,又斷了大夫開的安神藥給她喝,但被花緣打翻了。
“花姨娘,您到底是怎麽了。”
趙婆子雖然懷疑是嶽氏母女做了什麽手腳,但苦於沒有證據,問花緣,花緣也不說,身子逐漸消瘦了下去。
簡父看著花緣像是中邪了一樣,整天茶飯不思也很是著急,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夫君,我看妹妹是心病,不如找個日子去城外的寒山寺祈福吧。”
嶽氏也一臉的憂心忡忡,說花緣就是心思太重才會被流言蜚語所困擾,心病還須心藥醫,去祈福應該是最有用的辦法了。
“我未能給簡家續上香火,一直心裏有愧,這次妹妹有了身孕,我願意捐一萬兩香火錢祈求神明庇佑讓妹妹平安生下一個男孩。”
難得嶽氏有這麽通情達理的時候,而且簡父也覺得嶽氏說的話有道理,便讓全府的人準備著,挑一個良辰吉日去寒山寺燒香。
趙婆子其實覺得不太穩妥,畢竟現在城中風聲鶴唳,他們卻浩浩蕩蕩的出城,豈不是太過惹眼了。
再說了,花緣本就身子弱,萬一路上發生什麽事情可怎麽是好。
但趙婆子雖然是簡輕衣的人,但也不能過於逾越質疑簡父的決定,而且花緣本人在知道了簡父的安排後,也決意要去寒山寺。
趙婆子無奈,隻能點頭答應,又趁著晚上的時候,捎信去了王府,告訴了簡輕衣一聲。
寒山寺是京城香火鼎盛的寺廟,香客眾多,若是能讓花緣安心的話,去燒個香也沒什麽,但簡輕衣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花緣是個極其伶俐的女人,要不然也不可能看穿嶽氏的把戲,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在簡家母憑子貴,可她到底也有思慮不周的時候,尤其是現在有了身孕,心思難免會變得重一些,難保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簡輕衣讓傳信之人告訴趙婆子,讓她盡管放心和花緣一起去寒山寺,其他的就不用多管了。
到了花緣準備去祈福的那一天,嶽氏和簡輕羽親自把簡父和花緣送出了門。
嶽氏滿臉抱歉的說本應陪著他們一起去的方能顯出誠心,隻是她舊疾突發,身子不適,實在是動不了了。
“有姐姐的這份心已經足夠了。”
花緣虛弱一笑,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身子虛虧了很多,實在是沒有力氣客套了,隻想快點去欺負消除心魔。
“那夫君和妹妹早些回來。”
等到簡父和花緣上了馬車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嶽氏的笑容便消失了。
“都準備好了嗎?”
“娘親放心,絕對能讓她有去無回。”
嶽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簡輕羽記得提醒那些人不要傷了她父親。
“都是咱們手下多年的老人了,懂得輕重,娘親無許多慮。”
“你爹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他不義。”
嶽氏冷哼一聲,有了狐狸精就把她忘諸腦後,男人慣會喜新厭舊。
等她想料理了花緣這個賤人在慢慢地和簡輕衣算賬!
花緣坐在馬車上有些著急,不住的問著車夫怎麽還沒到寒山寺。
“別著急,畢竟要出城,午時之前咱們一定能到”。
趙婆子跟在馬車後麵走著,她總覺得嶽氏實在是奇怪,便一直非常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忽然間,她看到不遠處的草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日頭下,寒光閃過,趙婆子大喊一聲:“有刺客!”
聲音未落,便從草叢中躍出一群黑衣人,手中的暗器直接結果了車夫的性命,而跟隨在他們身邊的那幾個小廝和侍衛根本就不是這群人的對手,不多時便都已經倒在血泊裏。
現在隻剩下簡父、花緣和趙婆子三個人。
花緣已經嚇得快要昏厥過去了,簡父雖然不是什麽有情有義的男人,但是花緣的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便裝著膽子問他們是什麽人。
“幾位好漢,我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若是衝著錢財來的,我們把身上的銀子全都給你便是,但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女人和孩子。”
但那幾個黑衣人對簡父的話置若罔聞,拎著刀一步一步的朝著花緣走了過來,顯然是要取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