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欠債
簡輕衣的意圖很簡單,拍幾句馬屁,讓蕭默言趕緊放了自己。
可蕭默言聽了以後眉眼間也多了幾絲玩味。
“難道夫人不記得那件竹葉青的衣服了嗎?”
簡輕衣疑惑的抬起頭,自己應該記得嗎?
看她大大的眼睛寫著滿滿的疑惑,一臉無辜的看著蕭默言,他淡淡的說:“你還記得那天與我飲酒之事嗎?”
簡輕衣的心緊了一下,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自己就是輕薄了他一下,要殺要剮隨便他好了。
於是簡輕衣鼓起勇氣,大有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意思。
“蕭公子,我知道那天是我唐突了,隻要能撫慰您受傷的心靈,您要怎麽樣都行。”
“夫人此話當真?”
簡輕衣認命的點了點頭,當然,以身相許除外。
蕭默言伸出手,簡輕衣閉上眼睛皺起了眉頭,心想自己這一次自己非死即殘。
但是過了許久,她都沒有感覺到蕭默言的動作。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他的掌心朝上,平攤在她眼前。
簡輕衣甚是疑惑,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弄汙了我的衣服,自然是要賠的。”
衣服?
簡輕衣的大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蕭默言的臉,再想想那天晚上,簡輕衣一下子回憶起來了。
她壓根就沒有輕薄蕭默言,但是她喝多了以後,直接吐在了蕭默言身上,那天他穿的就是那件竹葉青的外衣。
怪不得自己對 那件衣服的顏色記得那麽深刻。
她訕訕的笑了笑,原來是虛驚一場,她現在有一種撿回小命的感覺。
“既然是這樣,那公子需要多少銀子,我賠你就是了。”
“不多,二兩。”
真是有錢人,一件衣服就要二兩。
雖說肉疼,但一想到自己好歹是撿回一條命呢,這二兩銀子就當是呦呦的拜師費了。
她剛把銀子從懷裏逃出來,蕭默言又淡淡的補上了後半句:“黃金。”
簡輕衣震驚了。
她有合理的懷疑感覺蕭默言是在敲詐。
二兩黃金?他是不是瘋了?
“那件衣服乃是上好的湖綢做料子,京城最好的繡娘用緙絲所繡,你說值不值二兩黃金?”
不管是湖綢還是緙絲都是王公貴族所用之物,二兩黃金到真的不算多。
問題是,簡輕衣拿來的那麽多錢啊?
“不如我給您洗一洗?”
一件衣服罷了,弄髒了清洗幹淨就好了。
“我不穿髒了的衣服。”
蕭默言臉一沉,像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回憶。
簡輕衣生怕惹怒了他,趕緊說自己現在實在是沒那麽多銀子,他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給自己通融一下,好歹他們也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鄰居不是?
“那便先欠著好了。”
簡輕衣鬆了口氣,又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利錢?
蕭默言看著她精打細算的樣子,若是別的女人如此斤斤計較,他一定會覺得此女市儈,但是這些天看到簡輕衣帶著呦呦生活得如此不易,他的心理卻生出了一股憐惜之情。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無妨,我倒是不缺銀子。”
簡輕衣蹦蹦跳跳歡天喜地的走了,感覺像是得了天大的好處,其實她想要的很簡單,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呦呦能健康就夠了。
她很容易滿足。
天空中又傳來鷦鷯的叫聲,不一會木九便拿著信走了進來。
“主子,是咱們的人送來的,我想我們需要盡快回京。”
他們已經離開京城多日,再加上前來追殺的殺手們都被解決了,無一人回去複命,隻怕京城裏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
皇上雖然倚重蕭默言,但全都因為他能征善戰的原因,現在蕭默言位高權重,已經有功高蓋主之嫌,要是有心之人趁機在皇上麵前挑撥的話,木九擔心會三人成虎。
“難道我們在京城的時候,我的那幾位王兄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嗎?”
“至少我們回去的話能掌握情況,不至於受製於人,主子,我知道您放不下夫人和小主子,但是我們要以大局為重啊。”
木九很著急,他們部署了那麽多年,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蕭默言摩挲著手中的茶碗,過了半晌,他淡淡的看了看木九。
“什麽時候,輪到你教我做事了?”
雖然蕭默言語氣平靜,但是木九卻像是感覺到了如山一般的威壓,冷汗全都冒了出來,他的身上就像是被水泡過的一樣。
木九跪在地上說是自己多嘴了,還望蕭默言責罰。
“我身邊不需要多話之人,你跟了我那麽久,應該知道什麽話當講,什麽話不當講。”
“是,屬下牢記在心。”
木九這才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消失了,隻是回想起那種感覺,他還是忍不住會覺得心悸。
在整個北漠,沒有人知道蕭默言到底修行到了什麽階段,隻知道他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北漠戰神。
正是因為摸不清楚蕭默言的實力到底為何,在暗中蠢蠢欲動的那些人才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跟著蕭默言修行了這些日子,簡輕衣明顯感覺到呦呦的身體有了變化。
呦呦過去身子弱,隻要跑上幾步就會開始喘氣,但是現在他的氣息變得穩了很多,力氣也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發病的時候看起來沒有那麽疼了。
“呦呦現在正在修行的最底端,也就是煉氣期,一般人想要從煉氣期突破到築基期大約需要十年左右,不過呦呦的悟性很高,我想這個過程不會太久。”
到底是他蕭默言的兒子,隻要呦呦肯用心學,稍加點撥他就能舉一反三,牢牢的記在心裏,修行的速度很快。
而且在他的體內,蕭默言的法器也在幫著他修行。
過去讓呦呦痛苦的那股力量,就是因為呦呦無法掌控體內的氣息,現在他已經逐漸摸到了竅門,便開始能夠控製力量,體內的法器就成為了他的助力。
當呦呦一拳打的小樹晃了好久以後,呦呦高興的跳了起來,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