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妾室
簡輕羽被懟的啞口無言,嶽氏也深知她今天若是不跪的話,那便是對皇家不敬,隻能咬著牙跪下。
“父親年事已高,便算了。”
簡輕衣笑眯眯的看著嶽氏一臉屈辱的跪在自己麵前,好半天才讓杏兒去扶她起來。
如果僅僅是這點屈辱她便放在心上的話,那自己這麽多年來吃得苦又算是什麽?
她一想到自己剛出生就被人封住了靜脈,被人叫了十幾年的廢物,她就特別想問問嶽氏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對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下手。
不過,嶽氏這種沒有心的人也是也不能理解那種感覺吧。
她慢悠悠的喝著茶,嶽氏冷著臉坐在一旁,給簡父遞了個眼色。
簡父沒辦法,隻能訕訕的對簡輕衣說他們在天曆城和安城看到簡輕衣的酒坊生意做得甚好,便想問問簡輕衣是從哪裏學來的那些手藝。
“父親不知道嗎?”
簡輕衣就知道他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讓她來肯定是有所求。
她也早就想好了搪塞的話,隻說那些都是母親留下來的秘方,她也是無意見尋到的。
嶽氏本來還想要簡輕衣把方子交出來,但她這麽一說,便是簡輕衣母親的遺物了,就算是簡父也不好直接索取。
“咳咳,輕衣,咱們到底是一家人,你既然打著簡家的招牌做生意,那便和簡家有關,不如你把方子拿出來,我和你父親在添些銀子,把生意做得更大一些,豈不是兩全其美?”
“小娘說的確實有理。”
嶽氏心中一喜,還以為簡輕衣是答應了,誰知道她話鋒一轉,對嶽氏說,如今酒坊的生意已經做得超乎她的想象,也不必在做得更大了,因此也不需要簡家的幫襯。
簡輕衣態度強硬,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嶽氏插手她的生意。
嶽氏很是惱火,覺得簡輕衣敬酒不吃吃罰酒,但又不好直接發火,隻能陪著笑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簡輕衣若是能把方子拿出來的話,他們出錢買也不是不可以。
“可我就是不想賣怎麽辦呢?”
簡輕衣挑眉,以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嶽氏想要怎麽料理她都可以,但現在風水輪流轉,她不想做的事情,誰都無法勉強。
嶽氏怒極,真氣已經凝聚在掌中,她恨不得能一掌拍過去殺了簡輕衣。
“王妃,您的茶涼了。”
木九上前,掃了嶽氏一眼,嶽氏瞧出木九是蕭默言身邊的侍衛,憤憤的收了收。
簡輕衣才不會傻到一點準備都沒沒有就來簡家,肯定會帶著高手免得嶽氏狗急跳牆。
簡輕羽看嶽氏吃了虧,便酸溜溜的說簡輕衣已經和蕭默言成婚有一段日子了,怎麽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
這幾日還聽說簡輕衣把一批舞姬從王府趕了出去,京城中人人都說她是個醋壇子,莫不是和蕭默言有嫌隙?
“多謝妹妹提醒,若不是妹妹說起此事我都要忘了。”
簡輕衣招招手讓花緣過來。
她指著花緣說雖然簡家在京城的宅子什麽都不缺,但是總歸比不上在安城方便,所以她特意選了個聽話懂事的來伺候簡父。
嶽氏雖然駐顏有術,但和眼前嬌滴滴的十八歲姑娘比起來自然是要遜色許多,她的臉都快黑了。
“花緣,以後你就留下伺候我父親,定要盡心盡力才是啊。”
簡輕衣語重心長的交代道。
“王妃放心,婢子都記下了。”
花緣有些羞澀的抬眼看了看簡父,把他的魂都給勾去了。
嶽氏恨得手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裏,可當著簡輕衣的麵她還要保持主母的風範和大度,簡輕衣心裏偷笑,估計嶽氏怕是非常後悔讓她走著一遭吧。
“要是沒有別的事,我便先回王府了。”
簡輕衣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嶽氏,要不是天色已晚,她真想留下來看著嶽氏能忍到什麽地步。
“恭送王妃。”
花緣自是知道簡輕衣為什麽把她送到簡家來,她也知道嶽氏絕對不是好相處的女人,但是為了她的前程,她願意搏一搏。
簡輕衣坐在馬車上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招圍魏救趙嶽氏怕是沒想到吧。
以花緣的手段,相信很快就能把她那個耳根子軟的父親迷住,看來嶽氏以後怕是有的忙了。
剛回到王府,木九就被人叫去了,說是蕭默言有急事,簡輕衣不敢怠慢,讓他快些過去。
一直到宮門快要落鎖,蕭默言才從宮裏回來,見他很是疲憊的樣子,簡輕衣問到底是怎麽了。
“年後西域的使臣要來覲見,父皇打算從皇子中挑選一個負責接待。”
“往年若是有這樣的事情不都是太子去辦的嗎?”
蕭默言說這次西域使臣來是為了和談,蕭宗也知道如今北漠的國庫空虛,百姓再也經不起戰火了,也有意想要和休戰,因此這次的會麵就變得十分重要,太子屢次犯錯,讓蕭宗著實有些失望,也不想再把如此重任交給太子。
“那人選便是從你和蕭默然中挑選一個?”
“沒錯。”
簡輕衣覺得這對蕭默言來說並不是什麽難辦的差使,為什麽他會有些愁眉不展呢?
“因為禁軍。”
蕭宗多疑,不許軍隊進入京城,所以整個京城和皇宮的守衛都歸禁軍統轄,而禁軍中雖然有一部分人是蕭默言的舊部,但禁軍統領卻是王家的人。
“也就是說禁軍和太子交好對嗎?”
蕭默言點了點頭,這個差事辦好了不會有什麽賞賜,但若是除了一丁點的岔子,壞了和談一事,那便是北漠的罪人。
因此禁軍至關重要。
“想來此事事關重大,禁軍也不會故意為難你吧。”
“未必。”
太子是什麽德行他們心知肚明,他絕對不可能讓蕭默言順利的辦完差事。
“堂堂儲君卻不知道什麽叫大局為重,隻知道為自己謀私利,也不知道他這種人到底是怎麽做的太子。”
簡輕衣一想到太子將來做了皇上,天下萬民都要遭殃便覺得心痛。
她以前並不知道為什麽蕭默言那麽在意那張龍椅,現在她明白了,爭並不僅僅是為了自保,還為了整個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