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各方匯聚「第五更」
城南百裏外的半空之中，醉捕抱著酒葫蘆仰躺在飛劍之上，喝一口酒，瞥沙江郡城一眼。
當殷由桀現身的時候，醉捕眼中的朦朧瞬間消失，身上劍氣縱橫，排空了一大片雲海，手中出現一道劍光，眼中靈光閃爍，本來蓄勢待發的一招，突然發現了什麽，呸了一口，氣的大罵道：“搞什麽？李征這小王八蛋越來越調皮了，現在連魔修都偽裝上了？這麽玩兒，好玩嗎？”
不過，這偽裝的手段，還真的高超啊，連魔道真氣都可以模擬，若不是他的瞳術了得，而且非常熟悉李征，初看之下，還真有可能被李征給蒙混過去。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醉捕劍氣出手的一瞬間，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果然，武當山入世一脈的弟子，沒有一個消停的主兒！”
一個賽一個的會玩兒。
即然李征現身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這小子雖然調皮了一點兒，卻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主兒。
醉捕不再看沙江郡城一眼，轉身就禦劍離開了。
……
城北百裏外的雲海中，葉南天和葉北樓二人站在一支巨大的毛筆上，葉南天望向沙江郡城的神色，神色有些不安，不時的用詢問的眼神掃向前麵閉目掐指推算著什麽的葉北樓。
突然，葉北樓輕咦一聲，睜開了眼睛，笑道：“沒想到，這小小的沙江郡，竟然藏有兩隻潛龍。隻可惜，兩龍相遇，必有一爭！另一隻潛龍，已經出局了。”
“啊？北樓，李征出局了？還是？”葉南天的反應非常快，立刻明白了潛龍意味著什麽。
其中一條潛龍，必然是李征。
至於另一條，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自己女兒一心撲上去的李征。
葉北樓依然和往常一樣雲淡風清的道：“放心吧，李征沒有出局。反而因為打敗了那條潛龍，氣運勃發，已經上岸。‘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嗬嗬，沙江郡，對李征來說，是一次巨大的蛻變。”
外表雲淡風輕，但是內裏，卻早已經激動非常了。
他這一次的豪賭，賭對了。
大爭之世到來之後，李征最起碼也是一個王命！
光這一個王命，就夠本了！
若是再進一步……
城西百裏麵的山丘上，一老一少，祖孫二人迎著西北風站在那裏，他們的頭上不時的飛過小鳥，蝴蝶也自在的從他們的身邊飛過，好像本身就是自然界的一草一木，又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爺爺，見深哥哥如你所說的已經回來了，我們的開山武館怎麽樣了？重開了嗎？”看起來十五六歲身著淺紫色小褂，綠色紗裙，披著一個紅色的兜帽披風的少女，掀開兜帽，忽閃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用幽穀似靈動的聲音，詢問身邊向著東方張望的老者道。
老者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麵對孫女的問題，啞然失笑道：“我們的開山武館重開了，不過，不是殷見深開的，中間出了一點岔子，是另一條潛龍，陰差陽錯的重開了武館。”
“啊？還有一條潛龍？爺爺，你不是說，一郡之地，最多隻能誕生一條潛龍嗎？怎麽還有一條？”
“這條，不是沙江郡本地的，而是一條過江龍。至於他具體的根腳，連我都一時之間，看不真切，真是有趣啊！”老者輕捋著長須，眼睛含笑的回答著孫女的問題。
“那見深哥哥怎麽樣了？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殷見深啊，那就看他的選擇，也要看另一條潛龍的選擇了。哦，不對，殷見深已經從龍退為蛟了，而另一條龍已經上岸了。現在，就看蛟龍甘不甘心，也要看那條上了岸的龍有沒有容人之量了。”事關人的，其實都是一個雙向選擇。
選擇的不同，自然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涉及到人的，其實是最難推算的。
尤其是這種潛龍命格的人。
他們的一個決定，就可能影響無數人的命運。
“爺爺，我們不會再選擇見深哥哥了，是嗎？”
“妮妮，你要記住，事關人的任何選擇都是雙向的，是殷見深沒有選擇我們，我們才不得不放棄他的。明白嗎？”
“哦~”少女情緒有些低落的哦了一聲，重新將兜帽帶在頭上，低頭不語，不再理會老者了。
老者隻是望著少女，笑著搖了搖，就重新將視線轉回了沙江郡城。
……
城東一處亂石林裏，一個石頭緩緩的移開，露出了一個幽深的黑口狹小的隻可供一人通過的通往地下深處的黑洞。
黑洞裏，一雙眼睛先是望了一眼西方的沙江郡城，眼中閃過一絲憤恨。
“該死，十天前，有人提前冒充我在殷由極和殷由棣麵前現了身，提前驚動了他們，讓他們有了防範，斷了重回沙江郡城的路。”
“十天後的今天，眼看著殷由極和殷由棣已經水火不容，因為私鬥已經離開了郡城，沙江郡城變成了一座不設防的城市，正是最佳時機，但是那個冒充我的家夥，竟然又冒出來了。”
“這個混蛋！”
“我跟你勢不兩立！”
此時，山洞中另一個比較年輕的聲音，從黑洞的深處響起。
“父親，您真的要血祭沙江郡城？甚至，連整個殷家，都不放過嗎？”
“小雨，殷家都這樣對待我們父子了，你還在念著它的好？小雨，你真是太善良了，你這個性子，以後在魔門那邊混，會吃大虧的。”殷由桀回答殷見雨的聲音中隱隱有著擔憂和不滿。
“父親，我們換一個城市血祭，不好嗎？沙江郡畢竟是我們的家鄉，那裏承載著兒子美好的童年和肆意的青春。城裏的每個角落，都承載著兒子美好的回憶，就這麽毀了它，兒子真的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傻孩子，你在選擇跟隨父親進入魔道的一瞬間，就已經沒有家了！父親這麽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知道，我們算是半路出家，若是不血祭了家鄉，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如何取信魔門？沒有實力，不取得他們的信任，如何在魔門立足？”
“父親，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的血祭無法完成了，不如先行離開吧，我們從長計議。”
“等等，再等等，也許，還有機會！我準備了這麽久，若是就這樣放棄了，太可惜了！”
“父親，既然您的主意已定，那麽，兒子隻能預祝父親馬到成功了，隻是，希望父親提前做好失敗的準備，為自己多留一條後路，注意，安全！”
“放心吧，小雨，我會的。”
經過這次磨難，小雨終於長大了。
隻是懂事的，太讓人心疼了。
都怪李征，都怪殷家，都怪沙江郡，毀滅吧，全都毀滅吧！
哈哈……