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速之客
嶽氏再怎麽討厭花緣,她這個當家主母也不能連麵子上的功夫都不做,畢竟她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個寬容大度,胸有丘壑的女人。
但她早上送去暖香塢的東西,全都被趙婆子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一個奴才,居然敢對她如此無禮,嶽氏甚是惱怒,便帶著丫鬟去找趙婆子,問她是不是不把自己這個主母放在眼裏。
“夫人這話奴才就聽不懂了。”
化作一般人,嶽氏耍威風可能還有點用,但趙婆子可是誰的麵子都不給。
“我如今奉的是王爺和王妃的命來照看姨娘的身孕,理應萬事小心,不能出半點差錯,如果夫人認為我是針對您的話,那老奴無話可說。”
“你!刁奴!”
嶽氏見趙婆子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有些惱羞成怒。
“夫人慎言!老奴是王府的人,不是你們簡家的奴才,您要是對老奴有什麽不滿,盡管去找王妃,隻要王妃一句話,老奴自然會去領罰的。”
趙婆子一番話說得滴水不露,嶽氏就算是氣歪了嘴也挑不出半點不是。
“您雖然是簡家的主母,可也隻是填房,比姨娘的身份搞不到哪裏去,還請夫人以後少來暖香塢走動了,免得老奴脾氣大,衝撞了您。”
趙婆子斜睨了嶽氏一眼,來之前簡輕衣就交代過她不要給嶽氏留麵子,她活了這麽大歲數哪裏能看不出嶽氏是人是鬼,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說完她挺胸抬頭的走了,嶽氏滿肚子的氣撒不出去,指甲幾乎要掐進手心裏。
“輕衣,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蘇染陪著簡輕衣去綢緞莊取前幾日做好的衣服,見簡輕衣有些心不在焉便問了一句。
“沒什麽,就是一些陳年舊事而已。”
她見蘇染拿的是一塊青綠色的料子,上麵還用藍色的絲線繡了一圈波浪的紋樣,便問她是不是打算送給琰汐的。
“你也覺得這個顏色和他很配對不對?”
蘇染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說琰汐經常送東西給她,她想了很久要送什麽回禮,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最有誠意。
“你是打算親手裁衣送給琰汐?”
簡輕衣實在是很難想象蘇染這雙練武的人拿繡花針是什麽模樣,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人人都可以因為愛情改變。
“沒想到這麽巧,王妃居然也在這裏。”
正當簡輕衣和蘇染討論著這塊布要如何剪裁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她轉過身,愣了一下。
莎曼公主和……蕭默言?
是了,蕭默言奉蕭宗的旨意陪著莎曼公主在京中走動,隻是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多少讓她的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前些日子聽說公主的身體不太舒服,如今可好些了?”
“多虧王爺照顧,我已經好多了。”
莎曼嫣然一笑,不愧是西域的公主,光是她的這張臉就可以配得上傾國傾城四個字。
簡輕衣忍不住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雖說她自認為長得還算不錯,但和莎曼比起來多少有些遜色。
“對了,我想王妃的眼光一定是極好的,不如就請王妃幫我挑幾塊布料可好?”
簡輕衣很想拒絕,因為她又不是莎曼的丫鬟更不是朋友,難不成她是忘了上次在官驛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礙於莎曼公主的身份,簡輕衣也不想在蕭默言麵前表現的小氣,她還是盡心盡力的挑選了幾件適合莎曼的衣服,但莎曼似乎都不太滿意。
她拿起一塊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王爺,我覺得我比較喜歡紅色,您覺得呢?”
蕭默言看了看:“紅色確實很襯你。”
簡輕衣的火氣一下子冒起來了。
她冷冷的說:“我和染兒還有些別的事情,就不打擾王爺和公主了,請兩位自便。”
說罷便拉著蘇染往外頭走,蘇染急急忙忙的,差點連把準備送給琰汐的那塊布都落下了。
“你是不是在生氣?”
蘇染雖然有的時候神經比較粗,但她現在和簡輕衣坐在一處,能夠感覺到簡輕衣身上往外散發的怨氣。
就連蘇染都能察覺到她的不開心,難道蕭默言就毫無察覺嗎?
她忍不住掀開車簾朝著綢緞莊的方向看了一下,讓她失望的是蕭默言並沒有追出來。
她更加沮喪了,心情跌入穀底。
“好啦,別在不開心了,不如我帶你去找琰汐好不好?”
簡輕衣翻了個白眼,蘇染這是為了安慰她嗎?明明是她想要去見琰汐好嗎?
蘇染嘿嘿一笑,這些事情心裏知道就好了,不用說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春天來了還是,琰汐把庭院重新打理過了,簡輕衣覺得琰汐的府上比上次來的時候要有些生機了,而琰汐依然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
蘇染在見到琰汐的那一刻,兩隻眼睛都在發光。
有喜歡的人,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夫人很久沒來過了。”
“最近事情比較多,這不,我今日來討碗茶喝。”
簡輕衣笑了笑,琰汐喚來綠藻泡茶,蘇染來了興致,在園子舞鞭,春日的陽光灑在幾人身上,愜意又舒服。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簡輕衣在王府裏要有身為王妃的樣子,多少會有些拘束,但在這裏便可以徹底的放鬆下來,反正蘇染和琰汐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山野村婦。
琰汐的視線落在簡輕衣身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忽然打破了這種寧靜。
外人有人在大喊著開門,聲音急促,很不客氣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出什麽事情了。
琰汐示意綠藻去開門,綠藻才剛把門閃開一條縫,外頭的人就闖了進來。
“來人!給我搜!”
闖進來的人看打扮好像是禁軍,也不和主家打聲招呼,也沒有過於言語,直接一聲令下就要搜家。
琰汐皺了皺眉,還未等他開口,蘇染便已經一鞭子撂翻了一個人。
“好生無禮的家夥!你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