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虛實
王府守衛森嚴,要是有可疑之人出現的話定然會引起注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蕭默言讓木九備馬,他要親自去找。
“太子殿下到。”
木九剛準備遵命去備馬,就聽到了外麵門房通傳的聲音。
太子這個時間來做什麽。
蕭墨青大笑著走進王府,還帶了不少的賀禮來,說是蕭默言大婚在即,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臣弟受寵若驚,謝過太子的美意。”
蕭默言淡淡的謝了恩,自從他封王建府以後,太子便一直看他不順眼,這麽多年也從未來造訪過,現在簡輕衣莫名失蹤,而太子這麽巧就出現了,要說是巧合,那未免有些太刻意。
“來人,上茶。”
太子一邊喝茶,一邊說雖然此次大婚隻是立側妃,但這可是蕭默言第一次大婚,一定要辦的隆重。
“弟妹是安城人,安城氣候溫暖濕潤,和京城大不一樣,我擔心弟妹身子嬌弱到了冬日會受不了,便特意給弟妹挑了兩件上好的墨狐大氅。”
不愧是太子,出手果然大方,墨狐皮非常少見,而這兩件大氅還是用狐裘做成的,可謂是價值千金。
“臣弟替輕衣謝過太子了。”
說著,蕭默言就示意杏兒過來把大氅拿下去,但是太子卻擺了擺手讓杏兒退下。
“不日你們便要大婚了,可我這個做哥哥的到現在還沒見過弟妹的廬山真麵目,不如趁這個機會讓弟妹出來試試這兩件大氅可好?”
太子笑裏藏刀,顯然是知道了什麽。
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送禮是假,試探虛實才是真。
“殿下的美意臣弟心領了,隻是輕衣今日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還請殿下體諒。”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太子斜睨著蕭默言,“聽說默然在安城的時候就已經見過弟妹,回來以後讚不絕口,說弟妹乃是天姿國色,世間少見的美人,難不成本太子想要見一見都不可以嗎?”
太子話鋒一轉,冷冷的說莫不是簡輕衣出了什麽事,不能見人?
看蕭墨青今日的模樣定是有備而來,三言兩語是無法把他打發走的,如果讓太子知道現在簡輕衣不在府中的話,隻怕不出半日,整個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了。
王妃在大婚前不是所蹤,萬一被蕭宗知道,事情便更加難以收場了。
“王爺。”
正在太子咄咄逼人,步步緊逼的時候,門外,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出現了。
她走進來,對太子盈盈一拜。
“民女簡輕衣,見過太子殿下。”
女子聲音嬌媚,聽著便能讓人酥了骨頭,可以想象,麵紗下的定是一張絕美的臉龐。
她便是簡輕衣?
太子心生疑惑,這和嶽氏告訴她的不一樣啊。
女子臉上的麵紗把她的整張臉完全遮掩了起來,太子也難以看清,更何況他之前並未見過簡輕衣本人,一時間也難以分辨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簡輕衣。
“既然已經來了,何必在遮遮掩掩。”
“殿下贖罪。”
女子輕咳幾聲,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這幾日民女不慎感染了風寒,擔心會過了病氣給殿下所以才不得不如此,真的是失禮了。”
說著女子咳得更加厲害,杏兒趕緊倒了杯茶給她。
太子心生疑竇,愈發懷疑眼前人的身份。
既然不肯以真麵目示人,那定是有秘密。
“咱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總是要見麵的,再說了,本太子身強體健,豈是那麽容易生病的。”
太子執意要女子摘下麵紗,見女子不從,竟然抬手想要親自去摘。
“殿下,您這樣似乎於禮不合。”
蕭默言抓住了太子的手,這裏是王府,不是東宮,而且簡輕衣是她的王妃,太子如此是不是有些太無禮了。
“嗬嗬,是我太唐突了。”
太子訕訕的收回了手,但是顯然更加懷疑了。
“殿下和王爺兄弟情深,關心王爺也是應該的,是民女太過無禮了。”
說著女子便主動抬手想要摘掉麵紗。
隻是麵紗剛撩起一角,女子便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杏兒忙讓太子和蕭默言退後,說大夫早上已經來看看過,說簡輕衣的風寒會傳染,萬一要是讓他們也染病就不好了。
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血漬,太子生怕被簡輕衣傳染,立刻捂住了口鼻。
“既然弟妹如此不適,那本殿下還是改日再來吧。”
太子一個箭步衝出了大門,“簡輕衣”還掙紮著堅持要去送一送太子,結果就是太子跑的更快了。
確定太子不會回來了以後,女子把臉上的麵紗摘掉,露出了臉。
“怎麽樣,我的演技不錯吧。”
蘇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不過是略施小計就把太子嚇得魂飛魄散的。
杏兒也在一旁長長的舒了口氣,幸好蘇染鬼主意多,想了這個辦法才瞞過了太子。
與此同時,一直鷦鷯從天下飛了下來,是簡輕衣有消息了。
木九帶人尋找簡輕衣下落的時候,在城外的樹林裏找到了一片被樹枝勾住扯下來的布料,那布料極其精美,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在看看地上的腳印,像是不久前有人經過的樣子,木九猜測,簡輕衣應該就是朝這個方向離開的。
蕭默言立刻策馬出城,他勒緊了韁繩,默念著簡輕衣一定不能出事。
真的好奇怪啊,簡輕衣能清楚的感覺到一切,可就是怎麽樣也停不下往前走到腳步。
她好像也感覺不到累和疼痛,就連手臂被樹枝劃傷了流出血來,也沒有任何感覺。
再往前走,就是一處斷崖。
糟了!
簡輕衣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停下來,可努力隻是徒勞而已。
懸崖下方深不見底,從這裏摔下去,怕是會屍骨無存。
她的腳已經有一隻邁了出去,山風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再往前一步,就是死亡。
“輕衣!”
一聲無比焦急的聲音傳來,簡輕衣不知道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是已經瀕臨死亡而產生的幻覺。
要是她真的死了,呦呦該怎麽辦?
還有……蕭默言,他會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